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諸葛的抽屜胡亂打開,果然見到幾板藥片,我彎著腰,一手摀住絞痛的腹部,一手翻看。
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
莫非諸葛小亮平時都不頭疼的,所以不準備那種藥麼?
我絕望地呻吟兩聲。
身子慢慢地挨著桌子向下縮,整個人快要蹲到地上去的時候,目光一瞥,忽然看到桌子底下有一張紙。
我皺著眉,順手將那張紙向外扯了扯。
好像是昨晚的那些東西吧?
我記得當時諸葛小亮匆匆忙忙將他們收了起來,彷彿還放進了某個抽屜裡,難道這一張,是漏網之魚嗎?
隨便看了一眼,重新回過頭來。
腦中忽然給了異常信號,於是我再向著那邊看出一眼。
然後,摀住腹部的手也鬆開,雙手並用,將那張不起眼的紙拉了過來。
這是……
什麼?
諸葛的筆跡沒錯。他的字我認得,因為我曾經狠誇過,因為我的字醜陋的跟螃蟹似的,所以曾經有一段時間,發狠要學習他的筆跡,所以認得很清楚很清楚。
況且這張紙是出現在他房間內,又有什麼會搞錯。
會搞錯的只是上面的字而已。
只是字而已。昨天晚上我看的那一張,我記得很清楚,寫了莫名其妙幾個字:說,還是不說。
去他的。
事到如今我卻覺得還是讓我繼續保持莫名其妙下去的好。
因為現在在我手上的這張紙上寫著:備,備。備。
如果說諸葛這個朋友夠義氣,對我好地不得了,所以背地裡寫我的名字。這個說法我也勉強能夠接受。
可是最驚人的是這個字之後地一句:
喜歡你……真的……喜歡。
剎那間我感覺自己渾身地血湧到了腦子裡,然後從腦子裡竄流到臉上。然後,就好像周星星電影裡那個對王之王對穿腸一樣,滿嘴的血雨噴啊噴啊噴啊如油田一樣無止境。
我死死地盯著這張紙看著,彷彿要讓目光聚焦然後燒燬這可恥證物。
但是他始終不燃燒,正大光明在我眼前閃來閃去閃來閃去。
配合諸葛小亮向我微笑的臉。向我伸出的手,他在我額上摸來摸去,嘴角擦來擦去,難道說一切並非如此簡單,而是別有所圖?
我很驚愕,在最初的震驚激動之後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或者這不代表什麼,或者諸葛小亮喜歡地……那個人跟我同名?更或者……他一時精神恍惚神經失常?
明知道這些理由有多荒謬,我還是忍不住一一的去想其中的可能性。
忽然想到昨晚他曾經把那些東西全部收起來,靈光閃爍之下。我想:如果我將那些翻出來,對照上下文看看,也許會有不同答案?
想到這裡。不知哪裡來的勁讓我站起身來,試圖去抽彷彿是他放東西的那個抽屜。
我抽了一下。沒動。
我以為是自己力氣太小。於是加大。
仍舊紋絲不動。
最後我吃驚地看著那個抽屜,醒悟:諸葛小亮。他竟是鎖住了這個。
為什麼他要鎖住。
他對我這麼好,彷彿什麼都會袒露給我看,為什麼偏偏鎖住一個不起眼的小抽屜,那個抽屜,放著昨晚我進門之時看到他正寫的東西,而這個東西裡的一張紙上寫著:說,還是不說。另一張上寫著:備,我喜歡你,真的喜歡。
哦,老天,你是想玩死我吧?
就算我劉小備能夠再次福爾摩斯附體,我也解不開這個諸葛小亮設下地古怪的謎!
我拉開寢室的門,逃也似地離開這個地方。
以我聰明睿智的頭腦分析,現在擺在我面前地有兩種情形。
第一,諸葛小亮或者……不小心地,不知從哪個方面哪個角度哪個不為人知的細節,發現我是……女性身份。所以才這樣火熱地……那個啦。要知道,大家都是青春萌動的少年,可以原諒,雖然我接受不接受暫時還沒法說。
第二,這個人根本不知道我是女性,或者根本就是認準了我是男性,於是……只是這樣喜歡……單純的喜歡著,所以如果是這個推論的話,那麼他就不折不扣的是個……靠,諸葛小亮,你不要是個死gay啊,萬一是的話,你叫本少爺我情何以堪!
可是不管諸葛小亮是不是那種人,是哪種心態,他的地方我是不能呆了。
原本的安全感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隨時都被吃掉,而且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下,非常淒慘的狀況的危機感。
我居然還跟他睡一張床,簡直是自尋死路,實在太可恥了太可恥了,可恥的沒法形容。
好吧,我承認,如果是前一種情況的話,還好說,大家男歡女愛嘛,**嘛,一點就著嘛,情理之中可以原諒。但如果是後一種的話,他以為我是男的,所以獸性大發忽然撲過來,扯飛我的衣裳,準備那個一下,然後看到真相袒露面前,然後獸性忽然退掉,再尷尬地說一句:對不起,我喜歡的其實是……
從此朋友都沒得做。
這是什麼世道!
嗚嗚……我簡直想要淚奔。
幸虧這傢伙還沒有付諸行動,幸虧我發現的及時才能防患於未然。
想到這裡我跑的更快了,一直到跑過了自己寢室門口還沒停住腳,然後發現錯過才又轉身回去,衝進門,穿上鞋子,然後再衝出來,以最快的速度,掠過校園,直直地衝出校門口。
這個地方實在危險,我必須找個堡壘,把自己好好地保護起來,然後再徐徐地想以後該怎麼辦好。
我回到家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內,而且特別吩咐下人,如果是諸葛同學來了,就說我不在家。
我不管他會怎麼想,不管他相信不相信我這個說法,反正我暫時不想見到他。
因為我還不知道怎麼面對他,不知道見了他該怎麼說話。
大概是因為看到那張紙,所以太過震驚了,震驚之下,肚子的疼痛好多,所以才支撐著我回到家中。
當神經稍微緩和下來之後,疼痛再次捲土重來,而且還來勢兇猛,我弓著身子趴在床上,冷汗頻頻流著,幾乎要把自己鑽進被子裡去。
在床上滾來滾去的時候,曾聽到門外有人叫:「少爺,少爺,諸葛少爺來了。您……」
「該死,不是說我……不在了嗎?」我嘶啞著聲音,感覺自己隨時都會斷氣。
「可是他已經是第二次來了……」
「第一百次來老子也不在。」
「可是他已經走到門口來了。」
「我靠你……」
我氣憤極了,忍不住罵人。身體不舒服到了極點不說,事情也這樣不順,不就是想要逃避一個人嗎?為什麼我就找不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著他?
而且諸葛君,我真是很懷疑,你若是真的喜歡我的話,你每天每天的見著我,為什麼竟一點異狀都不曾體現。
你做人做得城府深厚到這種份兒上,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你叫我以後怎麼還放心面對你啊。
我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是太過遲鈍的原因……而且當時在氣頭上,人又慌亂,所以居然沒有認真的去想,他曾經一點一點待我的那些好,的的確確是對別人所沒有的。
我真是一隻豬。
就在我肝腸寸斷的時候門口傳來諸葛小亮的聲音,他很沉穩的說:「備備,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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