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看著還是覺得茫然……醒過神的時候覺後脖子衣領被人揪住這熟悉的拎人方式使他想起很久以前……他也曾如此拎過當時外貌身形還是孩子的西門小妖。
「幹嘛幹嘛?要幹嘛?」
他回頭一瞪看到的是昆吾沉思的臉和獨孤城憤怒的表情。
昆吾手裡赫然便握著一塊通紅剔透的玉石晶光流轉色如瑪瑙。
這便是煉天石嗎?
名劍不由好奇地望了望。
獨孤城把他放下來便一巴掌拍在雲上震得轟隆隆一聲雷響大雨傾盆。
「河洛煙花著實可惡!這口氣怎麼也嚥不下去他要是敢動師妹一根小手指頭我必踏平魔宮讓他血染長河!」
「稍安勿燥此事從長計議當務之急我們要先行補天否則人界災難無時無刻多拖一刻便有無數人會因此死去。」昆吾瞥見潭邊寒光閃動彎下腰仔細找了找便找到一枚埋在土裡露出一角的子母銅鏡正是照妖鏡。想必是剛才激烈打鬥結界晃動因此把原本置於大石上的照妖鏡也震得掉下來被埋入土裡。他沉思了一下才冷靜地分析道「小師妹臨走把照妖鏡留在此地說明她已做好打算以她現在法力河洛煙花傷不了她最多只是囚禁而已待辦完正事我們再去會會他不遲。」
獨孤城雖知道他說得有理但按捺不住心中焦躁恨不得現在就殺向魔宮!……要是有危險小妖應知道如何啟用龍王戒吧?
其實小妖根本不用人擔心她腦瓜子機靈著。一見又被逮回魔宮她這次也不著急只是擔心大師兄和二師兄的情況。聽說當年女媧補天。耗盡心力最後進入涅磐沉睡。她若是在還可以幫師兄一把她若不在看不見師兄進展是否順利心裡又十分焦急。她眉毛蹙著自顧自想心思。也不顧身處在陰暗窄小的宮殿裡彷彿什麼都不在意其實心思已經飛遠了。她的表情落入河洛煙花的眼裡不由他又怒火熊熊醋意奔騰。
為什麼?他哪一點輸給了別人無論怎樣她就不願意看她一眼嗎?
河洛煙花冷冷地站著。
窄小地空間裡空氣本就不多也許就感覺到有些沉悶小妖抬起頭掃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望向遙遠的雲天之外。
「為什麼不說話?」一條黑影走到了她的身旁。手指勾住她地下巴抬了起來。
小妖一扭頭偏過脖子伸出手便拍掉了他的爪子。
「只是在想這魔宮應是在哪裡呢?大概建得離天庭非常近吧?有空地時候我倒要好好的四處走走。熟悉一下情況以後再來也好認認路。」
河洛煙花冷哼一聲。拔腳走了。小妖朝他的背影吐舌頭。不想跟她瞎扯。她還不願意理會這丫呢!
難得有片刻寧靜她盤起腿試圖再找找剛才的感覺。那股澎湃得快要使她爆炸的力量到底是從哪裡來地呢?到底是缺了什麼才使她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
想起冥冥中彷彿有人在操縱著她那感覺如此真實小妖猛地吃了一驚冷汗不知怎麼就落了下來。抬眼再看窗外天空中彤雲似血望去竟十分妖異。兀的盛開一朵白蓮花上面端坐著一個撫琴少年。投入水中的背影散著古玉一般優雅的淡淡情緒。
琴聲錚錚卻飽含金鐵交鳴殺伐之意。似千軍萬馬奔騰不息高山流水奔湧不絕。
每彈動一根琴弦他的眉心就好像蹙得越深成了溝壑起伏的川字而他自己卻仿若未覺。
遠遠的正坐於涼亭中垂釣的羅剎天歎了口氣。
既然擔心又為何不肯見她呢?
他實在是厭煩了這裡地一草一木每一條魚每一隻豬!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外面的陽光令他羅剎天重見天日叱吒風
「主人!實在是忍不住了!羅剎天一把扔掉釣桿霍的站了起來。
「我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魔界已經起兵連人界都蠢蠢欲動我們卻每天地躲在這裡算什麼呢?」
「錚」一聲琴音嘎然而止。
「那麼你說你要去做什麼?打上天庭?掃滅魔界?然後呢?」
羅剎天頓時語塞。西門離又開始淡淡輕淺地撥著琴。
「時機未到。等到它現身的時候才是我們該出世地時候了。」
它是誰?
羅剎天滿面疑惑但是他亦知道主人不想說地時候自己便不能問主人的心事也不是他能猜地。羅剎天皺了皺眉見西門離已神遊遠方。
羅剎天一臉氣苦想問又不敢問西門離已站了起來懷抱七絃琴只留下一句話便自顧自的走了。
「小妖需要磨練才能成長為「它」所希望的樣子。所以你也不用去干涉了。」
「……」羅剎天張口結舌。
自己才剛冒起的想法又被猜中了!既無事那還是去操練他的魔兵好了。
羅剎天氣呼呼地走了。西門離若隱若現的身形在雲中隱沒不知道他往哪裡去了。
魔族之所以兵多是因為世間一切亡靈飛鳥走獸但凡有些微靈性便能成為妖精成為妖魔兵的一員。
羅剎天來到林中空地的時候吹了一聲口哨鋪天蓋地的魔物便從地下湧了出來從空中俯衝而下從林間奔走出沒從平原忽然現身。那些妖魔都是從山川大澤各個界域中來到毒龍谷投靠最強的黑暗力量西門離。除了魔界由魔王蒼頡掌控的力量以後這支魔兵才是真正的集萬魔之精萃群妖之領袖也是最遠古的妖魔構成。
這些存活了數千數萬年的魔物絕不會臣服於魔界新任的王蒼頡還不過是個稚嫩的小子。但是對於帝顓頊他們卻是無條件遵從與臣服的。羅剎天把他們召集到毒龍谷一是因六界災難在即各域靈氣已變得越來越稀薄妖魔們無處可去自動前來投效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們也要積蓄力量等待著有一日西門離振臂一揮他們便群起而響應。
但是主人一直沒有說出的秘密比統一六界更加重要甚至越了補天的重要到底會是什麼呢?他們將要面對什麼?六界的聯合對抗嗎?
也許會是更可怕的東西!
想到這裡羅剎天忍不住打個冷顫。
而那個連西門離都抱著一絲敬畏的「它」到底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