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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二章 舊情難忘 文 / 一葉刀

    莫笑狂與武念卿本來就是跟蹤她們而來,這時他們見這兩姐妹安然離開,他們也不敢就此現身,免得四人見面尷尬。他們直等到她們走的遠了,這才從樹後出來。

    武念卿站起身來,四處看了看,不見了藍瑩與穆冰的身影,這才放心。於是他轉頭問莫笑狂道:「莫兄,你可知道剛才這人是誰?」莫笑狂聽他問起郭泰,便道:「你是說剛才那個小老兒麼!」武念卿道:「不錯,正是他,我不認識的。」莫笑狂一聽說武念卿不認識郭泰,那自己可又要在他面前顯擺顯擺自己見多識廣了。於是他得意的笑了笑,道:「這個人嘛,就是與『西湖莫邪』並駕齊驅的『山西鬼刀』門的門主郭泰。他還有個兒子叫郭振。」

    武念卿聽此,不由得「哦」了一聲,心道:「這郭振我是見過的,原來剛才這人就是他的爹爹呀,他是鬼刀門的門主,怪不得武功如此厲害呢!」卻聽莫笑狂又道:「如今江湖上真是人才輩出呀,像這郭泰,他自己創了這套鬼刀刀法。」說著坐了下來,又道:「這天下武學都是由人所創,這些人當然就是極其聰明的人了。郭泰創了如此厲害的刀法,也可與當年的藍佑亭有的一拼了。」

    武念卿聽了,不由得欽佩郭泰,就如欽佩黃炎嗣一樣,他們可都是自創武功呀,而且所創武功還厲害之極。他沒見過藍佑亭,但是聽莫笑狂所言,他也是自創劍法,也對他起了敬佩之情。

    武念卿不禁又問,道:「郭泰怎麼也要搶奪藏寶圖呢?」莫笑狂抓抓頭皮,道:「這個我可不知道了,反正他愛財如命,他是肯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武念卿皺眉道:「可是,壓根就沒有藏寶圖呀,怎麼江湖上的人都要搶這虛無之物呢?」莫笑狂道:「他們肯定不知道真相吧!」武念卿道:「造謠之人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莫笑狂懶得想這些問題,他突地拉著武念卿坐下,道:「來來來,你猜猜剛才那兩個女娃娃為什麼相鬥?」武念卿見他神神秘秘的樣子,便問道:「莫兄是指穆姑姑她們麼?」莫笑狂道:「是徐義天他們四兄妹!」武念卿這時也不由得道:「是呀,他們為什麼要打架呢?」但是他又想,這是他們莫邪派的私事,我可不想打聽人家的私密。於是,他也不再問了,心想,反正穆姑姑和她師姐已經和解了,也不關我什麼事,我又操什麼心呢!

    莫笑狂見武念卿隨手拔了一棵草,在手裡把玩,一副莫不關心的樣子。武念卿對莫邪派師兄妹之間的事毫不放在心上,本來也沒什麼,很正常的。可是,莫笑狂一直呆在大廳裡聽他們的故事,他就是要在武念卿面前炫耀一下,好叫他求著自己講給他聽,可是他這個樣子,卻是出乎莫笑狂的意料,莫笑狂不由得急道:「喂,難道你不想知道他們師兄妹之間的事麼?」武念卿懶洋洋的躺倒在樹根上,道:「別人的**,我怎可偷聽呢,還是不聽的好!」

    莫笑狂滿心歡喜的以為武念卿會求著自己講故事,可是看樣子他並不關心此事,他想炫耀的也炫耀不成了。但是,他卻不願就此罷休,他心癢難搔,道:「好兄弟!你求求我,你求我講這個故事給你聽呀。」武念卿一呆,用疑惑的目光看著莫笑狂,道:「為什麼?」莫笑狂突地跳起來,在武念卿面前踱著步子,道:「你必需求我講給你聽,否則便是對我不敬!」武念卿不禁好笑,心道:「這莫兄果然天真的很,我不願聽人家**,他卻硬要逼著我聽。逼著就逼著吧,還要讓我求他,他才高興,真是可愛!」他看了一會莫笑狂,並未回答他,心裡卻想:「偷聽別人的私密,可不是我武念卿的作風。」於是,他坐直了身子,道:「我不是對莫兄不敬,只不過你說的這事,小弟萬萬不敢從命。」

