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夜晚時分昏暗的天色下起雷暴雨。禁宵的米約城大街小巷空無一人。偶爾能聽到汽車摩托車轟鳴聲經過。其中還有趕腳追捕的納粹士兵。穿著漆黑的雨衣在夜裡街頭四處巡邏。他們只有一個命令。找回被劫持失蹤的妮可維賽亞博士。
米約城西右側貧民窯裡。漏雨的房屋滴滴答答聲。破木床上躺著冰冷的屍體。苟斌坐在破木床邊緣。雙手難得第一次合起祈禱。對。沒錯。是祈禱。祈禱死者的靈魂能夠升入天堂。沒心沒肺的西恩坐在破木屋門口。從衣兜裡拽出臨走時順來的紅酒。
西恩轉過頭看了眼苟斌。搖頭歎息一聲用力扒開木塞。獨自自斟自飲起來。仰望著外面電閃雷鳴的天氣。西恩目光有些麻木地發起呆。他討厭戰爭的同時又期待著戰爭。每次參加完戰役修養。只要沒死就可以刮到一筆豐厚的死人財寄回家。
西恩不在意這些死人財。正所謂生前不用死後留著。與其埋沒或成為別人的財產。還不如自己動手去拿。起碼換來的錢可以讓家裡好過一點。自從進了這陸戰隊之後。西恩的收入一直沒有過。不過他更在意苟斌的計劃。只要成功了一夜暴富成百萬富翁千萬富翁不是夢。
苟斌此時雙手默默地祈禱著。他自己跟妮可維賽亞非親非故。可正因為這非親非故。讓苟斌與她結下不解之緣。要不是她研究的時空機。苟斌也不會稀里糊塗來到這裡。雖然她沒有親口承認什麼。可苟斌冥冥之中就認定是她時空機的關係。
可以說是她賦予了自己的一切。要不是有她製造時空機。現在的自己恐怕還掙扎在繁華都市混吃等死。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有個漂亮的青梅竹馬在家等著。有個妖艷豪放的女騎士青睞。還有一個理不清的激進反納粹份子紅顏知己。
當時得知妮可維賽亞是製造時空機的時候。苟斌很興奮也很惆悵猶豫不決。他想回家的同時又想逗留在這裡。直到遇到妮可維賽亞一直徘徊內心矛盾之中。直到她中槍臨死前一刻。躲過了後面的追兵躲進這裡。她跟自己說的一句。一句很短也很至理的話。
既然來了就好好享受這個世界賦予的一切。苟斌腦海裡自始至終還迴盪著她迴光返照的笑臉。當時她是笑得那麼慈祥那麼的安詳。好像解脫了人生的苦惱。在苟斌久久沒有回味的時候撒手離去。去見坑爹的萬能上帝。
西恩手裡拿著紅酒。灌了一口之後。一手抹著嘴角。轉過頭看著一邊的苟斌提醒著說道:「科魯茲。該出發了。吉米他們恐怕已經在城外等候了。如此好天氣正是我們逃亡的好時機。你說是嗎。」
苟斌祈禱完之後睜開眼睛。渾身疲憊地歎息一聲說道:「走吧。妮可維賽亞博士。真對不起。沒有想到把你帶出來反而害了你。希望你的死能埋沒逆天的時空機。只能委屈你呆在這裡了。對不起…」
苟斌此時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了。最後朝妮可維賽亞的屍體鞠躬三次之後。拿起為數不多的衝鋒鎗。打開彈匣看了眼裡面只有十發子彈不到。西恩同樣打開自己的衝鋒鎗。打開看了眼後無言地搖搖頭。
西恩把手中的衝鋒鎗彈匣推回去後。臉色遲疑地說道:「科魯茲。我只有五發子彈了。這次我們想要出城估計有點麻煩了。除非找到一些炸彈什麼的。在城門處爆破引起慌亂。要不然我們恐怕…」
苟斌伸手打斷了西恩的後面話。脫掉身上累贅的偽裝衣服。背起衝鋒鎗說道:「天無絕人之路。出去在說吧。只要有一顆手榴彈和一輛摩托車。我們就有逃生的希望。西恩。出去後注意點安全。我不想幫你收屍。」
西恩聽到苟斌的話無語地翻起白眼。脫掉身上偽裝露出盟軍軍服後。兩人走出破木屋朝著城門方向摸黑前進。傾盤大雨之中淋濕了兩人的衣服。貧民窯裡時不時傳來狗的吠叫聲。還有街道巡邏抓捕的汽車軋路聲。
城門外一英里的草叢裡。一輛卡車靜止著隨時候命。吉米拿起自己的湯姆森衝鋒鎗。打開彈匣補充著裡面的子彈。座包下面放著一排個備用的彈匣。每裝填完一個彈匣吉米都要看看自己手腕處的手錶。
索菲亞坐在副駕駛座上。目光焦急地看著城西的城門出口方向。古老的建築城門高高掛起。城內絲毫沒有任何動靜。也不知道裡面的情況怎麼樣了。手裡緊握的半自動步槍緊勒又鬆。鬆了又緊一副擔心害怕的表情。
