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的情形,現在回想起來:雨中漫步,雨絲朦朧,周爛,如金色的蓮花綻放在夜色之中,而身邊的人,溫潤如玉,手圍在腰間,多麼體貼,多麼關懷,堪稱絕世好男人,再多一個頭銜,便是絕世好情人,嗯,還真夠浪漫。
只可惜當時並非良辰吉日,在最美的青春,最錯誤的時間遇到了誰?某人懵懂不堪,情竇不開,青澀的彷彿是一粒掛在枝頭的杏子,毛毛的,可望而不可即,若不是等她成熟就咬一口,還會流出苦澀的汁……
我一直覺得諸葛小亮握在我腰間的手在發熱。
最後這種熱力已經可以跟烙鐵媲美。
我總是覺得不舒服,因為刻意去留心,於是這種不舒服在無形之中放大又放大,然後我不經意地試圖扭動,想要擺脫他的大手,可是無論怎麼動,隔著腰帶,仍舊覺得他的手掌擦著我的腰,一刻都不離開,唯一慶幸的是,他沒有其他舉動。
可是我本就敏感,被人一撓就會大笑,扭了兩下,感覺這樣的行為,無異於自找死路。
終於不敢再輕舉妄動,而身邊的這個人說:「你到底在幹什麼?」
我轉頭去看他,傘下諸葛的面色如常,端正的一如平常,是個正人君子模樣,猥瑣不堪的那個反倒是我。
「沒什麼。」我低聲嘟囔著,夜幕之下,雨絲紛飛,一陣冷風吹過來,雨絲撲到我的臉上,我忍不住低低叫了一聲,伸手擦擦臉上的水珠。
忽然感覺他的目光有點奇特,我扭頭去看。
「怎麼?還有水嗎?」我問,伸手又是一頓在臉上抹過。
他的臉上,忽然多了一絲笑。
我發誓:我從來沒有見過諸葛小亮的臉上出現這麼詭異的笑!
諸葛的手上就用力……
我還在訝異,就覺得已經身不由己,*在了他的身上。他的手又輕輕地攬上我地肩頭,我愣愣地被他圈入懷中,這一瞬間,體會到了毛骨悚然的滋味。
「冷……嗎?」他低低地問,聲音熱熱的。
現在,是問這個的時候嗎?
應該不是吧?
心底有一萬個聲音在這麼叫著,而我竟然開口回答說:「不……不……不不不……」
說不出一句連貫的話。
諸葛的手在我的肩膀上輕輕地滑動,最後到了我的頸間。
我這才一驚。想著站直身子。
他地右手一低,我的眼前頓時一片黑暗,原來是他在頃刻之間放低了傘,遮住了我的視線。
「啊……」這一片突如其來的黑暗讓我不知所措。身後是在雨中滴著水地花樹,腳下還有零落的花瓣跟樹葉,周圍倒是沒有人,靜悄悄的。大概是因為下雨,大家都窩在教室或者寢室裡無聊,沒有人願意在冷雨夜外出,除了身邊這個人。
而他的傘忽然向外低下。傘下地人頓時彷彿成了一個被包圍的小小空間。
我剛要問「諸葛你在做什麼,為啥不好好撐傘」,一句話還沒開口。
嘴上忽然濕了。
我以為是天空的雨點終於越過了傘的界限。落在了我地嘴唇上。
可是為什麼卻是熱的。
我茫然。又吃驚。忍不住動了動嘴。
最初是輕輕碰觸的感覺就在瞬間忽然變了。
有什麼東西,襯著我張口地瞬間乘虛而入。
我眨眨眼睛。尖叫衝上喉嚨。
軟軟地東西裹住我地唇,輕輕地吸吮著。
於是我的尖叫被輕而易舉地堵回了胸口。
「唔……」我聽到自己發出地軟弱呻吟。
沒錯,這是呻吟吧……
可是……可是。
我拚命瞪大了眼睛,在傘的遮蓋下,眼前突如其來一片黑暗,慢慢地眼睛適應了之後,我看到近在咫尺的某人緊閉的雙眼,安逸的像是在做一個難得的美夢。
而剎那間我的腦中彷彿被一股電流佔領,狂飆而過,之下,渾身好像化石僵硬了一樣,我甚至能聽得到靈魂震顫,而身體僵化的時候發出的咯吱咯吱的恐怖聲響。
我終於伸手,抵住了他的胸口。
嘴唇已經在隱隱做疼。
那柔軟的東西在我嘴裡,碰到我的舌尖。
我瞪大了眼睛,大驚之下,向後縮去。
某人一隻
傘,一隻手牢牢地握著我的肩。
我一步都不能動,只好將頭向後仰。
他卻拚命壓下來,似乎在跟我比誰的身體更柔韌。
我無可奈何,畏懼之下只好縮回舌尖。
他卻越發肆無忌憚,長驅直入,想要捉住我的。
我慢慢地皺起了眉,鼓足勇氣,想要將他推開。
手推在他肩膀上,他紋絲不動。
力量差距實在太大太大。
舌尖向外,想要抵開他的,他趁機翻滾過來,狠狠攪住我的,努力地含住不放。
我真的魂飛魄散。
諸葛小亮,他彷彿變身成狼了。
滿心的恐懼之中,夾雜著一種奇異的震撼。
他彷彿沒吃晚飯,而我正是一盤可口的飯菜,他拚命品嚐,絲毫都不放鬆。
可是,雖然是下雨,雖然人很少,但樓上,也該有人的吧。
更何況,不是百分百沒有人路過的。
若是看到兩個男人,抱在一起,成何體統。
更何況,他居然對我做這麼過分的事。
不……
其實我並不承認這是一個吻。
比起溫柔的吻,諸葛小亮的這種舉動,只能稱之為:啃。
是的,是那種激烈的,不顧一切,攻城略地,要謀殺人一樣的啃噬。
跟我以前從書本中所得到的溫柔描述,相差太遠。
————————————————————————————————
我急得只是胡亂嗚咽,聲音傳到自己的耳中,卻不知是什麼感覺……總而言之,不像是大叫救命的聲音。
他咬住我的嘴唇,細細地咬著。
我忽然渾身無力,手推在他的胸口,也完全失去力道。
他似乎察覺到,抱住我肩頭的手慢慢地下滑,在身上如靈蛇般的動彈,撫摸。
我感覺到他的溫暖手掌在身上游弋,恐懼頓時又升騰起來。
諸葛瘋了,真是瘋了。
他這樣拚命而不顧一切,是不是想要一口一口把我吃了?
我不要啊,我不要被分屍。
我更不想明日校報頭條:著名的學生……長安的明日之星……大漢的未來棟樑……因為#%……的原因,死在……下。
好猥瑣。
好猥瑣好猥瑣啊。
我急得眼淚掉下來。
彷彿聽到我的心意,他狠狠地在我嘴唇上一咬。
好疼,好疼。
嗚嗚,我不要就這樣被弄死,來人啊,誰來救我。
嘴巴被堵住,我無法出聲。
眼淚流下來,我努力吸著鼻子,為我的不幸而哀悼。
諸葛小亮卻似乎沒有感覺,我只聽到他堵住我的嘴巴,慢慢地甚至發出了奇怪的聲音,是水聲嗎?還是喝水的聲?
不好,這種感覺很不好。
他的呼吸聲也明顯,在耳邊放大。
他卻始終都閉著眼睛,自始至終。
所以,我無法窺探他的眼中表情。
我的腦中昏昏沉沉,終於無力,妥協地閉上眼睛。
他是要吃了我了。
不過,我又打不過他,所以,……隨便吧。
我放棄掙扎,倒在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