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的琴聲,從寢宮之外陣陣傳
猶如浪濤滾滾,又好像清風入松,入耳十分沉靜舒適。
皇帝抱著懷中人,驀地停住呼聲,轉頭冷冷問:「什麼人?裝神弄鬼!」
琴聲嘎然停住。
有道淡黃色人影,慢慢地自寢宮之外飄入,輕輕一個轉身,已經站在地面,跟皇帝面對面。
他的姿態曼妙難言,簡直堪比最高超的舞姬姿態。
「你是何人?擅闖寢宮,是為死罪,你可知道。」皇帝瞇起眼睛,抱緊懷中人。
不知為何,他竟然不怕。
鳳清倒在懷裡,氣息微弱生死未卜,他只想要傳御醫來救。
皇帝忽然覺得後悔,他不想要這種後悔出現。
而眼前這個人,也實在不能叫他怕。
因為此人身上,竟沒有殺氣。乾乾淨淨一點都沒有,他低垂雙眸,渾身恬靜,眉宇之間,隱約帶一絲不可侵犯的貴氣,淡色的服裝,手中還持著一柄淡金色折扇……只是……有點不像是中原人。
「吾……不必告知吾的姓名。」這人淡淡開口,眼睛抬起,他的目光亦是淡淡的,看著他,皇帝的心中驀地湧出一個詞:人淡如菊。
「大膽!」皇帝怒道。
「將你懷中之人,交給吾吧。」九五至尊震怒,那人卻仍舊不為所動,只是慢慢說。
「做夢!」皇帝說,「你是什麼人,犯宮可是死罪。在朕叫人之前,速速離開!已是大恩。」
「你……」淡色人影伸出手,細長無暇的手指指著眼前人。「你不將他交給吾,他便只有死路一條。你……忍心嗎?」
「皇城的御醫,朕信得過。」皇帝一扭頭,低頭望著懷中人。他的嘴角帶血,雙眸緊閉,額頭的傷還未好。這個人,這張臉,這副表情……為什麼看到這幅表情……他……
只是……為什麼……
手莫名地攢緊了他地衣袖:鳳清,別離開朕.1-6-k,站,
若此人不在眼前,皇帝將在懷中人耳畔重複百遍。
「哦?」那人仍舊不緊不慢地,眼睛抬起,盯著對方,「你真的……信得過那些御醫?」手指收回,扇子輕輕地向著皇帝一點。
他並非逼問。皇帝卻心中一動,皺眉問:「你呢,又憑什麼叫朕相信?:」就憑……」
扇子打開。淡金色的扇面上,並無圖畫題字。一派素淨。卻襯和著這人地衣色,說不出的高貴讓人心悸。
這人翩然側身。清雅地說:「就憑……吾為了她,夜闖皇宮,犯下死罪。」
皇帝身子輕抖,心頭一沉。無月地年三十之夜將盡,一歲當除,四野忽然響起辟里啪啦的鞭炮聲。
不眠的忙著守歲的人們,歡呼新的一年到來。
而就在皇城最高地建築上,卻坐著一條落寞淒冷的影子。
影子低著頭,吹響手中的紫竹洞簫。
笛子給了那傢伙了,不知她,有無好生珍惜。
皇城內的日子,這般的繁忙,她……又怎會有時間練習。
就知道那樣的上好玉笛給了她,不過是……暴殄天物。
想當初,哀求著讓自己教她,那眼神讓他無法抗拒,到手後卻三心兩意的,忙著受傷,忙著闖禍,忙著涉及她不能涉及的領域。如此一來,幾時才能學會,幾時才能……
合奏麼?