    莫笑狂不由得大怒,他拉住武念卿,道:「不行,不行,我必須說給你聽。你聽了之後,我再去講給笑笑聽。到時候她若不信我也有個證人呀!你去給我證明他們兄妹四人的荒唐笑話,並不是虛假的!」

    武念卿不由得樂了,心道:「原來莫兄是要討好婆婆,講故事給婆婆聽。但是他又怕婆婆不信他的,所以要先讓我知道,到時候我好去給他作證。」想到此,他呵呵的笑著搖了搖頭。但是,他還是有點好奇,不知徐義天兄妹四人有什麼荒唐的事情。他見莫笑狂不依不撓的樣子,心想,若不依他,不知道他還會發什麼狂。只好暫時先想個辦法哄他一哄,於是他突地「啊「的一聲大叫,道:「莫兄,你的內力太強了,抓的我好痛。」他故作疼痛之狀,在地上呻吟。

    莫笑狂見他表情痛苦,倒是真給他騙過了,他忙即放手,一臉關切的問道:「你很疼麼?都是為兄不好抓疼你了。」但是,說莫笑狂傻吧,他卻也不是很傻,他突地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嘿嘿笑道:「你若是不聽我講故事,我便再使勁抓你,直到你願意聽為止。」他說著這話,便故作猙獰之狀。武念卿心中好笑,沒想到自己竟然自己給自己下套,他明白莫笑狂說得出做得到,於是他只好故意裝作害怕的樣子,道:「好,好,好,我求莫兄講故事給我聽,我求求你了,快講給我聽吧。」

    莫笑狂聽他求自己,高興地哈哈大笑。可是,武念卿一邊懇求著,一邊雙手分別在地上搓了一小團草。他趁著莫笑狂得意的仰頭大笑之時,快速的用草團塞住了耳朵,心道:「說不得,只有欺騙一下莫兄了,就讓他講給這些花花草草聽吧。大不了以後婆婆問起,我便說真有其事便了,也不枉了莫兄的一片苦心。」

    可是,武念卿的這個小動作哪裡逃得過莫笑狂犀利的目光。但見莫笑狂倏地伸指點住了武念卿的穴道,笑道:「好小子,你想騙我,可沒這麼容易。」說著話,他便伸出手,摳出了武念卿耳朵裡的草團。武念卿尷尬異常,但是他被點了穴道,叫苦不迭。

    莫笑狂很是得意,道:「你可聽好了,為兄開講了。」武念卿心中叫苦不迭,默念道:「穆姑姑,侄兒可不是有意要聽你的**的。我也是出於無奈,我聽了之後,我發誓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莫笑狂在武念卿面前踱著步子,一直走了好幾圈,才道:「我還道他們有什麼大事會讓我和空慧小和尚留下作證呢。你猜是什麼事?」他低頭望向武念卿,發現他被自己點住了,於是便不再問他。武念卿聽莫笑狂叫空慧大師為小和尚,心道:「空慧大師好歹也是有道高僧,莫兄卻小和尚小和尚的亂叫。」但是他又想到,其實莫笑狂稱呼的也不算錯,以他們二人年紀的差距,莫笑狂叫他一聲小和尚也不是什麼說不過去的事。

    莫笑狂只點了武念卿四肢的穴道,武念卿嘴巴能動,便應道:「猜不出!」莫笑狂聽他說猜不出,不由得又是一陣得意,笑道:「量你也猜不出。」他咳嗽一聲,接著道:「我道什麼大事?哈哈,原來也和我與笑笑的事差不多,只不過林楓這小子太不成器。既然喜歡小師妹就應該死纏著不放麼,他竟然十幾年找不到她,比我真是差得遠了,真是丟人!」

