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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卷第四章風捲江湖 文 / 雨田共

    眾人都想不出江湖中有何人名為「牧野靜風」日劍蒙悅沉思片刻思忖道:「我倒知

    道有一個人頗為年輕武功卻是驚人而且此人用的也是劍只是他名為穆風。」

    古亂插話道:「牧野靜風省著點說不就成了穆風麼?」

    話雖俏皮卻也提醒了眾人.日劍蒙悅、武帝祖誥將各自所見到的人物一描述現有

    頗多相同!

    日劍蒙悅疑惑地道:「我所見過的穆風堪稱少年英雄我曾與他一同闖入死谷親眼

    目睹他的俠勇其後穆風在剿滅死谷一役中獨闖死谷之事更是天下皆知若穆風便是牧野靜

    風同樣一個人前後性情品格為何這般迥然不同?」

    座上十餘人都已耳聞穆風獨闖死谷之事心中有與日劍蒙悅相同之疑點聽日劍蒙悅一

    說都頻頻點頭。

    武帝祖誥道:「今夜之事必有古怪單單是那簫聲就耐人尋味。」

    眾人忙問牧野靜風生死如何當知道他已從山巔滾落生死不明時都有些惋惜。心想

    若是能生擒牧野靜風諸般疑問自是一問可知了。

    當下青城派掌門人戴可道:「我這便下山在青城山四周布下暗哨諒牧野靜風在重

    傷之後也逃不出多遠!」

    武帝祖誥忙道:「切不可傷他性命!」戴可點頭應是。

    眾人擔心武帝祖誥傷勢不輕久必不支當下也紛紛起身告辭武帝祖誥亦未強留。

    待眾人走後武帝祖誥掩上門轉過身時本與常人無異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如紙!

    他身上本是一塵不染的白衫已然被鮮血浸透!

    方才會客之時他一直以自己的先天真氣自封部分血脈方止住了傷口的流血但真氣

    不可能綿綿不絕眾人一去真氣一洩傷口立即鮮血直流!

    他吃力地向裡屋挪去打開裡屋一隻木櫥的櫃門裡面有一排排的瓷瓶。

    他必須為自己上藥再憑自己渾厚無匹的內力為自己療傷!

    此時即使是一般的高手也有可能取他性命!

    在武帝祖誥伸手去取瓷瓶中的藥時石屋外有一人影如鬼魅般一閃!

    ※※※

    那女子扛著牧野靜風疾行一陣漸漸地有山溪的聲音傳入耳中因為一夜驟雨所以溪

    水的聲音頗有些聲勢。

    轉過一道山脊便已經進入一處幽谷林木也變得格外的茂盛那女子已累得嬌喘吁吁。

    穿出一片馬尾松山溪的聲音突然一下子變得極其清晰似乎就在幾丈之外。

    就在這時那女人將牧野靜風放了下來然後扶著他的右肩向一堆高大的亂石後邊走

    去。

    亂石後是兩塊高達數十丈的巨岩巨岩之間竟有僅可容一人擠入的石縫。那女人便將牧

    野靜風從這石縫中送入然後她自己也擠入。

    石縫後有一堆礫石翻過礫石後面居然頗為開闊!

    「卡嚓!」

    是點火的聲音。

    黑乎乎的山巖中冒起了幾點火星終於又有一團如豆般的火焰升起!

    一陣「沙沙」的腳步聲響起那點如豆般的火苗也隨著腳步聲移動。

    少頃火焰一下子變大了藉著火光可以看清原來是一支火把被點亮了。

    火光中的女人正是俏美絕倫的敏兒!因為衣衫已被雨水打濕故緊貼於身上肩如刀削

    胸前現出豐滿美好的曲線讓人為之奪魂!

