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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九章 奔赴少林 文 / 一葉刀

    林楓也是氣的漲紫了臉,恨道:「沒想到,江湖上堂堂兩大門派,竟然被一個外藩畜生玩弄於股掌。」他得知郭泰也被小泉郎害死了,心中便想,罪魁禍首乃是包藏禍心的小泉郎,郭泰竟然也是他手中的棋子。此時想來,他竟然也替郭泰感到悲哀。

    武念卿又道:「如今小泉郎聽命於張夏,張夏想要滅掉江湖上與他為敵的門派,所以小泉郎才會率眾攻打如花寨。」

    遲至聽到此處,便接口道:「不錯,我曾接到張夏的通知,他要我聽命於他。」說到此,他也是咬牙切齒,停了一會,續道:「想我遲至,雖不是什麼英雄好漢。但是,我等也不是容易屈膝於人之輩。再說了,張夏心懷不軌,想要做什麼武林盟主。就算要做,也應該舉行一場武林大會,讓天下英雄共推一個德高望重,狹義為本,武功高強的人來做武林盟主。哪能他想做就做呢!如若他似武兄弟這般英雄蓋世,我遲至也甘心為他鞍前馬後。」

    武念卿聽此,忙道:「遲大哥言重了。」卻聽遲至又道:「但是,他整天藏頭露尾的,只有那些邪魔外道才肯與他同流合污!」眾人聽了他的言語,都是不由得點頭。因為張夏籠絡到的人確實都是馬步芳、小泉郎、竹葉青這一類人,怎麼能不讓江湖英雄唾棄。

    南勁聽了此言也不免說道:「張夏卻是非常的神秘,我也在暗中調查他。」

    武念卿聽了南勁的話,不知他是不是說的真話。武念卿便故意問道:「南兄此言何意?」

    此時,廳上有林楓等莫邪派眾人,莫笑狂和如花寨四位頭領,廣寒宮中也只有紫玉雙殊。南勁看了看眾人,便即說道:「實不相瞞,聖上早已聽聞李思摩要造反之事。」

    眾人聽此,不由得都「哦」了一聲。只聽南勁續道:「自從五年之前,我便奉了聖諭,在江湖上查探此事。」說到此,他轉向武念卿,道:「當日我在營中接了一封密函,武兄弟應該知道的。」

    武念卿一想,自己當年與師父失散後,一時心灰意懶,便欲自生自滅,毒性發作時幸被南勁救了,自己在軍營中時卻是看到了有人送來一封密函,南勁接了之後,便即交代軍務,打包袱走人了。

    武念卿想到此,便應道:「當日卻是看到南大哥有緊急公務,原來就是此事。」看到南勁點了點頭,他又續道:「原來李思摩要造反一事,五年前便被聖上知道了,可是江湖中人卻在此時才剛剛得知。說來慚愧,小弟便也是因為聽了此事,這才一時衝動的去行刺於他。」其實,他哪裡是因為李思摩要造反他才去行刺他的,他只不過是想去出出風頭,萬一闖出個名頭,就可希望香兒對他回心轉意。可是哪知,香兒早就與葛天正定了終身了。就算他有再大的名頭,又有何用!

    此時想來,他也不免覺得自己太過糊塗,不由得心中慚愧不已。但是,他卻是不能讓別人知道他的心事。

    莫笑狂聽了武念卿的「理由」,便即笑道:「原來賢弟去闖都督府是為了天下蒼生呀,我還以為你只是去玩玩呢!我也就想著也去玩一玩,沒想到差點出了岔子,還是賢弟救了我呢!」說到此,他突然又轉頭對南勁說道:「你既然早知道此事,為何不早和為師說呢!早說了,我早去將那李思摩的腦袋擰了下來。」

    南勁見師父責怪自己,忙控身道:「師父莫怪,只是弟子身負皇命,此事又是機密,是不能和任何人說起的。」

    莫笑狂聽了這些解釋,他還是不依,又說道:「不能說?那今日為何又說了呢!」

    南勁竟然一時無言以對了。

    武念卿知道莫笑狂的脾氣,他便幫著南勁打圓場,說道:「莫兄,此事事關重大,南大哥也是無可奈何,你又何必怪他呢!」

    莫笑狂說也奇怪,聽了武念卿這麼一說,便即改口說道:「嗯,不錯,我這徒兒將國家大事放在第一位是很對的。不愧是我的好徒兒!」眾人聽此,不免呵呵的笑了。

    南勁見師父不再生氣,便又道:「可是,我五年查下來,線索很少,他們這群人行事太過謹慎,我真是愧對聖恩!」說著,低頭歎氣。然後又突然抬頭,說道:「但是,這五年來,我在江湖上行走,卻也發現了一些神秘的人。就說張夏,他雖然是個商人,但是武功高強,行蹤也是十分的隱秘,似是有稱霸武林之心。所以,我也留意於他,他如是有什麼風吹草動,我也好上報朝廷。就算他要做武林盟主,也應該受朝廷節制。可是我卻很難能找到他,也不知他是否還有什麼其他的秘密。」

