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風雲激盪,等方知曉回到自己下處的時候,已經是中夜時分了。腦海內各種各樣的信息亂成一團,體內也時不時的有著氣血翻湧的感覺。種種不順心的感覺湊在一塊兒,讓一向樂天的他這個時候也覺得煩躁若死。
等回到自己的下處,方知曉更覺得頭大。
祖月這個臭丫頭擺了一副什麼場面迎接他!
他們單獨居住的那個跨院裡面,速捷軍所有副隊正以的骨幹都披掛整齊的排成隊伍,齊刷刷的站在那裡。門口院牆,都是警戒的速捷軍家將。刀出鞘箭弦,一副要準備打仗的樣子!
祖月這個長腿妞更是搖著馬鞭,冷著一張臉守在隊伍前面。她還很沒有形象的跨坐在一張馬扎面,抖著腿似乎就在等候他從門口出現!這丫頭也披了軟甲,丹鳳眼瞇著,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估計家將們的集合,也全是這個臭丫頭的主意!
整個院落裡只有甲葉輕微碰撞的聲音,還有不時傳來的粗重喘息聲。每個人都神色緊張嚴肅,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怪不得送他回院的那些鮮卑家將離得遠遠的就停下了腳步,原來他的這些家將擺出了這麼一副陣仗!
唯一給這個嚴肅場面稍稍軟化一些的因素,是那十二名苻融贈送的晉人侍女。估計這些小姑娘們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怯生生的站在這一幫殺氣騰騰的漢子面前,頭也不敢抬的聚在一起發抖。她們站在這裡,卻讓祖月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那些速捷軍的家將們倒是不時的偷看侍女們露出的雪白頸項一眼,陳衍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方知曉走進來看到這一切就怒了:「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準備從長安打出去不成?都***給我走!踏踏實實的在這裡呆著,不要給老子添亂了!」
隊伍嗡的一聲活動了一下,大家都把眼睛轉向了祖月。祖月站起來冷笑道:「我們怎麼知道你在搞什麼花樣?丟下這幾百人自己跑出去。在鮮卑人家中,我們不得不加以防範!怎麼,你老丈人許你什麼好處了?」
方知曉不理他,繼續發飆:「都***滾蛋!到底誰是家主?誰還賴在這裡老子用馬鞭抽他!」看到方知曉發怒,家將們轟的一聲就散了,頭也不敢回的飛快湧出了大門。轉眼間就剩下了那堆侍女和祖月。
祖月咬著嘴唇,斜著眼睛看著方知曉:「從哪裡搞來的這些晉人侍女?就知道你是個大淫賊,從你老丈人那裡討的……那個醜八怪也不吃醋?」方知曉哼了一聲,放緩了容色。那些晉人侍女看方知曉在那裡大聲罵人,更加嚇得抖作了一團。她們被訓練出來一直在陽平公府這樣的簪纓府第服侍,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粗魯的主人!
其中有個眼睛彎彎的少女,發育得最是成熟得樣子。不笑臉也是兩個深深的酒窩。苻融送給他的時候介紹是這些侍女的領班。不過方知曉早忘記了她叫什麼名字。這個時候也只有對著她柔聲吩咐:「小丫頭,帶著你的妹妹們找地方先安頓下來……過了今夜,再分配你們的事情,放心,這裡以後就是你們的家,再沒有什麼不便的地方。」
祖月看著方知曉柔聲說話,更加不屑的哼了一聲。
那個少女抬頭看了方知曉一眼,他正在努力的平復著胸膛翻滾的血氣。臉紅一陣黑一陣。嚇得少女又低下了頭,半晌才鼓足勇氣萬福行禮:「謹遵主人的吩咐……只是奴婢們的大管事是哪位?奴婢們的房舍,臥具,都要管事安排……還有奴婢們今夜誰輪值服侍主人和夫人的歇宿,也要請管事大人分派……」
完蛋,當真是在這裡居家過日子呢。老子是個窮光蛋,除了一身衣裳,戰馬兵器,其他的屁都沒有。你們命不好,攤著我這麼個窮主人。
方知曉撓撓腦袋,這個時候還能怎麼辦?他大喊一聲:「陳衍!」
門口一陣腳步響動,陳衍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家主,什麼事情?」方知曉板著臉道:「現在你就是我們方家的管事,去找慕容家的人。咱們幾百人在這裡吃喝拉撒,缺什麼全部問他們要!這些小妹子現在也交給你安置。月丫頭晚留四個人服侍她,再問問秋兒要不要,剩下的打發她們睡覺……總之缺什麼就吃慕容家的大戶就對了!去!」
陳衍一臉苦相,他一個廝殺漢怎麼當得了內院管事!加才到這個賓徒侯府,門東門西都摸不清楚,怎麼問人家要東西去!他叫苦道:「家主,你找別人。我知道問誰要東西去?弟兄們有個能睡的地方就成,誰知道咱們缺什麼東西啊!再說了,這種大戶人家,秋小姐在內院,我一個男人,怎麼見得到她?這些嬌滴滴的小姑娘,比我的女兒還嬌貴的樣子,我怎麼敢使喚她們?」