    只是她的臉色有些蒼包有些憂鬱!眉目間似乎有一縷難以揮去的愁絲。

    牧野靜風一動骨折了的右腿便是一陣劇痛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敏兒神色一變趕忙上前忽又在離他不遠處停下冷冷地道:「你可識得我?」

    「怎麼識不得?你自是敏兒了。」牧野靜風道。

    敏兒眼圈一紅道:「我還以為你被人迷了心智已失了記憶才會對武帝前輩出手

    原來你仍是清醒得很!你說—一你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牧野靜風冷哼一聲道:「此事與你何干?可惜我沒能殺了他。」

    敏兒神色倏變!她顫聲道:「你—一」一時竟說不下去半晌方道:「你一定有不得

    已的苦衷對不對?你告訴敏兒好嗎?」她有些哀傷有些企盼地望著牧野靜風。

    牧野靜風古怪地一笑道:「我有何苦衷?那不過是騙祖誥的謊言而已!沒想到這一手

    還是不能取他性命。

    敏兒呆呆地望著他神情如見鬼魅!

    半晌她方道:「你不是真正的牧野靜風一定不是!」

    牧野靜風道:「我豈會有假?除我之外還有誰稱你為敏兒?除我之外又有誰知道你

    我有安華鎮廟會之約?」

    敏兒嬌軀劇震!

    她一下子撲入牧野靜風的懷中喃喃地道:「你真的是穆大哥!初一廟會未能見到你

    你知道我心中有多慌亂嗎?當我知道你是在獨闖死谷後才突然失蹤而陰蒼與武帝又有八月

    中秋之約我遍尋你不到只好早早潛入青城山覓得此洞在這兒一守就是半個月因為

    陰蒼是最後一個與你接觸的人—一」

    說到這兒她已淚水漣漣。

    牧野靜風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敏兒把尋找牧野靜風的希望寄托在有出現可能的陰蒼身上沒想到今夜陰蒼未至卻見

    到了朝思暮想的牧野靜風!當她在青城山崖現向武帝祖誥挑戰的人是牧野靜風時根本無

    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多麼希望牧野靜風是不得已而為之但牧野靜風的陰狠卻讓她大失所望!

    難道短短的二個多月一個人便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嗎?

    敏兒本為殺手自然也並不如何指望牧野靜風成為大俠她只需牧野靜風能夠坦坦蕩蕩

    像個真正的男人。沒想到牧野靜風為了對付武帝祖誥竟使出了諸種手段而他的言語更是

    讓敏兒心寒!

    如此意外使重逢之喜大大減弱!

    敏兒望著牧野靜風道:「你為何要殺武帝前輩?」

    牧野靜風淡淡地道:「我所說的理由一定是你不喜歡聽的不說也罷。」

    他的手從後面環過敏兒的腰肢恰好緊貼在敏兒平坦的腹部。

    敏兒雙頰飛紅幾乎癱軟但她仍是強自推開牧野靜風的雙手因為他的話讓她大失所

    望!她喘息著道:「你真的還能記起從前嗎?為什麼今天的你與從前的你是那般不同?」

    牧野靜風的眼中閃著奇怪的光芒他低聲道:「只要我是真心愛你的其他一切都不重

    要對不對?」

    他的目光那麼熾熱!聽著這夢寐以求的一句話敏兒芳心一軟幾乎便要點頭了。

    但此時牧野靜風的一隻手悄悄地滑上了她的酥胸這使她感到本應是浪漫真摯的情感

    中有了一種邪淫的意味儘管她曾想過她願意把自己的全部身心都獻給牧野靜風但她總感

    到一切都有些不對勁!

    牧野靜風的雙手幾乎熔化了她敏兒用力一咬嘴唇一下子清醒過來她的一隻膝蓋一

    壓正好壓上了牧野靜風的一隻腿!

    一聲痛呼骨折了的腿痛徹心脾牧野靜風的手立即鬆開了。

    他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殺機但一閃即逝只是幽怨之氣仍有些殘留。

    敏兒後退一步平定心緒長吁了一口氣道:「為何此時的你總讓我有害怕的感

    覺?」

    牧野靜風眼中精光閃動忽然一笑道:「你若擔心得罪武林中人不妨將我一人留在

    此處自顧離去吧。」言罷他別過臉去不再說話。

    敏兒眼圈又紅了她死死地咬著嘴唇默默地站著。

    牧野靜風的目光落在山洞中的一個角落裡。

    忽然他的右腳一緊已被一雙纖柔的手握著敏兒不看他的臉容緩緩地道:「忍著

    點我替你把腿傷治好!」

    從她的話中聽不出任何情感。

    沒多久牧野靜風的腿傷已處理好可以借力了。

    敏兒找來洞中的枯枝及動物乾燥的糞便攏作一堆然後點燃兩人便隔著火堆默默地坐

    著。敏兒看牧野靜風時已覺得有些陌生不知牧野靜風看敏兒時又是如何?

