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而空曠的府宅,沒有想像中的金碧輝煌,卻也是青轉潘龍,處處透著一股霸氣。轎子走的很快,在碩大的寒煙居中行走。
晚秋季節,空氣中有著絲絲的涼意,府中的院落兩邊生長著高大的木荷樹,一樹樹血紅的樹葉在秋風中舞蹈,偶爾有一兩片從空中緩緩飄下。
若兮撩起轎子上輕紗的窗簾,看著一片片飄零的紅葉,心裡頓生無限感傷,自己之命運,此時和這飛舞於空中的枯葉又有什麼區別,一時感懷身世。悠悠歎息。轎子卻猛的停在原地,若兮的身體了跟著向前載去,她趕緊伸手扶住了嬌框。
有人打起了轎簾,若兮走下來時,莫楚修已經等在了那裡,她走上前去,按著若兮記憶中這個世界的禮法對莫楚修微微彎腰道:「見過楚公子。」
莫楚修背著手,眼睛卻看向院處的天邊,他聽到若兮的話並沒有回頭,只是說道:「進去吧,少爺在裡面等著你了。」
若兮四下看看,這裡是一個單獨的院落,前面一道圓形的拱門,從外面看去,拱門內坐落著幾間精緻的房舍,房舍前面,是一排排高大的枇杷樹,在秋日的陽光下,一樹樹淡白色的小花燦爛的綻放。
只聽潺潺流水聲音,一條小河纏繞著房舍蜿蜒向前流去,彙集到前面空曠處,形成一個小湖。湖邊上則種著各種不同的的花朵,一陣陣奇香隨風飄散。
若兮聞著這花香,心中暗道,好一個精緻的地方,只聽到拱門之內傳出一陣淒迷之音,纏綿而憂傷,細細品時,又彷彿小河流,悠遠綿長。若兮聽聞此聲,心中不由傷感,這切切之聲,彷彿是一個魔咒牽引著她,讓她不由得尋聲前去。
清澈蔚藍的湖湖畔,一白衣男子坐在那裡,手持簫管,那悠揚而傷感的樂曲飄飄揚揚自他的笛聲中傳出。
他正背對的若兮,背影清瘦,若兮看著眼前的風景,無垠碧藍的天空中飄蕩著朵朵白雲,而清澈的藍色湖畔坐著白衣如雪的男子。身後是一樹樹燦爛盛開的枇杷花,這風景像極了某個畫家筆下清醒的盛夏,只可惜眼下是秋季。
若兮靜靜的站立在那裡,伶聽著那纏綿的音樂。
一曲完畢,那白衣男子回頭微笑著對若兮招手。
若兮看著眼前的男子,長相俊秀,舉止風流,雖然不是寶冠華服,卻別有一番風姿,那微微揚起的劍眉,那如刀刻般挺立的鼻翼,以及那薄薄的唇。都完美到極致。
前世的時候曾經聽人說過,唇薄的男人一般都無情。只是如此俊美的男人,就算他無情,也有許多女子願意為他而綻放自己吧。
他的眼神清澈中又帶著幾分迷惘,幾分溫情,幾分迷醉,若兮沉在他的目光中,不覺人已經癡了。
「姑娘好美。」一個底底的聽著很溫暖的男子的聲音傳來。聽到聲音若兮不覺一驚,才發現自己的失態,急忙微微的彎腰行了行禮道:「見過少爺。」頓了頓又說道:「謝少爺收留我。」這句話說的很底很底,說出來時,感覺自己彷彿一隻可憐的小貓。
那男子微笑著看若兮,眉梢眼底儘是無數的溫柔與憐愛。「你在病中的時候我曾去看過你的,只是你一直暈迷不醒。」
「謝謝你。」看著那男人臉上無邪的笑容和他美的驚人的面容,若兮的心竟然不住的狂跳。
「在下軒轅思寒,請問姑娘芳名。」軒轅思寒說道
呃,豆豆,自己老媽起的這個名字實在太拿不出手了啊,尤其是在這完美得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面前,還是若兮的好聽點,充滿著詩情畫意,咬咬牙,她違心的決定繼續頂替若兮的芳名,隨既說道:「若兮。」
「若兮,好美的名字,名如其人。」思寒的聲音乾淨而溫暖。
若兮羞澀的低了頭,青春的臉龐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嫵媚,眼波流轉,竟是滿眼的繁花。
思寒看著她的時候,心中充滿了溫柔的情緒,眼前的女孩子讓他忍不住想要去擁抱,想要去疼愛。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上次楚修帶她回來,思寒看著暈迷中的她一直的抽搐,一直的流淚,一直恐懼的大喊時,思寒的心中就有了這樣的想法。
「你的蕭吹的真好聽。」若兮被思寒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她無話找話的說道。
「呵……,若兮會唱什麼曲子,不如我們共合一曲,我來吹蕭,你來伴唱。」思寒饒有興趣的看著若兮道。
唱歌?若兮笑了,唱歌可是她前生最拿手的,只是不知道這具身體的嗓音怎麼樣。她說道:「好啊,那我就唱首我們家鄉的歌吧」
思寒微笑著點頭!
夕陽西下,一樹的白色繁花。
夕陽西下,藍色的湖水倒映出兩張同樣絕美的容顏。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天涯又在那!
思寒的簫管裡飄出纏綿之音。
若兮輕啟櫻唇,她的聲音完美中帶著幾分淒夢。
說忘記卻時常想起
你給的美麗刺痛我心底
每一次從夢中驚醒
沉默地哭泣放肆地想你
如果我們的故事
已寫到了結局
如果你注定要放手
我情願笑著離去
不如就這樣收藏起悲傷
陪君醉笑三千場
既然是這樣說好要堅強
醉笑三千場不訴離傷
你一定記得我微笑的模樣
陪君醉笑三千場
你一定記得最快樂的時光
醉笑三千場不訴離
思寒竟也能跟得上曲調,一管橫笛,把這首歌演繹的如泣如訴。
思寒微笑著看若兮,眼底全是若兮的身影。他說道:「若兮從那裡學來這麼多好聽的歌曲,竟全都是思寒所從未聞過的。」
若兮抬頭迎上思寒的目光,兩個人眼神糾結,若兮心跳加速。戀愛的感覺。記得前世的時候曾經對一個男孩子也有過這樣的感覺,只是那男孩卻負了她,每次想起此事,若兮都覺得心痛不已。只是今天為何又有這種心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