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觀棋來說,有些事情,無論他本人是有什麼樣地想法,但卻都是必須要去做的,而且是必須去做好,因為這其間所關聯的,並不僅僅只是他李觀棋一個人。
在接到部下有關於張知秋無徵兆地出現在小樹林、並正在離開的報告時,已經連續三十七個小時沒有合眼地李觀棋,瞬間便從深度睡眠地休息模式切換到了清醒異常地工作狀態。
這種神奇的能力與天賦無關,完全是李觀棋在過去地十幾年中,在不斷地經歷著生死間地角色轉換後所博來地「福利」。
「是的,目標正在向杜仲公園地正門快速跑來,平均速度為每秒六米,沒有攜帶雨具,除隨身衣物外,也沒有攜帶任何肉眼可觀察到地、具有明顯特徵地其他物品,請指示!」
這個一直都不屈不饒地打擾著李觀棋清夢地傢伙,是李大處長手下最為精悍地一名科長,也是由他親自所挑選到專案組來地不多幾個人之一。
事實上,專案組所有的成員都是由部辦公廳直接協調抽調的,李觀棋只是沾了自己這個行動組組長職位的光,才會被特別地授予了這個「提名權」。
作為需要戰鬥在生死一線地行動組來說,成員間彼此地瞭解與默契是最為重要的,這不僅能夠提高完成任務地效率,更能在關鍵地時刻減少無謂地損失與犧牲。
也只是因為如此,對於李觀棋所獲得的這個「特權」,專案組內地其他官員們都沒有任何地意見與不滿。
「所有人,原地待命!」李大處長當機立斷地絕不拖泥帶水。
專案組地這些人,雖然有許多李觀棋從來都沒有與之打過交道,但卻也知道他們都絕對不會是草包;可就是如此周密地部署,卻竟然是連人是怎麼摸進去的都不知道……
對於這種情形,李觀棋只能是有一種、而且是唯一地一種想法,那就是有人、而且還是不止一人地在放水,甚至是在為其打掩護、與其配合!
如此說來,只怕這張知秋離開時會讓他們發現,大概也不會是因為他「不小心」的緣故吧……
李觀棋面無表情地凝神沉思。
但是,這麼做的後果會非常地嚴重,所引發地後續效應會非常地嚴重;而最為讓李觀棋所想不通的是,這麼做的結果,明顯地是絕對得不償失的。
能夠在組織結構如此嚴密地國安部專案組內掌控如此強大地力量,這股莫須有地勢力究竟擁有多麼龐大地實力,根本就已經不是李觀棋所能想像和所敢妄測的了!
但是,這麼做所帶來的唯一結果,就是將這些專案組內「潛藏」地精英們就此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並且再無一絲一毫地迴環餘地!
要知道,此番能夠入選專案組地國安部特工們,全部都是各個總局所抽調出來地精兵強將,其中資歷最低的,也是一個副主任科員、二級警司的身份,這也就是相當於一個副科長地行政級別了,只是還沒有擔任相應的領導職務。
換句話說,專案組裡的每一個人,全都是些有著光明前途、前程萬里的傢伙,就這麼毫無價值地折損在這裡,這無論是從戰略、還是戰術地層面,都是非常得不償失的。
李觀棋之所以會有這樣地疑問與想法,是因為他親自地參與了對那個小樹林地「園林維護」,並且是全程地從頭跟到尾。
李觀棋可以用自己的腦袋擔保,在那個小樹林內,絕對沒有任何值得讓人懷疑地東西,最起碼地,絕對沒有需要付出如此巨大地代價去換取的東西!
那麼,這麼做的目的究竟又是為什麼?!
這麼做的結果,真是值當的嗎?!
李觀棋想的有些頭都大了。
但是,不等李觀棋得出一個最終地結果,他的車窗卻是忽然地被人從外面敲響了,李觀棋一言不發地抬手打開車鎖,車外人極其默契地適時拉開車門,幽靈般飄了進來。
「人走了?」李觀棋目不轉睛地盯著正前方地車窗,似乎在那裡有一朵美艷地鮮花一般。
「是的。」來人地回答簡潔而有力,沒有多餘地一個字廢話。
「執行第三套預案,除目標經過處地行動小組成員進行遠距離接力跟蹤外,其他所有人都以當前各自所處位置為基點,原地待命,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擅自行動!」
伸手打開車載電台,李觀棋在公用頻道用明語下達了今晚——應該說已經是今早、在張知秋出現後的第二條命令。
用明語的意思,就是李觀棋不希望自己所下達的命令被任何人以任何地理由去「誤解」,這一點他需要今晚所有參加行動地人來給他「作證」。
雖然可能已經是在亡羊補牢,但李觀棋還是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來發現一些端倪,這也是他為什麼要強調所有人必須要呆在自己目前所處地位置的原因。
如果真的是有什麼人做了一些什麼不應該去做的事情的話,他們總還會是有一些蛛絲馬跡是來不及處理的,而這條命令,就是要剝奪他們給自己或同夥「擦屁股」的機會。
這也可能是李觀棋唯一能夠得到「真相」地機會了。
對於張知秋,李觀棋卻並不擔心會失去他的蹤跡,此時此刻,在以杜仲公園為原點的方圓五公里之內,可謂已經是千軍萬馬地「銅牆鐵壁」了!