    中秋之夜自然有些涼意了被雨水打濕之後涼意更甚現在面對著暖暖的火堆涼意

    頓減困意卻漸漸升了上來敏兒將火勢壓小以免火光透出洞口。做著這一切時她有一

    種欲睡之感。

    也不知過了多久敏兒忽然猛地一驚睜開眼來才知是牧野靜風不知什麼時候已來到

    了她的身邊那張曾讓她怦然心動的俊朗而有點類似於山野氣息的獨特魅力的臉龐與她近在

    咫尺!

    只是那原本燦爛澄明的眼神已變了變得邪異逼人!

    敏兒渾身「騰」地一聲如同著了火般熱了但她的身軀卻不由自主地向後挪了挪。

    牧野靜風卻已一把摟住她的纖美腰肢幾乎是貼著她的小耳低聲道:「敏兒你能夠潛

    伏到山頂就一定有辦法離開你領我離開青城山如何?」

    他的熱氣噴在敏兒的耳窩上使她不由嬌軀輕顫喘息之聲立時變得急促起來。

    她掙扎了一下但未能掙脫卻反而被捆得更緊。先前她對牧野靜風雖己情愫暗結但

    兩人從未有過肌膚之親再加上她仍是處子清白之軀對這樣的接觸反應更甚連身後、頸

    部都一片暈紅!

    她幾乎是呻吟著道:「你—一不是武功高強連一一連武帝也敢挑戰嗎又何需我相

    助?」

    牧野靜風的手慢慢地滑過敏兒的奇峰幽谷他的眼中射出灼熱的情火。敏兒只覺他的手

    所到之處便如同燃燒了一般!

    她的嘴唇已被咬得白才忍住潮浪一般的興奮刺激沒有呻吟出聲。

    牧野靜風道:「我若不能離開青城山便必死無疑!難道你願意眼看著我死去嗎?只要

    能離開青城山我一定改過從此便退出江湖與你隱於山林過神仙一般的日子--」

    他的聲音極具誘惑力敏兒有一種暈暈欲醉之感。畢竟牧野靜風是惟一能撥動她心弦

    的人而他那雄偉的身軀、俊朗的容貌對每一個女孩來說都是難以抗拒的!

    她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纏在了牧野靜風的頸上不自覺地用自己熟透了的酥胸與牧野靜

    風寬闊的胸膛擠壓廝磨陣陣**蝕骨的感覺由接觸點傳來。

    女人在感受到愛情的時候常常會失去理智。

    她會嗎?

    敏兒的聲音低如蚊鳴:「你-一沒有騙我—一啊一

    她忍不住輕喚一聲因為不知什麼時候牧野靜風的手己探入了她的衣衫內。

    牧野靜風道:「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可信任的?即使原本是我刻意追求的東西但為

    了你我也可以毫不猶豫地拋棄。」

    綿綿情話總是女人最愛聽的即使心中明明知道情話是假的。

    何況此時收野靜風的話顯得那般的情真意切?

    敏兒真的在情意中迷失了方向她柔順地道:「我答應你等你內傷、外傷都有些好轉

    後我便帶你離開青城山。」

    牧野靜風的眼中掠過一絲驚喜之色不由分說地吻住了敏兒的小嘴兒。

    不一會兒敏兒已呻吟扭動起來。

    洞內只剩下火苗之「嗶剝」聲、吮吸聲及嬌喘聲。

    倏地夜空中響起了陰鬱的簫聲!

    牧野靜風與敏兒齊齊一震!敏兒清晰地感覺到牧野靜風的熱情如潮水般退去了!

