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奇異的感覺對於綠荑來說,是不存在的,因為張半仙的聲音咒語,本來只是針對若兮這樣的再生靈魂。
腦袋彷彿要裂開,全身都在咒語的高壓下,被緊緊的擠壓著滲出了絲絲血水,那些血水是通過高負荷壓力,自毛孔中滲出的。
若兮已經沒有了自我的意識,只是任自己的身體跟隨著張半仙強大的力量而扭曲,如果此時能暈過去,對她來說或許更好一些,但是沒有,此時,張半仙不要她暈迷,要她在清醒的狀態下接受這種靈與肉的分離。
時間突然變得漫長無比,每一秒鐘對於若兮來說都變得像一個世紀一樣的漫長,那種沒有盡頭的痛苦與折魔,讓她失去了一切活下去的鬥志,只是希望,這場痛苦快點結束,生命快點結束。
過了不知道有我久,張半仙也已是累極,若兮是他見過最難對付的一個人,她的意志力太過頑強,以至於他在唸咒語的時候,要付出更多的精力。雖然只是一柱香的時間,他已經累的滿頭大汗。
只好暫時停止了今天的咒語分靈術,站在一邊的銀蟬兒笑嘻嘻的捧過一方乾淨的白布替張半仙擦拭著他額頭的汗水。
「為什麼這次會這麼累。」銀蟬兒的聲音依然清亮,但語氣卻好像是一個與張半仙年紀差不多的成人。
「不知道。」張半仙不想多說。
「還有多久才能成功。」銀蟬兒道。
「這次估計要慢很多。」
「哎,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撐得這麼久。」銀蟬兒的聲音裡有著悲涼和絕望。(1^6^k^)。
「我會盡力。」
接下來沒有了聲息。
沉默過後,銀蟬兒又道:「你種在她體內的金絲勾魂方索沒有效果嗎?」
張半仙搖頭,好像是,但是看得出來。那金絲勾魂索讓她很痛苦。
黑色的洞內,若兮疲倦的低垂著頭睡了過去,秀髮早已散亂不堪地披在臉側。綠荑心疼的守她,在心中不停的向各個她所知道地神仙祈禱。希望能幫助若兮渡過此次劫難。
無常正在距離錦陽城不遠的山道上,凝聚精力想感應到張半仙地的法力所在區,可是什麼都感應不到。
這次若兮失蹤,大半跟張半仙有關,無常懊悔不已。都怪自己一時大意,和張半仙交手時,無常就已發現,此人極其陰毒,雖然用的是天堂之水,但心狠手辣。
齊熠在確定若兮確實是因了自己的原因走失之後,決定放下手中的所有事,先去尋找若兮,因為當日走過地路線也只有他最為清楚。
將店中的事交付小陽之後。齊熠第一次嚴肅的對小陽交待一些事情:「如果我三天之內還沒有回來的話,你想法進皇宮找到皇帝,讓他派人跟你一起去找若兮公主。我從錦陽城北邊出發,沿途會做符號標記。到時你跟著標記帶人去找就是了。」
小陽不放心的點頭道:「主子。你要多加小
齊熠回一個極為自信的笑容道:「放心吧,你家主子我出生入死。漂洋過海,穿越大世界來到小世界,爬雪山過草地,紅二萬五千里,這點小事難不到我的。」
小陽幾欲被這些從來沒聽過的名詞給攪的暈過去時,齊熠終於飄然離去,小陽這才再次清醒過來。
齊熠雖然表面喜歡說笑,但做起事來有決不馬虎,他特意帶好了蠟燭,火些,當然還少一了一些錢幣。以及野外生存法則中提過地,一些必帶之物,滿滿的塞了一包之後,他開始踏上了彌補過失的道路。
錦陽城北是他一向醉酒之後將習慣走地路線。
齊熠的行程將再次從錦陽城北開始,這次,他並沒有醉,很清醒地看這些曾走過數次地小徑,才發現與醉眼相看時確實有幾分不同。
一路細心的尋找,查問,他醉酒時所走地常常都是一些偏鄉僻鎮,所遇之人也皆是普通的山野村民。問他們問題,也只是簡單的點頭,搖頭,並不多答。
俗話說,有錢能使魔推鬼,更別說是對於這些物質生活極為貧乏的農人了,當齊熠拿出第一塊銀子在他們眼前晃動的時候,一群孩子一湧而上,搶了銀子之後又一哄而散。留下呆在當場的齊熠。
繼續下一站,齊熠相信,這兩個女子若是走失,也應該是數里路之後,因趕不上自己才迷路所致。
沿途的路上,時不時的有一些人在土耳其地中收割著糧食,齊熠抱著試試看的心情跳進一塊田地中,向其中一個男子打聽。
男子聽了也只是搖搖頭,並不答話,齊熠氣餒,照此等找法,不知要找到那一日是,每走至一處,他都極其細心的找到一處顯眼卻又不會被人隨便摸掉的地方,留下與小陽聯繫的符號。
終於當齊熠再次拿出一塊散碎銀子做誘惑的時候,有人願意為了這些銀子和齊熠一起尋找。天黑之前,無論有沒有打聽到消息,都要回來會合。
作好了標記,記住村民,這裡是一個叫做古墓的村莊,齊熠和找到的幾名同夥從這裡出發向四周不同的地方去找,一天的時間,就在這種不停的尋找探路中渡過,天黑之天,累極的齊熠拖著倦怠的身體回到古墓村,那裡早已聚集了好幾個等著向他拿銀子的人。
齊熠甚至懷疑,這些人根本沒有離開過這村子。
「有沒有消息。」倦的,沒有希望的聲音道。
「聽說有兩名女子好像是經過前面的發揚村時,曾向村中的孩子問路。」有一個年輕人向齊熠道。
「發揚村怎麼走,快,快帶我去。」齊熠的眼中又有了希望之光,匆匆扔下幾塊碎銀子,抓著那年輕人向發揚村奔去。
秋天的季節,白天本來已經變得短暫,兩人踏著月光來到發揚村時,村裡所有的人都已經睡熟了。
在所有農人的甜蜜的夢鄉中,那位帶齊熠來的年輕人也離開了,空蕩而死寂的村子中,只有齊熠一個人孤寂的身影。
他舉走到到一扇緊閉著的門口,舉起手來,想打擾某個人的美夢,打聽一些有關那兩個女子的事情。可是高舉的手還沒有落下,脖勁處傳來一片冰涼,一個低低的聲音貼著他的耳朵吹著溫熱的氣息。
「跟我走。」聲音極其冰冷而空洞,彷彿沒了靈魂的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