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神術土韓棋把子母明魂絛祭起口中唸唸有詞說:「子母陰魂絛一根陰陽二氣緊繞身。練成左道先天數羅漢金仙俱被擒。」立刻金光一片照和尚奔去就聽濟公口中直嚷:「了不得!快救人哪!」展眼之際把和尚捆倒在地。眾妖道一見鼓掌大笑。神術土韓棋說:「眾位你等可曾看見了?我只打算濟顛有多大的能為原來就是這樣聞名不如見面。邵大哥我已把他拿住任憑你等自便罷。」邵華風說:「把他殺了就得了。」這個說:「殺了豈不便宜他?還是把他剮了。」那個說:「把他開膛摘心。」這個說:「把他剝皮。」大眾亂嚷。韓棋說:「眾位的主意不好要依我把他搭到裡面去擱在香池子裡一燒火化金身倒不錯。」眾人說:「倒也好。」韓棋說:「濟顛這是自來找死體怨我意狠心毒。」和尚說:「你當真要燒我?」韓棋說;「這還是假的?」說著話吩咐手下人將和尚搭著來到裡面就捺在香池子裡。韓棋當時說話和尚口中還答應。立刻搬了許多的柴草往香池子一堆將和尚壓在底下點起火來展眼之際烈焰騰空。大眾聞著腥臭之氣燒得難聞眾老道眼見濟公和尚燒了一個個歡喜非常。邵華風說:「眾位今天把濟顛和尚一燒死我從此沒有人可怕了。眾位助我一膀之力夠奔常州府報仇雪恨。將和尚一害了你我從此海闊天空哪個敢惹?」話言末了就聽外面哈哈一笑:「好孽畜!要燒我和尚哪裡能夠?」大眾睜眼一看見濟公由外面一溜歪斜往裡走。子母陰魂絛在和尚手中拿著。眾人再一看神術土韓棋沒有了。眾老道一干群賊嚇的連魂都沒有了撥頭就跑。出了藏珍塢廟後門鄧連芳說:「眾位咱們夠奔萬花山聖教堂去給八魔師爺送信給韓棋賢弟報仇。」大眾群賊直奔並不答言只顧逃跑恐怕和尚追上。群賊四散奔逃真是急急如喪家之犬忙忙似漏網之魚恨不能助生雙翅飛上天去。和尚走出廟門偶然打了一個冷戰羅漢爺一按靈光早知覺明白口念:「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你說不管我和尚焉有不管之理?真是一事不了又接一事。」說著話連忙往前行走。羅漢爺有未到先知之能算出來此時雷鳴、陳亮有難。書中交代:怎麼一段事?原本陳亮家中有叔叔嬸嬸有一個妹子名叫玉梅他叔父名叫陳廣泰本是一位忠厚人。陳亮總不在家的時候多他家裡並不指陳亮做綠林的買賣度日。先前陳廣泰只打算陳亮在綠林非為好事尋花買柳後來才知道陳亮行快仗義偷富濟貧。雖然這樣總是在綠林為賊陳廣泰也勸不改他。家裡又有房屋又有鋪子在陳家堡總算是財主。陳廣泰整六十歲家裡做生日在村口外高搭戲台、看台唱戲這天許多親友都來給陳廣泰祝壽婦女都到了看台上看戲。自然玉梅姑娘也得陪著張羅應酬親友也在看台上坐著看戲。本來玉梅小姐今年二十二歲長得花容月貌稱得起眉舒柳葉唇綻櫻桃杏眼含情香腮帶笑蓉花面杏蕊腮瑤池仙子、月殿嫦娥不過如此。這位姑娘素常養得最嬌自幼父母雙亡跟著叔嬸長大成*人也就叫爹娘陳廣泰愛如掌上明珠一般。天生來的聰明伶俐知三從曉四德明七貞懂九烈多讀聖賢書廣覽烈女文直到現今尚未說定婆家皆因高不成低不就。做官為宦的人家又攀配不起小戶人家陳廣泰又不肯給。素常姑娘無事並不出大門今天陪親友聽戲在看台上坐著。台下男男女女本村的人來瞧看熱鬧擁擠不動。