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棲擊傷游天地後全力掠走直至三里之外方停下。
停下後他查看了傷口現傷口甚為獨特肌膚表層有一大塊血痕但卻沒有被兵器
劃開的口子倒像是被粗糙之物擦傷一般。只是牧野棲心知自己週身雖然沒有醒目的傷口
其實被傷及的是內臟而非表皮肌膚。
他草草處理了一下傷口又重新啟程。這一次他的度明顯緩慢了方才疾掠走
使他虛耗甚大。但他相信正盟中人絕不會有大批人手出現在與風宮相去不過百里的地方。如
今龐紀、游天地身負重傷正盟之人多半已無力再次阻殺自己他心中並無人多顧慮準備
去最近的鎮子裡找一輛馬車返回風宮。這裡周圍百里之內皆是風宮的勢力範圍牧野棲要辦
成什麼事並不困難。
走了一陣子前面一個鎮子已遠遠在望牧野棲心中一寬。
這時迎面走來兩人在離牧野棲十幾文遠的地方忽然停住了不時指點著牧野棲似
在議論什麼。
牧野棲心中略略一震忖道:「難道他們是正盟中人?」
正思忖間但見那邊其中一人已快步跑來牧野棲暗忖對方兩人果然是衝著自己而來。
一顆心反倒平靜下來冷笑一聲。
待那人跑近了牧野棲看清此人衣裳甚為襤樓腳上穿著一雙破鞋皮膚黝黑赫然是
一個乞丐。
牧野棲不由一征正當他愣神間那人已飛奔而至忽然「撲通」一聲跪在牧野棲面前
驚喜交加地道:「蒼在有眼我總算找到少爺你了。」
一時間牧野棲如墜雲霧之中他有些驚訝地道:「你是……」
「不錯我就是你救下的那個窮叫化那天我餓得實在不行了就偷了王大的一個饅
頭要不是少爺你大慈悲我劉富即使不被王大打死也要餓死凍死!」他一邊說一邊
連連磕頭:「少爺你教訓得是我幹不該萬不該去偷就是乞討也要做個有骨氣的叫化子!」
牧野棲這才明白過來道:「你認錯人了我並非救你之人。」
那人道:「我早已料到少爺知息不圖報會說我認錯人了……」
牧野棲有些不耐煩地道:「你怎地如何糾纏不清?」
那人喋喋不休的話語被牧野棲這麼一喝斥戛然而止他吃驚地抬起頭來疑惑地打量
著牧野犧半晌過後那人方輕輕「啊」了一聲急忙站起身來訕訕賠笑道:「大像了
大像了見……
邊說邊退隨後轉身離去。
牧野棲忽然想起了什麼沉聲道:「閣下可是丐幫中人?」
那人的腳步頓止。
牧野棲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機他不能容忍別人對他的欺騙——但凡對自己的智謀自詡甚
高之人多半極難接受被他人蒙騙的事實。
這時那人轉過身來瞪大了眼睛驚訝地道:「正是你是如何知道的?」
牧野棲見他輕易便承認了頗覺有些意外心中的殺念因此反而消除了。當下他淡然遭:
「沒什麼我聽說武林中有一個丐幫幫中弟子皆是叫化子心中有些好奇隨便問問而
已。」
那叫化子走後與他的同伴說了些什麼隨即一起走遠了。
※※※
龐紀被安置於小城內一座破敗的寺廟裡廟裡只有一老一少兩個和尚伴著孤燈古佛渡日。
當小和尚替龐紀清掃出一間屋子退出後龐紀示意封一點將門掩上。
封一點掩好門正待回轉身形時忽聞「哇」地一聲一股血腥之氣頓時在房中瀰漫開
來。封一點轉身一看赫然現龐紀又噴出了一大口熱血他的臉上佈滿了豆大的汗珠五
官亦扭曲得不成樣子。
封一點見狀大驚忙低聲道:「樓主你怎麼了?」
龐紀沒有回答他在一張木床上盤膝坐下閉目調息。臉上的肌肉不時因痛苦而抽搐。
