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眾人出來一看這宗東西其形像人一概儘是人骨頭大約有一百八十塊湊成左手拿著勾魂取命牌右手拿著人的骷髏骨。書中交代:這宗東西名叫百骨人魔原本是有一個妖道煉成的能使他招魂。凡事無根不生皆因慈雲觀有一個老道叫赤靈宮邵華風他要拘五百陰魂練一座陰魂陣。他打五個老道出來招五百魂。這五個老道一個叫前殿真人長樂天一個叫後殿真人李樂山還有左殿真人鄭華川右殿真人李華山還有一個七星道人劉元素每人出來招一百陰魂。劉元素就在這小月屯正西有一座三皇廟他佔了這座廟。在亂葬崗子找了一百塊死人骨頭練在一處用符咒一催把這百骨人魔練成了。每天初鼓以後老道在廟中院內設擺香案預備一個葫蘆給百骨人魔一面招魂取命牌叫他出來到小月屯招一個魂回去老道把魂拘來收在葫蘆之內打算是一百天就把魂招夠了小月屯就得死一百個人。沒想到今天被濟公把魔拿住。和尚隨後就夠奔三皇廟打算要捉拿老道。焉想到老道真有點能為今天正在院中做法見燈光一綠就知有人破了他的法術。又見正東上金光繚繞瑞氣千條老道揣起葫蘆架趁腳風竟自逃回慈雲觀去了。從此跟濟顛和尚已結了仇。和尚來到三星廟老道早已逃走。和尚這才復返回到小月屯叫馬靜等把這個百骨人魔架火燒了。和尚說:「這又得了從此小月屯安然無事。」馬靜謝過濟公次日和尚告辭。雷鳴、陳亮說:「師父你老人家到白水湖去捉妖我二人隨後找師父去。」和尚說:「去罷。」當時帶領孫道全、胡秀章告辭。出了小月電順大路往前夠奔。道路上有話即長無話即短。這天走到蕭山縣地面正往前走見大道旁邊樹林子有兩個人。在那裡歇息:一位是文生公子打扮頭帶翠藍色文生巾雙飄秀帶身穿翠藍色文生氅腰繫絲絛白繞高腰襪子厚底竹履鞋三十來往的年歲白臉膛俊品人物;跟著一個老者是家人的打扮青截帽青銅氅有五十多歲花白鬍鬚。和尚一看不是外人立刻叫孫道全、胡秀章頭前走先往白水湖約會不見不散。孫道全說:「師父上哪去什和尚說:「我辦點事隨後就到。」這兩個人頭前走了。和尚踢踏踢踏來到樹林沖這位文生公子打了一個問訊道:「施主請了。」書中交代這位文生公子不是別人乃是羅漢爺的親表兄奉父命尋找表弟李修緣。此人姓王名全乃是台州府天台縣永寧村人是濟公的娘舅王安土之子。原本濟公自年幼的時節父親就把親事定下了。定的是劉家莊劉百萬的女兒劉素素。這位姑娘自落胎就是胎裡素一點葷東西都不吃。自濟公離家之後偏巧姑娘父母雙亡就剩下姑娘孤身一人跟著舅舅董員外家住著。董員外的女兒又是王安士的兒婦1乃是親上做親。姑娘劉素素也長大了董員外催王安土找他外甥李修緣找回來好把姑娘婚嫁。王安士也不知外甥李修緣是上哪裡去了人嘴兩張皮有說李修緣自己走的有說是王安士把外甥逼走的。王安土這天把自己孩兒叫過來叫王全同家人李福出去找你表弟李修緣多帶黃金少帶白銀暗藏珠寶一天找著∼天回來兩天找著兩天回來一年找著一年回來十年找著十年回來找不著不許回來。王員外所為省得人家說把外甥逼走了。王全謹遵父命帶著老家李福出離了家鄉在各處尋找。所過州府縣城必要貼合白僱人打聽訪問著。有說李修緣出了家了也不知道實在下落。今天王全同李福走在這蕭山縣地面也覺著累了王全說:「哎呀老管家你我主僕這一出來在外面被霜帶月找不著我表弟我與你何時才能回去?我也實在累了。」李福說:「公子爺不必著急凡事自有定數。你我歇息歇息再走。」說著話來到大柳林子就地而坐。李福把掘套2放在地下兩個人正在歇息和尚來到近前說:「施主請了貴姓呀?」王全說:「我姓王。」
