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現代醫學的說法來解釋,中風就是一種急性腦血管病,主要表現為腦部缺血或出血性損傷症狀,可以分為出血性腦中風和缺血性腦中風,正常應該如何治療,省裡應該有這方面的專家。」包飛揚想了想說道。
王虹鋒既然這麼問,顯然患者在這以前已經在醫院經過了正常的治療,但是病情比較複雜,通過主流的醫學手段已經沒有辦法治癒,而就在不久前,恰巧包飛揚介紹其師父成功救治了各位醫學專家都拿不出來有效治方案的張洪祥的奇特病例,這事情傳到省裡也讓包飛揚又一次聲名大振。
做為有心人而又與包飛揚私下就比較熟稔的王省長,在遇到同樣是醫院無法解決的病情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會想到通過包飛揚的師父,想通過包飛揚請動他師父,看其能否能再展神效,做到醫院主流醫學手段也不能做到的事情,神奇的治癒這例讓眾多心腦血管專家頭痛的病例呢。
「我師傅他的截脈術其實是一種練武手段,但有時候針對一些特殊情況,也能起到整理身體的作用,不過對中風可能並沒有什麼用。」
包飛揚看到王虹鋒聽到他的話之後,頓時露出失望的表情,連忙又說道:「不過腦中風往往是因為身體本身的一些毛病引起的,現在有很多病例往往是通過現代先進的西醫治療並無效果,但一些患者經過現代主流醫學手段沒有辦法緩解病情後,抱著嘗試的心情用中醫的方法治療試一試。卻會驚喜的發現病情居然神奇的得到好轉。」
王虹鋒自然知道,中醫並不像西醫那樣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如果西醫的常規治療中風的手段,就是讓患者盡量平臥、針對性的降低血壓、或者直接找到病灶,進行外科手術治療等等等。他靠在椅背上,靜靜地聽包飛揚說下去。
「按照中醫理論,人的身體狀況其實是存在宏觀的辯證關係,是相互聯繫,互為因果的。所以中風的原因。也可能是身體其他方面有所缺陷而導致的。當然具體原因還需要辯證的分析,我沒有學過醫,對這方面也不太懂,不過我師父他有一套拳法。每天練的話對調理身體很有好處。可以整體提高人體各方面機能。增加人體免疫力,使人的身體達到一種氣血平衡的最佳狀態,對中風患者的恢復也有一定的作用。」
「哦。那是什麼拳法?」王虹鋒有些好奇地問道。
王虹鋒當過兵,平常也練軍體拳鍛煉身體,還跟包飛揚切磋過,知道包飛揚的拳法更厲害,不過據他觀察包飛揚的拳法十分剛猛,看上去顯然不是調理身體的拳法。
包飛揚笑道:「師父的土球拳,應該算是南派的內家拳吧!」
「是嗎?那你看什麼時候能夠讓你師父到省裡來一趟,讓我也有機會親眼看看,見識見識?」雖然還略微有些失望,不過一向對拳法感興趣的,有著軍人好武剛猛性格的王虹鋒對包飛揚說的那套拳也頗有興趣。
「那套拳我也會,不過練的還不算很醇熟,自己現在也還在練習提高的過程中,要教人的話,還是我師父更有把握。」包飛揚笑了笑說道。
王虹鋒看了包飛揚一眼,略一沉吟,然後說道:「這治病救人的事情,還是慎重點,可比不得一般的練武健身,你看你能不能盡快將你師父請到鳳湖來?省委胡書記的身體出了點狀況,希望你師父的拳法可以幫胡書記盡快康復。」
聽到王虹鋒這樣說,包飛揚心裡不由暗暗大吃一驚。省委只有一個姓胡的書記,那就是省委一把手胡遙林,聽王虹鋒話裡的意思,胡遙林應該是罹患了中風,而且恢復情況可能並不理想,所以王虹鋒才會在他剛剛趕到省城的時候就急著派人找他過來,向他仔細詢問截脈術的情況。
只是截脈術並不是萬能的,不但截脈術拿中風沒有辦法,就算是他師父掌握的那些鍛煉身體的辦法,也只能夠幫助恢復、調理身體狀態,卻也不能夠說一定有很好的效果。
