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頓悟狀態中的勿邪感知不到氣氛的劍弩拔張,他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到,全身心沉浸在頓悟的奇妙狀態中。
此時的他,沒有一點防禦,哪怕是三歲小孩,也能拿把剪刀了結他的性命。
王朗雖然想要保護勿邪,但他傷勢未癒,靈力不多,怎麼可能抵擋得住八人的圍攻,大勢向王名等人倒去。
殺掉勿邪,拿走其身上所有的寶物,是最好的選擇,不殺他,日後總是禍患。
王名等人很清楚形勢,也知道斬草除根,既然肯定會得罪一個死敵,自然沒有留著他的道理。
王名拿出了法寶,準備出手。
「王兄,請等一下。」吳成這時候忽然站了出來,走到勿邪的身邊,對著王名微笑道:「我覺得,勿兄不是自私自利之人,他肯定願意把靈力項鏈平分給大家。」
王名沒有接這句話,瞇起眼睛問道:「吳兄,你這是何意?」
「沒什麼這意那意的,我純粹是認為,這樣做並不好。」吳成微笑依舊。
雲可兒有些惱了,微怒道:「吳成,你不要插手此事。」
吳成笑容漸斂,與王朗並肩而站,面表情的道:「我並不介意把你們全殺光。」
「呃……」
眾人倒吸口涼氣,驚訝的看著目光微微露著寒光的吳成,此時的他與平時實在是大相逕庭。
平時他總是把溫和的笑容掛在嘴上,言語間充滿了尊敬的用詞,語氣平和,對人有禮。
現在的他,卻是言語囂張,目光如電,冰冷異常,就連追求多年的雲可兒都可以翻臉不認,轉變太大了。
王名等人目光複雜的看向勿邪,難以想像他是怎麼用短短的時間,讓他們的朋友變成他們的敵人。
雲可兒怒道:「吳成,你被他施了什麼**計?醒醒吧!你再胡鬧,咱倆從此絕交!」說罷,扭過頭去。
她很自信的認為,自己說了這麼一番話,吳成必定會回到自己這邊陣營,就算不出手幫忙殺勿邪,也不會阻攔。
可她錯了。
「嘿嘿。」吳成忽然冷笑兩聲,不屑的對著雲可兒嗤笑道:「反正與世隔絕,永遠逃不出去,我便實話告訴你吧,你就是個只會撒嬌、理取鬧的傻姑娘,若不是有著一身好資質,也只能淪落為一介玩物,有何驕傲可言?還說與我絕交?請問,我們很熟?」
「你……你你!」雲可兒氣得要暈過去,吳成的話語可謂十足的誅心,任哪個女子聽去都會非常的憤怒,可他說的卻又是不可辯駁的事實,他倆……確實不熟。
這段時間她過得特別不順,五次三番的連續吃癟,全都和那個該死的勿邪有關,對勿邪恨得直癢癢。
其他幾人見到吳成徹底劃清界限,心中對於殺勿邪的念頭動搖了起來。
之前是一個虛弱的王朗而已,不需要重視,現在吳成加入進去,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吳成的實力是最強者之一,想殺他必定極為困難,就怕還沒制服他,勿邪又突破成功,那麻煩可就大了。
就在這時,於平忽然走出隊伍,來到勿邪的身前,轉過身子,淡淡的面對眾人,道:「勿邪同樣救了我一命,幫他一點忙還是應該的。」
於平的離開,讓王名等人的臉色再次難看了一分,這樣一來,就有三人願意幫助勿邪,想在勿邪突破之前解決掉障礙的難度大了。
「你們想要出手,儘管試試。」吳成冷笑道。
「吳成!」王名氣憤不已,卻真的不敢動手,因為他感受到了勿邪的突破,他正在醒轉。
勿邪在絕望的境界中感悟了許久後,終於摸到了大道的烙印,修為猛的增長,達到道二五層。
他環視丹田,發現丹田內金色的液體濃了一分,不禁滿意一笑。
睜開眼睛,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只是一眼,便明白發生了什麼。
他走到王朗、吳成、於平的身前,站在王名雲可兒等人的面前,微微笑道:「你們想殺我,沒關係,我饒恕你們。」
雲可兒冷哼道:「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們說這番話。」
勿邪看著雲可兒,很是奈的搖頭,道:「要我提醒你多少遍,你只是一隻地上的螞蟻。」
雲可兒的怒火被這一句徹底點燃,她實在是受不了勿邪三番五次的貶低,她是天之驕女,資質出眾,容貌出眾,未來前途光明,而勿邪又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教訓她?
「我要殺你!」雲可兒氣憤得就要爆發,卻被王名一把擋在身前,小聲的對她說:「我來處理。」
王名看著勿邪,知道今天兩撥人的關係徹底鬧僵了,沒有可能和好,於是以擎天柱為中心畫了一條線,冷冷道:「從今天起,我們劃出一條線,你們生活那一邊,我們生活這一邊,誰都不准越界。」
這條線,自然是隨便一劃,勿邪看著界限微微搖頭,嘴角的笑意濃了一分,抬起腳,踏在了線上,走到王名面前,笑道:「你覺得如何?」
王名愣了,如何?你公然挑釁還問我如何?一股怒火猛的躥到胸口,他也忍不住想要動手了。
勿邪沒有理他,而是看向除了他和雲可兒之外的另外四人,大聲質問道:「你們覺得如何?」
那四人愣了,勿邪是真的想開戰嗎?
勿邪重看向王名,淡淡說道:「知道我覺得如何嗎?我覺得幼稚!」
勿邪猛的提高了聲調,道:「現在這種處境,殺了我,拿了我的靈力項鏈又能怎樣?非就是比我多苟活幾日,多活幾日能讓你們不被虛吞噬?能讓你們離開?」
「不能!」
「虧你們還有心情算計這算計那的,我要是你們,我會趁還有靈力的時候,施展個防禦法術,然後和野獸搏鬥,訓練出活下去的能力。」
「現在的我們是一根線上的螞蚱,誰都沒辦法比誰多活幾天,你我都知道,虛來臨之時,我們誰都跑不掉!」
「所以,請你們成熟一點,不要再幼稚!」
勿邪說完,淡淡的看了眾人一眼,重坐到擎天柱下盤膝打坐。
王名等人被說得啞口言,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王朗坐到勿邪身邊,淡淡道:「不錯的演說,你一直很擅長這個?」
勿邪微笑道:「你我都知道,我不殺他們是有原因的。」
王朗笑了起來,道:「我想知道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