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林立,車輪轉動聲,腳步踏地聲,馬蹄邁動聲,在耳畔響起。
我坐在馬背上,望著前方,無喜無憂。
那個人……終究是沒有來。
嘴角一扯。
或者說……他已經,不想要見我了呢?
我沒有辭官不說,居然還接手了這個最大最燙手的山芋,捧在手心。
哈……少司。
身旁馬蹄聲急促。
我扭頭,望見史英標的臉。
「何事?」我沉聲問。
他望著我,眼睛慢慢看向我身後高處,說:「營首,你看。」
我略一猶豫,隨即順著他的眼神,慢慢轉過頭去,向著旁邊的高高丘陵上看。
頓時之間,我感覺身子好像被人定住了,先是搖晃一下,差點跌下馬來,下意識一拉馬韁繩,白馬發出嘶鳴,我急忙用力拉住,讓馬匹恢復平靜,一邊仍舊抬頭,向著那山上看。
不遠的山上,那個人站在那裡。
紅衣獨立,簇簇衣裳飄動,好像綻放的朵朵紅花,而他望著我。
白馬馴順,重新向前緩慢地走。
他便也隨著走。我目不轉睛,望著他。
他磕磕絆絆,卻一直都看著我。
我拚命地咬住牙齒,把湧上眼睛的那股熱流咬回去。
我努力地將嘴角上挑,做出微笑的表情給他看。
他亦微笑,一縷髮絲掠過那嘴角,竟帶一絲淒艷。
我張口,卻無聲。
我用口型說出那三個字。他身子一僵。差點撲倒在地。
我摀住嘴,順勢抹去臉頰邊淚。
隨即,他伸出右手。拇指點了點自己的心,又向著我的方向點點。隨即伸手,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只要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他知道,他懂得.,,他記住!
我大驚,又大樂,再也控制不住,明明笑得露齒,眼淚卻嘩嘩落下,在馬上,身子搖晃,真想跳下身子,撲到他懷中。為這份默契,大哭一場。
最後,他停了腳步。站在山上,不再跟隨。
我轉過頭。再度望向前方。不讓自己回頭看。
「少司,請等著我。」我在心底。默默地說。兵行三日,終於到了和寧川。
守軍姓霍,聽聞舜都兵到,遠遠出城迎接。
我看他一張黑臉,鬍子拉碴地厲害,顯然是這幾個月過得不甚舒服。又一身略見破舊的戰衣,有幾處還掛著零星的血點。
「和寧川守備霍子奇,拜見玉帥!」
我翻身下馬,踱步他身邊,伸手扶起:「霍守備辛苦了。」
他抬頭,站起身來,足足高我半個頭,弄得我有點自卑,於是望:「和寧川郡守呢?怎麼不見人。」
「郡守,」霍子奇面露難色,「郡守行動不便,不成出外迎接玉帥,請玉帥見諒。」
我見他眉宇之間倒也沒有什麼不耐煩地神色,想必真的有難言之隱,於是點點頭,招來副將:「我帶二千軍士入城,你留守此地,就地安營,小心戒備。」
副將領命而去。
我重新翻身上馬,霍子奇騎馬跟隨我身畔,比我差一個馬頭,一路進了和寧川。早有百姓夾道歡迎,一見士兵入城,都發出歡呼:「救兵來了!」
我看和寧川地城牆並不堅固,後城如此,不曉得前方如何,心中一動,自從蠻極入侵以來,前方的四個郡縣,都被蠻極很快攻下,獨獨到了這和寧川,居然硬是給他守了一個多
「霍守備,這一個月,守的辛苦吧。」
霍子奇望了我一眼:「是,不過幸虧大伙不曾失了銳氣。」
「嗯,你做的很好。」我讚揚。
「其實這一切,」霍子奇想了想,說,「這一切是郡守的功勞。」
「嗯?」我望著他,那個「行動不便」地郡守?
心頭忽然對此人產生一點興趣。
「郡守複姓端木,單名一個謹字。」霍子奇小心翼翼的說。
「端木謹?」我唸了一聲這個名字。單聽此名,就感覺這人非同一般。
我心底暗笑。
到了郡守府,人馬被史英標帶下,跟霍子奇手下之人商量如何安置。我下馬,隨著霍子奇入內。
霍子奇一入府,立刻悄聲問旁邊人:「郡守呢?」
那人目光躲閃,小聲說:「郡守仍舊在看軍事圖,已經看了好大一會了。」
我聽得明白,索性開門見山說:「不如我們一起去拜望一下郡守大人吧。」
霍子奇見我沒有惱怒之色,臉上略顯驚奇,隨即說道:「如此,子奇為玉帥帶路。」
我一笑:「玉帥是個外稱,想你也知道我的名字,就叫我鳳清吧。」霍子奇眼睛一眨,深深望了我一眼,才低聲說:「子奇不敢。」說罷,也不多看我一眼,扭頭就走。
我望了一眼這人,虎背熊腰,倒是打仗的好料子。
幸虧這郡守府的宅子並不複雜,霍子奇帶著我走了不過會,便邁步進了一個小跨院,隱隱看到一盞孤燈亮著,有個單薄的影子,映在窗紙上。郡守大人,」霍子奇上前,低聲。
「是將軍大人親臨了嗎?」窗紙上的人影一動,那聲音緩緩響起,初聽起來,全無溫度,私底下卻流淌著莫名暗湧。
我對此人的興趣越發濃厚,不顧霍子奇尷尬的眼神,揚聲笑道:「正是玉鳳清,不知可否見郡守大人一面?」
那人沉默。
過了一會,才說:「名滿舜都地武狀元,公子榜上有名的人,說話的聲音居然像是一個娘們——難道真地是見面不如聞名麼。」
霍子奇的臉色越發恐怖,嘴角一動,想說話又看我一眼,吞回去,場景真是可怕。
我瞧得有趣,果然是古人說地對,大抵才情過人地傢伙,往往有古怪的脾氣,於是笑道:「先生既然貴為郡守,應該有聽過,古人云: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先生只聽鳳清地聲音便下如此斷論,那真是白白費了鳳清來見先生的美意。如此之人,恐怕亦是徒有虛名,還是不見也罷!」
我拂袖,轉身。
「玉帥!」霍子奇上前,攔住我,一個彪形大漢,可惜說話不伶俐,只瞪著我,「玉帥,請你……」
「哈……」屋內的人忽然一聲笑,「玉鳳清,果然是不同凡響,子奇,玉帥不是這麼小氣的人,還不帶——他進來?」
也許是我多心,我覺得,這個人的聲音,在說到「他」的時候,格外咬了一下。
霍子奇看著我,我看著這傻大個,相比較對屋內人的好奇,反而對這直白的男子更有好感,不由得嫣然一笑,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霍子奇大大鬆了一口氣,鬍子拉碴的臉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扭身,打開了門。
我邁步率先進入,轉身,卻不向著右手的窗戶邊看,而是直直地向著屋內走去。
霍子奇看我如此動作,臉上露出又驚奇又敬佩的神色。
我掀開簾子:「端木郡守這是效仿聲東擊西,還是狡兔三窟?可惜,你的聲音洩漏了你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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