菲羅斯直接躺在卡車後面呼呼大睡。兩片大片的芭蕉葉蓋著身子。重機槍丟棄一邊任由雨淋著。沒有動靜情況之下菲羅斯選擇睡覺。盡量減少自己消耗的體力。肚子餓的慌情況之下只好這樣了。
吉米把子彈全都補充好後。看到一邊緊張兮兮的索菲亞。出言安慰著說道:「索菲亞。放心吧。他們會沒事的。估計他們現在還在城內大吃大喝。有時間擔心他們。還不如準備一下。以免他們出來的時候支援不到位。」
「好吧。」索菲亞聽到吉米的話。無言地點點頭。吉米後面的話索菲亞直接過濾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苟斌他們還有時間還有胃口填肚子。索菲亞有些失神地裝填著子彈。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城門的方向。
苟斌和西恩此時還真如吉米所說那樣。跑去納粹值班室偷吃去了。不。應該說是搶吃的去了。城門不遠處一個小哨崗裡。五名納粹士兵倒在餐桌上。血水順著餐桌面滴落地面。兩名法國籍的廚師嚇得琴琴發抖縮在一邊。
嘶嚕嘶嚕聲。西恩和苟斌兩人也不介意與死人同坐。一邊喝著小麥粥。一邊啃著新鮮出爐的大麵包。無恥的西恩還有時間拿著切好的麵包。嘿嘿聲笑著朝死去的納粹士兵誘惑。死不瞑目的納粹士兵瞪大眼睛。空洞的雙眼一動不動。
苟斌把打包好的麵包丟給西恩說道:「西恩。趕緊吃飽開始出發了。帶上這些吃的。吉米他們在外面守了一夜。也要嘗嘗鮮。等會我引爆城門的守兵。打開城門後你馬上過來。一起逃出去知道沒有。」
「ok。嗯嗯。等等我…」西恩在苟斌吩咐完之後。拚命地塞著嘴裡的麵包。見到苟斌先行動後。馬上拿起打包好的麵包閃人。留下窩在角落一直琴琴顫抖的廚師。這些沒種的孬種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好了。
穿上雨衣偽裝的苟斌啟動了摩托車。西恩在苟斌出動的時候。馬上啟動哨崗邊最後一輛摩托車。等待著苟斌爆破引起混亂在衝出去。按照苟斌的逃亡計劃。城門吊橋打開的時候馬上衝出去。有點危險同時又刺激。
苟斌開著搖搖晃晃的摩托車朝城門開去。在雨衣的遮掩下苟斌拿出一枚手榴彈。不動聲色地把手榴彈放進已打開油箱裡。巡邏的履帶裝甲車和虎式坦克每隔三分鐘會折返。有這三分鐘時間足夠了。爆破引起慌亂只需幾秒時間。剩下就是逃亡的時間。
城門口駐守著二十多人的納粹士兵。一挺重機槍加設在簡單的防禦工事。見到苟斌的摩托車駛來只是看了一眼。等那些履帶裝甲車遠去後。苟斌猛然加大摩托車的油門。一隻手拉動油箱邊緣的手榴彈引線。整個人翻身後越放手跳開。
沒有反應過來的納粹士兵傻了眼。等到摩托車直衝而來的時候。馬上調轉槍頭高呼警報之類的。轟隆一聲~摩托車忽然間爆炸開來。反應不及的納粹士兵當場被點燃。哧哧哧哧…突突突…槍聲大起的城門守兵朝苟斌開槍。
苟斌脫掉雨衣在地面翻滾兩圈後。從身上摸出兩枚手榴彈。拉掉引線直朝兩個方向丟去。轟~轟~兩聲手榴彈炸響後。重機槍部位防禦工事的納粹士兵炸飛起來。慌亂成一團的納粹士兵也遭受一枚手榴彈的照顧。
解決麻煩的苟斌迅速往前衝。在納粹士兵慌亂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挽起肩膀的衝鋒鎗朝著他們開槍射擊。突突突…苟斌晃動著手中的衝鋒鎗。一邊跑一邊開槍射擊一直衝動城門的放吊門開關處。
吊門開關用絞盤緊鎖著差不多有手臂粗的麻繩。苟斌掏出匕首拚命地割著麻繩。西恩聽到爆炸聲響起後。第一時間開著摩托車直衝了出來。聽到西邊城門有槍聲和爆炸聲響起。城內巡邏部隊全都朝城西開來。
啪一聲。手腕粗的麻繩割斷的時候。絞盤迅速地轉動著。原本吊起來的城門馬上開始慢慢傾斜。滋滋…絞盤在快速轉動的時候。鐵鏈磨著絞盤發出一連串的火星。西恩衝過來的時候。匡噹一聲。城門只降下一大半。
西恩看著放下一半卡殼的吊橋門。整個人崩潰地叫喊一聲:「我靠。不是這樣玩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