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旁的宮女皆跪拜在地,雲飛邁著悠閒的步子走進了芊樂宮,胸中卻似乎有火燒般灼熱,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齊熠和小陽還有屋中的眾人也匆匆跪到在地,雲飛並不理會眾人,只是淡淡的說了聲都起來吧。轉身坐在最首的位置上。
雲飛坐定,微微向後*了*,目光掃過若兮,若兮坦誠的迎接著他的目光,兩人對視片刻,雲飛突然微笑,他知道,若兮用這樣清亮的眼神跟自己對視,一定有著一顆最坦誠的心,他的心中也突然一片明快。
「若兮,朕這些時間太忙了,疏淡了你。」他的聲音沙啞著有著一絲疲憊。兮低呼。
雲飛自從登基以來,真的是改變了很多,起碼,他的臉上再也找不到,像以前那種對於什麼都無所謂的笑容。
「這位是?」雲飛的目光注視著齊熠,齊熠也看向雲飛,含笑的雙目對視著雲飛,目光淡定而真誠,沒有絲毫懼色。
雲飛的心裡也禁不住對眼前的男子讚歎一聲,好個不亢不卑,看此人的氣質,淡定從容,一定也是經厲過一些大起大落的人,若非如此,怎會有這樣從容的氣度。
而齊熠微笑著看向雲飛時,心中突然對這個高高在上的萬人之主生出了絲絲敬意,本來在他的心中,皇帝只不是因為有著皇家的血統而繼承了一份產業的人,如果真的憑本事,也許他也不過泛泛之輩。
可眼前地男子卻又是那麼的與眾不同。看似和藹的笑容中不怒自威,明明是天下最最至尊之人,卻並不以此壓人。看此情形,公主本該是皇帝之妹。可是兩人卻並不以兄妹相稱,而直呼其名,目光之間有深情款款,看來兩人之應該是戀人關係。可是當看到心愛之人和別地男子嘻聚於一堂時,他卻不慍不怒……
男人才是最瞭解男人的。不管一個男人如何偉大,如何高高在上,面對心愛地女人之時,常常會生出幾分自私,而面前的男子,卻能以這份心態對之,以讓齊熠在心中對他又多了幾份敬愛。
只是瞬間的對視中,兩名男人已經各自在心中將對方打了分數,而相互的目光中。兩人已經對彼此有了初步的瞭解。
「這位名叫齊熠,是我地琴師。」若兮向皇帝介紹著齊熠。齊熠也微微抱拳,再次見禮道:「再下一布衣。今天有幸見到天子天顏,真是莫大的榮幸。」
雲飛客氣的點頭微笑道:「這幾日煩勞琴師了」。
齊熠並非那沒有眼色之人。看此情景。當然是知趣退下的時候,連忙再次行禮退出。
眾人退去。諾大的宮中只剩下雲飛與若兮兩人,雲飛溫柔的呼喚:「小兮,過來。」
若兮順存的走到雲飛身邊,雲飛一伸手,將她攬在懷中,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長髮,心中有著暖暖地溫情,所有的疲憊在這一刻盡情的釋放,面對這個自己最心愛地女人時,他發現自己的全身好像會突然煥發出無限地精力。
「你還好嗎?朕這些天太忙了,竟然忽視了你。真是該死。」雲飛閉上了眼,下巴抵著若兮地頭,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無限深情地低語道。
若兮受雲飛的感染,也伸出手來環著他的腰,喃喃的道:「雲飛,雲飛,我也是,我也不好,這幾天,只顧著自己玩,自己去彈吉它,竟然忘了替你分擔一些壓力。」她抬起頭來看著雲飛。
輕輕的伸出手來撫摸著他消瘦的臉龐,心中升起無限的疼惜道:「你看你,都瘦了很多,可我,什麼也幫不上。」
雲飛出一隻手來,輕柔的握住若兮的手道:「傻瓜,我是男人,當然得肩負起一些責任,你呀,只要能開開心心的,我就放心了。」
若兮微笑,把頭窩在他的懷中,貪婪的享受著他給的溫暖,突然覺得自己其實是很幸福的,茫茫人海,有一個人如此的深愛著自己。
「來,把你新學的樂器彈奏一曲給我聽好嗎?」雲飛寵溺的看著若兮,對與她,他從來不用朕字。
「嗯,你等下哦。」若兮愉快的點頭,抱起那把有著冰藍色琴身,淡白色紫薇花的吉它,手觸著琴身的剎那,那冰涼的琴弦再次將她拉的思緒拉回到過去,輕輕撥動琴弦,她的眼前又出現了前世的記憶,那個穿著牛仔褲,白球鞋,在陽光下彈吉它的少年。
她看著雲飛,努力的甩甩頭,不去想齊熠,只想用心的彈奏一曲給他聽,可是,無論她如何努力,這吉它音就像一個魔咒,只要樂聲飄起,彷彿空氣裡都會充滿那時陽光混合著青草的味道,以及齊熠身上特有的氣息。
「不要去想過去,不要去想。」她努力的告訴自己,可是某些情緒,你越是想壓制,它反而像一簇火苗,越是竄的老高。
「我彈不了。」若兮氣極敗壞的丟下吉它。
「哦?看來是老師不太及格哦,沒有教好他的學生。」雲飛開著玩笑又道:「彈不了就不彈了吧。等以後學會再彈給我聽啊。」說完,雲飛伸手攬過若兮道:「還記得以前在漫雨大草原的日子嗎?」
「嗯,當然記得啊,那時其實是最快樂的時候,沒有這麼多的責任,也沒有壓力,每天呼吸著自由的空氣,騎著馬兒奔馳在沒有邊際的草原上。」若兮笑著說道,現在想起,真的好喜歡那些日子,心中不禁有些懷念那片草原。
「等忙過了這幾天,我帶你回去看看好嗎,然後再去楚雄國別的地方看看,我要帶著我的小兮踏遍每一寸土地,對了,還有去絲雨國,我想親自去小兮生長過的地方走走。」雲飛攬過若兮,無限嚮往的說道。
「好啊好啊,到時我們一起再回我們的溫泉去看看。」若兮雀躍道。
雲飛決定這幾天趕著批好所有的奏折,然後處理好朝中的事情,把自己走後朝中的事情都交給沉傷,只等著南方傳來捷報,南方的水勢一停,只要進行災後重建和派人送去救助的物資既可。
記掛著這要處理好的許多事情,也因著急切的想帶若兮到處去走走的心情,雲飛只是呆了片刻,就急急的趕回去處理政務了。
若兮一個人*在雲飛剛才坐過的地方,那裡還似乎殘留著雲飛的體溫,夜色漸黑,有宮女走進來準備點上蠟燭,若兮卻阻止了,她想一個人靜一靜,想一個人看看這漆黑的夜色。
這幾天,她確實有些把持不住,確實有些左右搖擺,當再次見到他,那個以為天人永隔的初戀男友時,她興奮激動的忘記了一切,包括深愛著她的雲飛。
可是,當今天再次見到雲飛時,當他依然溫柔的對她微笑時,當看到他消瘦的臉龐時,她竟是那麼的心疼他。
該如何面對。
也許這樣很好吧,自己可以遠遠的看著齊熠,那個初戀的男孩子,但是,只是看著,因為在他的心中,豆豆早已經死了,而現在的他,雖然陌名的來到這個世界,不過,他依然生活的很好不是嗎。
她其實只要保持原狀就好,不要再打破這種平衡的局面。
可是,可是,會心甘嗎?能就此放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