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侯爺進來吧。」我揚聲。
於是門一開,楚真邁步踏了進來,開口問:「玉哥哥身子怎樣?怎麼好端端病了,我聽說玉哥哥大捷,本來想要道賀,但是想想那些來給哥哥道賀的人肯定多了去了,索性不跟那風了。哥哥你這是怎麼了?」
楚真坐在床邊,望著我,忽然伸手,探我的額頭。
「我沒事。」我縮了縮身子,「我只是,有點心煩。」
「心煩?」楚真挑挑眉,「玉哥哥是不是在北邊待的不習慣了?」
「沒什麼……」我聽他這麼說,不由地便想起來一些不該想的。重又緩緩搖了搖頭。
「這春天到了,哥哥你這麼悶著,實在無趣,不然……」楚真眼睛轉了轉,「我聽說城外懸空寺的桃花開了,特別漂亮,很多人去看呢,玉哥哥,不然我們一起去吧?」
我心頭一動:懸空寺。
「好玩嗎?」我問。
「當然好玩,一座寺廟,懸在半空中,說不出的刺激呢。」
「可是,我還要向皇上請旨才能出去。」
「這還不是小事嗎?玉哥哥你立這麼大功,如果出去玩玩皇帝哥哥都不准,那麼他這個皇帝未免太霸道了。」
「楚真,不要這麼說。」我吃驚地伸手掩上他的嘴。
他驀地怔住,目光下移,盯在我的手上。
我察覺不妥,當即收回。
「那麼,我下午去請旨吧。」
「哥哥今天不舒服。就多休息一下,你今晚跟皇帝哥哥說說,明天早我來接你好了。」
楚真說完。站起身來,「不打擾哥哥休息了。你千萬小心身子,切記不要多胡思亂想的,否則,弄壞了自己,心疼的可是別人。」
認真地說完。楚真轉身走了。
我思量著他這句話:心疼的可是別人……
一時之間傻傻呆呆,為什麼楚真這樣孩子居然能說出這樣地話來。不過,想到明天能出外遊玩,心頭茫茫然覺得有點高興。忽然之間想到昨晚那一幕驚悚場景,心頭一陣陣的發寒。
就這麼睡了醒,醒了睡,到傍晚時候,終於爬起來,到赤龍殿請了安。順便說了明日想要出宮的事情,少玄果然沒有多攔阻我,面色如常答應了下來。
我不敢多看他一眼。心懷鬼胎似地出了赤龍殿一路疾走,一直到離開赤龍殿很遠的地方才站住腳。呼哧呼哧扶著柱子喘氣。
居然。有點,不能面對.1*6*k.
不能面對他絕艷一張臉。不能面對他探究望過來地目光,原來他早知我是女子,卻不說破。是為什麼。
耗盡這麼長時間陪我演這麼長的戲,種種動作表情言語都是什麼,是窺探是玩弄或者不捨我竟都不知。
舉起手,忽然發現自己的手在不停的亂抖,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於是伸出右手握著左手,死死握住不放。高一腳低一腳的回飛揚營,身子飄搖六神無主,迎面正好遇到史英標不放心,前來找我,也幸虧是他來了,我這才靠在他身上,支撐著重新回了飛揚營。
可是,守著那窗邊,呆呆地望著外面一輪圓月,我卻睡不著。頭腦亂糟糟地,一直到了半夜,才勉強入睡。
夢裡,少玄表情猙獰,吼:你跟我爭麼?什麼都跟我爭?朕不准!朕不准!
少司跪在地上:我要,我就要!我喜歡她啊,皇兄,皇兄!你又不喜歡她!
少玄大笑:誰說的?我喜歡她,再說,就算我不喜歡,也不會給你。
少司於是開始磕頭,頭上鮮血橫流,看得我觸目驚心,想要去拉他,卻動不了,低頭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變成了一個木頭人。
結果少司從地上爬起來,滿臉的血,看著我只笑,說:這下好了,不用爭了,她變成木頭人了。
少玄也湊過來,非常開心:是啊是啊,這樣就好了,木頭人,我們把她割開,一人一半不就行了?