    武念卿聽他如此說,又看他並非做作,便道:「南大哥,你可曾聽說張夏是什麼將軍麼?」

    眾人聽此不由得心疑,卻聽南勁道:「他哪裡是什麼將軍!自從先皇舉兵起義,我便跟從了聖上,一直在他左右,哪裡見過還有他這麼一個將軍!再說,朝廷也沒有哪個將軍被貶為平民的。不知武兄何出此言?」

    武念卿只是「哦」了一聲,並沒有回答南勁的話,只是想著他數次聽人稱呼張夏為將軍的事,心中不免疑惑,難道是自己聽錯了麼?他想著自己五年前在土地廟中聽張夏與人對話的事,此時想來那個神秘人就是兔耳齊了。當時,兔耳齊說他是被他師父派來的,不知他師父又是誰?張夏當時說什麼要走四步,當時只走了一步,想來定是他要做武林盟主的事了。此時他已掌握了大半個武林,不知算是他的第幾步了?

    武念卿沉思了一會,想著這事也不便細說,既然南勁說不認得他,那他就定然不是什麼將軍了,於是他也只得說:「沒什麼,只是聽人說他似乎是個將軍,南大哥既然說他不是,那就是小弟聽錯了。」

    林楓一直沒有說話,這時他就說道:「若說他是個將軍,也是有可能的。」眾人聽此,不由得將目光集中在他的臉上,只聽他續道:「想他只是一個商人,怎麼會有如此好的功夫呢!想來也只有一個原因。」眾人問他是什麼原因,他便道:「他極有可能是隋朝舊將!若非如此,他整天忙於賺錢,哪有時間練得這麼好的功夫,而且哪裡會有人叫他將軍呢!他武功高強,權利慾極旺,若非他曾經掌權一時,今日怎麼又想當武林盟主呢?」

    眾人聽了林楓的話,覺得卻是有理,不由得都點了點頭。就當眾人談的火熱的時候,突見一個女子氣喘吁吁的衝了進來,不及向武念卿施禮,就急著道:「啟稟宮主,山下有一男子,受傷極重,是否相救,請宮主示下。」

    廣寒宮中女子先前恨極了男子,自打武念卿做了宮主之後,她們便也轉了性情。這個女子今日在山下巡邏之際,突見一個男子手持長棍,渾身是血,看臉色還似中了劇毒,跑到山門前時,就支撐不住,摔倒不起了。這個女子與她一起巡山的女子商議著,一致認為宮主俠義為懷,不能見死不救。於是,這個女子便飛跑上山。

    武念卿見了這個女子,便認出她是探春,他聽了她的話,他也不管受傷之人是什麼來歷,心想既然受了傷,不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先救了再說。

    於是,武念卿便對探春道:「救人要緊!」

    探春應了聲「是!」轉身便走。突聽田豐叫住探春,道:「姑娘慢走!」探春聽見,回過身來,疑惑的看著他。

    田豐望了望遲至,然後對武念卿說道:「既是有男子受傷,將他抬來這種粗活應由我們去辦,怎能累了眾位姑娘呢!」探春聽了心中竊喜,心道:「宮主好心款留你們,你們出點力也是應該的。」

    武念卿卻道:「田兄遠來是客,不能勞煩各位。」武念卿說話之際,田豐早吩咐了四條大漢,道:「你們隨這位姑娘前去,將人抬上來。」探春見狀高興不已,也就裝著聽不見武念卿的話,領著四條大漢就走。武念卿見狀,只得向遲至田豐等人點頭致謝。

    卻說去的這幾人腳程也快,半個時辰以後,便聽探春在宮外叫道:「宮主快來看,他可能沒救了!」

    武念卿聽得,一驚不小,忙向廳外衝去。眾人見狀也都跟了出去。

    出得廳來,但見探春在前,四條大漢在後抬著一人,正自急匆匆的走來。

    武念卿一個箭步衝了上去,這四條大漢便將這人放在了地上。武念卿見這人滿身是血,臉色發紫,胸口傷處流出的血竟然成了黑色。武念卿俯身看去,但見這人左頰上有幾處傷痕,似是人手抓的,又似是貓狗所抓。手中死死地攥著一根棍子,手腕不住的抖動,似乎還想傷人。

