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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怎麼會來?」
瞿昕皺眉道:「一直以來,在財產爭執,或者觸動他們本身利益時,才會聚在一起。而且他們三人,向來各自心懷鬼胎,關係從來都不好,怎麼會一起出現?」
薛凝雪咬著嘴唇,恨恨道:「不管是上次爺爺的車禍事件,還是剛才山林裡發生的偷襲,一定是他們三人中的其中之一。現在還能過來,難道真不怕敗露嗎?」
「他們當然害怕。要不然,剛易寧所說的蠍組殺手,又怎麼會自爆?」
阿烈沉著分析道:「事實上,這前後的事情,並不排除,到底是他們其中一人所為,還是三人共同計劃。但是我們現在又沒有任何證據,有點棘手。」
「咚!」
聽到這些話的薛忠謀,臉上的慈祥神色早已消退,杵著枴杖,往地板一戳,喝道:「這幾個不孝子,難道就真的這麼等不及?我還有多少日子可活,一直都希望,他們能在我最後的日子裡,陪伴在我身邊。畢竟是我的親骨肉,想不到卻為了財產,這樣對我。惹急了我,我把財產全捐給社會福利院去!」
「爺爺,您別激動,當心身子。」
薛凝雪見到爺爺情緒波動大,擔心他的病情會復發,趕緊上前安慰。
「哼。」薛忠謀卻冷哼一聲:「自從我病了。他們來看過我幾次?每次打電話來,不是旁敲側擊的詢問遺囑的事,就是在說,公司職務問題。我有時候自己都懷疑,他們還是不是我的親生子女?有這樣做的嗎……」
「爸……」
剛說完,立刻三道人影走了進來。
兩男一女。
旁邊的瞿昕給易寧低聲的介紹。最先的。是薛家長子,薛青峰,現年三十四歲。目前任職薛氏集團總經理職務,總攬公司行政大權,為人沉著老練。城府極深。很多事上,從來不出頭,但是背地裡搞的小動作比誰都多。
第二個,是二女,薛青菁。薛氏集團轄下有諸多行業,廣告,房地產。影視,飲食各方面。她負責的是商務部,任職經理。是在m國麻省理工畢業,高材生。看模樣,應該是個感性女人,但是瞿昕卻提到,她這人性情很有問題,現在三十出頭,但已經離婚兩次,每一任的丈夫。對她的總體評價就是,心理不正常,很神經質,又過敏,哪怕長得還不錯,不過卻很讓男人畏懼。
至於第三個,也就是受懷疑度最高的。三子薛青艋。任職薛氏集團人事部經理職務。性情暴躁,只是個本科學歷,而且還是花錢買來的。從小就不學術,現在二十八歲,仍然是吃喝嫖賭的紈褲子弟。與黑白兩道都有交往。但經常被人坑,每次都得讓從家裡拿來虧空,在爭奪遺囑問題,他最為激烈,不知道為何,他一直都與老爺子的關係不好。
聽瞿昕說,薛忠謀先後娶了兩任妻子,薛青峰與薛青菁是第一夫人所生,而薛青艋則是第二任妻子所生。兩個妻子,先後病逝,本來長子優先,所以在諸多事上,大家都依賴薛青峰,薛青艋自然落得一旁,導致他很為惱火,一直都在暗中謀劃。
他們三人都生有子女,有唸書的,有行醫,同時也有支援邊緣山村任教師的,一家人看著兒孫滿堂的,但實際上聚在一起的時間很少。至於薛凝雪,本身就不是薛家人,而是從小被收養到薛家,直到現在,薛凝雪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
可能是她人長得漂亮,而且又乖巧聽話的原因,很得薛忠謀寵愛,所以在遺產方面,應該會分得不少。因此就引來了薛氏三兄妹的極大仇視,以前還不敢名目張大,但隨著老爺子病情加重,財產之爭,迫在眉睫,大家都乾脆撕破了臉來應對。
「您剛說什麼呢?我們都是你的子女,怎麼可能不管?」
薛青菁笑著走來,正好薛凝雪就在旁邊,她冷哼一聲,故意側了側身子,就將她給擠開。
一旁的阿烈見狀,卻不好插手,畢竟是他們薛家家事,作為外人,只能靜默。
瞿昕作為薛忠謀親兄弟薛忠英的女兒,也算是半個薛家人,自然有發言的權利,冷聲道:「二嬸,您身為長輩,這樣對待晚輩,不太好吧?」
「晚輩?」薛青菁冷笑的看著薛凝雪:「她是我們薛家人麼?既然不是,自然不是什麼晚輩。對於一個覬覦我們薛家財產的野丫頭,難道我需要客氣嗎?」
「你……」