    武念卿年紀尚小,雖然此時他深愛香兒,對男女之情有了一些體會,但是總的來說還是比較懵懂的。此時若是換做任何一個成年人,他要是知道莫笑狂與葉笑的事,當他聽了莫笑狂的這番話後,便會對徐義天師兄妹四人的事,猜出個**分了。但是武念卿卻聽得一頭霧水,心道:「穆姑姑師兄妹之間的事,又怎麼和莫兄與葉婆婆的事扯上了關係呢?」

    只聽莫笑狂續道:「當時大廳上眾人一散去,我和小和尚便被徐義天奉上了上座。我們兩個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這時候,就聽他的那個小師妹對著徐義天道:『大師哥,如今莫前輩與空慧大師都在此作證,你說,你到底是跟我走還是不跟?』」莫笑狂捏著嗓子,學著女子的聲音,竟然學的惟妙惟肖。武念卿見狀,不由得好笑,心想:「穆姑姑叫香兒的母親為師姐,那莫兄口中的『小師妹』就是穆姑姑了。」

    莫笑狂又道:「她這一開口不打緊,可把藍瑩這小丫頭氣壞了。」武念卿又是好笑,心道:「啊呀,這些武林前輩到了莫兄口中都成了『小』字輩了。」莫笑狂便又學著藍瑩的聲音,道:「師妹,你這可不對了,師哥對你早已沒有了情義,你又何苦自取其辱呢!」他說完這句話,又換回了自己的聲音,道:「這個時候,那個小師妹還沒回話,林楓卻癡癡地想上前去拉住小師妹的手。可是他卻被小師妹給甩脫了。林楓就道:『師妹,這些年來我想你想的好苦。難道你對我真的一點情義也沒有麼?如果是這樣,那為何,為何當日我們在杏子林中······』,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卻突然被他小師妹給喝住了。但見他小師妹氣的漲紫了臉,惡狠狠地瞪著林楓。這時空慧小和尚似乎聽出了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他好像不好意思再聽下去,藉故要離開,卻被我給攔住了。我道:『小和尚,你不用急著走,有咱們兩位長輩在這,也好給他們評評理,省的他們胡亂打架。』」

    武念卿聽到此處,撲哧笑了出來,道:「虧得莫兄你臉皮子夠厚。」莫笑狂「呵呵」的笑了笑,繼續道:「這時那個小師妹衝著我和小和尚,道:『莫前輩,大師,小女子與大師哥從小青梅竹馬,但是他突然之間就移情別戀了,他這種負心男子,你們說說是不是該殺!』」武念卿不由得「哦」了一聲,他讀書少,雖然不知道「青梅竹馬」、「移情別戀」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很聰明,還是隱約猜出了,穆冰與徐義天曾經應是一對戀人,卻不知何故徐義天又娶了香兒的媽媽,穆冰就此離去。

    武念卿又聽到莫笑狂學著穆冰的聲音說徐義天是負心漢,心中不免想到,作為一個男子,就應該一心一意對待愛自己的女子。師父一生殺戮甚眾,不也為此麼!他突地在心靈深處生出了一個疑問,怎地人人都說男人負心薄倖呢?當日在莫邪山莊,那個紅衣女子說過這樣的話,而且還當場殺了四個負心薄倖的男子。遲至當日也說,他的妻子最恨男人負心薄倖了。難道世間的男子都是負心薄倖之輩麼?那我將來也會是這種人麼?

    武念卿正想著這個問題,卻聽莫笑狂笑道:「哈哈,原來徐義天這小子三心兩意。」他說著這話,然後拍拍胸脯,表情嚴肅的道:「我聽到他小師妹如此說,我就不由得要發怒。我道:『男人怎麼能三心兩意呢!像我,一輩子只愛笑笑一個女子。他們這幾個人聽到我這麼說,都面面相覷,顯然他們不知道我說的『笑笑』是誰?我也懶得給他們解釋,於是我指著徐義天道:『你這小子不對了,既然當初你喜歡了你的小師妹,你就不能再娶你這個老婆了。』空慧小和尚這時卻插口,道:『情之一字,在於緣,緣盡情去,豈非是天意。』這個小和尚說話文鄒鄒的,我不大懂。」

