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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二章 疑問 文 / 一葉刀

    武念卿一直走了三天,來到了邊陲重鎮——晉陽。這裡是唐皇起兵之地,戰略地位非常重要,所以這裡雖然離中原甚遠,但是人口眾多,經濟繁榮,加之有重兵把守,更凸顯了這裡的重要性。武念卿好歹也曾趴在學堂外念了幾天書,還認得城門上「晉陽」兩個大字。他也聽人講過李世民是多麼的英明神武,當即對晉陽城裡的景象充滿了嚮往。雖然這幾天趕路讓他精疲力竭,加之身體越發的虛弱,但是少年人對新鮮事物的好奇和來到大都市的興奮讓他一掃疲憊和陰霾,他拄了根棍子,一瘸一拐的就朝城裡走去。

    當時突厥已經歸順大唐,在城裡能見到很多的突厥人,所以,雖然武念卿灰頭土臉的,並且穿的一身突厥人的服飾,倒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要是在幾年前,突厥人出現在這裡,早就被抓了起來。他慢慢走著,不管這裡的擁擠,自顧自的欣賞著這裡的繁華。在這裡各種物什應有盡有,各地名吃名品彙集於此,讓他饞的直流口水。

    走到一座酒樓門前,一陣酒香撲鼻而來,引得他肚子咕咕直叫。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破爛衣服,用手在包袱裡掏了掏,幸好還有那位將軍資助的盤纏,他掏出這二十兩銀子,一陣欣喜,自言自語道:「管他娘的,進去再說。」

    由於武念卿渾身髒兮兮的,又拄著一根木棍,病懨懨的樣子,儼然一個小乞丐。酒保見來了這麼一個小乞丐,便吆喝著將他往外推。武念卿見這酒保太過勢利,氣不打一處來。他雖然身體虛弱,但是,此時被酒保歧視激起了一腔怒氣,突地有了力氣。他和燕飛學了幾個月的劍法,也沒有白學。眼見酒保的手推向胸前,他身子一側,左手順勢舉棍直擊,正擊中酒保的太陽穴,酒保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幸虧武念卿使的是木棍,要是刀劍的話,早就廢了這個酒保的一雙勢利眼。

    武念卿見自己一下就將對方擊倒,倒也一陣驚喜。沒想到自己學了幾個月的武功,彷彿成了武林高手,不禁哈哈的笑了起來。

    他這一動手,倒把大堂內的食客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來,大家都在猜測,這個小乞丐是什麼來歷。武念卿不慌不忙的從懷裡掏出僅有的二十兩銀子,一下子丟到地上,大聲道:「老子有的是錢。」說完自己不禁一陣心虛,心道,老子可就這二十兩銀子呀。

    這時掌櫃的忙從櫃檯後跑了過來,見到這個落魄少年甩手就是二十兩銀子,心道,這可別是哪家的落魄少爺呀,可不能得罪了,照顧好他,說不定能從他身上撈到不少好處呢。想到此,掌櫃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然後突地陰著臉沖酒保大罵道:「瞎了眼的狗奴才!」他罵完,轉身滿臉堆笑的朝著武念卿道:「狗奴才不懂事,小爺不要見怪,請上二樓。」說著一側身,便要領著武念卿去二樓。武念卿哼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麼,便跟著他往前走。這位掌櫃的領著武念卿往裡走,還不忘拾起地上的銀子,在身上擦了擦,樂呵呵的揣在了懷裡。

    這座酒樓坐北朝南,靠窗的幾張桌子都被人坐滿,武念卿只好到東南角的一張空桌上坐下。他在遇上燕飛之前,別說吃肉,要是能一日三餐就很不錯了,通常是一頓飯管好幾天,偶爾去偷人家點東西吃,有時還會挨打,也就夏天抓些青蛙蛇之類的,再抓些魚,掏個鳥窩,才能吃上點葷。別說進酒樓,就是小飯館的面他都沒吃上一碗。此時他卻不知點什麼才好吃,想了一會,還是覺得只有肉最好吃,所以就叫了一隻雞,二斤熟牛肉。因為他還記得,第一次遇到師父的那天晚上,那天晚上的雞肉和牛肉是最好吃的。