「師父他前幾天跟著張氏集團一行人員一道去台湖給張洪祥治病了,根據治療的時候安排,估計這時候應該差不多了,既然王叔叔現在這邊情況比較著急,我馬上就跟他聯繫,讓他盡快趕回來。不過這種鍛煉方法雖然對中風患者的恢復有效果,但也只能夠起到一定的輔助作用,我也不能保證鍛煉之後身體就能完全恢復到健康水平。」包飛揚連忙說道。
王虹鋒點了點頭說道:「只要能夠有一些作用,那就可以,既然只能是輔助恢復,時間上倒是不一定很急,可以再等幾天。」
雖然王虹鋒在剛才的交談中並沒有多說,不過包飛揚還是從他那裡得知省委一號胡遙林突然中風住院的消息,胡遙林現在已經度過危險期,但是今後能夠恢復到什麼程度,則是誰也不敢保證的事情。
好一點的結果是,也許過段時間胡遙林就可以恢復如初,繼續履行他作為江北省一號的職責;壞一點結果是,又或者他並不能夠恢復到能夠正常工作的狀態,如果是後者,則意味著江北省的政局將會產生新的變化,也怪不得王虹鋒如此緊張看重這件事情,事關緊迫,刻不容緩啊。
當天晚上,包飛揚就跟台湖張家那邊取得聯繫,經過一些簡單的溝通,得知劉華陽已經結束了給張洪祥的常規治療,以後只要一個月檢查調理一次就可以了。結束治療以後,劉華陽前天已經離開張家,去探幽攬勝去了,本來張家給他配備了專門的導遊、司機、車輛,也將台湖比較有名的景點路線全都安排好。但劉華陽自由閒散慣了,並不喜歡富貴人家這樣前呼後擁的方式去旅遊,拒絕了張家的盛情安排,堅持要一個人隨意走走就好,張家人也不好勉強,只好順著他的意思,只要他能一個月之後,在張洪祥檢查調理的時間回到張家給張洪祥繼續治療就可以了。
劉華陽是個老派人,不太喜歡現代化高科技的物品,不喜歡帶手機。覺得能隨時被人找到。不自由。這樣一來,張家一時半會兒也聯繫
不上,不過張家已經答應想辦法找人,以張家在台湖的勢力。只要劉華陽不是鑽進杳無人煙的深山老林的裡修道。以張家在台湖廣大的人脈網及遍佈台湖各處的集團員工。應該能夠很快找到他的蹤跡。
靖城市與海州市聯合提交的冠河大橋與臨海公路項目前後已經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按照省廳的規定,下面交上來的材料。一個月內一定要完成初審程序,包括初步審閱後要求下面補充材料、解答疑問等等,但是方案交上來將近一個月,交通廳才通知他們來回答疑問,從程序上來看,很可能是有人想要故意刁難。
不過交通廳計劃處的這位羅處長倒是很給靖城市交通局的吳襄田面子,非常爽快地答應了包飛揚晚上請他吃飯的邀請。
華夏人的酒桌化源遠流長,很多事情都習慣在酒桌上解決,儘管不是很喜歡這種以吃喝的方式來解決工作上的問題,但包飛揚有時候也不得不遵從這樣的規則。他早早在鳳湖的星悅飯店訂好了包廂,地方和菜譜都是按照吳襄田的提議進行了細緻的安排,充分照顧到這位羅處長的喜好。
包飛揚還特地請靖城市駐鳳湖辦事處的副處長胡峰作陪,上次吳襄田在省城請羅處長吃飯的時候,胡峰就在場,兩人也算是熟人了,有個熟人在場,兩邊互相能拉籠拉籠關係,說話也方便。
包飛揚雖然只是望海縣的副縣長,和胡峰的級別一樣,不過胡峰知道望海縣和包飛揚最近的風頭很勁,在江北省很多政府官員看來是前途不可限量,雖然還不至於讓他曲意逢迎,但肯定願意與之建立良好的關係,也幾乎是有求必應。
兩個人都提前來到預訂的酒店,坐在一樓的大堂閒聊,同時等待計劃處的羅處長。胡峰笑著給包飛揚介紹一些省城的見聞趣事:「計劃處幾乎是交通廳最有實權的部門,負責編報和下達全省的交通中長期發展規劃、前期工作計劃、年度計劃、並檢查計劃執行情況。負責交通基礎設施建設項目的前期工作和行業管理。」