方知曉這個時候只有趕鴨子架:「不去我揍你!***和燕軍打仗你都有辦法,這點事情就難倒你了?快帶著這群小妹妹走!」
看著陳衍愁眉苦臉帶著一群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離開,祖月終於撐不住笑了出來。轉過臉來看著方知曉,卻是罕見的溫柔:「一天下來,累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低歎一聲:「看來我們真的要在這安頓一段時間了……但願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方知曉苦惱的搖頭,走近了祖月。現在內院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呼吸相聞,祖月白皙的臉頓時染了一層紅色,向後退了幾步。
「不是像你說的那樣,月丫頭,現在我真是有些找不到方向。渾身有力無處使,也不知道朝哪裡使!難道我真的要捆在慕容家麼?」方知曉終於找到了傾洩的對象,慢慢的將今天的遭遇都說了出來。換來的卻是祖月一聲嘲笑。
「你還真被那個鮮卑老頭的話打動了?不肯放棄的家人……他怎麼把丑八卦丟在鄴城了?他拿不出王猛苻融招攬你的條件,只有用親情,加醜八怪一起來打動你!你現在還不知道你的重要麼?不說其他,僅僅是你擊敗了慕容宙,在這個亂世,這樣的猛將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醜八怪一路那麼有主意的樣子,為什麼到了這裡卻不和你多說什麼?她畢竟是慕容家的人!一切考慮,當然以她的家族為先!以前看你們那個肉麻的樣子,你還真以為她一心一意向著你啊……呸!」
祖月的眼神閃亮,似乎很以詆毀慕容秋而快意。她高挑的身影又無聲的湊近了方知曉,近得似乎要依偎進了他的懷裡,聲音突然變低了:「祖家才是你真正的依靠……知曉,我真是希望你能在秦國做出一番事業出來!能帶著我們風光的回河南之地!有著祖家作為你的後盾,未來將河南之地全部掌握在手中也不是什麼難事!那裡的百萬漢民還需要我們的保護……還有爹爹的仇……只要你能做到這一切,我什麼都是你的……去把秦國第一勇士拿下來。拿到這個天下矚目的榮譽,就是你一飛沖天的開始!就算你娶了那個醜八怪,我也不介意,但是最多只允許你一個月陪她那麼兩三天……」
燈火下,高挑的女孩子臉紅紅的,似乎為自己這個大膽的說話而害臊。她一副想偎進方知曉懷裡的樣子,卻又有些不敢。眼睛轉啊轉的,就是不敢正眼看他。
她的話一下堅定了方知曉本來動搖的決心。慕容垂的話雖然如祖月所說,仔細一想有很大的漏洞。但是這老頭子有一點沒說錯,既然自己來到這個時代,就要做一番事業出來!只有自己的根基足夠穩固了,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自己想要的東西,想保護的東西才能遂了心願!而現在自己唯一要做的事情,不管是為了贏回慕容秋也好,為了出人頭地也好。都要將秦國第一勇士贏回來!在秦國站穩腳跟,再看下一步朝哪裡走。才能有足夠的本錢,應付冥冥中不知道誰安排給自己的使命,總讓自己在莫名中覺得恐懼的命運!
他一把將祖月摟進了自己的懷裡。
高挑的女孩子低呼了一聲,卻柔順的靠緊了他。她不像慕容秋那樣在他懷裡的時候如絲一般的糾纏著自己。身體很僵硬的讓臉不要靠他的胸膛。臉已經紅到了耳根,卻低頭沒說什麼。
祖月高挑柔軟的身子,讓方知曉胸口的血一下熱了起來。那種熱流越來越快,讓自己的血液似乎都燃燒了起來!轉瞬之間,他望出去都是一片火紅的顏色。心中頓時就充滿了要將懷裡這個刁蠻美麗的少女施以最狂暴的蹂躪的**!
這種**來得是如此的強烈,如此的不可阻擋。讓他現在僅存的理智都大吃一驚!
轉眼間,他的呼吸都變得像在噴吐著一團火。胸口有種什麼東西似乎要炸開來一樣!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
祖月感受到了他的異樣,抬頭一看頓時就嚇了一跳!
方知曉的一張小黑臉已經變得和血一樣紅!
「你怎麼了?」
方知曉的聲音似乎是從胸腔裡擠出來一樣:「你爹爹有沒有和你說過,修煉大火勁會有什麼後果?」
祖月一怔,伸手去摸方知曉的額頭,卻燙得她嬌呼了一聲:「沒有啊,爹爹什麼事情也沒有啊?你到底是怎麼了?」
方知曉深吸一口氣:「那就是你的原因了,月丫頭,你認命。」話音未落,他已經一把抄起了祖月,橫抱著她就朝房內走去。祖月又是一聲驚呼,死命的掙扎:「你想做什麼?」
方知曉這個時候的氣力大得出奇,一腳就踹開了房門。看著祖月驚惶中仍帶著媚艷得神色,想著那夜在中流堡看到的白生生顫動的少女的胸脯。心中的熱流終於徹底的淹沒了他的理智。
「當然是讓你們祖家,徹底變成我方知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