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若兮對無常的維護讓皇后更加起了殺無常的歹心吧,只見她附在太后的耳邊小聲的說著什麼。太后鳳顏大怒,看著場中的若兮說道:「來呀,把這擾亂大師做法的人給我拖下去。」
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寵愛若兮,此時皇帝也在場,太后的話讓將士們左右為難,看著皇帝和太后,不知如何抉擇。
太生看在眼裡,更是生氣,難道自己堂堂太后竟然連幾個小將都說不動,冷哼一聲說道:「誰要是敢違抗命令,殺無赦!」
皇帝的眼中閃過憂慮之色,若兮的反應也太激烈了,不過今天的如魂場面確實血惺,不似往日只是做做法事就完了。
皇帝先發制人,看著若兮,洪亮的聲音道:「若兮還不快快退回,大師做法為太子招魂,不可意氣用事。」這意思很明顯,先把若兮撈出水坑再說,免得皇后,太后借此之名,又為難與若兮。
若兮看著暈到在地上,全身不停抽搐的無常,她豈不明白皇帝的心意,只是無常能挺過去嗎,那些符咒深深的潛進他的皮膚裡,好像萬條蟲子在吞噬著他的骨肉,看他全身不停的抽動,若兮的心中有著千萬的不捨與不忍啊。
思寒坐在首席,冷眼看著場中的一切,左邊是他的父皇,右邊是他的母后和奶奶,反正無論母后和奶奶想做什麼,有父皇在,若兮都不會有什麼危險,所以他寧願冷冷的看著。
反正他從小習慣了冷眼看宮中的一切鬥爭,既然他已經決定,放下若兮,那今天,他將在局外人的心態來看待這場特殊的鬥爭,雖然看到那張臉,依然會心痛。
若兮低頭沉思,心中彷彿有兩個小小的聲音在鬥,一個說:「快去坐下若兮,你沒看到皇后和太后嗎,她們要的就是你站出來,這樣她們好除掉你,也許剛才那些符文本來就是衝著你來的,只是恰好無常幫你擋住了而已。」
另一個聲音說道:「不可以若兮,現在無常暈迷過去,你真的要看著他們把無常常扔進火中去烤,他救了你,你為何不能救他,如果你不救他,他會死的。」
若兮看著皇帝,猛的抬起頭來說道:「陛下,難道真的要把他扔進大火中嗎。」
「這……。」皇帝沉呤著道。若兮看到了皇帝的猶豫,無常的生命對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來說多麼的微不足道啊。
「應該不用這麼殘忍吧,如果他真的是孽鬼附身,自有符文就能壓制的。」皇帝說道。
「陛下,萬萬不可,此鬼甚是厲害,一路和小的糾纏至此,只有用烈火焚其**,才可讓其魂飛魄散。」陰陽頭聽了皇帝的話,跪在地上說的頭頭是道。
「不,不可以。陛下,每一個生命都是平等的。都是值得尊敬的,任何人都沒有權利隨便剝奪別人的生命,他既是孽鬼,又何來**,有**,既是從娘胎而生,吃五穀長大,又何來孽鬼之說。」若兮激動之中,竟然一時忘了,把現代人對生命的認識說了出來。
所有在場的人聽了若兮的話都愣在那裡,那些奴才和侍女聽了,則心中激動不已,他們從出生就被人看作是奴隸,如果父母為誰家之奴,那孩子便也成了其的家生奴,他們的生老病死對於那些有地位的人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
皇帝聽了若兮的話若有所思,若兮的話語聽著似乎沒有錯,可是這個觀點卻是不能容於這個時代的。
「大膽,竟敢說奴才和主子是平等的,皇帝是九五之尊,是天子,怎麼是那些奴才可以比的,這麼欺舊犯下的話都能說的出來,圖謀不軌。」皇后生怕皇帝和眾人沒有聽清若兮的話,又極力的說道。
「皇后娘娘別急,這個女人交給小的處理好了。」陰陽頭說話之間轉過身來看著若兮,嘴角蕩著一絲陰陰的笑容。
只見他從香案上眾多的符文中拿出了一張,沾了牛血口中念誦著經文,念完之後十指夾著符咒向若兮扔了過來,那符咒飄飄灑灑落在了若兮的衣裙上,又掉落在地上。
陰陽頭看著掉落在地上的符文,不禁面色大變,看著若兮道:「你、你。」只你了兩聲便轉身又待去拿符文。
「住手。」皇帝喝道。「大膽,你在幹什麼。」
若兮冷冷的看著陰陽頭。
「小的只是覺得鬼氣甚重,所以拿來符文一試。」陰陽頭低著頭說道。
「好大的狗膽,隨便拿人來試,你怎麼不向朕也拍一張符文來試一下。」皇帝氣呼呼的說道。
陰陽頭低了頭站在原地沒有出聲,周圍的一切都很安靜,跳躍的火苗,奇異的招魂師,天空陰沉的烏雲,一切都壓抑的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思寒皺了皺眉,起身離開。主角已經離去,不知道下來的招魂儀式為誰而進行。
「綠荑,扶若兮下去。」皇帝哼了一聲,也不看那陰陽頭對站在一邊的綠荑說道。綠荑聞言趕緊走過去扶著若兮。若兮卻只是站在那裡看著無常,不肯離去。
「若兮快跟綠荑離開,我還能撐得住,怎麼說我也是陰間的鬼差,沒什麼事的,你放心吧。」躺在地上的無常動了動,若兮的耳邊隱隱的傳來一個聲音,若兮看無常時他依舊閉著眼睛躺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應,為何耳邊回傳來他的聲音,若兮疑惑。
「快離開,我這樣用氣息說話很費體力,你不要讓我再分心。」無常的聲音再次再若兮耳邊縈繞,若兮看了看無常,順存的跟著綠荑離開場中。依舊坐在剛才的位置。
那陰陽頭揮手示意,剛才被若兮打亂了的儀式重新進行。
嗚嗚拉拉的牛角再次吹響,奇異的舞蹈再次進行著,那震天的鑼鼓又開始充斥著人的隔耳膜,若兮只是一直一直的看著無常,他躺在地上的身體像個無助的孩子,那張滿是稚氣的臉竟然如此讓人心疼。
陰陽頭再次示意,其中兩個拿著牛角的人走過來架起無常,高高的舉著他的身體,走向了那熊熊燃燒著的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