    莫笑狂說到這,便坐了下來,坐在了武念卿的邊上,續道:「這時徐義天接口道:『多謝大師指點。』他說完這就話,就轉頭向他小師妹道:『師妹,當初我犯下了錯誤,實在是對不住你,可是今日我與夫人海誓山盟,至死不渝。』藍瑩聽到她丈夫說這話,她就一臉滿足的樣子,笑著看了看他。徐義天又接著道:『師妹,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當年犯下的錯誤,由我一人受罰。師妹,你若是想出氣,找我一個人便了。』他小師妹淒慘的笑了一聲,道:『這些年你為什麼不找我?』徐義天一時錯愕,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小師妹又道:『三個月前,我來搶去莫邪劍時,我曾留了字條,讓你來找我,你為什麼不來?』說著,滿臉的悲憤,徐義天聽得此言,轉頭望向他夫人。你猜怎麼著?」莫笑狂這最後一句話卻是問的武念卿。

    還未待武念卿反應過來,莫笑狂早「哈哈」的大笑起來,道:「真有意思,原來這個小師妹苦戀徐義天,三個月前她來搶去了莫邪劍。她本來希望能引得徐義天去見她一見,可是徐義天當日剛好不在家。她丟下的字條,被藍瑩撿到了,你想想她怎麼可能讓她丈夫去見別的女人呢!於是,她就偷偷地燒燬了小師妹留的字條,並且還吩咐門下弟子,不准任何人對徐義天說起是何人搶去了寶劍。徐義天回來之後,得知寶劍被盜,他著急異常,一邊派人四下找尋,一邊找人打造了一柄假的莫邪劍,他將這柄假劍放在原來的位置,以免被人得知莫邪劍被盜,那就會引起江湖上的人紛紛湧出,搶奪寶劍的。」

    武念卿聽到此處,想到了當日在莫邪府上群英會上,竹葉青拿著一柄莫邪劍,只一下就被他輕易地折斷了。便不由得道:「原來如此!」

    莫笑狂接著道:「藍瑩一道出實情,徐義天只好苦笑搖頭。但是,小師妹卻氣的發狂,她拔劍便與藍瑩廝殺。幸好徐義天從中苦苦相勸,努力阻攔,否則她們兩姐妹早就開打了。但是這個時候,那個林楓卻又上前對徐義天道:『師哥,當日我憤然離去,就是因為你我同時愛上了小師妹,可是小師妹卻對你情有獨鍾。這些年來,我也是苦害相思,不都是因為你麼!要不是你,小師妹一定會喜歡我的。』他說著這話,也拔出了劍,道:『今日我來找你,一是為我自己出氣,二來也是為小師妹抱不平。』」

    「這藍瑩見狀可是不幹了,忙上前呵斥林楓,道:『師弟,你好沒大沒小的,師哥自與我相好,和師妹的事那是我們三人之間的事,你又要幹什麼?』說也奇怪,這小師妹本來是衝著徐義天發火的,這時她卻轉而朝著林楓發火,道:『你要怎樣,我又不喜歡你。當日······當日杏子林中,我只不過是氣不過師哥,我才···我才···』她說著不由得哭了起來。」

    莫笑狂說道此,又問了武念卿一句,道:「你猜怎麼著?」此時,武念卿正自想像著當時廳上的場景,所以他並未理莫笑狂的問話。莫笑狂也不管這些,繼續道:「原來,徐義天移情別戀之後,他的小師妹一時激憤,一心要做壞事給徐義天看。她竟然在杏子林中委身於了她的二師哥林楓。」武念卿聽此,不由得大驚,想坐起身,苦於穴道被點,他只得眼睛瞪得大大的,心頭一震,道:「莫非,雪妹是林楓的女兒?」

