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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卷第四章寒刀烈劍 文 / 雨田共

    牧野靜風的步伐在變!

    城伯的步伐竟也在變!

    唯一不同的是牧野靜風在以驚人之向城伯靠近而城伯卻始終駐足原地.

    如果說牧野靜風是一座沉默著的可怕的火山那麼此時的城伯就如同一口古井沒有人

    能夠窺出其深淺的古井.

    在外人看來城伯與牧野靜風的作為都已奇怪得近平滑稽。但很快他們便不作那些想法

    了.

    當牧野靜風的劍尖高城伯的身體只有三尺時牧野靜風的腳下突然有了詭異至極的變化。

    沒有人能夠形容出其快其玄!

    而這一次他的劍不再凝如山嶽而是隨著他的步伐之變化呈萬般鬼神莫測之變化。劍

    芒如雨劍氣劃空之聲如破帛。

    觀者無不心生異樣感覺彷彿牧野靜風使出這可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劍不是以他的手

    而是他的步伐!他的腳!

    城伯的身軀如同風中之燭般搖曳不定而他的刀卻始終橫封於他的胸前!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城伯的身軀在完全失去重心的時候竟不會倒下而是奇跡般回復如

    昔。沒有一聲金鐵交鳴之聲但牧野靜風的攻擊之劍已不在百數之下!

    眾人只看得冷汗淋淋因為他們在目睹牧野靜風似可摧殘一切的劍招之後都自忖根本

    無法在他的劍下留得性命!

    牧野靜風的劍從一開始看似笨拙愚鈍到現在的凌厲無匹這樣的變化使眾人的心理

    實在難以承受。

    霸天城主臉上的表情複雜古怪。

    終於響起一聲輕微得讓人心神一震的聲音因為這是兵器劃過血肉之軀時才會有的聲

    盲!

    如此驚心動魄的爭戰竟然在不曾聽到一聲刀劍相擊之聲的情況下便有人被兵刃傷著了。

    血光拋灑兩人齊齊後掠!

    眾人愕然現城伯的前胸已多出了一道長長的血槽。從他的左肩處一直拉到左肋!

    他的身軀彷彿也被這一道殷紅分作了兩半!

    他的刀呢?這道傷口在他的刀氣阻擋之下為什麼還可以拉得這麼長?沒有人能夠看明

    牧野靜風沒有機會趁勢而殺了城伯在他的劍剛剛與對方的身軀相接觸的一剎那城伯

    的刀已然不再封於胸前而是出人意料地反手一帶閃電般地削向牧野靜風的下腹部!如被

    削中便是開膛破肚!

    這一變招連牧野靜風也吃了一驚牧野靜風本以為自己已將對方在自己的劍刺中他後

    的一切可能的應變都估算到了現在才知道對方之應對竟在他的意料之外!

    牧野靜風不願讓這好不容易才到手的機會就此與自己擦肩而過他強提一口真氣身軀

    突然如紙鴦般飛起。竟呈頭下腳上之勢而他的劍則自上而下斜斜直撩!

    這是極其危險的一招只要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把自己的左手連同左半邊身子讓給城伯!

    城伯乃何等人物如何肯放過這樣的機會?

    但牧野靜風的輕身功夫實在大出他的意料因為按常理如果一個人的一種武功很出色了

    那麼一般的在其他武學造詣上會相對有所欠缺沒想到牧野靜風劍法如此神奇他的輕身功

    夫竟亦然!

    一錯神的功夫牧野靜風的劍已將他的胸口拉出一道長長的血槽但他的刀亦逼得牧野

    靜風不得不放棄擴大戰果的計劃.掉落地站定後牧野靜風緊張的心弦才得以略略鬆弛。

    方纔他與城伯過招時旁人根本沒有機會插上手如今他與城伯分開了真正有勇氣與

    他一戰的已沒有幾人了.誰都能看出他雖然與席游、晁柱他們曾同為「霸天十衛」但事實

    上他的武功已遠在他們之上。當日角逐「霸天十衛」時牧野靜風顯然沒有將自身的武功悉

    數展現.

