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邪重新坐回到床上,身子有些虛弱,境界也不是很穩固,要休息幾日恢復
至於穩固境界,不是幾天就能成的。
之前他能不用穩固境界,是用了天燈,揀了巨大的便宜。
可現在,他並沒有頓悟草,無法再次進行突破,自然也談不上以絕對的優勢來掩蓋劣勢。
他需要穩固境界,不過卻能比其他人短。
這不僅僅體現在經驗上,更為重要的一點,則是剛才他的突破方法。
其他人突破,或多或少都要讓丹田受些損傷,恢復起來極為麻煩。
而勿邪,卻沒有絲毫受損,自然省去了不少功夫。
「有些疲憊啊。」
勿邪微微皺眉,沒有抵抗身體傳來的感覺,躺到了床上。
他沒有昏昏睡去,而是在腦中思索著未來之事。
當其衝的問題,便是頓悟草!
如今他獲得的消息,便是正道大勢力和魔宗大勢力攬括了絕大部分的頓悟草。
他有絕對的理由相信,想獲得幾株是非常難的事情。
因為大勢力不缺靈石,別說拿著八十萬靈石去購買一株,就算翻幾倍,拿幾百萬靈石去購買一株,他們也不見得會出售。
這就是從正道獲取頓悟草的大難點。
而魔宗那邊,也絕不是什麼見錢眼開之輩。
據屈運所述,魔修煉製一種丹藥需要頓悟草,道三境界的修士每吃一顆,就能提升一層修為,這等機緣在前,誰還在乎靈石。
想從魔宗那裡獲得頓悟草,也是極大的問題。
既然交易不得,按照勿邪的性格,便會想方設法的以智取勝。
但實際上,一切的計謀,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所以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過,就被勿邪否定。
那麼,只剩下了兩個辦法。
要麼,殺進大勢力,直接強取豪奪。
要麼,成為大勢力的重要人物。
第一條顯然要完全否定,勿邪就算再自信,也絕不會自大到,認為自己道三境界的實力,能獨對一個勢力。
而第二條,又頗有難度。
想成為某個勢力的重要人物,不僅需要強悍的實力,還要取得勢力的信任。
勿邪的實力暫時不夠,道三境界一層而已,頂多能建立個三流門派,在二流勢力中,只能算是長老候選人。
到了一流勢力中,只能搖著頭自嘲一笑。
而想取得大勢力的信任,也絕非易事,必須對門派貢獻夠大,夠忠誠。
想要做到這些,就需要長久的時間。
矛盾出來了,勿邪沒有時間。
如此看來,勿邪在正道這邊,似乎沒有什麼展。
魔宗內,同樣是強者如雲,勿邪覺得更加麻煩,加入魔門絕不是什麼好選擇,哪天被一幫偽君子埋伏了,哭都哭不出來。
這左看右看,似乎都沒有很好的辦法啊。
人妖兩族的大戰勿邪也想過,若是在獵殺妖族中大放異彩,倒也可以利用戰功請賞,獲得一兩株頓悟草。
可真是這樣,那也太情理之中了。
再說,勿邪可不確定,自己帶領著一支軍隊,是去砍別人,還是被人砍。
要知道人族那些老怪派人去當炮灰,可不會提前通知。
真要這麼做了,就等於進行一場賭博。
勿邪不喜歡賭博,那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
但他也不畏懼賭博,只要賭注夠大,夠驚人!
可是現在的情況是,贏了,獲得一兩株頓悟草,輸了,命沒了。
怎麼看都不是明智的選擇。
勿邪皺著眉頭,眼中快的閃過精芒,幾息間,就有數個念頭生滅。
他在做比較,做衡量,同時也在思考各種可能性與計劃,可無論怎麼看,他現在的處境都很不妙。
「沒有價值,就要創造價值,沒有機會,就要創造機會。」
勿邪喃喃著這句話,回想著自己以往是如何創造價值的。
他隱隱的感覺到,自己的思維有些被禁錮住,似乎遺漏了什麼。
可一時又難以想起自己忘了什麼,少算了什麼。
他皺著眉頭,算了下日子,他來到下界已經一年大半,上界差不多過去了兩個月,那麼就是說,他們的級傳送陣,應該快要完成了,留給自己的時間絕對不多。
一旦自己無法在他們到來之前,把修為提升到萬物境界,就沒有對抗的機會。
「算了,先不想這些。」
勿邪坐起身子,開始內視自己的身體。
他的身體內部,看上去似乎沒有半分變化,血紅的心,血紅的肺,黯淡的色調。
骨頭,也重新歸於灰暗,反倒沒有了之前的白玉光澤,古樸凝實。
他略過這些,看向了丹田,淡紅色的汪洋中,泛著淡淡的透明,類似琥珀的淡紅,清澈見底。
強大的力量便來源於這些液體。
微微一笑,勿邪想要收回感知。
可忽然,他目光一凝,看到了在淡紅色的汪洋中,有一粒粒小小的黑點。
那些黑點小得可憐,有些像縮小了無數倍的蝌蚪,隨著暗流湧動。
「這是……」
勿邪一眼就認出了,這是細胞!
是他自己的細胞。
「難道說,自己突破之時,細胞沒有與靈海分離,從而意外進到了靈海中?」
勿邪開始回想自己的突破過程,很快就把意外鎖定在自己前的舉動。
肯定是因為那時身體內一片混沌,細胞與靈海還沒完全分開,就被道三丹的藥力所擠壓,導致融合在了一起。
勿邪皺起眉頭,自語道:「不知有沒有害處。」
勿邪小心謹慎的控制住靈力運轉的度,然後仔仔細細的觀察。
這一觀察,就是一整天。
直到深夜,靈力已經饒著身體轉了幾百圈。
那些細胞靜靜的躺在靈海裡,並沒有任何異動,平靜無常。
「應該沒有危險。」勿邪收回了心神,沒有太過在意,只是微微留了個心眼。
在上界,利用此法的修士雖然少,但好歹還是有一些,他們之中,定然也有人出現自身這等情況。
他們既然無事,自己也不會有事。
時已深夜,風已微涼。
勿邪拖著一整天的疲憊,沉沉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