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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醉臥美人膝第170章迷醉 文 / 飛觴

    半夢半醒裡我感覺燒得厲害,渾身熱熱的十分難受,而更加難受的是,我似乎被迫吞了一口苦苦的東西。

    那種苦澀讓我的舌尖都麻了起來,簡直如毒藥。

    怎麼可以如此虐待病號。

    我雖然不能反抗,仍舊大怒:什麼東西這麼難喝。

    於是堅決拒絕吞下,使勁兒往外吐。

    耳畔似乎有人絮絮叨叨念著些什麼,蜜蜂似的,嗡嗡嗡不停,可惜一句都沒有聽清楚。

    再到後來,我隱約聽到一聲歎,幽幽地好像帶著無限地惆悵,歎的我的心也跟著揪起來了,就好像有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窩在角落裡哀哀怨怨地唱: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似這般良辰美景,都付與斷井殘垣。

    真心酸,只可惜跟我無關,我最受不了這麼悲悲慼戚的樣子,如果有委屈,我寧可大醉一場大鬧一場。

    正在想著,忽然感覺有什麼壓在我的唇上,並且輕輕動著,一點一點地向內送著什麼。

    奇怪的感覺,麻酥酥地,就好像裸身躺在暖暖的春風裡曬著日光浴,又可恥又可愛,全身逐漸麻痺,那送入口中的東西也不那麼苦澀了,起初我還慘淡反抗,到最後竟發展至享受階段,那些難以下嚥的東西居然一點點慢慢地全部吞了下去。

    病了並不打緊,最重要是不能諱疾忌醫,能吞藥就代表病癒的一半。

    到了中午的時候我感覺渾身輕鬆了很多,似乎是吃了什麼好東西,勉強能坐起身來跟史英標談笑風生了。

    順便問了一下早上是誰來過。順理成章聽到鎮遠候的名字我沒多少意外,不過看史英標的臉色比較奇怪也就隨口問了一句:「楚真有沒有說什麼?」

    史英標終於逮到機會似地說:「營首,您以後可否不要跟鎮遠候走得太近?」

    「什麼意思?」我斜眼睛望他。

    「這……」他躊躇一下。說,「鎮遠候在皇太后她老人家面前十分得寵。聽說皇太后拿鎮遠候要緊地不得了,屬下擔心……」

    「你擔心楚真脾氣不好,我惹惱了他就等於惹惱了太后?」我笑,「該干的橫豎我都干了,不該干的也沒少做。放心,楚真決計不會跟我臉紅地。」

    看我如此大包大攬,史英標臉上的擔憂卻沒因此而減少。

    「看你地樣子好像還有話沒說?」

    「嗯,其實今早上,除了鎮遠候,還有另外一個人也來見營首了.,」他忽然說。

    我吃了一驚,某人的影子嗖地飛過心頭,想了想,絕對不可能。立刻打死:「是誰啊?」

    「公主。」史英標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慢慢地抬起頭。

    「公主?」我條件反射地動了動手指,「憫情公主亦或者……」說到這裡我自己打住。憫情公主是有未婚夫的人,為人又大方善良。高貴舒雅注意舉止。唯一能闖入這男性世界飛揚營的,除了吟月那瘋丫頭還有何人。

    我歎一口氣:「史侍衛你就那麼看著公主走進來?」

    「公主沒有進來。」他瞇起眼睛看著我。

    「嗯?那刁蠻丫頭……咳咳。我是說公主怎麼可能……」

    「因為鎮遠候攔住了吟月公主,沒讓她進門。」

    「楚真?」我眉毛一挑,楚真居然有這種能為?那麼以後要好好求求他,讓他把這可惡的公主從我身邊徹底清掃走。

    「是啊。」史英標說,「屬下也沒有想到。不過公主居然聽從了侯爺地話,但是……」他長長地賣著關子,在我冷冷又充滿威嚴的目光鄙視下才說,「不過屬下覺得侯爺跟公主殿下那兩位的相處非常的古怪。」

    「什麼意思?」我饒有興趣地問。

    「有點像是要吵架,又有點像是賭氣……看不明白。」他歎一口氣,厭倦了當傳聲筒的角色,「營首,該吃藥了。」

    「哦……

    我答應一聲,他從門口的士兵手裡接過木盤,拖著端到我的跟前,我伸手端過熱熱的碗,放在嘴邊輕輕地一啜,忽然有種奇異的感覺掠過心頭。

    「燙嗎?」史英標從旁問。

    「嗯,沒什麼……」我答應一聲,重新端起藥丸,捏著鼻子一口氣喝光。

    喝過藥躺下地時候我想,就這種恢復速度,不到傍晚我就可以仍舊站到赤龍大殿去值班了。想到這點,渾身有點激動又有點驚悚,痛苦跟快意交織的感覺。

    我縮進被子裡,沉沉睡去,這一睡一直到了晚上掌燈,我才昏頭昏腦爬出來,一張口,居然無法發出聲音,努力地伸手掐住脖子,才勉強發出幾聲類似呻吟般的叫。

    史英標聽到聲音,從門口一溜小跑竄進來:「營首,您醒了。」他雙眉蹙起,望著我,十分擔憂地樣子。

    這個罪魁禍首。我伸出手指著我的喉嚨,示意給他,同時心酸地想:媽地,難道從此我就變成啞巴了嗎?