    霸天城主忽然站起身來朗聲道:「穆風既然事情已搞清楚不是你所做的那麼我

    也不怪罪於你你與城伯之間本無什麼怨仇看在本城主的面子上你們兩人就此罷手重歸

    於好如何?」言罷他又轉過身對城伯道:「城伯眼下我們霸天城正值用人之際穆風

    人才難得。還望城伯能以大局為重.」以他的地位身份說出這樣的話顯見他是極不欲

    讓城伯與牧野靜風相互殘殺的。

    城伯未待一語但從他的臉色可以看出他是不可能答應。

    世霸天城主說了這樣的話對牧野靜風卻是有利的因為其他人可以聽說霸天城主是把

    他們兩人之間的爭戰看作個人恩仇而不是霸天城與牧野靜風的矛盾那麼霸天城之屬眾在

    一般情況下就不會介於他們之戰的矛盾了.牧野靜風自然可以避開以寡敵眾之局面.

    牧野靜風來不及過多地去思索霸天城主為什麼要如此說但他也意識到這對自己是有利

    的.牧野靜風冷冷地道:「他不該殺了丫丫丫丫根本就不會武功若非是毫無人性之人

    怎麼會對地施下毒手?」

    他的目光變得更冷冷得就像可以凝凍一切:「何況他本就是一個斯師滅祖的惡毒小

    人這樣的人早就該死了!」

    城伯聞言神色一變眼中有一種類似於綠焰的東西在跳動!這一切都被牧野靜風捕捉

    到了他的心中一陣激動又是一陣悲憤!

    難道短短幾天之間便可以見到兩個毒殺自己師祖的罪惡之人?這世界為何竟如此的小?

    城伯一聲怪笑道:「欺師滅祖?江湖中誰人不知我聞白的武功是自己逐步悟出來的?

    又何來欺師滅祖一說?」

    牧野靜風一怔立即明白「聞白」是城伯的名字只不過在霸天城內他一直被人尊稱為

    「城伯」罷了。他說自己的武功是自己悟出來的是不是真的?

    看他說此話時其他人一一包括霸天城主在內——都沒有異樣的神情.看樣子似乎他

    所說的是真話。如此一來他就不會是師祖六位逆徒之一了?

    但他的刀法中為何也能形成「刀牆」?難道這僅僅是一種巧合而已?但師祖的武功可以

    說是集百家之長而自成一家怎麼可能有其他人的武功與他的武功如此驚人的一致?

    牧野靜風一時難以分辨明白。他心念一轉忽然冷笑道:「你瞞得了別人又豈能瞞得了

    我?你自己心中應該明白你的刀法是如何來的恐怕不是你所說的自己領悟而出的吧?」

    他的神情滿是一種說不出的譏諷之意。

    城伯眉毛一挑沉聲道:「你是什麼人?竟敢如此胡言亂語?」

    牧野靜風詭秘一笑道:「能識出你刀法的會是什麼人?難道你不知道嗎?」

    城伯身子一顫失聲道:「你—一你—一」忽然又想起了什麼道:「不、不可能—ˍ」

    牧野靜風見對方已上了當而且看出了對方話中之端倪不由又驚又喜追問道:「什

    麼不可能?」城伯猛地醒過神來目光一寒殺氣大熾!

    牧野靜風咄咄逼人:「你不敢解釋為什麼要說不可能對不對?」城伯握刀之手的指關

    節開始泛白!

    牧野靜風道:「你沒有想到三十多年後還會有人來向你討還血債吧?這就是因果報

    應!」

    眾人聽得一頭霧水。不明白牧野靜風到底在說什麼。

    霸天城主忙道:「穆風看來你定是誤會了城伯與先父自小便交情甚厚他的確是自

    己領悟出一套武功甚至連內功心法也是自己悟出來的這也正是我父佩服他的地方.不知

    為何今日霸天城主總是苦口婆心地勸牧野靜風一心指望他不再與城伯衝突

    牧野靜風在瞬間轉念無數他忽然有所領悟了道:「城主只怕你也上了這老賊的當

    了.」

    城主喝道:「不可信口雌黃!城伯乃我先父至交一」牧野靜風打斷他的話道:「相傳

    聞白前輩是自悟的武學但他不是!」

    他的目光落在了城伯的身上!