封一點這時意識到龐紀的傷勢比眾人想像中更為嚴重他能在正盟中人面前與白辰交談完
全是憑意志堅持著。
封一點隱隱猜到龐紀之所以強自支撐不肯讓他人看出其重傷的原因何在心中不由有
些感慨。
過了一陣子龐紀身子一震又吐出一口鮮血這一次吐出的血裡暗紅色龐紀長長吁
了口氣有些疲憊地睜開眼來。
不等他問封一點已道:「丐幫的弟子已出動游掌門也在寺廟中休養。白辰的武功
應不在牧野棲之下樓主無須擔心倒是樓主的傷……」
下面的話他打住了。
龐紀沉默了廾刻道:「以後不必在他人面前提……提及我的傷勢如何。」
封一點看著龐紀蒼白的臉色低聲道:「是。」
這時外面響起了輕微的叩門聲隨即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道:「樓主丐幫已追蹤到牧
野棲的行蹤。」
封一點與龐紀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心中皆感到丐幫果然不可小覷。封一點對龐紀
低聲道:「若是讓白辰殺了牧野棲……」
他是龐紀最為倚重的心腹兩人之間根本無須大多的語言。
龐紀搖頭道:「白辰不會殺牧野棲的。」頓了頓他略略提高了聲音。對門外的人吩咐
道:「易周你去見丐幫白幫主並與之同行。」
「樓主的意思是……」那個被稱作易周的人沉聲問道。
龐紀道:「無須多問也不用做任何事只需說是奉我之命與丐幫朋友攜手對敵即可。」
言罷他忍不住一陣劇烈的咳嗽。
「是。」門外的腳步聲已漸漸遠去。
龐紀伸出右手中指在床邊木桌的一隻剩了半缽水的缽子裡蘸了蘸在桌上寫下了三個
字:「跟蹤他。」
封一點不由一怔不解地望著龐紀。
龐紀點了點頭低聲道:「去吧。」
一刻鐘過後封一點匆匆返回他一臉驚訝地道:「易周並沒有直接去見白辰而是去
了西向一間偏僻的小屋。」
龐紀聞言後臉上顯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忽然問道:「易周此人如何?」
封一點察覺到了什麼道:「易周行事冷靜果斷且沒有任何不良嗜好可算是清風樓
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樓主為對付風宮而接納新人易周可能是新人中最得力的。」
龐紀未置可否地笑了笑道:「封二叔你有沒有留意到易周無論在何時何地就坐他
都盡可能地選擇面向正門的方位?」
封一點思忖片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龐紀接著道:「不僅如此在清風樓內他所居住的屋子裡還擺設了三面銅鏡一個男
人的房中有三面銅鏡無論如何都有些不同尋常。最重要的是他在出劍收劍之時皆悄無
聲息這也頗不尋常。」
縱是封一點閱歷豐富久歷江湖一時間也不明白龐紀說出這一番話的真正用意
龐紀緩聲道:「易周的這些習慣都顯示出他極可能具有一種十分奇特的身份。」頓了
頓他神色凝重地接著道:「天下間有一種人會時刻提防別人的襲擊那就是殺——手!」
封一點悚然一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殺手總是行事縝密因為他們常處於極端危險的環境中。選擇面向正門的位置在屋
中置放鏡子是殺手防上突襲的舉措。而出劍時毫無聲息則可使他們擊殺對手時隱蔽性、