    等菜之際,他開始四處打量。來這二樓吃飯的都是有錢有勢之人,他感覺自己這身打扮和這二樓極不相稱。他看了看這幾桌酒客,其中自己西側靠窗的一張桌子上,坐了三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其中一個還是與自己一樣裝扮的突厥人,但是這個人肯定是突厥人,一看長相就知道了。這人背上還背了一張弓,他向武念卿瞟了一眼,便沒再理會。另兩人一看就是武林人士,兩人各挎一柄鬼頭刀,這刀甚是特別,刀身即窄且長,沒有刀鞘,長刀映著初春的陽光顯得陰氣森森。

    一陣香氣撲鼻而來,菜便上來了。武念卿早餓瘋了,抓起熟雞,撕開就吃。這邊吃的噴香,那邊也喝得正酣,武念卿聞著酒香,不由得往剛才那張桌子上望去。他瞟了一眼,注意力移到那張桌子,突然聽到「燕飛」二字,他猛地嚥下一口肉,豎起耳朵靜聽起來。心怦怦亂跳,心想,他們提到的莫非就是師父?要真是的就好了,或許能探聽的到師父的下落。

    只聽那突厥人用漢話道:「就憑燕飛和那個老兒之力,想救走這對假父女,真是太低估了我們的實力了。」喝了一口酒又道:「不過我兔耳齊也見識了他們的武功,真的是太厲害了,也算對得起他響噹噹的名號。只不過不知那個老兒是什麼來歷?」

    武念卿一聽,心中不由歡喜,原來談們談論的正是師父。他聽這突厥人自稱叫兔耳齊,心裡不由發笑,心道,這人的名字真怪,兔子耳朵難道不齊麼,他非得叫齊。他怕被他們發現自己偷聽,於是又裝模作樣的吃了一口肉,心道:「看來就是他們抓了射率伯伯和雲妹,既然抓的是他們,他怎麼又說是一對假父女呢?聽他之意,似乎師父和那個老者沒能救得他們。」

    武念卿繼續裝模作樣的吃肉,只聽兔耳齊續道:「雖然他們身負重傷,但還是讓他們跑了。」說著搖頭歎息。武念卿聽此不緊興奮,心道還好師父沒被他們抓住。但又一想,不對,到底是師父跑了,還是射率伯伯他們跑了。雲妹呢?她怎麼樣?

    這時兔耳齊又轉移話題,壓低聲音道:「據可靠消息,燕飛身上有一張藏寶圖。」聲音越來越低,武念卿已聽不清他們說什麼。心道:「師父身上有藏寶圖?我怎麼不知道?難道師父還有什麼秘密不成?」

    他們嘀咕了一會,只聽一個年紀最小的道:「現在江湖豪傑正要圍剿燕飛和馬步芳這兩個魔頭。如果咱們聯手除掉這二人,不緊能得了藏寶圖,還能壯大了我們的聲威。」另一人忙小聲道:「噓!師弟小聲點,此事不可聲張。」這人讓他師弟小聲一點,他然後頓了一頓,又道:「如今西湖莫邪正打算邀集江湖豪傑,共誅此二賊,徐義天在江湖上虛張聲勢,江湖人只知有西湖莫邪,倒忘了還有我們山西鬼刀。徐義天如此,顯然是不給師父面子。」

    那個師弟一聽就怒了,一拍桌子道:「師兄,不如我們即日起程,去江南會會莫邪劍派,好叫他不敢小覷了鬼刀。」這個師弟這麼一說,那個師兄忙道:「師弟說的有理,只不知師父他老人家同不同意?如果真鬧出什麼事端,師父肯定怪我縱容師弟的。」說完,他一直盯著師弟看。只聽這個師弟道:「師兄放心,到時候我會將責任攬到我身上。」那師兄微微一笑道:「我們只可和他們切磋,千萬不能傷人。」那師弟忙道:「那是那是!」兔耳齊聽他們商量著要去江南,他說有事不能同往,不免沮喪。

    武念卿不知馬步芳是什麼人,但他聽他們三人罵自己的師父是賊,心中怒火升騰,想要去找他們理論。但又想師父到底還有什麼秘密,想他在草原時,會時不時的出神,不知在想什麼。武念卿也不由的疑竇叢生,也不知他們為何要抓阿雲和射率伯伯?也不知他們此時怎麼樣了,師父傷得怎麼樣?這些他雖然一概不知,但是師徒情分還是要看重的,所以他先不管這些,他們剛才罵師父,他便要去打倒他們,替師父出氣,還要問出師父和阿雲的下落。他才不管什麼鬼刀不鬼刀呢,他主意已定,就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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