    霸天城主先是一愕然後神色大驚!

    城伯也察覺到了霸天城主神色的變化他趕緊道:「城主休得受他人挑撥卜

    牧野靜風一聲長笑:「我要讓你原形畢露!」他知道霸天城主已被他的話所震動自己

    出手一定不用擔心受他人圍攻!

    沒想到沒等他先出手城伯已長身疾掠而出寒刀呼嘯著攔腰截來三丈之距轉眼便

    至。城伯身形倏展已人刀合一如圓桶般的光柱霍然舒捲彷彿昂龍矯虹凌厲無匹地釋

    放著刀的真正內涵。

    牧野靜風對這樣的刀法卻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引這又一次印證了他心中的猜測!他忽然

    心生一計身形亦急旋而出竟以劍為刀。使出與城伯一模一樣的招式!

    舉室皆驚!城伯更是心驚肉跳!

    刀劍相接響聲不斷。

    城伯的刀法再變!而牧野靜風幾乎是在他出招的同時立刻使出與之完全相同的招式!

    五招之後牧野靜風一聲悶哼倒退數步!

    他的右腿已中了一刀!

    這不是因為他的刀法不及城伯.事實上他的刀法與城伯的刀法幾乎是一模一樣完全是

    在伯仲之間但牧野靜風靜風吃虧在兵器之上他手中所持的是劍而使的卻是刀法這自

    然使他的刀法之威力不可避免地打了折扣!所以他吃了虧

    但看他的神情卻似乎沒有任何痛苦之感——甚至於他的神色顯得很愉快!

    每一個人都看出了其中之蹈蹺即使是曠世奇才也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將對方的

    招式學得不但形似而且神似.

    眾人斷定牧野靜風與城伯之間一定有著某種聯繫.唯有如此他們才可能會同樣一種刀

    法一種卓絕不凡的刀法。城伯忽道:「原來你潛入霸天城的目的就是為了偷習老夫的刀

    法!當下之意是牧野靜風之所以能夠使出與他一模一樣的刀法全是因為牧野靜風偷學之

    緣故!

    這樣的先制人不可謂不陰險.但他所講之話的說服力並不強要把這樣的刀法學好

    絕不是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偷學而成的!

    牧野靜風冷笑道:「真是賦喊捉賊!」他轉身對著霸天城主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

    城主的先父之舊友聞白前輩只怕早已去世了此話一出四下一片寂靜只有牧野靜風一人

    的聲音在議事殿內迴盪!

    霸天城主不愧是一城之主;面對牧野靜風如此驚人之言他猶自能保持一份鎮定問道:

    「城伯不是好好地在過這兒麼?」

    其實他沒有喝斥牧野靜風就等於他已有些相信牧野靜風的話了他如此問。只不過

    是為了得到更詳細更明確的答覆。

    城伯道:「城主豈可相信外人之言?」

    霸天城主竟道:「聽聽亦無妨.」

    牧野靜風知道目前明智的選擇是盡可能地孤立城伯最好是使霸天城主與他反目成仇

    於是他道:「城主如今所見到的其實並不是真正的聞白真正的聞白早已遭了毒手!」

    霸天城主臉色一沉道:「這可不是兒戲之言!」

    議事殿內的氣氛一下子顯得詭秘至極!眾人的目光都馬上集中於城伯的身上但攝於城

    伯平日的威嚴又趕緊移開了。

    牧野靜風報鎮定地道:「我不但知道這一點而且還知道聞白是死於何人之手!」他忽

    然一指城伯接著道:「殺害聞白的就是此人!」

    即使是白癡也能夠明白牧野靜風活中之意是指眼前這個城伯是易容而成的而且就是

    此人殺了聞白!

