天下接過那請貼,只見上面極莊重地寫著「綠林會」三個描金楷字,她打開內頁下意識地先朝尾綴的發起人看去:單雄信!天下一愣,這個人名有些熟悉呢,她皺著眉頭努力地想,終於給她想到,這不是評書裡那個小心眼兒的九省綠林響馬頭兒嗎?好像評書裡說過,他跟羅成總是別著勁兒……天下有些猶豫了……
張烈看出天下的猶豫,不過他以為天下是不放心陌生人的緣故,忙解釋道:「我雖跟這單雄信不熟,不過我手下一個兄弟倒是與他交情頗深,據說此人倒是頗有些豪氣,與人交往也極坦誠、爽直,他有意與我結盟,如今這大隋境內海陸兩道也就我跟他能並肩稱雄,兼且與我的兄弟有舊,所以才來函邀約,想共成大事……你既有心擴展勢力,何不與我同去,看看能否有所借助呢?」張烈有些話並沒有說出來,他對單雄信也不是多放心,只是不願駁了他的面子才走這一趟的,畢竟多個朋友比多個敵人好,可是結盟畢竟不是什麼小事,他在陸上並沒有什麼勢力,如果真要結盟的話,有天下他們幫他看著,他才會比較放心,所以才想扯天下下水,不過他知道就他那點心思一定瞞不住玲瓏剔透的天下,也就沒有明說。
天下果然瞭然地笑了笑,問道:「他既想結盟,可有說過結盟的方式?你們兩家其實並沒有什麼利益掛鉤的地方,他突然的來這麼一手,所圖為何?」她的問話一針見血。
單雄信雖有些勢力在黃淮、長江水哉,可是這些跟張烈的海盜團伙並不搭界,有什麼必要結盟呢?他是看上了張烈地哪點優勢了呢?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張烈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不明白這點,所以才覺得不放心呀!」
天下咬著下唇整理一下思路,突然笑道:「哎呀。咱們在這兒發什麼愁呀,反正您是要去這一趟的。見了面自然知道他們打地是什麼主意了,條件好就應下,有問題就拖著,有什麼好為難的?對了,您這次過來帶了多少人手?」
張烈一愣。並沒有領會天下地用意,下意識地答道:「十幾個人而已,怎麼了?」
天下的眉頭皺了起來,盤算道:「好像少了點呢……對了,與單雄信相熟的那人可是一起過來了?」
張烈這才有些恍然,笑著說道:「你是怕我被人暗算?這倒不用擔心,你大哥我自保的能力還是儘夠的……」
天下仔細地看了看請貼地內容,搖了搖頭說道:「有備無患嘛……他們居然約您去山西,那可是單雄信的老巢所在呢。真是群不厚道的傢伙……我看您呀,還是多做些準備的好……」
張烈啞然失笑,歎道:「三妹呀。你到底不是真正的做我們這一行出身,雖然我混在海上。可是大面兒上來說。也是屬於綠林道的,做我們這行講的就是一個義字!他既約了我來。便要護持我的安全,我若是出了事,他怕是也難在這一行樹立威信了……所以,安全方面,不用擔心!」他說的斬釘截鐵,信心十足。
天下在暗暗撇嘴,心說:背信棄義這詞最初就是從綠林道上傳出來地,這個大哥呀,也太單純了,利益面前,誰還會顧及那個義字呀……不過,這些話卻不好說出來打擊張烈,天下也只是陪著笑臉沒再多說,心裡卻已有打算,定要派人去查個清楚……
時辰也不早了,天下病體初癒,精神難免不濟,張烈便催促她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張烈起床剛一開門,便看到一個十六、七歲的挺拔少年正斜倚著廊柱含笑看他,他又驚又喜地撲過去拉住少年的手,說道:「二弟,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你回幽州了嗎?」
錦衣少年正是羅成!他地容貌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長高了不少,俊朗依舊,所以張烈一眼就認出了他。羅成神情間也有些激動,回握住張烈地手,笑著說道:「我辦完事算了算時間,估計您也快到了,就日夜兼程地趕了回來,昨晚本來先回地五原,結果聽說三妹那丫頭居然帶著病跑來見您,我就也連夜趕了過來……」
「喔……原來是這樣啊!」張烈打趣似笑看著羅成說道:「我還以為你是專程來看我這個大哥的,卻原來是為了三妹呀……怎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那乾脆把她娶回家好了,以後你走哪兒就讓她跟到羅成臉「刷」地一下紅了起來,張口結舌地不知說什麼才好,正尷尬間,就聽身後傳來一聲嬌呼,他回頭一看,正迎上天下撲過來的身形,忙抱扶住天下,一迭聲地說道:「小心點!——」
「你怎麼回來的這麼快?照我計算,你還得兩三天才能回來呢……事情辦得可還順利?」天下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羅成,親暱地摟著他的腰,彷彿身邊沒有張烈這個人存在一般。張烈在一旁捂嘴偷笑,笑得羅成的臉越發地紅了,這幾年天下漸漸有了少女形態,他便總是有意識地避免在人前與天下太過親密,怕影響她的閨譽,可是天下卻好似從來沒有意識到這些一般,總是毫無顧忌地與他接觸,他心裡其實挺得意的,只是人前不好表露而已。
羅成不著痕跡地拉開了天下的手臂,清咳了一聲,說道:「其實原本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我娘想兒子了,另外有些人員調動,我爹想聽聽我的意見,我一聽說你病了,就急著趕回來了……」
「喔……」張烈在一邊又怪聲怪氣地來了這麼一嗓子,忍著笑說道:「剛才還說什麼估計我快到了,所以才日夜兼程地趕了回來,怎麼這會兒一見三妹就又一個腔調了?……」說沒說完,他便再也忍不住地大笑了起來。
羅成越發地尷尬了起來,倒是天下混不在意張烈的調笑,重又挽上羅成的胳膊,帶著幾分得意地說道:「他就是喜歡我,就是在意我,怎麼樣?不服呀?」一句話把羅成逼得落荒而逃,縱身從二樓跳了出去。天下非常沒有良心地跟著張烈一起大笑起來,邊笑邊跟在羅成身後一起來到大堂用早膳。
一頓飯的工夫,羅成就習慣了張烈跟天下兩個人善意地言語「攻擊」,偶爾也能藉著機會反擊一二,讓張烈大歎,世上最容易練的工夫只怕就是「厚臉皮」了……更新才是硬道理……努力滴更……後面……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只是,我還在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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