1兒婦:即「兒媳婦」。
2褫套:「褫套」此處可理解為「裝銀錢的東西」這種東西可以背、挎在身上。
和尚可認識他表兄王全王全可不認識表弟了。不但王全不敢認連老管家李福初時把羅漢爺抱大的他原來是擠公當初的老僕他都認不出來了。原來濟公當初在家的時節白面書生的模樣是文生公子的打扮。現在到外面風吹雨打一臉的油泥短頭有二寸多長又是出家人把本來面目全遮蓋住了故此王全、李福都不認識。和尚又問:「施主貴處?」和尚是明知故問。王全說:「我是台州府天台縣永寧村人氏。」和尚說:「我也是台州府天台縣人咱們還是鄉親。施主有錢施捨給我和尚幾個錢喝壺酒。」王全一想一個出家人這又何妨?伸手抓了兩把錢遞給和尚。和尚把錢接過來道:「施主給兩把錢與我我倒難為了。喝酒使不了吃一頓飯又不夠。施主要給給我一頓飯錢。」王全說:「就是罷。」又給和尚掏了兩把錢、和尚接過錢來說;「施主給這錢倒叫我力難。」王生說。「怎麼給你錢倒叫你為了難?」和尚說;「不是別的喝酒吃飯使不了贖件衣裳又不夠施主行好行到了底再給我點錢我湊著弄一件衣裳。」王全一想:「一兩弔錢不算什麼只當施捨在廟裡頭。」當時又給和尚換出兩大把錢給了和尚。和尚說:「施主給我這些錢更叫我為難了。吃飯贖衣裳倒夠了回家盤費又沒有。」王全尚未答話家人李福大不願意說:「和尚你別不知自愛給你錢倒叫你為難了你還有夠沒有?你真是瞧見好說話的人了。」和尚微然一笑說:「我和尚不要白錢我和尚專會相面我送你一相。我看施主印堂暗此地不可久待聽我和尚良言相勸趕緊起身這叫趨吉避凶之法。聽與不聽任憑施主我和尚要走了。」說完了話和尚踢踏踢踏腳步踉蹌一溜歪斜竟自去了。和尚走後老管家李福就說:「你老人家不用信服這個大道邊什麼事都有你說是唸書的他就跟你講論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你說是練武的他就能講弓刀石馬步箭。你說是山南的他也是山南的。你說是海北的他就是海北。反正他說是鄉親無非是誆錢套事。公子爺你老人家沒出過外外頭什麼事都許遇見。」王全說:「他一個出家人給他一兩弔錢不算什麼。你我不拘於什麼省點就有了。」主僕二人說了半天話李福覺著肚腹疼。說:「公子爺你老人家看著東西我要走動走動。」王全說:「你去罷。」李福一瞧南邊有∼片葦子他就進了葦塘去出恭。王全等了半天見李福出完了恭由葦塘出來拿著一個藍包袱。王全說:「哪裡的包裹?」李福說:「公子爺你看我方才出恭撿來。」王全說:「你趁早照舊給人家擱回去。要是有錢人本人丟的丟得起尚不要緊要是替人辦事或者是還人家的咱們拿了走人家就有性命之憂。」李福說:「我打開瞧瞧是什麼再擱回去。」說著話把包袱打開一看原來是血淋淋一顆少*婦的人頭。李福大吃一驚王全說:「你快送回去!」這句話尚未說完由正北來了十幾位公差。一瞧說:「這可活該你們殺了人還在這裡看人頭呢找沒找著碰上了。」趕過來「嘩啦」一抖鐵鏈就把王全、李福鎖上。李福說:「這人頭是我檢的。」官人說:「那可不行到衙門去說罷。」當時拉著王全、李福夠奔蕭山縣。不知二人被屈含冤這場官司該當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