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家族族長方學儒是突然中風病倒的,事先沒有任何預兆。據知情人說,方學儒早上起床的時候精神都蠻好的,早餐還吃了一碗稀飯,兩個荷包蛋。可是沒過多久,他忽然就倒下人事不省了,嚇得家裡人都不知所措。最後還是方家的老管家當機立斷,立馬打電話叫了救護車,然後就被救護車接到了醫院,開始做緊急搶救。
醫院當然是高河市最好的地區第一醫院,據說這家醫院的院長和方學儒關係比較密切,在這裡他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療。果然方學儒被送到這家醫院後,醫院院長馬上安排了最高明的醫生為他實施搶救。方學儒立刻被送進了急救室,一場與死神的爭奪戰,此刻正在緊張的進行著。
在醫院急救室的外面,方學儒的妻子和兒女們,都在焦急的等待著。隨著消息的傳出,越來越多方氏家族的成員,也都陸陸續續的趕來。畢竟方學儒是方氏家族的族長,他的生與死,關係著許多人今後的命運。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方學儒已經在急救室內搶救一個小時了。守在外面的人,還沒看到急救室有人出來,方學儒目前的狀況,大家都一無所知。方學儒的妻子崔瑩忍不住抹起了眼淚,嗚嗚的再次哭道:「昨天晚上都還好好的,怎麼一早起來就倒下了呢?這萬**一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留下我一個老太婆,日子可怎麼過呀。嗚嗚嗚!」
崔瑩這一哭,陪伴在她身邊唯一的兒子方孝祖馬上安慰道:「媽,不會的,爸一向身體沒什麼大毛病,也就是心臟不太好而已。這次忽然中風,應該不會有生命安全問題的。我看,應該是孝國的死,對爸的刺激太大了。這段時間都沒怎麼休息好,所以才會病倒。以後只要多注意一下休息,身體很快就會好回來的。」
站在另一邊小女兒方怡藍也說道:「媽。你要相信我們醫院的治療水平。在裡面給爸急救的是我們醫院最好的神經內科專家。他一定會把爸救過來的。再說,還有我們院長也在裡面呢,雖說他不是專科的大夫,可是他幾十年的經驗了。肯定不會有什麼差錯的。」
方怡藍本身就是這家醫院的醫生。她的話。讓崔瑩感到安慰了不少。點著頭,握住了女兒的手道:「那就好,你爸他吉人天相。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應該不會的。」
正在走廊中間焦急的走來走去的大女兒方怡紅,這時候忽然走了過來,對著妹妹說道:「怡藍,這都一個多小時了,怎麼還沒有出來?你不是這個醫院的醫生嗎?要不你進去看看,問問急救醫生和劉院長到底什麼個情況?」
方怡藍聽姐姐這麼說,只好雙手一攤,很無奈的回答道:「這個恐怕不行,醫院裡有規定的,凡是跟急救無關的人員,一律不允許進入急救室的。萬一干擾到了急救醫生的工作,造成不好的後果怎麼辦?」
方怡紅聽了,只得撇撇嘴不再說話。其實她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父親忽然中風的時候,她並沒有在家裡看到。這幾天來,她一直在忙著尋找那個佔了她便宜的男人,可是直到現在,依然沒有任何頭緒和線索,可以讓她有一個明確的追查方向。今天一早出門正要繼續去找那個男人的時候,半路上忽然接到家裡打來的電話,才知道父親忽然中風送醫院了。
所以此刻方怡紅心情異常的糟糕,這短短的半個多月內,家裡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先是弟弟方孝國被人殺死,後來自己一個失誤,竟然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帶到旅館裡睡了。到了今天,父親又出了事,現在還在急救室裡死活不知。老天,方家到底做了什麼孽,要這樣接二連三的遭遇不幸?