    他忽然鬆開懷中的敏兒有些急促地道:「我身上的傷並無大礙今夜有風雨作掩護

    正好是離開此山的大好時機倒不如今夜便離開吧。」

    敏兒望著他:「你的傷真的不礙事?」

    牧野靜風肯定地點了點頭。

    敏兒沉思片刻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般道:「好我先出去察看一下你暫且等待片

    刻。」

    牧野靜風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便點頭道:「你快去快回!」說完頓了一頓

    又補充道:「免得我為你擔心。〞

    但從他的神色來看後面加上的那句話似乎並非由衷之言。

    敏兒出去不到一刻鐘便回來了。

    她道:「穆大哥你自己能走嗎?」

    牧野靜風道:「能。」

    敏兒道:「如此甚好我們即刻動身。」

    牧野靜風有些迫不及待地向洞口走去敏兒默默地跟在他後面。

    走至僅供一個人過去的石縫處時牧野靜風忽然想起了什麼道:「為何不把火滅了再

    走?若是有其他人見了火光向這邊包抄過來只怕有些危險!」

    敏兒淡淡地道:「不必滅了。」

    牧野靜風正待問為什麼突然感到身前有冷風襲來!此時他的身子尚在石縫之間根本

    沒有可供閃避的空間!

    出於一種本能的反應他忙向後疾退!

    背上一麻幾處大穴已被封住!牧野靜風頓時動彈不得!

    而從前面襲來的冷風在與他的身軀僅有半尺之遙的地方停住了。

    敏兒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你一直在防備著我包括在與我親熱之時我不明白為何

    對我你也這麼不信任。我還知道你所說的離開青城山就退出江湖完全是為了騙取我的相助

    你—一你怎麼會變得如此模樣?」

    她的聲音已是硬嚥了。

    頓了一頓又道:「其實方才從正面射向你的不過是我安置好的一截樹枝根本傷不了

    你。」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有這種驚人的改變但我知道你的的確確是變了。你別忘了

    在一個女人眼中她心儀的男人的一絲一毫的變化她都能很快地體會到!」說著這樣敏感

    的話題她的聲音語氣卻是冷靜得讓人驚訝!

    敏兒繼續道:「你不是要退出江湖嗎?好我便助你一臂之力現在我要廢了你的武

    功然後再帶你離開青城山那時即使你想成為江湖中人也不可能了。」

    牧野靜風一直背對著敏兒無法看清她說此話的表情這使得她的話對他格外有威懾力!

    牧野靜風的臉色變了變!

    忽然他笑了他笑著道:「我真傻我還以為你真的喜歡我現在才明白這全是假的!

    若非如此你豈能狠下心來廢掉我的武功?這與殺了我又有何異?也好死在自己曾一廂情

    願愛過的人手中也是一件不錯的事你動手吧。」

    她的眼中閃著不安之色。

    良久毫無動靜。

    牧野靜風的臉上有了得意的笑容。

    身後忽然有抽泣之聲響起——敏兒哭了她覺得有萬般委屈一起湧上了她的心中!

    她又怎麼會真的對牧野靜風下如此狠手?縱是牧野靜風作下萬般罪孽她仍是割捨不了

    對他的倩感的。

    只是她很失望!為了牧野靜風同時也為了她自己。

    她歷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擺脫了旦樂的束縛改變了殺手的身份棄暗投明。如今

    引導她的牧野靜風卻成了一個與武林正道背道而馳的狂徒!

    也許許多美麗的幢憬將從此成為泡影她不會捨棄牧野靜風這幾乎相等於宣佈從此

    她也將為了牧野靜風而違心地與武林同道作對!青城山一戰後牧野靜風無疑成了繼陰蒼之

    後的又一個武林公敵!

    「這樣做到底值不值?」敏兒如此自問道。

    同時她也明白人所做的選擇有時並不是「值不值」所能夠衡量清楚的。

    如果說這就是緣份如果說這就是命運那麼這樣的緣份與命運是何其的沉重!

    牧野靜風已不再是從前的牧野靜風;她的情感卻依舊是那份情感。所以她的心注定會

    因此而受傷。

    敏兒緩緩地道:「你的軀體未變而靈魂卻已變了。原先我以為或許是什麼人控制了你

    的心智成了一個傀儡成了一個沒有自己的思想的殺人工具現在看來卻並非如此。因為

    你的思維清晰正常也很獨立如果我以前未認識你那麼我一定會認定你的本來面目就是

    這樣!就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而可以用盡一切手段一一包括利用他人的情感之人!」

    她長歎一聲:「是什麼樣的經歷讓你有了這種近乎脫胎換骨一般的改變?」

    她不再歎息她的疑問卻在山洞中迴盪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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