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給大家拜個早年啦!!票票當紅包拿來吧
鎮遠候的手臂很長很有力,將我緊緊攔腰圍住。
而他雙膝跪倒床邊上,上半身整個將靠在我身上。
我略略一怔,隨即腳步向後微退。可是楚真仍舊不放手,若我強行後退,唯一結果會是將他扯落在地。
我眉頭一皺,隨即站住腳。
上身盡量向後仰去,與他拉開距離。
「侯爺……」我強笑,「您這是……」
「玉哥哥……」他叫一聲,聲音弱弱,同時仰起頭看我。
如此驚艷的一張臉,影的我目眩神迷,那一雙黑白分明動人心弦的雙眼,睫毛長長,略略眨動,落在我的眼影裡,驚心動魄似的。我心頭一震,竟說不出話。
他望著我,雙眼癡癡地不知凝著什麼,半點淒苦,半點喜悅,半是淚光閃爍半是莫名癡狂。
咬了咬唇。
我伸出手,握住他的雙肩,用力,將他推開。
「侯爺,您請自重。」
我說出這句話。
沒來由心頭有點疼。
明明是正常的一句話,說出來,為什麼會覺得有種殘忍的味道?
我暗暗驚異自己的反應,同時懷疑我是不是反應過敏。
我低頭,看他的臉。
鎮遠候楚真的臉色慘白,隨即泛紅,是種不正常的紅。
那眼睛之中的癡狂跟淒苦盡收,取而代之地。是凜然寒光。
他放開手,低下眉,向後退。「侯爺既然無事。那麼玉風清告退了。」硬起心腸,我繼續說。
既然已經選擇扮演一個無心的人。就乾脆不要婆婆媽媽,冷酷到底最好。
「走吧。」他冷冷說。
我低著頭,向後退。
「永遠別回來。」冷的近乎生硬地話。
我轉過身,向後走「永遠不要再讓我見到你!」他幾乎大聲叫起來,袖子輕拂。桌子上一盞茶落地,跌的粉碎。
我別轉頭,向門口走。
驀地門簾一甩,有個高大人影走入進來。
我收勢不及,他來地極快,兩兩相逢,幾乎撞在一起。
千葉硬生生剎住來勢,高大的身子站在門口處,如此完美的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不語。看著他.站,
他看看床頭的鎮遠候,再低頭看看我,深邃雙眼裡掠過一絲莫名哀痛。
我咬咬牙。低頭,向著他空閒地一側走去。
他伸出胳膊。攔住我的去勢。
我抬起頭。挑眉,看著他。
他低下眸子。半帶哀求般看著我。
「千葉。」我低聲叫。
他卻驀地再抬起頭來,看著鎮遠候,那雙眼裡的感情逐漸收斂到無,與方纔那一瞥宛如兩人。
「你想攔我?」我覺得太好笑,看著他笑起來,問。
他不語,手臂一動不動攔在我跟前,身子更宛如鐵塔聳立。
他不離開,我不能走,而鎮遠候不發話。
我只好回頭:「侯爺,這便是侯爺你的待客之道嗎?」
鎮遠候斜斜地坐在床頭,半低著頭,金絲瓔珞垂在臉頰邊上,他不看我,冷冷地說:「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怪的了誰?」
「哦……」我望著他,冷笑,「那侯爺想要將玉風清如何?」
他捏著拳頭:「你為魚肉,我是刀俎,你這話問的未免多餘。」
「魚肉也有魚肉的權力,」我笑,「希望侯爺的刀磨得快一點。」
「我鍾意看獵物死前地慘狀,玉風清。」
「侯爺你看來不似那麼殘忍的人。」
「玉風清,是與不是,可以從表面看出來嗎?」
我在瞬間想起了錦鄉侯在暗道裡對我說的那一番話,眼前出現那雙藍眼睛光影閃爍地樣子,一時有些走神。
鎮遠候望著我,忽地歎了一口氣。
「千葉,讓他走吧。」
他伸出手,摀住腹部。
千葉略一猶豫,隨即放開我,快步走到床邊:「侯爺,傷口又疼了嗎?……要不要叫太醫來?」
我走到門口,聞言停下腳步。
「沒事,你出去吧!」鎮遠候冷冷的聲音,似乎帶有某種顫抖。
「血!侯爺,你……」千葉地聲音忽然變得惶急,「傷口怎麼又裂了?明明好地大半了……這麼多血……侯爺!」
我驀地回頭。
床上的鎮遠候抬起頭,額角垂落地一絲頭髮已經被冷汗潤濕,在臉頰上貼成黑色的一綹,襯得那臉色越發的蒼白嚇人,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輕輕抬起眼睫,冷冷地望著我。
好像有人在我的心頭猛地打了一拳,我無法動彈。
「走啊?怎麼不走了?這傷又不是你弄得,你不需要露出那種表情。」鎮遠候望著我,忽然笑了起來。