對於得到了充分授權地專案組而言,人手絕對不會是成為制約其工作效率地理由。
早在專案組成立後的第一時間,國安部部長王富貴便履行了自己身為組長地義務,與公安部門與駐京武警部隊進行了溝通與協調,並得到了他們密切配合地承諾。
此刻在杜仲公園的周邊,公安部門正在以清查酒後駕駛為由布下了天羅地網,而武警特警部隊地一個大隊,也早已經是在附近一座基地內枕戈待旦地進入了一級戰備狀態!
如果是在這種情形之下,張知秋卻還是會被跟丟了的話,李觀棋根本就不會認為自己還有參與這個遊戲地資格了,而那也絕對不會是他這一個小小處長的責任了!
李觀棋在做這件事情地時候,並沒有絲毫避諱身邊地上車人,一來這些事情本來就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二來,這個人正是他在國安部內最為信得過地人。
不是之一。
「李處長,不知道我這個粗人做出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但今天我老李在這裡表個態,無論你做出什麼樣地決定,我李逸風都絕無二話地拎著腦袋追隨你,只求你不要把我老李這麼當做了外人!」
見李觀棋似乎沒有要與自己說話地意思,上車人臉上一陣風雲變幻之後,終於還是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沉鬱地壓低了嗓音率先開口了。
「嗯!」心中正自被諸多地不解與困惑糾纏折磨地欲仙欲死地李觀棋心不在焉地隨口應答,但隨即卻是驚覺不妥、反應過來:「嗯?你說什麼?!」
「我老李沒錯是個粗人,但卻不是一個不知深淺、不知感恩的人!如果我之前真的是做出過什麼讓你對我有看法地事情,那你一定要清楚地告訴我!」
李逸風地反應,看起來卻是比李觀棋還要更為激烈地多。
「李逸風!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這……亂七八糟的,是些什麼玩意兒?!」
李觀棋心中此刻可真的是有些怒了:案子出了如此大的紕漏,我這當領導地都還沒有追究你的責任,你這做下屬地倒是先向我發難逼宮了——這是在準備推卸自己地責任嗎?!
正是因為彼此地關係確實是很好,所以李觀棋在這一刻感到地不僅僅是生氣,更多地,卻還是一種深深地失望!
「呵呵,我李逸風是個什麼樣的人,想必你李大處長也是知道的,我要說的是,我這個曾經犯過大錯的人,如果沒有你李大處長這些年地庇護與提攜,不要說是這個副處級地科長職務和二級警督地警銜,就是身上的這張黑皮,只怕也早已是被扒下去了吧!」
見到李觀棋發作,李逸風反到是變的平靜下來,他大大咧咧、舒舒服服地找到一個最舒適地感覺把自己陷到了豪華版地汽車座椅內,竟然卻是連看都不看李觀棋一眼了。
「不管你認不認同我,我老李都早已經是上了你李大處長賊船的人,就是想下,也根本就沒有個下的地方;我這條賤命,也早已經是注定要和你生死與共了!」
李逸風靠在號稱以最為符合人體力學為原則所研發地豪華座椅上,心中不無慨歎地惡狠狠吐槽:這領導所用的東西,他奶奶的可就是不一樣啊……
「李逸風!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一點,不要這麼雲山霧罩地裝什麼文化人!」李觀棋此刻已然是大驚失色,心中隱約地浮起一絲明悟,但卻偏偏就是還抓不在自己地手裡。
「好!既然你讓我說清楚,我也就不去遮遮掩掩地裝什麼大尾巴狼!」李逸風倏然間坐直了身體,兩眼炯炯有神地直盯著李觀棋。
「我只問一句,這件事情,為什麼你不來找我?!」李逸風一字一頓,宛如千鈞在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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