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重在蘇婀的指點下找到了古昌門的房舍,那是一個由十間房子圍成的院落。這個院子處於村子的中央,在其他門派的包圍之中。
現在他已經知道四大門派的方位。一南一北是神武門乾武門,一東一西是昆崳門錫隆門,清一門和宿耀門則在東西兩端。各門派的院落是不一樣大的。大門派是三十間房子,小門派只有十間。各門派的生活飲食完全獨立。
在進院門前,蕭重還能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眼光的壓力。雖然他打退了兩個年輕神功人的挑釁,但他知道,他們不會罷休,還會繼續挑釁以刺探和消耗他,而他洩露的異能手法將在武決中被遏制。
蕭重在古昌門院落受到三派的歡迎。蕭重見到了古昌門其餘四位弟子,果然個個國色天香,貌美如花,容貌風姿不輸蘇婀,似乎一顰一笑,都有些勾魂攝魄。她們都姓蘇,從長到幼分別叫蘇妍、蘇婉、蘇嬋、蘇嫻。蘇婀在弟子中排名倒數第三。
蕭重現在知道,古昌門的形技只有女子能練,但她們能運用形技的年齡一般不超過三十歲,所以她們遲早要嫁人。可她們嫁的大多是俗界男子。她們的女兒如果有異能,就要送到古昌門。古昌門目前的七個弟子,是上一代十一個弟子的傳承。
清一門來了四個人。郝仁在介紹自己的人與蕭重認識時,搖著腦袋歎息說,還有五分之一不能來。意思是有一人來不了了。蕭重聽出他的意思是指無炎。來的三個門徒老中青各一個。
清一門人才凋零,似乎與清一門傳承製度有關。清一門的人都終生不娶,他們收徒只能靠到俗界尋找有靈性的孩子。這樣的孩子畢竟很少,這使他們的發展受到限制。
宿耀門來了七個人,都是男弟子。羅霄說是弟子都來了,可蕭重覺得他們人數不應該這麼少,因為像殷玲這樣的情況可能沒有計算在內。
三派舉行了簡單的歡迎儀式,由三派門主發表演說,分別表示對蕭重為他們出戰的感激。之後,蕭重和三派門主商量了明天武決的事項。
按規定,武決申請遞交後,武決的方式、地點要由長老會決定,挑戰一方沒有權力選擇。明天早上,武決將在王母天台進行。由於蕭重是代表三派武決,又是三戰兩勝制,長老會有可能派出九人進行車輪戰,也可能是以多戰少的混戰,現在不得而知,要等到臨戰才能知道。而且武決要在明天上午完成,一旦開戰,沒有喘息時間。
這嚴峻的情況令三派門主惴惴不安。而蕭重只是笑笑,沒有放在心上。他現在對神功會的異技有了一定的瞭解,而且運用軟晶也比以前熟練許多,他有足夠的信心。
商量完事後郝羅二人帶弟子離開了。郝仁要帶蕭重走,蘇娛卻把蕭重留下來。古昌門一般不留男人食宿,蕭重算是特例。
蕭重又一次嘗到了美味。這一次他吃到了肉和蛋,令他興奮不已。他放開肚皮一頓狂啖,一個人吃的比諸女的總和還要多。蘇娛為他準備了充足的食物,使他真正得享了的口福。
席間,吃著美味佳餚,聽著鶯聲燕語,看著嬌顏美面,蕭重恍若在夢中。眾女的嬌美溫柔和熱心勸食,令蕭重食慾大動,接應不暇。雖然眼前繚繞的只是六個人的美姿,可他竟生出處於百花園中之感。
但是外面來的幾撥挑戰者卻令人掃興,他們在院子外面大呼小叫,還用合力聲技震的屋子裡的用具嗡嗡響,令不想理睬的蕭重不得不出去。
來的幾撥人人數不等,用什麼異技的都有,都是蕭重一出院子就被他們圍住,然後各種異技劈頭蓋腦砸下來。
但是,蕭重每次出去都用了不到二十秒鐘。除了第一次幾人的合力氣爆令他退了兩步不得不先防守外,他後面的幾次出面都是主動進攻,上來就用扼脖子手法,讓挑戰者得到和程嘯一樣的下場。打發了三撥人之後,才不再有人來。
剛吃完飯,大家還在閒談,最小的古昌弟子蘇嫻來報:「乾武門代門主岳同來訪。」
蘇娛皺了皺眉起身去迎接,又很快回來,對蕭重說:「來找你的!在客廳。」
蕭重只好起身。
岳同竟然當上了代門主,爬得真快呀!