「侯爺,侯爺你不要再笑了!傷口已經裂開了!太醫說了,若傷口裂開,恐怕有性命之憂!」千葉急得額頭青筋爆出,聲音壓抑低吼。
「裂開又怎樣,死了又怎樣?橫豎沒人關心我,我死了,興許會有人高興的唱歌呢。」鎮遠候索性抬起頭,揚聲大笑,汗滴滾滾從額頭流下。
「是。」我望著他,忽然開口,「你如果死了。一定會有人高興的唱歌!」
鎮遠候驀地停住了笑聲,雙眼凶狠地看著我。「可是,也同樣有人會為了你哭。」我繼續說。
他望著我。臉上表情略有緩和:「那個人,會是你嗎?」
「不是。」我垂下眼睫。「一個連他自己都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還指望別人對他怎樣?更沒資格讓我為他哭!」
我冷冷一哼,掀起門簾,邁步,出門。
我頭也不回地向前走。
但是我不知道路。
我根本就是個路癡。在鎮遠候府內竄來竄去,終於發現一個真相,那就是——我迷路了。
正在無頭蒼蠅一樣亂闖。
「你還要找到什麼時候?」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直到找到出路為止。」我冷冷回答。
「你如果想要走,大可跳牆不是嗎?」
我氣結,於是冷笑:「我愛走大門,不行嗎?」
「你的心亂了。」
「我呸,千葉!你不是我肚子裡地蛔蟲少給我一副我很懂你的樣子!」我轉過頭,看著來人。
他高大的身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那雙眼睛看著我,一眼不眨。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這讓我感覺自己在被人同情。千葉,我沒有更多地心思猜測你心裡想什麼。我更沒有多餘的同情心用在你那嬌生慣養不知人間疾苦地小侯爺身上。他有皇太后愛護有太醫的照顧更有你——這個忠心手下的跟隨,我玉風清是什麼東西?千葉。我是錦鄉侯府的人,請你指給我路,少多少麻煩!」
我望著他,聽到自己冷酷的聲音,平靜地說。
「我不會地。」似水流一般的回答,「我不會的。」千葉說。
「給我理由。」
沒有回答。
我嘴一撇,邁步向前走。
千葉伸出胳膊,拉住我的手臂。
「放手!」我扭頭,不屑地笑,「你以為用強我就會服從嗎?」「你是女子吧。」他忽然說。
我的心一顫,抬眼看他。
「你是女子,對麼?」他繼續說。
「同樣的話,你不需要說兩遍。」我把心一橫,「千葉,你這時候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家小侯爺也知道這個嗎?」
「不,侯爺不知道。」他望著我。
「那你是什麼意思。「請你留下來。」
「哈!」
「我是認真的。」
「你的認真,就是拉住我的胳膊,讓我寸步難行,然後揭露我地身份,讓我無地自容。」我望著他,嘲笑地說。
他望著我:「侯爺對你,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他受傷我受苦,一干人等隨之雞犬不寧?這若不是惡意,那什麼才是?」我挑著眉,覺得好笑。
「侯爺並不像你想像的那樣,他有皇太后護著沒錯,但是他地心是孤單的。」
「我呸,我沒時間聽一個寂寞貴公子地內心曲折經歷。」我回看他。
「他有一個哥哥地。」千葉忽然說,「楚瑜因鎮遠候而死。」
我的心一跳。
「楚瑜跟薛信薛諾他們極好,對小侯爺也很好,但因為小侯爺地任性,楚瑜為了救他而溺水。除了楚瑜,這世間沒有任何人對小侯爺那般好過,也沒有任何人敢動手打小侯爺,就算是錦鄉侯,也不過是威嚇多過於動手。」
「你別說——是你家小侯爺把我當成他哥哥楚瑜。」
「我不知道,但是你——是小侯爺這幾年來唯一一個想要親近的人。」
「千葉,你不必跟我說這些,因為沒用。」
「玉風清,我知道你並非鐵石心腸的人。」
「哦,千葉,你說對了,我不僅僅是鐵石心腸,還是蛇蠍心腸。」
我用力一抖,抖落他的手,扭身,向前走。
「玉風清!」身後一聲斷喝。
我驀地回頭。
身後,千葉鐵塔一般的身子慢慢地低了下去,雙膝前傾,這鐵石一般的漢子,直直地,堅定地跪倒在我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