    這人的嘴角同樣留著黑血,卻還沒有斷氣,口中含混不清的叫道:「我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武念卿見他傷勢嚴重,忙從懷中掏出雪蓮丸來,強行給他服下,然後他又運氣幫助這人逼毒。

    可是,武念卿一試之下,已知他所中之毒厲害之極。而且,此時毒已入髓,就算彭祖分脈也無用了。但是,武念卿不願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還想竭力救他。

    這時,穆冰開口說道:「卿兒,不用費力了,無用的。」

    可是,武念卿雖然知道這人無救了,他還是不忍心就此放棄。

    就當武念卿在做著徒勞功的時候,眾人也早圍攏了過來。遲至見到這人的模樣,突然叫道:「怎麼是楊錦?」眾人聽此,知道遲至認識他。就聽遲至又道:「他是少林第一俗家弟子,使的一手好棍法,在淮南一帶頗有威名,怎麼會到了這裡,而且還受了重傷?」

    此時,武念卿雙掌抵住楊錦的後心,將「彭祖分脈」真氣源源不斷的輸入他的體內。楊錦卻是沒救了,正在垂危之際,強大的真氣一入體,卻也為他延續了生命。突見他「哇」的一口突出一口黑血,眾人頓時便聞到一股又腥又臭的難聞氣味,站在近前的幾名女子抵擋不住,都掩住了口鼻退得遠遠的。

    楊錦緩過一口氣,突然睜大了雙眼,雙手緊握少林棍,作防禦之勢,口中還不住的叫道:「馬步芳,我殺了你。」說著,他便要揮棍打人。

    武念卿忙即按住了他,道:「我們不是壞人。」楊錦被武念卿按住,雙眼圓睜,突然又是吐了一口血,差一點噴到武念卿的臉上。他噴完這口血,便即仰面倒地,竟是死了。武念卿忙即又給他推宮過血,輸送真氣,可是已經無用了。

    眾人見他死去,都甚惋惜。武念卿也只得搖了搖頭,道:「可惜中毒太深了。」他又突然問探春,道:「姐姐可看見他與什麼人相鬥麼?」探春恭敬的道:「屬下不知,屬下當時在尋山,就見到他跌跌撞撞的走來,似是害怕之極,不時的回頭揮動著棍子,我看是失了神了。他倒地之後,我就帶著迎春等人前去查看,見他傷勢很重,我們姐妹知道宮主俠義為懷,我們如是見死不救,便有違宮主的教誨了。所以,我便先來稟告宮主。卻是沒有看到什麼人和他打鬥。」

    武念卿聽了此言,不由得感動,便對探春道:「有勞姐姐,謝謝諸位姐姐看得起我。」探春笑靨如花的道:「我們沒做錯事就行了,哪裡敢要宮主謝呢!」玉兔聽了她如此之言,便過來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當然沒做錯了,要是做錯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武念卿不理會她們的打鬧,心想,此人既然已死,便不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於是他便命人將他埋了——當然,最後還是由如花寨的人做了這件事。

    武念卿回過頭來問遲至,道:「遲兄認得他?」遲至見問,便道:「也不算認識,只是見過幾面,沒有交情。」武念卿「哦」了一聲,沉思起來。

    這時,林楓也道:「他臨死之前說什麼馬步芳,難道又是那個淫賊馬步芳在作惡?」這時,武念卿不再沉思,緩緩的道:「不止馬步芳!」

    眾人聽他此言,都覺疑惑,武念卿似乎話裡有話。莫笑狂最先沉不住氣,急著問道:「兄弟此話何意,你怎麼知道不止馬步芳一個人?還會有誰,快說快說!」

    武念卿背著雙手,若有所思的說道:「還有花貓夫人!」

    眾人不由得「哦」了一聲,還是莫笑狂問了一聲,道:「你怎知道?」

    武念卿回答道:「楊錦自己說出了馬步芳的名字,我又見到了他身上的刀傷,卻似馬步芳所為,若不是他武功高強,早被馬步芳一刀殺了。」說到此,他頓了一頓,續道:「還有,我起初見他中了劇毒,並未在意,但是當他吐出毒血之際,不知道大家是否聞到血腥惡臭之後,還有淡淡的幽香?」說完此話,他掃視了眾人一圈。

    眾人聽了武念卿的話,互相看了看,用眼神就回答了武念卿的問話——似乎是有一絲幽香。

    武念卿嘴角一揚,說道:「這就對了,他所中之毒乃是是花貓夫人的梅花毒。起初我見他臉上有抓痕,並沒在意是何物所謂,在我聞到香氣之後,便知他臉上的傷痕是花貓夫人手中的花貓所為。哎,我也曾吃過它的虧。」他說到此處,不由得又想起了當年花貓夫人為了分燕飛之心,而縱花貓傷害他的事。但是,他也因此與燕飛相識,從此也就踏入了江湖。

