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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九章喪禮 文 / 芷清

    那灰衣人正是王公公,他努力的站直身子,搖搖晃晃的走到城北一處人跡罕止的地方,伸手從懷中拿出那夜福泉給他的銀質佛像,中指和拇指捏了佛像微微用力,的中的佛像從中間分成兩半,裡面夾著一張紙條,王公公輕輕的抽了出來,待看清了上面的字跡以後,手指輕揚,手中的紙條已經化為紙屑吹散在風中。

    他沒有轉身,逕自走進前面的一條胡同,是到時間了,他要去徵集他的兵馬,去完成皇后娘娘發出的最後一道旨意。

    撤下了一切帶有色彩的東西,換上了慘白的幕布,皇宮頓時變成了一張慘白的風景畫,華樂宮中,更是鼓樂暄天,皇后穿戴整齊,安靜的躺在床上,那張平時十張張狂的臉此刻也變得安靜起來。

    地上跪滿了皇后生前一直侍奉她的太監宮女,所有的人都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有好多人都是假哭,唯有福泉跪在最前面,滿臉淚水,哭聲嘶啞,他對別人可以說是可惡之極,唯獨對皇后一片忠心,皇后重用他,欣賞他,讓他那些隨時隨地冒出來的惡毒念頭都得以實施,是他福泉的伯樂。

    皇帝站在床前,周圍喧天的鼓聲和哭聲,讓他的腦袋在不停的發漲。看著皇后平靜的容顏,他的心中彷彿有種解脫的平靜,夜,他與他的皇后生平最後一次喝酒吃飯,然後,他離開了,但是他知道,今天,他的皇后一定會像這樣平靜的躺在這裡,再也無法使用她的各種手腕。

    皇帝容忍不了任何人對他的欺騙和控制,他才是天下的帝王,是天之驕子,皇后是什麼,是依附皇帝而存在的,可她偏偏無法擺正在自己的地位,所以,在皇帝的心中,她必須死。

    可是為了寒兒,為了不使將來絲雨國的國君,現在的太子太尷尬,為了不至於使父子之間反目成仇敵,皇帝必須給皇后一個體面的死法,而且必須在今天。

    昨天飛馬來報,思寒的軍隊凱旋而歸,連夜趕路,今天天黑之天加回回到都城。而太子回來時,他見到的只是一位安靜死去的母親,太子將永遠不知道他的母親為何而死,更不知道他的母親曾經做過的事情。

    皇后為後宮之首,她離去了,所有後宮的嬪妃和宮女太監都必須過來祭拜。

    華樂宮門口人滿為患,華樂宮中前所未有的熱鬧,雖然是一片肅穆莊嚴的情景,可是不少的人其實到這裡來,只是為了看看那個平日裡張牙舞爪的女人死了以後會是個什麼樣子。

    若兮也換上了一套素淨的衣服,和若兮,景妃她們一起前去祭拜,參拜的人太多,她們這些在宮中地位低下的嬪妃只能等在外面,前面還排了好多的人。放眼看去,全部是青一色的素服淡妝。

    就是這素服淡妝,每個人也下足了功夫,皇后的位置空卻出來了,那是件多麼惹人遐想的事情啊,況且皇帝今天還在這裡。

    若兮瞟了一眼身邊的景妃,她今天的打扮也是很花費心思,淡綠色的上衣下配了一條白色的散邊兒裙裝,脖子上配了一個銀質的做工很精巧的項鏈,頭髮也後面也用幾支銀質的簪子挽起,左面斜斜的插了一支淡綠色的步搖,直路之間,步搖上的珠子一耳邊晃動,別有一番韻味。

    別的嬪妃也是,各現神通,沒有往日的七彩繽紛,卻在素淨中顯出別一備純淨

    一輪又一輪的人進去,又出來,從前朝的老貴妃、嬪妃,到皇后的娘家人再到同悲的貴妃,嬪妃,下來才能輪到若兮他們,而且還有各個朝中重臣的妻妾前來拜祭,人潮紛湧。

    空氣中各種香味的脂粉混合在一起,發出了一種奇異的味道。天空還不斷的飄著雪,所有的客堂裡都擠滿了人,若兮他們只好站在零時搭起來的靈棚中。寒冷像一把鋒利的刀不停的劃過肌膚。