「也就是說,但凡地方上在交通領域的比較大的動作,不管是基礎設施建設,還是行業發展,都要通過計劃處審批,要列入省裡的計劃,才能夠推進,而列入省計劃的各項工程和計劃,計劃處均有監督和管理的權力。」胡峰說道,似乎生怕包飛揚對計劃處的情況不瞭解。
包飛揚當然也做過這方面的功課,他笑了笑,對胡峰說道:「胡主任應該經常要跟交通廳、跟計劃處打交道?」
胡峰點了點頭:「你說對了,計劃處是我們打交道最多的,然後才是綜合處和財務處,財務處管錢袋子,綜合處什麼都管,但是進不了計劃,你就什麼機會都沒有。」
包飛揚對此也深有體會地點了點頭,說白了,計劃處掌握的是審批權,這向來就是政府權力的核心,同時也是最容易出問題的地方。
「既然如此,胡主任對這位計劃處的羅聞喜處長也應該比較熟悉吧?」包飛揚問道。
胡峰聞絃歌而知意,知道包飛揚這是想要打聽羅聞喜個人的相關情況,他想了想說道:「羅處長今年大概四十多歲,大約是兩年多以前,劉廳長上任以後提拔起來的,最近似乎也在要求上進,據說他和省路橋公司那邊的關係很不錯。」
四十多歲而不是四十出頭,而且剛剛升任副處長兩年多時間,在中央一再強調年輕化、專業化、知識化的大背景下,這個年齡其實有些尷尬,就算後面有人,到正處級也就差不多了。如果個人能力強一點,或許還可以成為縣委書記這樣的地方一把手,要是保守一點,也就只能在省直機關擔任一個處長。
羅聞喜是兩年多以前劉道勤執掌交通廳以後提拔上來的幹部,而劉道勤出身路橋公司,羅聞喜又和路橋公司的關係不錯,可見他應該是交通廳廳長劉道勤這條線上的。
羅聞喜最近要求上進,怕是在省城這邊的表現比較活躍,這其中的意味就很深長了,如果羅聞喜要的是成績,那還好辦,如果他還想要別的,恐怕就很難滿足了。
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幾分鐘,羅聞喜欣然而來,這時候包飛揚與胡峰已經站在酒店門口等待,連忙迎上去打招呼。
「早就聽說靖城市有一位非常年輕的副縣長,今天一見,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年輕,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羅聞喜伸手拍了拍包飛揚的手臂,頗為熱情地說道,不過語氣多少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包飛揚笑了笑道:「羅處長您是領導,我還要向您多多請教。」
「請教二字我可不敢當,我也就是比你癡長幾歲,多認識幾個人。」羅聞喜滿面笑容地說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海風建設的薛總薛海風,你們都是年輕人,有空不妨多交流交流。」
「包縣長你好,我們見過面的,不知道包縣長還有沒有印象?」薛海風跟包飛揚握了握手,笑著說道。
「當然,薛總的風采,我一直是很仰慕的。」包飛揚笑道。靖城市荷花節期間,包飛揚曾經和薛海風見過一面,當時薛海風和孟凡均、卜光學等人在一起,雙方的關係談不上多融洽。現在薛海風和羅聞喜一起赴宴,不管羅聞喜是不是知道這段舊聞,恐怕薛海風也是另有所圖。
大家寒暄了幾句,走進包廂坐下,胡峰和羅聞喜算是熟人,胡峰也是搞接待的能人,很快就將氣氛搞得很熱烈,羅聞喜也沒有擺省廳幹部的架子,和胡峰、包飛揚杯來盞去,很是熱絡。薛海風也和包飛揚吃了幾次酒,似乎過去的芥蒂已經煙消雲散。
不過包飛揚心裡的警惕卻絲毫沒有減少,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羅聞喜和薛海風現在的姿態越低,要求可能就越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