    莫笑狂問道:「什麼雪妹?」武念卿道:「就是穆姑姑的女兒!」莫笑狂「哦」了一聲,他不認得穆雪就是小師妹,所以他也不管那些,又繼續道:「當時林楓聽到小師妹的說話,知道她竟然是氣不過師哥,才委身於己的。他不由得怒氣勃發,揮劍向徐義天砍去。這時徐義天手中空空如也,無可抵敵。只見他小師妹卻迎上了林楓的長劍,他二人倒是鬥了起來。這林楓見到小師妹竟然還是向著徐義天,他就更加的生氣了。他氣惱之下,出劍快了,『嗤』的一聲劃破了小師妹的右臂。他忙即收劍,嚇得呆了。他拋下了手中的長劍,呆了一下,突地衝上前去想要查看他小師妹的傷勢,可是確被小師妹給推開了。於是,林楓就跪在地上呆呆的出神,他神情沮喪。這時突然一個少女衝了過來,抱著這個小師妹,哭道:『娘,你怎麼樣,沒事吧!』」武念卿心道:「此人想必是雪妹了!」

    莫笑狂繼續道:「我們一聽這個小女孩兒,竟然叫這小師妹為娘,我們都愣了。這時候林楓卻突地站起來,道:『你叫她什麼?你叫她什麼?』顯然,他聽到小女孩的話,十分的激動。這個小女孩兒見到了林楓傷到母親,於是她也不理會他為什麼會這麼問自己,她就拾起地下的長劍,毫不猶豫的就向林楓刺去。」武念卿不由得「啊」了一聲,只聽莫笑狂又道:「這林楓說也奇怪,他竟然連閃躲都沒有閃躲。小女孩這一劍,正好刺中了他的胸口。」武念卿又是一陣擔心,「啊」了一聲,問道:「然後呢,林楓傷的重不重?」

    莫笑狂搖了搖頭,道:「不用擔心,這一劍並不重。那個小師妹見她女兒一劍刺出,卻突地尖聲叫道:『雪兒不可!』她雖然也出手阻擋,但是還是晚了。她隨即流淚道:『罪孽,罪孽呀。』她說完這話,輕聲對她女兒道:『雪兒,你也長大了,娘不能再瞞著你了。他···他是你爹爹。』她的話一出口,我們都愣住了,這個小女孩兒更是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小女孩兒哭道:『我不信,我不信。我沒有爹爹的,你說過爹爹早死了的。』她說著,傷心地跑了出去。」

    莫笑狂說的時間長了,於是清了清嗓子,續道:「林楓卻顯得異常的興奮,忘記了身上的疼痛,上前抓住小師妹的手,不住的問道:『師妹,你說的是真的麼,她真的是我···,是咱們的女兒麼!』這個小師妹此時並不回話,只是垂淚,顯然她是默認了。林楓突然仰天大笑起來,道:『我有女兒了,我有女兒了!』他不住的叫喊著,看樣子似乎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他這一開心似乎也忘記了與徐義天的仇恨。於是他轉頭向徐義天道:『師哥,我今日來此本來是打算要報復你的,要讓你身敗名裂,可是,可是,如今我有了女兒了,我就要珍惜這條命才行,我與你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

    「他說著這話,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徐義天夫婦聽他這麼說,當然是高興了。然後又聽林楓道:『今日我們兄弟間只切磋技藝,看看這些年來,是我的武功長進了,還是師哥的武功退步了。』還未等徐義天回答,他小師妹卻白了林楓一眼,道:『你與他一筆勾銷,我卻未必。』然後他又轉頭對徐義天道:『大師哥,你和我走吧,咱們從此浪跡天涯也好,隱居深山也好。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她此話一出,徐義天立時不知所措,諾諾的道:『我···我···』」

    「藍瑩與林楓聽了這話,卻同時光火。藍瑩道:『師妹!你再不知趣,可別怪師姐對你不客氣!』她說著話,便抽出了長劍。小師妹『哼』了一聲,道:『你對我客氣過麼!』顯然滿不在乎的樣子。林楓卻也道:『師妹,你為何還這麼傷我,我哪一點比不上大師哥了!』他雖在責備著小師妹,但是他見到藍瑩拔劍,他又轉而向藍瑩道:『師姐,你若是欺負師妹,我決計不會袖手旁觀的!』言語之間,對小師妹的關心之意,對藍瑩的威脅之意甚濃。」