蕭重一進客廳,岳同立刻站起來,臉上的懷疑和驚異一閃而逝,換成一副親熱的笑容,「孿主先生,總算見到你了。」他熱情地向蕭重伸出手。
蕭重則一副見到陌生人的樣子,說了聲「岳門主真年輕啊!」掌上佈滿軟晶與他握了一下。
坐下後,岳同直盯著蕭重的眼睛,臉上現出遺憾的表情說:「孿主先生,想不到我們會這樣見面。我和你兄弟是好朋友,關係密切。我已經托你兄弟帶話給你,希望你能和我們合作。難道你兄弟沒同你說?」
蕭重覺得他的目光詭異迷人,似乎有麻痺作用,懷疑他在用靈技進行刺探,就把眼睛表面的軟晶快速升溫,忽然閃亮,眩了他一下。然後,冷著臉撇著京腔說:「他說過你。他為你們說好話,是他愚蠢。我只送令牌,不賣令牌。送令牌的條件是恢復舊制,會主七派輪值。誰能做到,令牌就給誰。岳先生,你能做到,令牌就給你。」
岳同不敢和蕭重對視,而是盯著蕭重的眉心,不滿地說:「想不到孿主先生對我的印象這麼差!孿主先生寧可為他們三派出頭,也不願和我們合作,是不是對我們有成見?」
蕭重冷冷地說:「沒有成見。我說過,我的條件是恢復舊制。你們肯嗎?」
岳同沒有回答蕭重的話,眼珠一轉,臉上閃過嘲弄的笑意,卻用失望的口氣說:「這麼說,令牌是不可能給我們嘍?孿主先生想要恢復舊制,為什麼?」
「岳先生難道不希望恢復秩序?」蕭重盯著他反問道。
岳同臉上換成誠懇的表情說:「孿主先生不是神功會的人,不瞭解我們內部的情況,應當聽聽各方面的意見。神功會走到這一步,不是令牌回來就能解決的。廢除舊制是大勢所趨。我覺得孿主先生也應當聽聽你兄弟的意見,把握實在利益,不要介入我們的糾紛。」
蕭重的眼睛放著光,沉聲問:「這麼說,恢復舊制對岳先生和乾武門有損害了!或者說,你們從現在的局勢中得到了好處!什麼好處呢?是為乾武門侵吞其他門派創造了條件?還是為岳先生將來控制神功會提供了機會?」
岳同臉上不動聲色,眼中卻閃過驚訝的光,「孿主先生不能這樣說,我們乾武門沒有野心,我們只想維護團結。廢除小門派長老席位,是因為他們沒有能力履行會主職責,他們只能分派大門派去幹本應他們幹的事情。孿主想一想,小門派的人越來越少,早晚要滅亡,難道他們只剩一個人也要給他們長老席位?」
「所以,岳先生你就要建立一種新秩序?」蕭重用挖苦的聲調接口道。
他目光閃閃地盯著岳同,「這麼說,令牌丟失有可能是故意的了?看來不管是偷走還是偷回都有特定的目的。岳先生沒想到令牌出現會有這麼多波折吧!」
岳同臉色一變,說:「孿主先生多疑了!這事和我們無關。我只是說了四大門派的看法,沒有其他意思,更不是我要幹什麼。我奉勸孿主先生,不要承當自己不應擔當的事,也不要被人迷惑被人耍弄。孿主先生以一人之力對抗四大門派是很危險的。」
蕭重冷笑道:「你今晚來是要警告我?」
岳同現出無辜的樣子,笑了笑說:「不是!是來傳達長老會的決定。你不是神功會的人,插手神功會事務要先取得資格。你明天要先過錫隆門一關,才有資格代表小派武決。而且武決的三場合併,你得同時對付九個人。好好想想吧!不要栽了跟頭壞了你的名聲!」
蕭重也笑了,「明白你的意思。給我施加壓力,影響我的心境。我想,你之後,還能有人來。拜拜!不送!」
剛說完,蘇嫻就跑來說:「孿主大哥!昆崳門秀江門主來訪。在西屋。」
「我馬上去!」蕭重向岳同輕鬆一笑,邁出門。
蘇娛正在西廂房陪秀江說話,見蕭重進門,歪頭一笑說:「秀門主要見你,你們談吧!」轉身走了。
蘇娛剛走,秀江就氣呼呼地站起來對蕭重叫道:「你是不是吃錯藥了!不幫你兄弟幫他們!我和你兄弟可是有約在先,令牌要給我們!」
蕭重和顏悅色道:「秀門主,我說過令牌不給你們嗎?你們提的條件我知道。」
他的話令惱怒的秀江愣住。蕭重接著說:「恢復七派會主輪值制度,你們昆崳門才不會受損。我希望在我恢復舊制之後,你是第一個掌令會主。而且,我不要你的酬勞。你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