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等這一切全都結束,我們會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這一次,是真的!」
西門離的眼睛看著她,唇角在笑,眼睛也在笑,他溫柔的眼神沒有半點雜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如水一般清澈,只有她的影子,除此之外全是一片黑暗的虛空。
狐狸,你愛我嗎?是真的,愛我嗎?
她很想知道,很想問,但是沒有開口。而她不開口,西門離也彷彿知道她的想法←笑著,彷彿透過她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時,他們還只是隨處飄浮的霧氣。
「在很久很久,當我們彼此還只是一團霧氣,我就好奇那一團能量微弱的生命為什麼有膽量靠近創包神的住所?你知道嗎,他很凶,對我很凶,但是對你卻非常容忍。而我後來似乎也明白了為什麼,因為沒有人能夠抵抗得住你微笑開朗的眼睛,所以當你還只是一團霧氣,還只是長出了一雙眼睛的時候,你就能帶給人快樂和光明。你是光明。而我就是黑暗,你是陰,我就是陽。這是那個老頭子當初說的。當時,你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而我明白,我知道,我們一生一世,永永遠遠,都不會分開。你知道嗎。」他微微一頓,說,「我們就像是創世神和毀滅之神,他們可以同時存在,如果面臨毀滅也會同時毀滅,我們和他們一樣,只不過他們存在於一個個體,而我們同時從宇宙地精華中分裂出來,卻變成了兩個。本來就是不可分割的。如果失去光明,黑暗就不會存在,如果只有一個人。就無法擁有強大的力量,只要我們彼此心意相通。合二為一。就會成為可以與創世神抗衡地力量,所以他才害怕←費盡心思,為的就是分開我們,他一直存有私心,而我…一開始以為自己足夠強大,足夠應付所有地事情,其實,我錯了。我不應該任由你去作什麼選擇,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該告訴你,我們是一體的,永遠不能分開的。永遠,會在一起。」
可你依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啊!這跟你愛不愛我有什麼關係?
小妖眼神開始憤怒地瞪他。
隨後只見他的臉在她面前放大,眼裡有恨鐵不成鋼地無奈:「傻瓜!因為我愛你啊,從一開始,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注定會愛你。注定,我們是不可能分開的,我已經給了你機會,如果你不去選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將來,我就再也不會放開你了,你後悔嗎?最後一次機會了,我再問你一遍,後悔嗎?」
他的目光又怪又矛盾,內裡卻透出奇異的光芒,明明那樣強硬霸道,卻又如此彆扭,就好像一個孩子在問他的玩具——玩具是不是也喜歡他一樣…
「當初我就對你說過,如果十日之後,你沒有作出選擇,接下來的一切,就要由我來安排了。」
這就是…所謂的愛嗎?西門離的愛?
小妖感到不滿,非常不滿!她氣憤地拉下他地脖子,咬住了他的唇:「狐狸!你聽著,因為我愛你,你也要愛我哦!否則我一定不會讓你高興的!得意地!會讓你後悔看見我!」
「知道、我…當然…知…道…」西門離再也不耐煩跟她解釋,反吻住她的唇,深深地,霸道地,幾乎掠奪地吻著她,他地兩臂圈住她,手指悄然間滑過她優美修長的頸項滑了下去。
驀然,頸間一片冰涼和唇舌地滾燙驚得小妖深吸一口氣,忽地睜開眼瞪著他,全身因為**和羞澀而顫抖著↓…驚奇地看著他。
令他又好氣又好笑地吻上她的眼皮,遮住她老是不合時宜會睜開的眼睛,用一根食指封住她又要脫口而出的不知道什麼傻問題?
這笨蛋,難道還不知道他要表達的意思,其實就是…他愛她,非常非常愛,愛到可以放棄自己的愛,只要她快樂幸福,難道這樣,還不明白嗎?這個笨蛋!真是笨到無藥可救了!
**帳內,漫天白帷布成的圓狀的繭狀世界裡,有雲榻與雲池,兩人的身形漸漸被周圍升起越來越濃的雲霧所淹沒,漸漸的,聽到一聲模糊的訝異的質疑,然後漸漸變成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與壓抑的呻吟,然後一切一切的聲音與圖像,就像一塊幕布在觀眾的眼前拉上,緩緩的,再看不到任何東西,聽不到任何聲音,漫天的黑幕,忽然間,垂了下來,像一則傳奇故事的結局,令人心不甘情不願地落幕——
整個世界,無數雲團望空聚集,驚雷,閃電,白光與黑霧像被不知名的漩渦所吸引。
眨眼之間,風雲四起,星辰變作流光,無數虛空裡的能量,排山倒海,洶湧澎湃地湧向繭子般的白色帷帳,隱隱約約只見光影閃爍,閃電般四處流淌,朝著四壁奔騰不息,然後,就被吸了進去。
虛空中彷彿有一男一女兩個虛影,羽片一樣輕盈,光影一樣虛幻,他們手握著手,彼此對視,彼此感知對方的心靈,他們身上放射出強烈的光華,那明亮的光就像要把整片黑暗的幻境都割破似的。
隨後,這兩個元神在慢慢地融合,變成了一團灰白相間的霧,將巨繭纏繞包圍。
巨繭發出而柔和的光,周圍的空氣像水波般蕩漾,虛空中有羽毛與繁花飛落,晶瑩的光凝結成的薄如蟬翼的羽毛,漫天散落的冰晶,寶石一般的細碎若繁星的冰凌,紛紛揚揚,無窮無盡地朝著虛空的上方飛下,向不知名的盡頭灑落。
就算身處在最遠的宇宙,也可以感覺到這個不透明巨繭中能量的增強′然誰都無法看到巨繭中的人影,但四溢的靈氣與天籟般的仙樂在虛空裡四處蕩漾著,就像這世上最美好的圖畫,最美妙的樂章,最生機勃勃,無法以言語形容的,美妙的神話…
原來…以為神的結合會和凡人不一樣,也許在形式上…會有所不同,也許只需要精神溝通,但似乎…好像…那個…那啥…根本沒有什麼不同嘛!
小妖臉紅紅的,看著西門離染上**的眼睛,只覺得一股熱流也彷彿從自己的心裡升起來,她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著,感覺全身都像在火燒一般,說不出的難受,心跳快得要蹦出胸膛,而幸福與愛意彷彿已澎漲到極限,再也無法在胸腔裡裝下,於是變成一種奇怪的酥麻的感覺,她緊咬著下唇,不自然地抵抗著那種渴望與羞恥的感覺,覺得自己的整個身體好像變成了一團泥…怎麼會這樣呢?被他如此抱在懷裡,她…她…緊張得握緊拳頭,雙目緊閉,身體也整個兒緊崩著,而當西門離的手指觸碰到她,她就好像忽然間炸開了…差點兒,整個人蹦起來!
「別笑,不准笑。」西門離嚴肅地看著她。「我我、我…沒笑啊…」小妖無辜地辯解。
「可是你的眼睛在笑。」
「那,我閉起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