就在方怡紅心煩意亂的時候,走廊那頭又匆匆的走來了兩人。方怡紅抬頭一看,發現來人是她的堂叔方學農,以及堂叔的兒子方孝邦。
方學農五十多歲的樣子,身材高瘦,戴著一副眼鏡。咋一看去,頗有些知識分子的摸樣。他兒子方孝邦二十七,八歲,也是高高瘦瘦的,面貌和父親有七分相像。這父子二人目前都在方家家族企業裡擔任重要職務。尤其是方學農,他是家族集團公司的董事,在家族中擁有不小的話語權。
看到堂叔和堂弟來了,方怡紅當然首先迎過去,招呼了一聲叫道:「叔叔,孝邦,你們來了?」
方學農對著侄女點點頭,表情嚴肅的,沒說話直接就走了過去。倒是方孝邦停住了腳步,回應方怡紅的招呼,說道:「我們剛得到消息,立刻就趕過來了。怡紅姐,怎麼這麼突然的?大伯到底得了什麼病?」
那邊方學農已經走到了坐在那裡的崔瑩面前,問道:「嫂子,大哥怎麼樣了?沒什麼大問題吧?」
崔瑩看到方學農過來,馬上就站了起來,含著眼淚,搖著頭道:「不知道,不清楚,人現在還在裡面呢,劉院長也在裡面,但一直沒出來給我們報個訊。」
方學農聽了就回頭看看急救室的大門,看過一眼後,就轉回來安慰崔瑩道:「嫂子,你也別太著急,既然有劉院長在,那我相信大哥就應該不會有事的。」
崔瑩這時候也只能點頭了,道:「希望是這樣了,可是這都一個多小時了,還沒結果出來,我能不著急嗎?」
方學農只好再安慰了崔瑩一下,然後站到了她的身邊,一起等待著急救室裡有結果傳來。像方學農這樣得到消息來醫院看望的方氏家族子弟,後面陸續還有不斷的趕來。漸漸地,急救室門前等待結果的人越來越多。快把這條走廊都擠滿了。時間也是慢慢的過去,又是半個小時後,大家看到急救室的大門忽然打開,一張移動病床首先從裡面推了出來,然後便是兩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相繼走出。
在移動病床上躺著的自然就是方氏家族的族長方學儒,大家看到他雙目緊閉,一動不動的躺著。也不知道,現在他是個什麼情況。崔瑩和方學儒的兒女們首先呼啦就圍了上去,崔瑩當然是撲倒丈夫的身邊,呼叫著他的名字。方孝祖則來到後面出來兩名醫生中年紀比較老的那位面前。著急又期待的問道:「劉院長。我父親沒事吧?現在他是個什麼情況?」
方孝祖的問題,是這裡全體方氏家族成員最關心的問題。所以他一問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位醫生的臉上。
這位頭髮已經花白,年紀大約在六十歲左右的老醫生當然就是這家醫院的劉院長。在方學儒被送到醫院的一刻。他就立刻安排了急救的醫生。並且親自進入急救室。參與搶救方學儒的行動中去了。
在忙碌了將近兩個小時後,年齡偏大的他也略感到有些疲憊。此刻他看著圍過來的方家子弟,又看了看正躺在移動病床上的方學儒。沒有先回答。只是揮手示意護士趕緊把病人推走,然後才對方孝祖說道:「大少爺,情況非常不好,你要做好一切心理準備。」
這句話一出口,方孝祖立馬臉色都白了。而後面的方怡紅方怡藍更是驚呼出聲,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另一邊正在呼喊丈夫的崔瑩也聽到了這句話,她馬上衝了過來,抓著劉院長的胳膊驚慌的說道:「什麼情況不好?你說清楚一點,我丈夫到底怎麼了?」
劉院長歎了口氣道:「病人腦部微血管破裂失血,情況非常嚴重。現在他已經處在深度昏迷當中,隨時都有可能危及生命。方夫人,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聽到劉院長這句幾乎是宣告病人死亡的話語,崔瑩也是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接著她眼前一黑,立馬就倒了下去。站在她身後的兒女們嚇得馬上扶住了母親,又是驚慌,又是悲哀的叫道:「媽,你怎麼了?」
走廊中的方氏家族成員們也都驚動了起來,一時間大家紛紛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而站在人群外圍的方學農方孝邦父子,則好像沒有那麼悲哀的樣子。方學農還好一點,他只是依然一臉嚴肅,面無表情,方孝邦卻似乎有一絲喜色在他臉上浮現。
移動病床很快就被推走了,深度昏迷中的方學儒被送到了重症病房,繼續監護觀察著。方學儒的夫人崔瑩昏倒了,也馬上有人過來對她進行救護。大家一片忙亂之中,沒有人去注意到這對父子的表情如何。
又是半個小時後,情況總算稍微平靜一點下來了。方學儒已經在重症病房內,被插上了無數根管子,監護著他生命的情況。方夫人崔瑩也已經幽幽醒轉,並開始嗚嗚哭泣了起來。她的兒女們還在圍著醫生瞭解父親的狀況,懇求醫院要盡一切努力,保證病人的生命安全。
