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三人補全了全部陣眼,那便可以完全放心。
陳徒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去破陣?」
「你們拿著這三枚傳音玉簡,時機成熟,我自然會叫你們破陣。」勿邪抬起頭,看向西方,雙眼微微瞇起。
「現在先跟我去佈陣。」
……
勿邪四人一行連飛幾日,來到合歡宗還要西的一處山脈間,這裡的地勢與青雲門的地勢相差彷彿,山陵佔了主要。
青山綿延如一條條長帶,鍾山靈秀。
又有如長龍盤旋,氣勢磅礡。
四人一直就這麼飛,飛了不知幾萬里,沒有終點,沒有盡頭。
三人暗地裡頗有微詞,陳徒不滿道:「勿兄,你再飛就出了合歡宗的地界了,前邊是三流修仙家族林家的地盤,人生地不熟,要小心謹慎才是。」
勿邪微微一笑,停在了半空。
「既然過界了,那就選在這裡吧。」
他神識放開,往地面一掃,頓時看中一塊地,往下飛去。
三人同往下飛。
不一會兒,四人落在了一片環形空地上。
這片空地四面環山,稱之為盆地為確切,但面積卻十分狹小,相當於一個小宅子的面積。
勿邪看了看,走到盆地的周邊,在臨山的邊緣處祭出飛劍,挖了一個兩人高,兩人寬的地溝,把整片空地圍了起來。
「就在這空地上佈陣。」勿邪笑道。
三人也不廢話,拿出勿邪畫給他們的佈陣地圖,丈量了一下面積,再進行換算,最終敲定,開始佈陣。
佈陣一般要用到陣旗,靈石,還有一些瑣碎的東西,三人先在地上挖了十三個小坑,把小陣旗插進靈石中,埋入地下,布成陣眼。
然後把一些瑣碎的事物,按照比例均勻的散在地上,看似意的擺放,卻隱隱形成與天地共鳴的氣勢。
勿邪在附近找了塊大石頭,用飛劍改造成一把石椅,放在空地中間,好整以暇的等待幾人佈陣。
這一弄,就是弄了大半天。
此時夕陽西下,微醉的火燒雲映滿彩霞,暖而不悶的晚風吹在身上,直把人的骨頭都吹軟,想要閉目昏睡。
勿邪沉醉在此美景中,靠在椅子上,十分舒適。
而那三人,早已熱得滿頭大汗,不時因為一個錯誤而大聲罵娘。
他們沒有心情理會勿邪的輕鬆,甚至連抱怨的心情都沒有,十分認真且專注。
他們十分熱愛佈陣,這次是他們這輩子布的品階最高的陣法,完全陶醉在其中,孜孜不倦,有如看書入迷的書生。
直到夜幕降臨,明月高懸,黑暗籠罩大地,藉著稀薄的月光,他們都還在不知疲倦的佈陣。
「哎~又弄錯了!」
「我也弄錯了!」
「我不說了,大家都一樣。」
三人歎口氣,終於是又累又餓,躺在空地的青草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這個陣法或許並不算太難,但對他們而言,卻已是難上加難,而且對陣法結構不熟悉,導致經常出現錯誤,又要重鑽研,琢磨,才能重來過。
好在三人興致勃勃,佈置了如此久也沒感到氣餒。
「先吃點東西吧,睡一覺再佈陣。」勿邪從儲物袋中拿出酒肉,與三人吃了起來。
他並不責備三人的佈陣效率,陣法這個東西,想要掌握只有天天佈陣,光有熱情還是不夠,不過以他們三人以前的資源來看,恐怕還沒有布成陣法,就被他們拿去賭掉。
所以他早就有心理準備,不急於一時。
第二天初陽升起,三人便又開始了忙碌,勿邪依舊舒服的坐在椅子上,偶爾閒得聊之時打打坐,吸收一下靈氣,可惜如今的他,吸收靈氣很難增長修為。
於是就開始認真的看這三人佈陣,這三人雖然是半掉子,但論如何都比他強得多,他只是依靠見識,理論敵,實際的手法與細節爛得一塌糊塗。
此時看了幾下,再加以印證腦中的那些理論,很就有了一些正確的結論。
於是他又開始給三人說些佈陣的理論,三人聽罷,驚為天人,都要向勿邪磕頭拜師了。
可他們三人又不免心生抱怨,你既然會佈陣,為何不指點一下,害我們三人不撞南牆不回頭。
這一天,三人的佈陣進度了許多,進步之神速,讓勿邪都不由得暗歎,這就是天賦,若真培養起來,或許就是三個陣法大師。
第三天仍就這麼空洞且乏味的重複著,除了勿邪的言語少了許多之外。
實際上是三人成長的速度太,勿邪的那套理論已經不足以幫上什麼忙了。
第四天……
第五天……
就這麼一直到第七天,七人終於擦了擦滿頭的大汗,極為欣喜的歡呼道:「成了!哈哈!」
勿邪邊看邊點頭,確實絲毫不差。
「勿兄,你這陣法到底叫什麼?是什麼效果?」陳徒三人極為興奮,都想知道自己布成了什麼陣。
勿邪道:「這陣法是中品級別,還沒有布好,現在我教你們一手,如何讓一個中品陣法成型。」
三人一聽,自然是欣喜若狂,紛紛催促著勿邪。
勿邪拿出一桶紅色硃砂,又拿出一根一人多高的大毛筆,沾了沾,就要開始落筆。
可就在這時,勿邪目光一冷,拿著毛筆的手猛然間一抖,那一片硃砂猛的衝向空中,啪的一聲打在一片空氣上。
但奇異的是,那片空氣被硃砂打中,硃砂竟然沒有掉落,反而是就這麼沾在空中。
三人瞪大了眼睛,這一幕十分奇異,好似以天為紙,以砂為墨,就這麼狂放不羈的在天空中潑墨揮灑,十分震撼。
「勿兄,你這招一定要教我們,太厲害了!」
「怎一個帥字了得!」
「這比聽天書還天書,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啊!」
三人讚歎。
勿邪沒有絲毫的得意之色,反而是一臉謹慎的盯著天空中的那抹熏紅,冷冷的問道:「閣下是誰?還不現身?」
三人聽了這話一愣,原來是有人,頓時心中一緊,往那處看去。
「啊,哈哈!幾位兄弟不要誤會,我只是見有人在此佈陣,一時起了興趣而已,並沒有冒犯與得罪之意,你們繼續,我路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