突然性更強!要做到出劍無聲看似簡單其實非數年苦練絕難做到。
封一點思忖良久方驚歎道:「易周平時的確有這些習慣但若非樓主提及我絕不會
多加留意。」
說完皺了皺眉接著道:「既然樓主己留意到易周的異常之處為何還對他信任有加?」
龐紀笑了笑並未作答而是道:「你我也該去見見丐幫白幫主了否則他將左右為難
對牧野棲不知是該殺還是該放。
※※※
在江湖人眼中丐幫還是一個頗為神秘的幫派。
事實上丐幫也的確有它的神秘之處丐中人員的複雜是外人所難以想像的且丐幫的行
事規則與其他幫派亦頗有些不同。
此刻丐幫弟子正以其獨有的方式在方圓數里範圍之內張開了一張大網牧野棲正置
身於這張網中且這張「網」正在不斷地收緊而牧野棲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他果然順利地在小鎮上找了一輛馬車未多加逗留便讓車伕駕車返回風宮。
當馬車駛出鎮子不久坐在車內閉目養神的牧野棲忽然一驚而起他的心中隱隱升起一
絲不安之感儘管他此時既未看到什麼也無法從車輪的牯轆聲中聽到什麼。
牧野棲靜默片刻仍是忍不住伸手掀開馬車側窗的窗簾向外望去。
只看了一眼牧野棲便驚呆了。
但見道路兩旁的山坡上各排著一列人馬向前不斷延伸直到轉過山腰似乎永無盡頭。
這些人高矮胖瘦各異卻一無例外地衣裳襤樓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於牧野棲所乘的馬車上。
牧野棲見此心中一沉對馬車伕沉喝道:「加前進!」
話音未落倏聞淒厲的馬嘶聲突然響起隨即有刺耳的斷裂聲車身突然向一側滑去
牧野棲沒有絲毫猶豫身形暴掠破頂而出。
身在空中牧野棲看到駕車的車伕不知為何己倒在地上而馬車藉著慣性仍向前衝去
被馬屍一阻頓時傾翻馬車亦跌飛出數丈開外。
牧野棲頓知這一切絕不會是巧合。
他飄然落下暗暗自責自己大過大意在對那兩名乞丐有所警覺後卻沒有迅設法脫身。
此刻道路兩側山坡上的丐幫弟子開始由兩端向中間聚攏他們裝束不一似是烏合之
眾但因為人數眾多竟也有一種威壓之勢!牧野犧早知丐幫幫主白辰是被父親廢了武功後
離開風宮之人沒想到數月之後他已統領如此多的幫眾。
這時自不遠處的山腰拐角處走來數人走在最前面的是個身材高大偉岸的年輕人身
被黑色斗篷渾身上下散出一股強者氣息緊隨於其後的則是一名年輕女子與他相襯
更顯嬌小。
這兩人自是白辰與小草。
他們的身後是清風樓、華山派的數名弟子清風樓的易周亦在其中。
白辰一眼就認出了牧野棲儘管此時牧野棲一身血後其風采與白辰在邑城初見時減色
不少。
牧野棲乍見白辰時不由大為震愕他沒有料到數月未見白辰的身材已有如此大的變
化。此時的白辰比頗為英挺的牧野楊尚要高出半個頭顯得雄魁無比。
白辰與牧野棲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兩人心頭都是微微一震。
還是白辰先打破了沉默他道:「原來你是牧野棲而不是所謂的任玄。
「用什麼樣的稱謂很重要嗎?」
「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聽說留義莊全莊兩百多條人命的死與你有直接關係是也不
是?」
牧野棲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無名怒火他難以容忍白辰以這種盤問的語氣與他說話。數月