偏巧內中有一個泥腿也在這裡看熱鬧人家都往戲台上瞧這小子目不轉睛只看台上瞧著姑娘。在本地有一個皮員外他當初本是破落戶出身姓皮名緒昌。他家中有一個妹子長得有幾分姿色時常勾引本處的少年、浪蕩公子常來住宿名為暗娟。皮緒昌裝作不知道在外面還充好人回家來有吃的就吃。有喝的就喝有錢就使他也不問哪來的。偏巧活該地財在本處有一位金公子上輩做過一任知府家裡有錢就把他妹子半買半娶弄了家去給了皮緒昌幾千銀子。皮緒昌居然就鬧起來了他也買了房子也使奴喚婢他妻子就是大奶奶了他有一個兒子叫皮老虎眾人皆以大爺呼之。後來金公子他正夫人死了就把他妹妹扶了正居然當家過日子俱歸她經手料理。皮緒景更得了倚靠他妹子就把娘家供用足了。皮緒昌有了錢一富遮三丑眾人就以員外稱呼。他也好交友眼皮也寬勿論哪等人他都認識三教九流俱跟他有來往。他也走動衙門書班皂隸都跟他交朋友。在本地時常倚勢利欺壓人他兒子皮老虎結交了些本地的泥腿在外面尋花買柳搶奪良家婦女無所不為。有幾個人捧著皮老虎跟他有交情的一個姓游名手一個姓郝名閒一個姓車名丹一個姓管名世寬。這些人都是無業的遊民在外面淨講究幫嫖湊賭替買著吃狐假虎威。每逢皮老虎一出來總有十個八個打手跟著他在本地也沒人敢惹他真有勢利的人家他也不敢惹尋。今天皮老虎帶著這些人也來看戲這小子就瞧見姑娘陳玉梅二目不轉睛往台上瞧。本來這小子長的就不夠尺寸拱肩梭背兔頭蛇眼歪戴著帽子閃披著大氅看了半天說:「眾位。」大眾說:「大爺做什麼?」皮老虎說:「我瞧著台上這個女子長得怪好的我真愛她你們給我搶她勿論她是誰家的不答應我跟他打官司。」旁邊游手、郝閒、車丹、管世寬說;「大爺你看這個姑娘可惹不起。她是開白布鋪陳廣泰的女兒聽說她有一個哥哥在鏢行裡會把式。再說今天陳廣泰做生日親友甚多如何能搶得了?論勢利也未必惹得了大家大爺你死了心罷。」皮老虎說:「我怪愛她的。」眾人說:「愛也不行咱們走罷。」眾人一同皮老虎回了家。焉想到皮老虎自從瞧見陳玉梅姑娘就彷彿失了魂一般回到家中萊思飯想也不想吃東西得了單思病。一連三四天越病越沒精神。皮緒昌一見兒子病了心中著急就問游手眾人道:「你們跟我兒行坐不離可知他無故為什麼病的?」管世寬說:「老員外要問公子大爺只因那天陳廣泰唱戲公子車瞧見陳廣泰的女兒在看台上長得美貌他誇了半天回來就病了。」皮緒昌一聽說;「原來這麼一段事那好辦。我叫人會見見陳廣泰跟他提提大概憑我家的財主也配得過他他也沒什麼不願意。只要他願意把女兒給我兒我擇日子就娶要什麼東西我都給。」管世寬說:「既然如是我到陳廣秦家去提親你聽候我的回信。」皮緒昌說:「也好你去罷。」管世寬立刻來到陳廣泰的門一道辛苦老管家陳福一瞧認識他。管世寬說:「我要見你們員外有話說。」老管家進去一回稟說:「管也寬要見員外。」陳廣泰一聽說:「他來幹什麼?叫他進來。」管世管來到裡面一行禮陳廣泰說:「你來此何干?」管世寬說:「我來給令愛千金提親。」陳廣泰說:「提誰家?」管也寬說:「皮員外的公子稱得起門當戶對皮公子又是文武雙全滿腹經綸論武弓刀石馬步箭均好將來必成大器。」陳廣泰本是口快心直說:「你滿嘴裡胡說我家裡根本人家焉能把女兒給他?我嫌他腥臭之氣怕沾染了我。」焉想到這句話不要緊惹出一場大禍。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