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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一章人生難得幾回醉 文 / 芷清

    那些熱血的漢子,那些在生死之間摸爬滾打的男兒,本以為若兮唱的也會是一些淒婉纏綿之調,可若兮開口唱出的卻是一曲大氣磅礡的熱血男兒,這首前世的時候韓磊唱的歌,充滿男兒硬朗之氣的歌曲,若兮唱的竟也是氣勢如虹。

    那是一座山

    那是一道溝

    山有山的信念

    峰有峰的思夢

    溝有溝的胸懷

    嶺有嶺的深情

    鋼鐵的漢子鋼鐵般的硬

    熱血的男兒熱血般的兵

    深山鑄就英雄魂

    敢上九天縛蒼龍

    鋼鐵的漢子鋼鐵般的硬

    熱血的男兒熱血般的兵

    深山鑄就英雄魂

    敢上九天縛蒼龍

    一曲唱罷,大家不由得熱烈鼓掌,叫好之聲不絕,只見雲飛站起來輕笑著走到若兮身邊道:

    「好,沒想到公主一介女流竟也唱得出如此令人心情振奮的歌曲,弟兄們,要不要再來一首。」

    「再來一匡天下首,再來一首。」人聲,眾人高舉著酒碗俯和道。

    若兮嫣然一笑道:「好啊,這個到是不難,若兮做不了別的,唱幾首小曲小調的到還是可以的,眾位只管痛快的喝酒,若兮今夜定當不辭,一定讓眾位盡興而歸。」

    李笑過來拉著雲飛道:「雲飛兄,你就別跟著在這摻和了。來咱們兄弟喝酒去。」雲飛大笑著道:「好好,咱們喝酒去,如此星辰如此夜,不能辜負了良辰美景。」

    只見李笑臉上浮起一層曖昧的笑容俯在雲飛耳邊笑著道:「雲飛兄所言非也,非但是如此星辰美如此夜,更是如此美人如此景,酒不醉人人自醉。」說著早已端著酒杯搖搖晃晃的離開。

    雲飛也隨既笑著向沉傷他們走去,眼角卻看到無常藍色的袍子,以及在夜風中微微飛揚的衣角,他笑著轉身,走到無常身邊道:「無常老弟,今天大宴,我們也去喝一杯去,人生在世幾十年,如果不醉一此,豈非是一件憾事。」

    無常本來想拒絕的,若兮卻莞爾一笑道:「無常去吧,跟他們一起痛痛快快的玩,這美酒其實是人間最難得的好東西。」

    無常跟著雲飛一起去喝酒了,夜漸漸深了,有不少人醉了,有人歪歪的躺著,有人倚在別人的肩頭,有人卻仍然在拼酒。

    一片喧鬧聲中,若兮依然端坐,穿著大紅色的嫁衣,因為在她心中,這嫁衣其實是最正式的禮服,手指輕輕的撥弄著眼前的古錚,淺淺的低吟著自己前世曾經熟悉的曲子。酒香陣陣傳來,她吃吃的微笑,為什麼自己也覺得有了幾份醉意,難道這醉酒也會傳染。

    眼前的將士們醉了,是因為他們知道,他們沒有明天,不談明天,誰也不知道明天生命還是否存在,可自己為什麼而醉,自己今晚又為何要坐在這裡為眾將士彈琴唱歌。

    彈氣壯山河的曲子,唱讓人熱血的歌兒,這一切都是為了更加激發他們的鬥志,讓他們旗開得勝,早點打敗那楚雄國的皇帝,也就可以替思寒除去一份後顧之憂。

    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順著那光潔如瓷的臉龐滑落,這一切,原來只是為了思寒,是為了讓他在那朝堂之上坐的更加安心,原來這個自己以為已經陌生的快要忘記了的男人,依然鮮活的活在自己心中。不知道為什麼,又想起了那首陪君醉笑三千場,那是第一次見思寒時唱過的歌。

    陪君醉笑三

    ,不訴離傷,說忘記,卻時常想起。

    風兒輕輕吹過,吹亂了前額的髮絲,雲飛還在和李笑拼酒,無常也有了幾份醉意,若兮低低的彈唱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面前多了一人身影,那潔白色的衣角在風中搖曳著。若兮止了歌聲,抬頭看去。

    那人,一身潔白的衣裳,那人,一頭銀色的髮色,深深的眸子中映出月亮的影子,他的目光中也有了月色。

    「陪君醉笑三千場,好美的曲子。」沉傷坐在她身邊,手中抱著自己的豎琴。

    「陪君醉笑三千場,其實是很淒涼的,因為醉過後會各自離去。這一生,永遠沒有交點,那怕近在咫尺,心卻已在天涯。」若兮目光迷惘。

    「能在一起醉過已是一種美麗,又何必在執著於以後會怎樣,這世間的夫妻,把身體捆邦在一起,心卻相隔著千山萬水的人大有人在,試問這樣的夫妻,相守一生又有何意義。」沉傷感歎道,眼前又浮現出母親一生哀怨的眼神,和那個『父親』陌生冰冷的目光。

    若兮微微一笑,是啊,也許,比起那樣的夫妻,自己還算是幸運的吧,同床異夢,那才是生命中最大的悲哀。

    沉傷面對著若兮,銀色的發在月色閃著光澤,他的臉龐十分俊美,在夜色中,彷彿遠古傳說中的神。

    若兮這還是第一次距離這麼近,這麼認真的看著沉傷,好美的男子,她不禁在心中讚道,只是為何眼前的男人卻有著一頭銀色的發,他這個年紀,不應該有白髮的啊,難道這是天生的。

    若兮看著沉傷的銀絲發呆。

    沉傷卻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彷彿海面上輕輕蕩起的波紋,有一種平靜的美麗,若兮也忙回他一個微笑。

    「你一定在想,我為何如此年少,卻早生華髮。」沉傷平靜的說道。

    若兮沒有說話,只是微笑,這月色,這氛圍,都讓人多了幾份醉意。

    「15年前,那時我才四歲,可是我的父親卻早早的去世一個國家的公主,他的皇兄再次賜婚把當時朝裡最得意,最有有才華的當朝壯元許配給了母后,我從母后的眼神裡可以看出她很愛那個男人。

    可是那個男人卻永遠一副冰冷冷的樣子,我相信他如果是一塊冰,經過那麼多年,母親也能把他捂熱了,可是他卻是一坐冰山,永遠化不了。十年後,母后抑鬱而死,而我則一夜白了少年頭,等母親下葬之後,我就離開了家,浪跡天涯。」沉傷的目光中有著深深的哀痛。可他的臉色依然平靜,彷彿他說的是一件別人的事情。

    若兮長長的歎氣,這人世間的快樂都一樣,痛苦卻有百千種,為母親一夜白頭,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浪跡天涯,人生是何其不幸。

    沉傷仰頭喝盡了杯中的酒。放下手中的豎琴,雙手在琴弦上撥動,一連串音符隨著飄了出來,他的琴聲卻是另一種味道,旖旎之中透著陣陣殺氣。

    夜色更深,初春的夜依然寒露濕重,遠遠的傳來陣陣納喊,殺聲震天。正和雲飛拼酒的李笑不由得變了臉色,隨既又笑著說道:「雲飛兄,這是什麼聲音。」

    雲飛哈哈大笑著說道:「兄弟,今天晚上就算天塌下也不管他,人生難得幾回醉,來,繼續喝酒。」

    聽著陣陣廝殺聲,若兮的臉色微變,沉傷卻低著頭依然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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