之前牧野棲尚是以恩人的身份出現在白辰面前如此大的反差未免有些令人難以接受至
少牧野棲難以接受。
更讓牧野棲不可容忍的是:他自認為自己一直有著身不由己之處但世人似乎根本不會
理會這一點。
他有些粗暴地道:「閣下如此勞師動眾豈不是早己認定了這件事?既然如此又何必
假意相問?」
白辰沉聲道:「將二百多條性命趕盡殺絕也只有風宮中人才能做到!」他不由想到了
數年前華埠鎮蘆葦蕩中那慘絕人寰的一幕想到了自己親人相繼被殺的情景白辰的手慢慢
握緊了聲音顯得更為沉緩:「風宮逆天而行兇殘暴戾人神共憤!自五年前風宮在武林
中出現後不知給武林平添了多少血腥殺戮。留義莊之忠義天下共知你殘殺了留義莊二百
多人簡直天理難容!」
牧野棲斷喝道:「不必多說了。丐幫自出現之日起就是與風宮水火不容而我則是風
宮少主你我之間已注定為敵!」
白辰目光一閃道:「今日若讓你從容進退只怕風宮群賊日後更為得意忘形了!」
牧野棲冷冷一笑緩緩拔劍在手白辰的武功曾被牧野靜風所廢一個功力盡廢之人
即使有所恢復也不可能恢復得太快。在此之前牧野棲雖早已聽說白辰武功甚高甚至連
風宮玄流「吉祥營」統領也被他所殺但牧野棲仍堅信白辰的武功絕不至於太高深莫測。
白辰平靜地站立著。
他知道牧野棲的劍法極為高明邑城邑江一役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但如今的白
辰已非昔日的白辰他有足夠的自信戰勝牧野棲。
此刻他所思慮的卻是擊敗牧野棲後又該當如何處置心中思忖道:「小草曾提議在擊
敗牧野棲後將之交與龐紀但她未來得及解釋其中原由清風樓及華山派的人便已趕至
有正盟的人在場她似乎不便解釋原因。」
自信自負的牧野棲當然絕不會料到白辰此刻根本無需考慮是否能擊敗對手他自知因為
自己所受的傷已不宜久拖。
牧野棲對武林中人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已知曉率領風宮弟子攻襲留義莊的人是自己而不
是他人感到難以置信最初他曾懷疑是范高憎向世人透露此事的因為親眼目睹他出現在留
義莊附近的只有范離憎與穆小青、但當他聯想到父親牧野靜風臨時攻派他前去攻打留義莊之
事心中又有了新的疑點。他此次離開風宮的目的就是欲查出此事的真相。
因為牧野棲對父親牧野靜風有所疑慮故這次他離開風宮是悄然的其行蹤盡可能的隱
蔽以免過早驚動牧野靜風。沒想到卻會在此遭遇正盟接二連三的阻截。因為風宮事先並不
知牧野棲的去向故在牧野棲危險之際風宮弟子竟未能現這一點並及時援救。
牧野棲希望戰決!
所以甫一出手他已全力而為提聚體內所有內家真力向白辰席捲而至!
太無劍境已精絕得猶如一種完美的藝術!牧野棲手中之劍在虛空中劃過一道包含天地
至理的弧線讓觀者莫不為之動容。
丐幫弟子多數為武林泛泛之輩此時目睹牧野棲的驚世一劍心中之震愕可想而知!以
他們的修為並不能閱盡這一劍之精妙但他們i心中卻十分明白這極可能是窮盡他們一
生的精力也無法企及的境界。
甚至他們第一次真正明白了「境界」一詞的真諦。猶如天地萬物已在冥冥中被一種神
秘的力量所決定或為蟲豸或為萬靈之長絕難逾越。
在眾丐幫弟子眼中牧野棲的一劍已不可避不可違。
但牧野棲的對手卻是白辰!
