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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鐘的時候,王瑞麟偷偷摸摸地離開了家,用了整整一個小時摸進孔孫祥老人的家,替老人的孫女兒把病治好,臨走前還在寫字檯上留下了一張紙條,大致說明了一下要這樣治療的原因。
完畢之後,王瑞麟便驅車直奔麗春江江邊,把車停好後脫下了身上的衣衫,噗通一聲扎進江中,化身為龍再次開始了瘋狂地進食。
清晨六點四十三分,孔孫祥老人開始了忙忙碌碌的準備工作,自家地裡還有一些小菜等待收穫,孫女兒的中藥也得抽出時間去煎熬。
一切如常地下床、穿衣、梳頭、刷牙,正當孔孫祥老人用一條破洞的毛巾在那裡洗臉的時候,孫女孫雪薇的房間門,卻忽然間被打開了。
聽到耳邊傳來的嘎吱聲,孔孫祥老人直接呆在了那裡。
身上穿著厚厚棉睡衣的孫雪薇,帶著一副大病初癒的虛弱臉色,扶著門從房間裡頭走出來了,「爺爺,我好像好了……」
「……什麼?!」雙手捧著毛巾的孔孫祥老人聽到孫雪薇的話,臉上流露出的,是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
孫雪薇隨他老伴兒的姓,雖然不姓孔,但那絕對是孔孫祥老人心中的寶貝疙瘩,姓氏跟誰的問題,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問題。
原本隨著孫雪薇一病不起,原本就拮据的家庭就變得更加舉步維艱了,孔孫祥老人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夠在自己倒下之前,治好孫雪薇的怪病!
可誰知道今天早上也不知是哪一尊菩薩顯靈了,連續幾個月躺在床上都下不了地的孫雪薇,居然自己從床上爬起來了……
看著比幾個月前消瘦了一圈的孫女,孔孫祥老人捧著毛巾在那裡足足愣了有十多秒鐘,方才不知是哭是笑的丟下了毛巾,衝到孫雪薇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雙手,連忙道:「小薇乖,大病初癒不宜走動,快,回床上躺著去。」
「可我已經躺了好幾個月了爺爺!」孫雪薇已經二十八歲了,但在孔孫祥老人的面前,她卻依然和當初的小女孩兒一般無二,撒嬌的動作和她小時候如出一轍,扭動著上身,說不出地可愛。
而孔孫祥老人也顯然對孫雪薇的撒嬌毫無免疫力,一見孫雪薇幾乎習慣成自然的撒嬌動作,孔孫祥老人便心中一軟,忙道:「好好好,不去了不去了……你快別搖了,再搖下去,爺爺這把老骨頭都要被你給搖散了!」
「嗯,爺爺最好啦!」孫雪薇眼看孔孫祥老人放棄了讓自己回去床上躺著的念頭,原本微微崛起小嘴的臉上登時綻放出明媚的笑容。
孔孫祥老人又是欣慰又是無奈的搖搖頭,攙著孫雪薇在門口的小凳子上坐下後,方才噓寒問暖地說道:「身上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告訴爺爺今天想吃什麼,爺爺這就去市場給你買回來!」
「我想吃爺爺煮的青菜面!」孫雪薇幾乎想都沒想的就脫口道:「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吃到過了,可想死我了!」
「好好好……青菜面,就吃青菜面!」孔孫祥老人也笑了,笑得非常開心,「乖孫女兒在這裡等著,爺爺這就去給你殺雞煮麵湯!」
「爺爺,等一下!」沒等孔孫祥老人轉身,臉上還透露著病態白的孫雪薇就趕緊喊住了孔孫祥老人,在孔孫祥老人略帶困惑的眼神注視下,孫雪薇遲疑著問道:「昨天晚上我感覺好像有人進我房間了,是您嗎?」
「昨天晚上?」孔孫祥老人一愣,幾十年來養成的習慣,晚上八點鐘之前就要入睡的習慣幾乎已經刻入靈魂了,況且,他昨晚也沒進去過孫雪薇的房間啊!一想到這兒,孔孫祥老人就難以避免地緊張了起來,「昨天晚上我沒進去過你的房間啊,你真感覺到有人進去了?」
「嗯,一定有人進去過!」孫雪薇十分篤定地點頭說道:「而且還掀開了我的被子,捏過我的膝蓋、手臂和太陽穴,我還以為是爺爺呢……」
「那你怎麼不懂叫一聲呢?!」孔孫祥老人急得快哭了,他可就只有這一個孫女兒啊,如果孫雪薇被人給……那他可真就連死的心都有了!
見到孔孫祥老人焦慮的神情,孫雪薇倒是連忙解釋道:「爺爺,那人沒把我怎麼樣,我就是感覺身上酥麻酥麻的,一點力氣都沒有,那個人在我身上揉揉捏捏好久,然後我早上一起來,就感覺……唔,怎麼說呢……就感覺身子一下子輕了好多,精神也好轉了許多呢!」
「那也不一定就是這個人……啊!」話說到一半,孔孫祥老人立馬就想起了一個人,他一拍額頭,憤憤道:「我知道是誰了!難怪白天我讓他給你治病的時候推推閃閃地不肯治,原來是打著深更半夜佔便宜的鬼心思啊!」
「是誰呢?」孫雪薇有些好奇。
「一個……」孔孫祥老人張嘴就想罵幾句,但隨後他才反應過來,無論是酒窖裡頭的陳年白酒,還是孫女兒的怪病自己的風濕,可不全都是王瑞麟幫他解決的嗎?這要細算下來,王瑞麟可是他孔家的大恩人呢!
孔孫祥老人想到這個事實,到了嘴邊的話也就被他給生生地嚥了回去,悶悶不樂地說道:「一個毛手毛腳的小毛孩子!」
十分鐘後,孫雪薇意外在自己的寫字檯上發現了一張寫滿文字的小紙條,她拿起紙條定睛一看,登時露出了驚喜之色,「爺爺爺爺!那人還留了紙條!」
「哪呢?」雙手沾滿雞毛的孔孫祥老人破門而入,比孫雪薇還要著急。
「這裡呢。」孫雪薇晃了晃手中的小紙條,說道:「您看。」
孔孫祥老人趕緊接過了紙條,對著窗戶拿遠一些,瞇起了雙眼。
只見這張紙條上寫到:
大爺,不好意思,您孫女兒的病治療起來非常麻煩,必須在凌晨陰氣最盛之時才能起到效果,加之治療過程涉及很多獨門秘技,您又不願意讓我單獨為她治療,為了讓您放心,我只能選擇在深夜悄悄治療,還望您不要計較我不告自入的行為……另,您孫女兒很安全,還請寬心。王瑞麟留字。
看完這段話,孔孫祥老人心中的疙瘩隨即解開,他輕輕地放下了紙條,感慨道:「這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啊!是我誤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