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中,一襲華衣的九扇,面帶譏笑的站在帳篷前,看著遠處勿邪凝望大海的背影,微微搖頭。
他看到了勿邪所有的舉動,勸說貓牙,挫敗的走向天貓女,然後再次挫敗的走進貓膩的帳篷。
現如今,已經開始挫敗的凝望大海了。
不用想也知道,此人不想天貓族和自己的部落聯盟。
不過那又如何,在輕易的掩護之下,沒人知道他的目的,那傻乎乎的蠢女人還真的相信,自己是貪圖她的美色,蠢到該去撞牆。
他九扇身為一個部落未來的頂樑柱,怎麼可能為了一點美色就喪失了理智?
對於此事,他認為已經板上釘釘,天貓族需要幫助,無論是情報還是實力,他們都有,他們只有投靠自己這一條路。
至於一個小小的勿邪,他還真不放在眼裡。
儘管通過第一戰,可以看出勿邪擁有安插在大勢力的幫手,但再強,怎麼能和自己的部落相比,真有那等實力,也不用弄得勿邪東躲西藏了。
見勿邪不再有什麼舉動,九扇便回去休息了。
……
第二天,天貓族依舊過著表面庸懶平靜的生活。
在如此水深火熱的境地中,還能悠閒的去抓魚。
或許,這樣的生活方式已經深深烙印在它們的靈魂中。
勿邪一起來,就抓著小傢伙走出了帳篷。
掀開帳簾,刺眼的陽光筆直落下,讓人睜不開眼,燥熱的海風打來,讓人很不舒服。
此時在門口,卻站著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一襲黑色緊身衣的天貓女。在眩目的白光中,勾勒出黑色的婀娜曲線,光著腳丫,輕輕踢起海水,懷裡抱著一隻小貓,輕輕的撫摸著。梳理它柔順的毛髮。
她聽見身後有動靜,便轉過身子,待看清是勿邪,頓時露出燦爛的笑容,抱著小貓跑了過來。
「對不起,勿公子,昨夜二叔和我說了,我錯怪了您的來意。」她盡可能的表現自己的抱歉之意,彎下腰。鞠了一躬。
「喵~!」它懷裡的小貓忽然憤怒的嘶叫了一聲,對著那只該死的螃蟹齜牙咧嘴,不停瞪眼。
小傢伙自然不能示弱,「當當~」的夾了兩下鉗子,似乎是在問昨夜那一鉗可還痛快?
兩隻頗有怨氣的動物頓時翻臉,掙扎著想要撲過去再干一架,無奈它倆的主人可不這麼想,死死的抓住它們。動彈不得。
「無妨,你這段時間思緒混亂。感覺無法管理好部落,難免會鑽些牛角尖。」勿邪淡淡笑道。
「多謝勿公子理解。」天貓女感激的道,向勿邪作了個請,道:「勿公子,二叔和貓牙已經等候多時,還請你一道過去。向九公子道別。」
「道別?我喜歡。」勿邪嘴角微微一翹,道:「帶路。」
天貓女帶著勿邪,來到一個大帳篷內,這裡是他們用餐的地點,也是商議的地點。
在這帳篷中。貓牙,貓膩,和九扇已經在用餐,見到勿邪和天貓女進來,笑著招呼。
勿邪過去坐下,也開始吃喝。
沒過多久,貓膩就把話題扯到了正題上。
「九公子,昨日你說投靠一事,我已經與貓牙,侄女,還有勿公子仔細討論過,有了一致的答案。」貓膩呵呵笑道。
九扇哈哈一笑,舉起酒杯,道:「很好,很好,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一個部落的人,生死同往。」
貓膩乾咳兩聲,道:「這個,九公子,我們的決定是不加入九蛇部落。」
九扇正在喝酒,聽了此話,頓時喉嚨一養,被嗆得連連咳嗽,臉色有些難看。
「二叔,我叫您一聲二叔,是把您看成自己人,所以才打算幫你,要知道現在那些強者要你們死,如果沒庇護,這結局……」
面對這半謊言半事實的言語,貓膩臉色不變的道:「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不能投靠你們,天貓族已是強弩之末,不能再連累賢侄了。」
「這……二叔,您不覺得有些欠考慮了嗎?」九扇有些焦急,還在試改變貓膩的心意。
可貓膩知曉了前因後果之果,不可能會被這三言兩語騙到。
「賢侄,你不必再勸,我們部落的結局便是如此了,誰也幫我了我們。」
九扇這是真的急了,他看向天貓女,說道:「如果是因為婚約,我完全可以取消,絕不會強人所難,我在救你們的命啊。」
天貓女微笑道:「九公子,其實我是非常仰慕你的,也非常希望能和你白頭偕老,只是此事不在乎婚約,而在於部落的存亡,我們不能和你扯上半點關係,若是連累了你,不僅改變不了結果,還會害得你們也跟著遭殃。我們絕不能做昧著良心的事。」