    其實這僅僅是牧野靜風的大膽推測而已、他從對方的刀法中斷定城伯是師祖的六位逆

    徒之一。六位逆徒毒害師祖之後下山時都已是二十左右的人但霸天城主說他自己的父親與

    聞白自幼便是好友那麼霸天城主自然是認識聞白的師祖的六個逆徒要想成功地潛入霸天

    城就只有殺了聞白然後易容成他的模樣。

    聞白與老城主是至交。假如聞白到了霸天城後在老城主去世之前老城主讓他輔佐如

    今的霸天城主在這些過程當中沒有人曾對聞白——也就是人人尊稱為城伯的人有過懷疑!

    如果牧野靜風所說的話是事實那麼眼前的城伯就是霸天城不共戴天的伙人!這突如其

    來的意外之事讓眾人有不知所措的感覺.

    城伯此時反倒顯出了不同尋常的鎮定。他環視眾人然後道:「自穆風進入霸天城後

    霸天城就再也沒有了安寧之日先是煙雨門的人入侵然後又是城主之愛姬慘遭毒手。如今

    他又想離間霸天城即使拋開他偷學老夫的武功不管老夫也要殺了他為霸天城除去這天大

    的隱患!」

    他向霸天城主一拱手道:「城主如今我與他已是勢不兩立霸天城內有他就沒有我

    有我就不能有他!只要城主一聲令下老朽願為城主除去此小賊。」

    霸天城主神情複雜地搖了搖頭道:「一切最好到事清查明了再作定奪。」

    城伯一怔道:「城主你—一」

    霸天城東雙目微垂竟不再看他一眼.莫非他心中是希望牧野靜風與城伯作龍虎之爭?

    牧野靜風的劍緩緩上舉至齊眉處聲冷如冰:「一個對自己師父都可以下毒手的人決

    不應該長久地存在於世間。上天已讓你多活了三十年如今該由我來了斷你罪惡的生命了!」

    城伯冷笑道:「好大的口氣!」他大概已看出霸天城主一時也不可能會阻止牧野靜風對自己

    的也一場生死之搏又將來臨但情形卻與先前有異。不少人。心中甚至有些希望牧野靜風

    能真正地揭開城伯的真面目。

    劍出!

    刀揚!

    牧野靜風心中已認定對方是師祖的六個逆徒之一自然是把仇恨融於劍中功勢凌厲無

    匹!

    而牧野靜風的存在對城伯來說已是天大的威脅。他必須殺了牧野靜風才能將已掀起的

    風浪重新壓下。所以他們之間已注定必須有一人倒下!所以他們之間的搏殺將更為慘烈。

    真正能讀懂牧野靜風的劍法讀懂城伯的刀法之人並不多。但議事殿中的每一個人心中

    都不由自主地萌生出一種寒意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寒意!

    當他們見到如此的刀法、劍法時才明白自己先前所見識過的刀法、劍法是多麼的稚嫩、

    粗糙!

    刀劍的每一個角度變化手勢的更替都是精練快捷沒有任何多餘的修飾與累贅同時

    卻又是必不可少的!他們心中所萌生的寒意是一種類似於「望洋興歎」的感覺。

    霸天城內的人很少看到城伯出手只知道他的武功很高如今才知道他的刀法之卓絕已

    遠遠出了他們的想像。而牧野靜風這個進入霸天城不過一個月的年輕人其武功更是讓

    眾人瞠目結舌.

    眾人只覺得眼前有刀光劍影在飛掠閃掣迴盪游移之際有若電光乍閃冷電矯底千百飄

    掠的光環刃影紛紛揚揚地飄灑著像煞狂現中的飛螢!而搏殺雙方的身影他們已無法分清。

    突地一個身形斜斜飄飛翻身倒掠卻是牧野靜風!

    城伯如影隨形緊跟而上刀鋒帶起的氣流拂蕩著牧野靜風的衣袖。幾乎隨時都有吞噬

    牧野靜風的可能!牧野靜風的劍突然反擦而回徑直攻入城伯所捲起的漫天刀影中!

    一陣刺耳的斷折之聲響起牧野靜風的劍已被對方的刀影生生絞成數截!

    原來牧野靜風並未將內力運於劍身他的劍本就是從集市上買來的平凡至極在沒有

    真力護劍的情況下如何能抵擋得住城伯內力之衝擊?

    牧野靜風兵器已損豈不是危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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