少司於是拍手:皇兄你說的很對。
少玄不知從哪裡拿來一隻斧頭,猛地向著我頭上砸過來。
我叫不出聲,眼睜睜看著那鋒利的斧刃落向我的頭,於是抱頭大叫。
「營首!營首!」
耳畔是急切的叫聲,我茫然放棄掙扎開眼看。
「營首,您這是做惡夢了嗎,這麼多冷汗?」史英標趴在床邊,雙眉皺緊,看著我。
「原來,是個夢……」我伸手摸摸額頭,果然全是汗,「不過這樣就好了,不用劈開我了。」
我傻笑。
史英標吃了一驚:「營首你最近這是怎麼了?」
不知從哪裡拿來一塊毛巾,給我擦拭額頭。
那毛巾擦到額頭上,竟然隱隱地覺得疼。
於是我摀住那裡,不讓史英標擦。
「營首,要不要請太醫來看看。」
「不要,不要,我只是覺得疼,史英標,你幫我看看,額頭上有沒有一道傷痕?」
史英標掰開我的手,認真地看過去,隨即搖頭:「沒有啊,營首。」
「真的嗎?」我再問。「真地。」他肯定地回答。
「那就好了。」我悵然地鬆了一口氣。
「營首,看光景,鎮遠候快來接您了,您不是要出宮嗎?屬下幫你收拾一下吧。」
「是啊,楚真要來接我!」我隱約記得有這麼一回事,當下高興起來,「快點,幫我收拾一下。」
史英標手忙腳亂地替我換了一身普通的衣裳。正打扮好了,聽得外面有人說:「鎮遠候等在宮門口了。」
我立刻興高采烈跑出去,身後傳來史英標的聲音:「營首。等等,讓屬下跟著你去吧。」
我頭也不回地揮手:「不用了。我沒事。」
一口氣跑到宮門口,果然看到楚真背對著手在等我,我上前一步,伸手摀住他地雙眼,放低聲音:「猜猜我是誰?」
他略微一怔。隨即那聲音明亮響起:「是玉哥哥。」
「啊……」我放手,「這麼快猜到,不好玩。」
楚真回頭,雙眼秋波蕩漾,慢慢地伸手抓住我的手:「玉哥哥,你今天……有點不一樣。」
「不一樣?」他這一句話,我茫然好像記起一些事情,忍不住縮手,摀住額頭。「怎麼不一樣?哪裡不一樣,楚真,你看看我額頭是不是破了。好疼,好疼啊!」
楚真上前來。捉住我地手:「沒有啊。玉哥哥,沒有。你額頭好端端地,怎麼會破?」
我望著他的眼睛:「騙人!」
「沒有。」他伸出手,在我額頭上輕輕一抹,「你看,破了地話會是有血的,怎麼這裡這麼乾淨?」
「是啊……阿真你好聰明!」我跳起來,抱著他地肩,輕輕吻在他額頭,興高采烈說,「我們出去吧。」
楚真愣了好大一會才笑:「好的,玉哥哥,乘轎子吧。」
我這才發現他帶了兩頂轎子來,我掀開一個:「這裡好氣悶啊,我們乘一個吧。」
楚真的雙眼透出幾分不可相信的光來,隨即卻忙不迭回答:「好,好的。」
他進了內裡,我嘻嘻一笑,跟著鑽進去,坐在他旁邊:「這樣才好,楚真,給我講個故事吧。」
「故事?」楚真挑眉,隨即一笑,「好啊……」
不知道轎子走了多麼久,中途好像還停了幾停我卻沒在意,只是專心聽楚真講故事,他說地很有趣,但是到後來我卻全忘了他講的什麼,就算拚命打腦袋都想不起來。
然後就有個聲音說:「侯爺,到了。」
楚真精神一振,拉著我的手柔聲說:「玉哥哥,出去吧。」
「好!」我大聲答應。
他挽著我的手出了轎子,我只覺得眼前景物一變,居然已經在半山,極目看過去,一片蒼茫蔥翠,是新綠啊。
隱約在山巒之間望見幾絲輕紅,我歡快地跳起來:「是桃花嗎?」
楚真笑著點頭,我於是向著山上跑去,一點也不覺得累,楚真跟在身後,不久就冒出一頭汗。
我抬起袖子給他擦汗,他卻忽然握住了我的手。
「玉哥哥,你今日怎地對我這般好?」他的聲音有點古怪。「我一向對你都很好啊,不對嗎?」我望著他,怎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他的身後桃花盛開,粉紅鬱鬱,多麼好看。
但是這人眉目如畫,色若春曉,卻更加叫人心動。
我眼睛不眨地看著他。
楚真忽然上前一步。我不得以後退一步。他再度逼近,我下意識再後退,忽然覺得背後一硬,居然靠在了牆上,退無可退,只好看著他笑:「退不了了。」
而他好看的雙眸秋波閃動,低聲說:「玉哥哥,你別用這種表情對我,我……我會以為你……你……」他地聲音逐漸低了下去,人卻越來越靠近過來。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什麼表情?你又是怎麼了,臉紅紅的,不舒服嗎?」
「是的,是地,我……不舒服,很不……舒服。」楚真說了兩聲,忽然低頭,嘴唇貼在我的嘴唇上,封住我地呼吸,而那最後一聲,如同歎息。
可是這種感覺……好熟悉。
茫然之中,腦中忽然又閃過了一些片段:
模模糊糊,是兩個人靠在一起地影子,唇對著唇,纏綿地吸吮著,有聲音傳入耳中,如同喘息,似催促。
我心頭微動,閉上眼睛,回吻住楚真的唇。
他渾身一抖,頓時將我緊抱懷中。*****cj地分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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