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鷹舞,西山鷂飛,殺人狐狸,鬼驚神退。」
謝寧看著我,慢慢地點頭說。
我皺起了眉頭:「殺人狐狸?莫非這人就叫殺人狐狸?但這傢伙是什麼來頭,這幾句話,可是說的他極厲害的樣子。」
「那是絕對!」
精英謝寧斬釘截鐵地說:「殺人狐狸何止厲害無比,最厲害的關鍵就是——無人知道殺人狐狸的來歷,出處,以及武功如何。曾有一日他不爽到,於是出手,將在太湖上為禍來往客商的盤水寨五百餘人全部殺光,當時五百人流的血將太湖水染得赤紅一片,而在太湖的骷髏旗上,曾用血畫下一隻狐狸的假面;又過數日,舜都之外的霸王山上,有劫匪冷霸率眾掠奪民女數百名,糟蹋之後全部殺死懸屍。是夜,有人聽到霸王山腳傳出狐狸的叫聲。三日後,霸王山已經成為一座死山,山上匪徒千餘名,屍首均懸掛在乾枯林木之上,在霸王山的碑石上,亦留下血色的狐狸假面印記,從此之後,殺人狐狸之名不脛而走。」
謝寧歎了一口氣,聲音裡帶著少有的驚悚。
我聽得倒吸一口冷氣,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來,忍不住顫聲問道:「這麼說,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是,」謝寧說,「出了這麼大的案子,六扇門沒辦法置之不理,也曾派出精英追擊殺人狐狸,並且遍邀江湖上頗有名望的前輩高人偕同,但有幾次追到了殺人狐狸的蹤跡,記得他的樣子:藍袍。金色面具,黑髮,身材修長。但每一次都被他輕鬆地避過去。因為殺人狐狸不殘殺無辜,所以此事到最後不了了之。」
「這傢伙……殺了五百人。又殺了近千人……嘶……真是難以想像……」我想起那月夜下他對著天空遙望的半面,只驚歎那面具地不合時宜以及他輕功的高超,那時候誰知道他竟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我地娘喂!
我情不自禁伸出手指按在嘴唇上.,k.「是啊,公子。」謝寧彷彿察覺什麼似的,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我,似乎警告般說道,「殺人狐狸地武功深不可測,性格難以捉摸,如果您遇到了他,千萬別惹他,據我所知督廠似乎也對此人頗為關注,但以督廠之能耐。居然也無法得知他的真實面目如何,而……」謝寧皺著眉,「自從他做了那兩件大案子之後。便鮮見他出現江湖,而太湖之上水寇卻從此絕跡不再橫行。殺人狐狸的大名在那一帶百姓心目之中簡直如同神明一般。逢年過節都要祭拜的,人稱狐狸大神。而至今為止。那霸王山上仍舊無人敢入,據說時常傳出鬼哭神嚎的聲音,有人說是霸王山上被殺人狐狸殺死地土匪的鬼魂死不瞑目……」
「狐狸大神……」我抖了抖。本來以為遇到的是個輕薄浪蕩子,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大只的魔頭。
我怒啊,但同時已經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下次遇到那可怕的殺人狐狸的時候,我一定要目不斜視的躲著走。
一千人都殺了,萬一哪裡惹得他老人家不爽,將我喀嚓一下……
我這條單薄的小命兒,還不夠他殺得呢!
我告辭了謝寧之後,便悠悠蕩蕩地在街上晃。
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忽然想到:不如趁機去看一下楚真?
那晚上本來要去探望他地,可惜被那……呃,殺人狐狸前輩大俠加大神給攔住了。
我打定了主意,在街頭觀察了一下方向,打聽了兩個路人,便信步向著鎮遠候府的方向踱步走了過去。走著走著,有點迷路。
我瞧來瞧去都不像是走向鎮遠候府的路,如果是侯爺府地話,建築應該很雄偉,宅子前的街道應該很寬敞才是。
可這裡怎麼越走越狹窄?
我正在搖頭晃腦地四處觀察,驀地身後傳來一陣尖冷氣息。
我吃了一驚,來不及反應,腳下踏步,向著旁邊閃了過去。雪亮地刀光從我站著地地方劈了過去,如果我晚了一步,這刀光便立刻落在我身上,驚得我的眼珠子快彈出來。
「是什麼人這麼大膽?有膽子出來單挑!」我怒聲大叫。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三道黑色人影彷彿從地底下鑽出來一樣,驀地顯身,衝著我奔了過來。
我看了看這陣勢,實在對我方太不利了,如果單挑說地是我一個人挑這三個的話,那還是算了。
我拔腿想溜。
三個黑衣人手中各持一柄長刀,斜斜地揮在身體右側,衝著我虎視眈眈。這種持刀方式很特別,看得我面色微變。
「你們不是舜人?」我斂眉,問道。停下了腳步。
黑衣人不語,齊齊衝上來。
他們的身形極其詭異,宛如鬼魅似的閃動,我猛地想到在峨眉山的時候,通天師尊曾對我講過的江湖軼聞。
據說,在除了中原的武功絕學之外,在海外,也有一門獨門武術。
他們以身法鬼魅見長,而且擅長忍術。
他們的武者便稱為忍者。
如果我記得不錯,師尊當時對我說的這個盛產忍者的地方,就是——瀛洲。
我猛地想起了李端睿。
我昨日才剛去過寰櫻樓,今天就有瀛洲的忍者來截殺我?
一聲冷笑,回手,將背在背上的劍拔出,叮叮噹噹,跟忍者對在一起。
如果說一對一,我會佔上風,一對二,我會打平手,但一對三的話……結果很明顯。
我越打越氣,一氣之下想破口大罵,但每一對招都緊張無比,讓我連分心的片刻都無。
越戰越急,大冬天的,感覺背上的冷汗涔涔冒出。
我正在想要不要先找機會溜走,畢竟,好漢不吃眼前虧。
那幾個蒙面忍者彷彿察覺我的想法,兩個正面對我,有一個繞到我的身後。
那薄薄的長刀之光向著我襲了過來。我大彎腰,斜插柳,上身跟地面成平行狀態,避過這一招,同時劍如急電,向前送去,逼退身前的忍者。
就在我稍微空閒之時,腳下的泥地忽然一顫,似乎有東西在地底下竄動。
我的心一驚,有一種不詳感覺冒出。
間不容髮之時,有道人影,從街頭驀地出現,他側身,向著我們這邊看來,臉色立變,大喝一聲:「離開那裡!」
我只好苦笑,我若能離開,早就離開了,還用你說。
那人喝了一聲之後,身形如鷹隼似的向著這邊掠了過來,就在他奔過來的同時,在我腳下,堅實的泥地忽然破裂,一刀銳利刀光從地面直刺出來!
身前兩個忍者見有人到來,互相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縱身連手向我撲來,彷彿是做最後一擊。
「我命休矣!」我倒吸一口冷氣,此時此刻,左右為難,望著身前的忍者,側目看從地面露出的那一丁點刀光,一咬牙,急速向後倒退,而身後,那剛才一擊不中的忍者重新撲了上來,冷冽刀氣,直刺我的後心。咋都不漲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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