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步跑到桌邊上,向著諸葛方才倉促收起來的那一堆看過去,咦,好像有幾張紙。
我抽出其中一張,低頭看過去。
這是……
這寫得什麼呀?
只見潔白的紙上,反反覆覆,寫著的都是同樣一句話——
說,還是不說……——
說,還是不說……——
說,還是不說……
很簡單,很清楚,一筆一劃,顯示寫的人是非常用心的在寫,就是讓人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看的我眼睛都花了。
果然天才是與眾不同的,莫非諸葛小亮用得是神秘摩斯密碼?
我正要翻一下他其他的東西,忽然聽到衛生間裡有動靜,心一跳,趕緊放下,連繃帶條地竄回床邊上,低頭一看,襪子上居然沒多少灰塵,除了在走廊裡沾上的一點水跡。可見諸葛小亮的房間有多麼的乾淨,我嘻嘻一笑,將白襪子扯脫下來,想了想,疊了起來扔在床邊地上。
就在這時侯諸葛小亮出來了。
我急忙拉起被子蓋住腳,然後說:「沒來之前我刷牙洗臉了,不用再去了吧。」
他顯然也是洗臉過了,此刻臉色浸潤,更加的眉清目秀,看得我心中一動,趕緊將頭埋到被子裡去,一邊悶聲說:「我睡覺了,你也快點睡。忽然感覺這話有點太過曖昧,頓時後悔,越發縮了身子弓成一團,憋得自己快喘不過氣。
「嗯……」明顯是帶著笑意的聲音。
接著我聽到諸葛回到書桌邊上。慢慢地收拾東西的聲,然後他又回到床邊,彷彿在脫靴子的聲。
我窩在被子裡。整個人渾身發熱,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想著:我怎麼這樣古怪,難道說是被諸葛傳染了,也感冒了嗎,這感冒病毒可真夠厲害的,好吧。等明天睡醒了,我就找諸葛要點藥,爭取在病毒沒征服我之前先征服了他們。
鑒於上次諸葛說跟我爭被子沒有爭到手,反而被我狠狠踹了一腳這前車之鑒,我決定這次讓自己乖乖地。
可是我睡著了的話就會亂來,到時候不知會不會又傷到他。
感覺到他小心翼翼在身旁不遠處躺下,竟然不動手來扯被子,莫非是明知不可為所以事先棄權了嗎?這樣實在叫我不安。
想了想低聲說:「蓋被子啦!」
諸葛小亮這才「唔」地答應一聲,伸手來拉了拉被子。
他這邊一動。我才露出頭來呼吸新鮮空氣,忽然看到眼前一邊黑暗,他什麼時候將燈熄滅了啊。我怔了怔,慢慢地向著床中央挪動了一下。
「沒事的。我在你身邊。什麼魑魅魍魎都不會來,安心乖乖地睡吧。」諸葛小亮說。
「哦!」他竟然這樣善解人意。我真是很高興,將身子向著床面蹭了蹭,手疊在臉頰下面,準備睡覺。
忽然之間又睜開眼睛,想起先前考慮過的問題。
如果我真地睡著了之後,無意識地撞到了打到了他,該怎麼辦?
他是病人,需要好好休息,我若不照顧他,反而再虐待他,那可真是罪大惡極,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我瞪著眼睛面對黑暗,一時忘記了什麼恐懼。
想了很久,想得頭疼,身邊的諸葛也發出沉靜的呼吸聲,我這才勉強想出了一個可行性辦法。
偷偷地到腰間,將繫著衣衫的腰帶解下來。
幸虧這內衫自有帶子繫著,我才放心,將那常常的腰帶捏住,扯了出來,雙手摸索著,慢慢地,艱苦地將自己地雙手綁了起來。
只要我的雙手不亂動,身子就不會跟著翻來翻去那麼古怪,如果只是安靜地這樣睡,當然不會碰到他,自然也不會伸腳去踢到他。
我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很管用,不由地衝著黑暗一笑,這次是真的困意來襲,深深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臉頰邊上有點發熱。
微微地好似有人在喘息,又似乎在低聲呢喃。
我只當是夢境,沒有理會,那聲音卻越發靠近,接著,臉上真的是微微地溫熱了一下,感覺就好像是一隻大狗衝著我臉上舔了一下。
我輕輕皺了皺眉,從嘴裡嘀咕了一句什麼。
那熱度消失了一小會,接著又再度出現。
這次是……在我的嘴唇上。
「嗚……不要鬧……」我模糊不清地說了一句,覺得不大舒服,於是舔了舔嘴唇,才又說,「要睡覺……」
雙手被自己綁住,果然是老實多了,整個夜晚連翻身都沒有翻過,半邊身子麻痺了,只是困的厲害,所以動也不想動一下。
睡意正濃的時候,忽然感覺那濕濕熱熱的覆蓋在我的嘴唇上。
以極其輕柔地力度在那邊蹭著,好大一會,倒是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我低聲嗚咽了兩聲表示抗議,可是那邊還在繼續,我覺得沒效果,就隨他去了,那柔軟的力度於是稍微加強了一點,弄得我地嘴唇些許的疼痛,我還沒反應過來,半張開嘴要說話,那裡忽然有什麼東西趁機而入,闖入我地嘴裡,碰到舌尖,有種麻酥酥地奇怪感覺。
「嗚……」我低低嗚咽一聲,這是什麼怪物啊。
身子好像被抱入很柔軟的地方,感覺倒是很舒服,彷彿被一大團地雲朵蓋著,可是,嘴裡的感覺卻是很奇怪,讓人難以形容,彷彿是被輕輕的,無比渴望的吸著,可是明明不會啊,而且探入我嘴裡的東西還會動,柔柔地彷彿一條入了水的小魚般靈活,弄得我忍不住呻吟起來,渾身上下又軟又輕輕地癢著,實在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推開,手卻被自己綁住了,只好胡亂地嗚咽著,扭動著身子,還想著去叫諸葛的名字來救我,可是又叫不出,幸好這種古怪的感覺雖然奇異,卻不是平常做惡夢那麼分筋錯骨又流血的折磨,不是十分痛苦的那種,所以倒也可以容忍,不過……前所未有的體驗呢,這個夢實在是很古怪啊。
這種奇異的感覺持續了很久才慢慢地褪去,我只覺得渾身綿軟無力,好想要翻個身,可是雙手很不舒服,兩隻手被綁起來,原來感覺這樣糟糕,為了諸葛我犧牲多大呀,模模糊糊中想,可是有什麼探過來,一點一點替我解開了繩子,我恢復了自由,立刻伸開雙手,翻了個身繼續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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