    「就這個樣子,他們三個人吵在了一起,徐義天站在一邊不知該怎麼辦。你說,他是武林中首屈一指的人物,卻對這種家務事毫無辦法,窘迫異常,他瞅著我和小和尚苦笑,道:『叫二位見笑了!』他歎息一聲,向我們解釋道:『當年,我確實與小師妹相好過。可是我是莫邪派的大弟子,我要繼承師父的衣缽的。師父要我娶二師妹,所以我只好狠心的離開了小師妹。說來,卻是我害了小師妹,是我對不住她。』他口中的『二師妹』就是藍瑩了,藍瑩乃是藍佑亭的女兒。」莫笑狂怕武念卿不明白,專門給武念卿說了一下藍瑩的背景。武念卿聽此,似乎覺得徐義天之所以和藍瑩結合,只不過就是為了繼承莫邪派掌門人之位。

    莫笑狂又道:「徐義天給我們說了這些,似乎覺得心裡還有東西,不吐不快。於是他又道:『這些年來,我夫妻二人同甘共苦,相濡以沫。我說什麼也不會背負於她的。只是,對小師妹,我是十分的愧疚的。』我聽到他這番話,便發怒了,罵他道:『你這小子太也壞蛋了,為了名利就拋棄了深愛之人,我看你是很該打的!』他聽我這麼說,忙即躬身,道:『前輩教訓的是。』這時空慧小和尚道:『一切皆有因緣,徐大俠既然與夫人結了連理,那也是緣分使然。與師妹決絕,那是緣盡而已,徐大俠也不必放在心上,泰然處之才是。』」

    莫笑狂說到興奮處,一拍手,道:「這時候,不知另外三個人怎麼吵著吵著就打了起來。只見他們三個人,一會兒林楓與小師妹合鬥藍瑩,一會兒小師妹與藍瑩合鬥林楓,打的不可開交。徐義天見狀,就上前逼退了林楓,這樣一來,林楓便將怒火轉移到徐義天身上,於是他們師兄弟二人就鬥了起來。藍瑩與她小師妹打著打著,就打到了外面。空慧小和尚就去給徐義天和林楓拉架。我看他們打架沒意思,就追出來看這兩個女娃娃打架,我又想到了你,不想讓你錯過這場好戲,所以也拉了你來了。」

    武念卿卻想,雪妹既然是林楓的女兒,那她豈不是姓林了。看來穆姑姑是一直不願意承認她是林楓的女兒,所以才讓她跟了自己的姓。這時,他也不禁好笑,心道:「穆姑姑他們師兄妹四人,為了舊日的情愫而打的不可開交。我們卻在暗中看熱鬧,真是不夠光明的!」

    這時,莫笑狂卻突地皺眉搖頭,道:「這兩個小丫頭起初打的你死我活的,怎麼突然之間遇上了個敵人,就不再打了呢。真是奇哉怪也!」他不住的搖頭,顯然很是不明白。這又有什麼不明白的,只不過是他腦子不夠靈活罷了。

    此時的武念卿還被他點住了穴道,於是他叫道:「喂,莫兄,你講完了沒有?」莫笑狂道:「講完了,只是我還是不明白,她們為何不再打了呢?」武念卿一聽,不由得好笑,但是也沒再和他說什麼,心想,說了也沒用。只是道:「管那些幹什麼!既然講完了,你還不快解開我的穴道!」莫笑狂一拍腦袋,道:「啊呀呀!我倒是把你忘了!」說著,俯身在武念卿身上輕拍兩下,解開了武念卿的穴道。

    莫笑狂又突地道:「哎呀,我把驢兄也給忘了!」他忙對武念卿道:「賢弟,你自己先玩著。我得趕緊去找找我的驢兄。」他說著話,也不等武念卿回答是與否,便即發足朝來路奔跑。武念卿「喂喂」的大叫幾聲,他卻早已去得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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