    「營首您怎麼了?」他驚得聲音顫抖,「您地聲音……」

    「我……」我伸手捶著胸口,引發一連串咳嗽。

    「營首,您不要動,我去請太醫,馬上。」他急了,轉過身出了門,連聲嚷嚷起來。

    就這麼一陣折騰,我已經覺得氣喘吁吁,渾身脫力,無力地倚靠在床邊,感覺手腳都在微微發麻。

    環目四顧,陌生的地方,陌生地人,一種孤獨感覺湧上心頭。

    我慢慢地閉上眼睛,重又睡過去。

    不一會好似太醫到了。一陣亂過去之後,房間內重新歸於平靜。

    我渾渾噩噩地睡在床上,一點清涼從兩旁太陽穴滲入。逐漸地將渾身的燥熱降了下來。

    迷迷糊糊我睜開眼睛看,眼前金光迷離。古怪的花紋糾纏,觸目驚心,又有種疏離地久違感。

    「嘶……」我嘴唇一動,想要說「是你。」

    卻說不出話。

    殺人狐狸,這半夜。忽然出現在高手如雲的飛揚營內的殺人狐狸,他坐在我地床邊,忽然伸出手指,輕輕地攔在我的嘴上。

    我眼睛一轉,望見在我地床邊上,半跌坐在地——是史英標。

    我抬眼望著他。

    「點了穴的。」他低聲對著我笑。

    「嗯。」從鼻子裡冒出這個詞彙,我眨眼望著眼前人,如夢,如幻。如果他走了,這一切,等我完全病好了清醒過來。是否連一點點印記都留不下。

    我的手指一動。

    他伸出手,輕輕握住。

    我盡量支撐著雙眼皮不讓自己睡過去。一眼。兩眼,他的面容慢慢地模糊起來。又清晰,又模糊,只是因為他低頭對我,背著光的緣故,所謂地清晰,也只是一個大體的輪廓而已。

    「謝謝你,狐狸,你居然能在這時候來看我。」說不出話,我用眼睛傳達。

    「你啊,平常那麼囂張不可一世,現在好,一場小病而已,卻鬧得生離死別似的,讓人擔心。」

    壓低聲音,他沉沉地說。

    「對不起啦,讓你擔心了。不過人家說只有白癡才不會感冒,因為我是天才,所以感冒比一般人重點也是應該。」我眼睛眨眨,繼續說。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當這皇宮我喜歡多呆嗎?」他歎一口氣,「你,哪裡不好住你住那裡,你前輩子是什麼投胎的。」

    「反正我不是狐狸。」我嘴角一扯,想要笑,胸口一陣煩悶。

    他似乎察覺我的異樣,手掌一翻,輕輕地按在我的胸口。

    一股溫和的氣勁緩緩地滲透入體內。

    在四肢百骸內遊走,所到之處,舒服異常,那股噁心的感覺被壓制住。

    我喘一口氣,望著眼前人,眼睛一眨,眼淚不由分說滾出來。

    他停了手,頭低的更甚。

    「或者,我該……有所選擇。」他低低地說,「不過在此之前,我會一直陪你,到我消失地那天。」

    我的眼睛再眨,眼前已經一片模糊。

    手指伸出來,輕輕地抹去我眼上的淚。

    「不要哭,我地存在不是讓你落淚的。」他低低地,好像在耳邊給人叮囑。

    我努力吸鼻子,不讓自己落淚。

    「這樣才乖。」他重又說,「如果覺得難過,就盡量讓自己快點好起來,你,可不是一個人在病呢,知道我地意思是什麼嗎?」

    我眨了一下眼睛:我知道。

    他嘴角一挑,似乎露出笑容:「乖啦,親一個作為嘉獎。」

    他慢慢地向著我湊過來,我緊張地閉上眼睛。

    那個吻卻遲遲未曾落下。

    「這個聲音……」殺人狐狸忽然說,沉思一般,「怎麼會有夜行人?」

    我驀地睜開眼睛。

    眼前藍色影子一閃,殺人狐狸起身:「抱歉,我要離開了,記得我地話,照顧好自己。」

    「唔唔……」我發聲,想要攔住他。

    他驀地轉身,嘴角挑起衝著我微笑:「再見啦,我的小笨蛋。」

    他身子一掠,閃出臥房。

    而與此同時,我床邊地史英標渾身一顫,穴道被解開。

    「嗯……我怎麼好像睡著了?」他從地上爬起來,大惑不解,忽然想到我,腳步挪動跑到我的身前,俯視看,「營首……啊,你這是……」

    我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聲張。

    史英標即刻閉嘴,轉身離開。不一會他回來,手裡握著一塊乾淨的帕子,輕輕地在我的臉上擦拭。

    我閉著眼睛,非常自覺地想:那傢伙,他欠我,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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