那會不會是一個,雖然美妙但仍舊飄渺的夢境呢。
玉某人,你真真叫我……
哈……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換了簫,一時還真地不習慣呢。他歎了一口氣。
按著簫身的孔洞,吹奏著熟悉的樂曲,滾滾紅塵,滾滾紅塵,不……不不不,不想要這麼樣放手呢……
眼前出現一幕幻覺:那沒心沒肺地傢伙笑瞇瞇在自己眼前,而他,將簫管啪地敲上她的頭,做為教訓。
嗯,那個,根本是個不受教地傢伙啊。
如果她是螞蟻就好了,一指頭碾死,他就不用這麼輾轉反側,痛苦猶豫。
人一旦有了奢望,有了念想,是很可怕地事情。
壞東西,唉……壞東西。
低沉抑鬱的曲聲之中,他看到了一道淡黃色地人影,從寢宮的燈影底下一掠而出,手中,似乎還抱著……
究竟,你幾時才能學乖,幾時才讓自己不在那刀尖上起舞,幾時?幾時?
只是,莫讓我這滿心的守護都全盤化作東流水啊。
曲調越發沉鬱起來,緩緩而來,似從九天飄落。
淡黃色的人影抱著懷中人,急速在無邊的黑暗之中奔馳,頭一轉,眼神有意無意地掃向簫曲發出的地方。
「君是……強行人,櫻花……留得住。」
他轉過頭,望著懷中人一張昏迷不醒的臉,「落花速速飛,處處……迷歸路,嗯……何必……」
故國,他已經回不去了,所要珍惜和保護的,也只剩下了……
君。
雙手一緊,將懷中人緊緊貼在自己懷中,淡黃色的影子如一道清冷的月光,消失在沉沉暗夜之中。
遠方,低郁的簫聲,慢慢地還在起伏著,似乎派遣著吹簫人心中無法宣洩的萬種情緒。
我,聽到靜如流水的琴聲,慢慢地傳入耳中。眼前一片黑暗,難道是在做夢麼?我試著睜開眼睛,一絲光亮映入我的眼中,我再眨動了一下眼,覺得能睜開了。可是那琴聲仍舊在耳畔未停。
宛如高山流水,宛如白雪陽春,一點點傳入耳朵,彷彿溶入血液般,十分舒坦。
我想要爬起身來看看究竟是誰在彈琴,但身子一動,頓時覺得胸口一陣劇痛。我才想起自己是被天王傷了。心中一寒。
莫非……我已經來到地獄?
按捺心頭那不安的情緒,我皺著眉,睜眼看四處。
我睡在地面上……身上蓋著一張被子,旁邊,放著一張矮矮的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古樸的小瓶,不知裝了些什麼東西,再向前方看,是白紙糊著的的窗紙,方格的,用木做骨架,卻不知為何會落在地面上。
我聽出那琴聲是從這兩扇落地的窗戶外傳來的。
起身,手腳發軟,勉強站住腳,捂著胸口,向那門口走去。
先是伸手推了推,卻推不開,我想了想,試著向著旁邊一拉,居然能夠拉開。
映入眼簾的,是地面上放著的一個刀架,架上放著一柄長長的,散發著潔白光芒的彎刀。長刀的形狀,如此奇怪……這好像……不是……
我皺了皺眉。那琴聲卻還淙淙地流淌著,抬頭向前看,隔著一層細細的垂下的竹簾子,看到有個人端然坐在內裡,細膩雙手舞動,正在撫弄琴弦。
「你是……」我輕聲地問。
琴聲嘎然而止。
我邁過紙門,向前。那人不做聲。
「你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疑惑地問。
簾子後,那一襲淡黃色的人影穩然不動。
「喂!你不說話嗎?不說話我可就走了。」我翻翻白眼。
「嗯……」那個人終於做聲。
我的心中輕輕一跳:這個聲音。
「清兒,你要去哪裡?」那個人慢慢地開口。
我吃驚地張大了嘴,顧不得姿態不美,心中只是震驚:這個聲音,這個稱呼……難道是他?
……不……這怎麼可能?
前兩天,身心俱疲,狀態不佳。希望從今天開始穩定下來。要投票噢,推薦票都不變了呢,摸摸大家,某人連續在地上翻滾n個跟頭躲過無數怨念光波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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