此時的白辰本該已隔世為人但事實上他卻仍活著。
他本該因全身功力被廢而手無縛雞之力但事實上他卻有著越常人想像的驚世駭俗的
功力。
若說牧野棲習劍不過五載便已達玄奧莫測的「大無劍境」乃其天賦使然猶如天意注定。
那麼白辰更是在天意演變中誕生的奇跡。
天地萬物由五行之氣而生由五行之氣而變由五行之氣而滅其中情形宏偉而又微
妙便猶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白辰之所以有如此驚人的際遇就是五行之氣在其體內窮
極而變。只是其中之微妙別說外人縱是他自己亦不明白。
面對牧野棲驚世一劍白辰竟反以內掌迎戰。
浩瀚如海的內家真力剎那間流遍週身隨即在瞬息間以一記古樸剛猛的掌式揮灑而出。
白辰招式甫出便聽得兩側山坡上響起驚天動地般的齊呼聲:「潛龍勿用!」
原來白辰將自己在海底洞穴中所見到的掌式遂一命名並謂之「降龍十六掌」後丐幫
上下多習練這套掌法此刻眾人見幫主親自施展出此掌法不免自豪忍不住高聲呼叫。
牧野棲如行雲流水般的劍法突遇空前強大的氣勁封擋白辰看似平淡的掌式卻已將攻與
守一同揮至無以復加之境大巧若拙已然把牧野棲的攻勢化去。
龍能陰能陽能幽能明能大能小能屈能伸能臥能飛可令天下間萬事萬物變化莫
測惟所欲化卻不失其本形的神能之至的靈物縱是潛隱亦有通天徹地之能。
牧野棲只覺劍身滯納沉重倍受牽制與此同時對方如排山倒海般的無匹氣勁已向他
週身席捲而至其力量之強大足以催毀他人的意志。
牧野棲的身軀仿若被一根無形的繩子牽扯。憑空斜斜掠出。
「轟」!
驚天暴響聲中業已傾翻的馬車連同那具馬屍一同被強悍絕倫的掌勁生生擊得粉碎。血
腥之氣頓時瀰漫開來。
身在空中牧野棲強擰身軀憑空改變去向劍如流星再度向白辰攻至。
白辰亦為牧野棲施展出來的驚世劍法所驚歎。他現數月不見牧野棲的劍法已臻一個
更不可思議的境界。
利劍化作一道柔和卻又極富韌性的劍風以不可言喻的方式向白辰捲去到至半途倏
然凝形猶如沉魚落雁劍勢優雅絕倫雖然快不可言卻仍歷歷在目。
劍身的每一次顫動、位移都近乎完美無缺眾人心中忽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仿若此時
牧野棲的劍並非掠過虛空而是在洞穿無形有質之物。
事實上這也是牧野棲的感覺白辰體內真力之強大遠遠乎牧野棲的想像在他的四周
已形成無形氣牆牧野棲的劍每遞進一寸都要付出極大的努力。
二丈之距在旁觀者眼中牧野棲的到在電光石火之間便已掠過但在牧野棲自己的感
覺中這卻是一個極為漫長的過程縱是穿過千軍萬馬的重重圍困也不過如此艱辛。
至少在功力上白尼已勝牧野棲一籌縱然牧野棲的劍法已臻化境但他終是已受傷不
輕。
白辰一聲長嘯猶如龍嘯九天身形暴起瞬息間已將自己的功力提至八成一式「戰
龍在天」狂襲而出。
掌勢排山倒海立時將數丈範圍內完全籠罩於凌厲無匹的掌勁之下漫天掌影幻作一條
威猛絕倫的戰龍向牧野棲狂噬而去觀者莫不心驚一時呼吸停滯。只知愕然相望。
兩股強大至驚人之境的力量全力相撞!
暴響聲中牧野棲連人帶劍被震得倒飛而出凌空鮮血噴濺直到數丈之外方頹然墜地。
這時眾丐幫弟子方如夢初醒轟然叫道:「戰龍在天!」他們見自己的幫主在兩招之
間就擊敗了牧野棲無不喜形於色。
而白辰的目光卻掃向了自己斗篷的一角那兒赫然有兩個劍孔。他心中明白自己的武功
縱然能勝過牧野棲但彼此之間卻絕不會相去大遠。牧野棲之所以這麼快就已落敗一則是
因為他本已受了頗重的內傷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白辰身著戰魔甲有護體之功效故白辰可
以更大限度地採取攻勢、牧野棲忽視了這一點於是白辰的招式不免就有了出奇制勝之效。
牧野棲只覺體內氣息翻湧五臟似乎糾纏作一團口中不斷有鮮血溢出但他卻以驚人
的毅力站立著不肯倒下。鮮血不斷地滴落地上浸沒黃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