「我怎麼了?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過一旁系,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指點點的?既然你要說長輩和晚輩,那我們都姓薛,你想讓我對你態度不錯,難道你不覺得應該拿出一個晚輩的樣子來嗎?」
這薛青菁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言辭犀利,字字句句,咄咄逼人,看得一旁的易寧心裡都在暗歎,這薛家的家事,貌似很複雜呢。
在轉眼看著一旁的薛凝雪。
她雖然性情孤傲,冰冷,但不知為何,面對薛青菁如此氣勢凌人,她竟然沒有反駁。
易寧和她的關係,已經拉近了不少,再者說,自己在這家裡還是保姆呢,見到頭兒被欺負,心裡真不好受,不過他還沒有站出來,在沒必要的地步,盡量別把事情鬧得太尷尬。
「青菁,你這是說的什麼胡話?從我將凝雪抱養回來的那一天起,她就是我們薛家的人。還談財產,我這還沒死呢,怎麼,你們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分遺產了嗎?」
「爸,這話好說不好聽啊。」薛青峰笑著走來,蹲下身,本來是要去撫摸薛忠謀的手掌,卻被薛忠謀甩開,早已習慣,他還是面不改色的道:「我們今晚過來,就是純粹的想要看看你。最主要的是,就想知道您的身體狀況如何,我們三個還特地為您咨詢了不少國外名醫,這次帶來了m國一外殿堂級的神經外科醫生,好不容易請來的,要不然讓他給您看看?」
說著,朝身後一揮手,那心領神會的薛青艋便趕緊將一名金黃頭髮,穿著白大褂,看模樣四十六七歲,倒是像模像樣的醫生給請了進來。
薛忠謀卻冷笑道:「找醫生給我看病?哼,笑話。以前你們怎麼不這麼做?讓他來給我看,怕是想知道我這老骨頭還能活多久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背後搞的什麼鬼,上次的車禍,今晚的偷襲,難道你們敢說不是你們策劃的?」
「什麼?車禍?偷襲?爸,您這說什麼呢?」
薛青峰皺眉的看著薛青菁和薛青艋二人:「你們知道嗎?」
「不知道。」
同時搖頭。
這時候,已經注意到了躺在一旁的易寧,疑惑道:「嗯?這小子是誰?」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匪夷所思的,薛忠謀與薛凝雪二人異口同聲道。
看得三兄妹一陣疑惑,上下打量了易寧一番,也沒什麼不同,身子瘦瘦弱弱的,而且面色也不太好,現在還躺著,問道:「您剛說的什麼偷襲,車禍,還有這救命恩人,就是他幫忙的?」
「沒錯。」
薛忠謀冷聲道:「怎麼樣,讓你們失望了吧?」
然後大手一揮:「滾!都給我滾!給我看什麼病?你們怕是巴不得老子早點死!趕緊滾蛋,不想看到你們,我也不怕說出來,哪天我真要撒手去了,你們也別想分到多少財產!我就算是捐給孤兒院,都不會分給你們半分錢!」
「爸,您這樣說什麼意思?」
薛青艋忽然面色陰沉的看著薛凝雪:「什麼捐給孤兒院,我看你是想要都給這野丫頭才是!搞清楚,我們才是你的親生子女,你把財產都給一個外人,這是什麼道理?你老說我們不來看你,可你不想想我們為什麼不來看你?你一天到晚的寵著這丫頭,什麼時候正眼瞧我我們?現在來埋怨,有意思麼?」
言辭加針鋒相對,比起薛青菁來,為甚之。
聽得薛忠謀情緒一激動,手杖指著他,卻半天都說不話來。
因為急火攻心,忽然呼吸不贏,面色扭曲的連連抽搐,好像犯病了。
「爸!」
薛青峰兩兄妹大叫。
薛凝雪驚慌的衝過去,卻被薛青菁攔在外面,同時對那醫生道:「史密斯先生,,幫我看看我爸,他好像犯病了,很嚴重。」
「哦哦,好。」
那金髮醫生,用蹩腳的中文應了一聲之後,趕緊上來。
看在易寧眼裡,不由迷惑:「這老爺子上次經過我治療,不是好得差不多了嗎?怎麼……」
「薛爺爺一直都有腦癌的病症,已經兩三年了。現在已經病入膏肓,這些年跑遍了全國各地,該訪的名醫都訪過了,但都說力回天。據說,剩下的日子,不到一個月,哎……你也看到了,正是如此,所以在遺產方面,才會爭奪得如此激烈,也難為凝雪了……」
看著薛凝雪那目光擔憂薛忠謀,卻被幾兄妹拒之門外,那委屈,可憐,助的模樣,真是讓人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