    武念卿想到了師父,不由得又是一陣傷心。眾人見他陷入了沉思,也不便打擾他。可是,莫笑狂卻是不管那些,急著要叫他繼續說下去。於是,武念卿繼續說道:「此毒又分為好幾種,我當年所中的毒性非常的慢,楊錦所中乃是急性的毒。所以毒發的症狀也不一樣。」

    這時南勁帶著疑惑的說道:「他如何得罪了馬步芳與花貓夫人呢?而且竟然被追到了這裡!」

    武念卿「哼」了一聲,道:「他不是得罪了馬步芳和花貓夫人,而是得罪了張夏!」武念卿的這一句話倒是提醒了眾人,馬步芳與花貓夫人可說是張夏的爪牙。他二人合力擊殺楊錦,定然是張夏指使的。

    田豐也說道:「楊錦也是俠義之士,想來他可能是不願屈服於張夏的淫威,才招致殺身之禍的。」武念卿聽了此言,沉思一會,抬頭問田豐,道:「他在淮南一帶勢力如何?」田豐不知武念卿為何問此,但是也回答道:「他身為少林第一俗家弟子,到處仗義施捨,扶危濟困,因此名頭也是甚響,也因此招攬了無數秦淮一帶的豪強,勢力也算不小。」

    武念卿一拍大腿,說道:「是了,正如田兄所言,他卻是不願屈從於張夏,才招致殺身之禍。」他說到此,看了看眾人,繼續說道:「莫邪派,鬼刀門,如花寨,廣寒宮,關東郝老拳師,粵東五虎,閩南三雄,我們這幾處都可說是有一定的勢力的,都先後遭到了張夏的襲擊,只不過只有我們二處得以保全。」說著他看了看遲至。

    遲至恨道:「不錯!」

    武念卿接著說道:「其餘幾處勢力,要麼如粵東五虎歸附於他,要麼如郝老拳師毀於他手。」說到這,他又一字一頓的說:「看來,張夏果有稱霸武林之心。」

    他此言一出,眾人無不心驚。武念卿也早就猜到張夏想要稱雄武林,但是他想這人為了要做武林盟主,竟然將反對他的人,一個個的殘忍殺害,未免太過心狠手辣,卻也不由得手心冒汗。

    武念卿心中突然一動,繼續說道:「如今楊錦這少林第一俗家弟子也遭了毒手,看來張夏下一步就要滅少林了!」眾人聞言,覺得有理,不免都點了點頭。

    武念卿突然叫道:「備馬!」眾人不知他是何意,但聽迎春道:「宮主的寶馬早已給餵好了,正在山下放著,不知宮中要去往何處?屬下這就叫人準備。」

    武念卿點了點頭,沒有先回答迎春的話,而是看了看眾人,說道:「少林寺空慧大師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眼見少林遭難,我欲速去少林報信,如果可以,我當為少林擋下張夏。各位若無他事,便在寒宮稍待如何?」

    莫邪派和如花寨人等本就要告辭,這時看到武念卿要去往少林,林楓便要與他同行,也要助少林一臂之力。遲至卻要回寨。武念卿心中歡喜,於是眾人一同下山。

    下得山來,遲至一心要回寨祭妻,他便與武念卿辭行,道:「我們一山之人乃是武兄弟所救,日後武兄弟若有用得著的地方,儘管開口,我等萬死不辭。」

    武念卿慌忙道:「不敢,不敢。」

    遲至等人又與林楓等告了別,便即取路先行,逕回如花寨了。

    這時,林楓也對武念卿道:「莫邪派向與少林寺交好,我師兄常與少林高僧往來,當日也是少林高僧得知李思摩造反之事,派人通知師兄,與師兄商議此事。師兄擔心他突然起事,所以火速前往少林與眾僧商議此事。到底如何,我也不知。張夏既然要與少林為難,我們便與武宮主同行,一來助一臂之力,也可得知師兄和少林高僧商量的結果。」

    武念卿既然做了一宮之主,他也對他改了稱呼。武念卿聽了這話,忙道:「林前輩過謙了,武念卿承受不起。我的命是姑姑救的,前輩若是不嫌,叫我侄兒便可。」林楓聽了此言,看了看穆冰,也就笑了,道:「武宮主若還是當年的小武,那我便不客氣的叫你侄兒,可是如今你既然貴為一宮之主,那就不能隨便叫了。我還是叫你宮主的好!」

    武念卿拗不過他,也不再強求。廣寒宮的人巴不得他們用尊稱稱呼武念卿,否則,她們也會不願意的。

    於是,眾人便一路向少林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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