九扇進他倆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死都不答應,不禁暗想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讓他們看出了自己的真實意圖,可他思前想後,卻想不到自己有什麼失誤。
他不由得好不甘心,想讓計劃重回正軌,可惜難以挽回了。
他站起身子,對貓膩鞠了一躬,道:「既然二叔不肯,我也不能強求,我現在就回去,向家父說明此事。」
「這就走?不多住幾天?我們難得見一次面,你這一走,可能今生都不會再見。」貓膩的話語看上去有些感傷,可臉上笑意盈盈,哪有半分的留意。
九扇明白自己沒機會了,說道:「不用了,現在戰爭時期,還是早點回部落的好。」
貓膩等人站起來:「我們送你。」
幾人來到部落門口,九扇轉過身子,道:「我這就離開了,你們保重,如果你們遇到危難,隨時都可以過來投奔,我們九蛇部落的大門永遠對你們敞開。」
「九公子慢走。」貓膩面帶微笑。
九扇看了幾人一眼,最後把目光落在了勿邪身上,對他傳音道:「我知道整件事都是你在搞鬼,你給我記著,小心些,我能預感到,人族將要來殺你了。」
勿邪微笑擺手:「不送。」
「哼!」九扇冷哼,飛離而去。
他一走,四人不住對視而笑,走回帳篷。
「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貓膩對著勿邪問道。
勿邪微微擺手,道:「等他們來進攻。」
「就這樣嗎?他們這次的兵力會大很多,我們就算埋伏,也埋伏不了。」貓膩疑惑道。
勿邪淡淡道:「這次不用埋伏。」
「你有好辦法?」
勿邪搖頭:「沒有。」
……
兩天後,勿邪身在天貓族的信息被傳了出去,一時間,再次激起了眾人獵奇的心理,紛紛猜想勿邪在天貓族幹什麼,是不是被抓住了?
而消息的來源,自然是出自九扇之口,他回去後,第一件事就是把勿邪的消息擴散出去,讓人族的氣勢壓迫勿邪。
勿邪身份暴露,必定會離開。
到了那時,天貓族便再也無依無靠,一定會來投靠自己。
他的想法得到了部落長輩的賞識,說他頗有計謀。
他也暗暗欣喜,想看勿邪落荒而逃。
他沒有直接拋出勿邪幫助天貓族的信息,而是在眾人猜測幾天之後,暴料而出,這樣一來,關注度就非常廣了。
果然,眾人得到勿邪去幫助妖族的信息後,異常震驚!
而在震驚中,更是升起一股憤怒。
在他們想來,就算勿邪被追殺,也不能去幫助敵人,這是叛徒、走狗的行為!
再怎麼說,你勿邪也是人族的一分子,去幫妖族算什麼東西!
眾人反響之強烈,可謂是轟天震地。
而這時,那些嫉妒勿邪者,便開始造謠生事,說著他的種種壞事,貶低他的形象。
說他風流成性,遇花就采,事後還不負責任,偷偷摸摸的離開。
而且時不時的強佔女子,事後怕事情敗露,殘忍殺害。
隨後,便有人說他生性殘暴,一言不合,果斷拚殺,更有諸多打劫的事實,證明其的強盜心性,無數證人出來指證,述說自己當日如何被勿邪搶劫,然後被其打斷腿腳。
還有人說他心胸狹窄,善使陰謀,見強者就哈哈笑,見弱者就冷冷笑,一點小矛盾就要以廝殺解決,若風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倆不過是斗了斗琴藝,勿邪技不如人,結果懷恨在心,找機會把若風陰了一把。
這還不算什麼,更有人說他是魔修,曾見其吃人肉,喝人血,以詭異妖術提升修為,非常殘忍。
甚至懷疑,蕭灩之所以成為魔修,就是被勿邪帶出來的。
總而言之,曾經那些稱讚,榮譽,全部被他們丟棄,然後唾罵,抹黑勿邪,不管是不是勿邪幹過的壞事,全都大加渲染的給他扣上。
甚至有些文筆好的修士,特意奮筆疾書,寫下一篇檄文,痛罵勿邪,竟然列出多達一百條罪狀,條條都是大逆不道之事,讓人一眼看之,就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梟其首,寢其皮!
他遭人厭惡的程度,幾乎都快擠進歷史的前茅,真不知該說是倒霉,還是三生有幸。
勿邪的這場風波可以說是早有預見,之前人族大敗,大多數人都接受不了這個結果,暗暗找著奸細的借口,正好這時勿邪撞到槍口上來,不得不躺著也中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