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荑問道:「小姐你們家鄉關於百日的傳說是怎麼樣的呢?」
若兮放下手中的線裝古書的站起身來,目光淡淡的落在那只不停啼叫的小鳥身上,那是一隻花色很奇異的鳥,身上的羽毛一半呈黑色,一半卻是火紅的顏色,是前幾天碧湖宮的太監小小木出宮辦事時從半路撿回來的,因為其毛色奇異而被綠荑要了過來,掛在心澄殿才不過三天時間,這鳥卻像懂的人語一般極其乖巧,每當若兮走過其身旁時,它便會蹦跳著叫出好聽的聲音。
若兮看著那鳥出神:「一邊黑色。一邊紅色。一半是地獄,一半是天堂,這鳥長的像極了某種傳說,像奇怪的宗教中的一種暗示。」
綠荑看了若兮的表情著急的說道:「小姐你到是快說呀,急死人了。」
若兮轉身看著綠荑著急的樣子,伸出手來逗著籠中的小鳥淺笑著說道:「傳說人在死了第一百天的時候,地府會答應他的一個心願,讓他去人世間了卻他的最後一件心事。就這樣,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綠荑聽了恍然大悟一般說道:「有這樣的傳說,不知道無常在第一百天的時候,選擇了什麼樣的心願,哎,也沒有見到他呀,可見傳說都是不可信的。」綠荑一邊歎著氣說著一邊把目光投向窗外。卻看到一個綠色的身影匆匆跑了過去。
「那麼急急忙忙做什麼嘛,又不是天上下下珍珠雨。」綠荑看著窗外那個急忙奔跑的身影嘟著小嘴說道。
「什麼下珍珠雨,綠荑想要珍珠了啊。」若兮一邊拿出鳥籠旁邊的小米餵著鳥,一邊打趣的對綠荑說道。
「才不是拉,人家剛才看到小艾那丫頭跑了出去,就隨便說下。」綠荑說著伸手拿過鐵鉗撥了撥暖爐中的炭火。
「小艾,她一向是很文靜的,很少跑啊跳啊的,那種事情應該是我們綠荑專屬的啊,走我們看看去,也許她有什麼事情會要我們幫忙呢。」若兮放下手中的小米說完,先走了出去。
「小姐,小姐等等我呀,哎呀,忘了拿披風。」綠荑跟了出來,又折回去拿了披風跑出來。
若兮和綠荑沿著紫怡宮的曲折遊廊走出了宮門,遠遠的看到小艾在風中奔跑,那綠色的宮裙在蒼白的冬日中新鮮而刺目。
「小姐,她跑那麼快幹什麼?」綠荑跟在後面氣喘吁吁的說道。
「這是去華樂宮的方向,莫非小艾是去了皇后那裡。」若兮站在青石鋪就的路邊看著遠處那抹綠色的身影說道。
風吹著落光了葉子的乾枯樹枝,空氣裡充滿清冷的氣息,若兮的裙角也被風吹了起來,旁邊的湖面上結了一層薄冰,有白色的飛鳥小心翼翼的在冰面踱步!
「哼,這個小艾,平日裡看著一幅老實的模樣,原來心腸也是壞的,一定是又跑到皇后娘娘那去告什麼了。」綠荑跺著腳,兩手使勁的絞著手裡的帕子,顯得很氣憤的樣子。
「應該不是,如果沒什麼特別急的事情,小艾一定不會跑的那麼快,她一直在皇后身邊做事,這麼多年來,對皇后也有一定的情分,看她跑這麼急,莫非……。」若兮遲疑著沒有說出下面的話來,莫非皇后那邊已經出事了。
「莫非什麼呀小姐,哼,總是說半句話。」綠荑拉著若兮的手,輕輕的搖晃著說道。
若兮看著綠荑掩嘴道:「莫非天下下珍珠雨了啊!」
「小姐又拿人家開玩笑。」綠荑也跟著笑道。
「好了,不鬧了,我們去碧湖宮看看景妃的傷好點了沒有。」若兮說完,兩人向碧湖宮方向走去,如果皇帝真的已經開始向皇后動手了,現在一定要讓景妃出場,她身上的傷這時如果讓皇帝看到了……!
碧湖宮中的荷花早已開敗了,卻留著滿池的殘荷,走進這坐住著數位帝王后妃的宮殿時,卻有一種蕭瑟的感覺。
景妃所住的一座小殿在碧湖宮的正北邊,綠色的琉璃瓦發出淡淡的光芒,宮門上掛著厚重的綠色什錦的門簾,若兮走過去時,早已有一個同樣穿著綠色宮裝的侍女打直了簾子。
屋子裡燒著暖爐,景妃倚在錦榻上半閉著眼睛,室內另一個年經稍長一點的宮女看到若兮她們走進來,趕緊搬過鋪著深紫色錦墊的椅子來請若兮坐,一邊輕聲的喚起景妃。
「妹妹你來了,快快情坐,姐姐真是太失禮了。」景妃一邊說著一邊欲起身,若兮趕緊走過去扶著她說道:「姐姐有傷在身,快快躺著,我們姐妹之間還說什麼失禮不失禮的,姐姐的傷好些了沒。」
景妃坐起身*著一個大*枕,坐穩了身子說道:「多謝妹妹送來的藥,現在好多了。」
若兮微微點頭,笑著說道:「姐姐要是覺得好點,就多出去走走,天天悶在屋子裡好人了會憋出病來的。」
景妃歎口氣說道:「哎,我也想出去走走,可是出去又覺得無趣的很,上次當著眾人的面被毒打一頓,現在都不好意思見眾位姐妹的面。」
若兮笑著說道:「姐姐相太多了,人是為自己活著的,不要太顧慮別人的看法,要不妹妹陪你去走一走,正好活動活動。」
景妃笑著點頭道:「那感情好,煩勞妹妹了。」
若兮扶著景妃出了門,正好遇到王美人和李才人,順便邀了她們一起去散散心,景妃由於傷勢還沒有完全好,幾人走的很慢,一路閒聊著,不知不覺間已經走過了彩虹橋,穿過半個皇宮,來到皇帝的正華殿外。
王美人道:「呀!怎麼走到皇帝平日住的地方來了,我們都是沒有等級的宮人,沒經過皇帝允許,不能擅自來這裡來,快回去吧。」
景妃她們也點頭稱是,若兮笑著點頭道:「出來也有半天了,景妃姐姐又有傷在身,還是先回去吧。」
說著走緊了幾步,那厚底的宮靴正好擋在了景妃的腳下,景妃一不注意,向前一撲,到在地上,幾個人一陣忙亂,惹得正華殿外的執事太監過來叫嚷道:「怎麼回事,皇帝的御收房也是你們隨能來的地方。」
皇帝正心煩意亂的在正華殿院子裡徘徊,聽到外面的吵鬧聲怒道:「什麼人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