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沉傷走了,一騎鐵騎,決塵而去,白衣白髮隱約漸行漸遠,皇宮也多了幾份冷清。
天元27年十月28,沉傷已經離開二.:朝中的局平已經漸漸被雲飛掌握,只是保守派的雲錦死黨依然不肯死心。
雲飛和若兮登上皇宮最高的樓的城樓,俯視整個錦陽城,城中有著最紅的楓葉,似著了的火般艷麗,雲飛歎息,不知道沉傷可好。
「放心吧,他為人溫和豁達,一定不會有事的。」若兮安慰著雲飛。
雲飛側頭看著若兮,目光中收斂起平日的邪魅,輕輕的牽起若兮的手道:「若兮,答應嫁給我,沉傷回來之後我們就舉行大禮。」
秋風輕拂,空氣中有著泡桐花的清香,雲飛的目光變得灸烈,若兮迎上雲飛的目光,審視著他,他坦蕩的笑,眼中全是真誠,低了頭,附在她兩邊底語:「若你不信我,不嫁我,我便棄了這帝王之位,從此浪跡天涯。」
若兮微笑,她的笑容似秋日的海棠般嬌艷,伸出另一隻手,輕輕的放進雲飛的掌心,點頭而笑。
「你答應了,不許反悔哦,我不要一生一世,要永生永世。」雲飛像是一個得寸進尺的孩子,從懷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碧玉錦盒,打開了,頓時滿目生輝。一個渾然天成地淡綠色指環上鑲了一顆奪目的珍珠。
雲飛自盒中取出,拉著若兮纖細的手指替她套了上去,不大不小,正好合適。若兮的心中暖暖的,不是因為這指環的價值連城,雲飛有整個天下,送她這些其實也不算什麼,感動的只是因為雲飛的認真。
記得上次。若兮曾經對雲飛講過一個故事,說地是在若兮的家鄉,男孩子向女孩子求婚時,都會送上一個介指,表示從此用介指套住你的心,可是從前有一個男孩子。因為家裡窮買不起價值連城的介指,所有只好送上了用草編織的指環,而那個女孩也被他的真情感動,兩人永結連理,從此傳為佳話。
有那個女孩子不喜歡浪漫地情節,只是若兮以為此生再也沒機會戴上鑽介,因為這個世界的男人求婚時不會送這些東西的,可那裡想到,若兮只是講了個故事,可雲飛卻聽的認真。還特意去專門為她打了一枚鑽介。
若兮仰起頭看著高大的雲飛。第一次,主動的攬住雲飛。輕輕的倚著他寬闊的肩,雲飛伸出臂膀環上她的腰。兩人靜靜的佇立在深秋中。
「雲飛,生生世世也許只是一個傳說,下輩子誰知道我們還能不能相遇,只願此生,我們永不相負。」
雲飛緊緊地擁著若兮,神情肅穆似是在鄭重宣誓:「永不相負!」
空氣也似乎在這一刻停駐,但願他們幸福,也但願不幸的時候他們能時時想起此刻。讓溫情永遠留在彼此心間。
「小姐,小姐。」小艾急急忙忙地從跑了上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喊著。
「丫頭,以後可以改口了,應該叫皇后。」雲飛笑嘻嘻地和小艾開玩笑,若兮卻羞澀的輕輕拽著他的衣袖說道:「小艾,發生什麼事情了,看你急急忙忙的。」
「小姐,你看。」小艾揚著手中的紙片道。
若兮疑惑的接過小艾手中的信紙,黯淡的粗質紙片上龍飛鳳舞地寫著許多字,若兮看著看著,便忍不住抽泣起來,淚水順著她的臉腮一滴滴滾落下來。雲飛輕輕地擁著她,一隻手安慰的拍著她的後背。
「若兮,我就要去見你的母親了,這一生,我被王媽誤會,被世人誤會,可是我卻是對的起你的母親的。我並沒有背叛過她,這麼多年……!
知道你當初決定去和親時,我的心有多痛嗎,我的小女兒,我希望她變成世間最幸福的那個人,可是你卻為了你喜歡的人,鋌而走險。
若兮,我此生做錯了很多事情,我被仇恨蒙了雙眼,……。
為父有一件事必須說出來,才能閉上眼睛,而這件事,我謀劃了一生,當初絲雨國的老皇帝搶走了你的母親,可我還願意做他的宰相,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知道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我一人之力,又怎麼顛覆一個王朝,所以我潛伏在皇帝身邊幾十年,摸彩透他的脾氣,熟悉他的卻點。
而當他終於一病不起時,我便立刻聯絡楚雄國,以大兵壓境做要抰,而實際是攻佔絲雨國,將兩國合為一國。
可是父親一生的努力被女兒輕輕的化解,你的一句和親挽救了絲雨國,你一定恨父親,因為你和親路上遭遇種種險惡,我卻不聞不問,其實我一切都知道的,因為我安排了小艾在你身邊。
你也許奇怪,其實小艾一直都是我的人,她從小被我買回,身懷絕技,有她在你身邊,我是放心的。我知道你現在很好,有人替為父照顧你,我便可安心離去。
哎,真的是老了,最近常常做夢,夢見你的母親,她竟然還是像當年一樣的漂亮,可惜父親已垂垂老矣,不知道黃泉路上再相見,她還能否認出我。
若兮,父親也要離開這個世界了,你一個人要多保重,待夫君要知禮重情,他是唯一陪在你身邊的人,可惜,父親沒有看見過他,聽小艾說,他長的很漂亮,人也好,為父常常想,能親眼看他一次才能安心,可惜一直都沒有這個機會。
絮絮叨叨這麼多,就能這裡吧,父親真的是老了,現在說話也顛三到四,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父親已經和你母親在一起了。」
長長的歎氣,若兮的心變得很沉重,長長的一封信,來自於自己的父親,這個世界上唯一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瑣瑣碎碎的說了好多,每一個字都可以真切的感受到父親的愛及不捨。
是啊,自己曾經也埋怨過這個父親,所有的人都急急的尋找,怎麼唯獨他沒有一點反應,原來他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原來小艾的信是送給父親的,一度,她還以為小艾是楚雄國的奸細。
若兮朝著北方跪下,那裡是絲雨國的方向,是父親長眠的地方,認認真真的磕了三個頭,雲飛和小艾也陪著跪到在地。
其實自己只是用了若兮的身體,想必真正的若兮已經和她的父親,母親團聚了,他們那裡現在應該很熱鬧吧,一大家人在一起和和美美。
雲飛攙著若兮站了起來,安慰她道:「若兮,別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有時間我陪你一起回絲雨國,讓父親親眼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