    景妃只穿了薄薄的衣服,身體不住的打顫動,若兮拉過她和綠荑說道:「來,我們

    一起會好一點。」三個人緊緊的*在一起,用彼此i暖。若兮抬頭看著陰靈的天空,風吹著雪粒在天空中飛舞,幾粒雪被風吹進了靈棚,落在若兮的睫毛上,若兮眨眨眼,雪粒瞬間融化成水,涼涼的雪水從她眉上流下來,流過眼角。

    綠荑奇怪的看著她,用手輕輕的搖著她的胳膊說道:「哎呀小姐,你怎麼也哭了呀。」這一聲引得周圍的嬪妃紛紛回頭看若兮。

    若兮微笑,拿起手中的錦帕拭了拭眼角。「哭,呵!自己怎麼回哭,今天無論如何,是自己應該笑的時候。」若兮想著,眼前閃過無常那張漂亮純淨的面孔,第一次見他時他燦爛的笑,像三月天的陽光,還有那夜,他從錦榻上掉到地上時一臉無辜的表情,他灰色的袍子在奔跑時在風中翻飛的樣子。他所有的樣子都像一副副完美的畫卷清晰的展現在若兮的面前。

    綠荑伸過手來,用軟軟的錦帕幫她擦乾臉上的淚水悄悄說道:「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又想起什麼傷心事了。不要再哭了。」

    若兮只是低了頭,不在說話在,更多的眼淚不停的湧出,滴落在冷硬的地面上時,像掉在地上的瓷片,摔成無數的碎瓣。

    「宣四品嬪妃,才人祭拜。」一位姓劉的公公從站在大殿門口大聲的喊著。景妃用手牽著若兮的衣角小聲的說道:「走吧,輪到我們了。」

    若兮隨著綠荑和景妃向正殿走去。同去的還有十幾個打扮素淨的女人,一個人手中拿了錦帕,輕輕的掩著臉,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若兮看到她們故作傷心的樣子,突然很想大聲的笑起來。呵!這些後宮中的女人,狠不的別人都死光了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人獨享專寵,這會到要做出這般姿勢。

    正殿中,眾妃子跪到在地,嚶嚶哭聲不絕於耳,絲雨國皇宮禮儀,大家祭拜時必須跪在地上,若兮也跟著跪著,只是她沒有哭,反正也不想哭,不願意哭,又何必假哭,她靜靜的看著那個躺在床上的女人,那個曾經一手遮天,控制了後宮二十多年的女人,那個想法設法想除掉自己害死無常的女人。

    福泉和另一個年輕的女子分別跪在靈前兩邊,若兮見過她一面,她應該是太子妃。她穿著一身白色的孝衣,長髮沒有挽,全部披散下來,跪在前面表情麻木,大概是跪得太久了,的緣故。臉上沒有傷悲也沒有淚水。

    自從若兮走進來,皇帝的眼睛就有意無意的瞟過若兮的臉,她只穿了一件青色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衣裙,頭髮上也沒有什麼首飾,只是隨便的挽起,可是她跪在眾多淡妝素裹的女子中,卻像是一支百合盛放在海堂叢中,那麼風姿卓越。

    思寒快馬加鞭,一路向前奔去,終於在中午的時候隱隱的看到婉葉城的城門了,他喘著粗氣終於看到婉葉城了,才僅僅離開一個月時間,對他來說感覺好像已經離開了很久。婉葉城中,所有的店舖上都掛著白色的輓聯,思寒頓時有種不祥的感覺,一鞭抽在馬背上。向皇宮奔去。

    進了皇宮,眼前一片白色,白色的輕紗,白色的燈籠,白色的雪花,白色的孝服。思寒跳下馬,抓過一個端著盆子的小太監問道:「說,怎麼回事。」

    小太監被思寒嚇到了,看著思寒結結巴巴的說道:「太、太子殿下回來了。是、是皇后娘娘她,她。」思寒聽到皇后娘娘的時候頓時覺得一望無際,他不相信,他一把推開小太監,躍上馬背向華樂宮奔去。

    當他撲進靈堂的時候,當他看到那跪在地上嚎哭的人群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沒有了知覺,沒有了思想,無法抑制心中的悲傷,眼淚決堤般湧出,他撲上去搖晃著皇后的身體,可是那具身體已經沒有了溫度。

    跪在前面的太子妃看到太子,她也站撲過去抱住太子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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