除了劉院長外,主持急救工作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醫生。他在重症病房內安排好一切後,就走了出來。外面的方學農看到他,忙上迎了過去說道:「大夫,我大哥他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為什麼會說他有生命的危險?」
那名醫生停下腳步,看了一眼方學農後,歎著氣說道:「嚴重腦中風,這在目前我國還是一種無法治療的疾病。病人腦部的出血狀況非常嚴重,並可能會有其他嚴重的併發症危及他的生命。他的這種狀況,不要說我們醫院,就算國外最先進的醫療單位,也無法拯救他的生命。」
跟著父親一起過來的方孝邦一聽,忙直接就問道:「這麼說,我大伯他肯定是沒救了嘍?」
這名醫生又看了看方孝邦,遲疑了一下後,道:「這個我不能斷定,也許病人吉人天相,會有奇跡發生也未可知。」
方學農拉了兒子一把,又問醫生道:「大夫,憑你的經驗,我大哥還能有復甦的希望嗎?」
醫生考慮了一下,緩緩的搖了搖頭道:「最好的情況。大概也就是一直維持深度昏迷的狀態吧。哦,就是我們常說的植物人狀態。除非發生奇跡,病人才會甦醒過來。好了,我還有事,如果你們還有問題,可以在別的時間再來找我。」
說著,醫生繼續前行,很快走遠。等到這醫生一離開,驚喜之中的方孝邦忙轉頭對父親方學農喊了一聲:「爸!」
但方學農馬上伸手阻止了兒子繼續說話,低著頭思考了一陣後。道:「有話回家再說。現在我們去安慰一下你伯母。」
接下來,這對父子來到了崔瑩面前,安慰了好一陣後,才告辭走出了醫院。在回去的路上。坐在車裡的方孝邦幾次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欲要和父親說些什麼。但都被方學農用眼神制止了。
好容易回到了他們的家,這對父子馬上就進入了一間密室一樣的房間。剛剛關上門,方孝邦終於忍耐不住。喜笑顏開的說道:「爸,真是天賜良機啊,我們一直苦苦等待的機會,今天終於來了。方學儒那個老不死的總算要完蛋了,這方家族長的位置,我們終於可以全力爭奪了。」
方學農卻沒有和兒子一樣笑逐顏開,他陰沉著臉,慢慢的點了一支煙吸著,走到一邊坐下沉思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搖了搖頭道:「還不是時候,方學儒還沒有死,家族不可能現在就擁立一位新族長起來。而且,就算要擁立新族長,你堂兄方孝祖也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我們沒有機會的。現在我們要做的,只能是按照我們既定的計劃,一步一步的慢慢來。」
方孝邦一聽,表情立刻就非常不滿的道:「爸,你總是這麼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慢慢來,那要等到什麼時候?現在我們面臨的機遇是這麼好,連老天都在幫忙。半個月前方孝國死了,今天方學儒又馬上就要歸天。我們計劃裡的障礙,一下子就去掉了兩個。如果我們不主動一點去爭取,豈不是白白浪費了老天送給我們的機會?爸,有句話說得好,天賜不取,必受其咎!」
聽到兒子的這番話,方學農深深的吸著煙,半天都沒有說話。
過了好久好久,方學農才滅了香煙,抬頭看著兒子道:「那按照你的主意,我們現在該幹什麼?」
方孝邦一聽,立馬一臉陰狠的說道:「爸,小時候你不是教導過我嗎?男人要狠,要無毒不丈夫。現在我們唯一剩下的障礙,就只有方孝祖一個人了。那麼只要除掉他,我們奪取家族族長位置的目的就可以很快的實現。比起我們以前那個等待方學儒自然死亡,然後在方孝祖上位後,設計讓他聲名掃地再趕下族長位置的計劃,不知快了有多少倍。只要方孝祖一死,家族族長的位置,那還有別人有資格繼承嗎?爸你名正言順的接任族長,不比我們費盡心力搞垮方孝祖要來得方便和直接嗎?」
方學農聽了,表情竟然有些意動起來。不過他又思考了一會兒後,還是搖著頭道:「方孝國已經被人殺了,如果我們再除掉方孝祖,這很容易就會讓別人懷疑是我們幹的。因為我們是這兩個人死亡的最大受益者,到時候家族裡其他人質疑起來,甚至反對起來,我們又該怎麼辦?」
方孝邦一聽笑道:「爸,你老糊塗了,只要我們想要得到這個位置,就沒有不被人懷疑和反對的。但我們這些年的努力,家族裡已經有一大批人暗中支持我們了。而其他的那些,只要他們沒證據,又能奈我們如何?」
方學農皺著眉頭道:「話是這麼說,但我還是覺得太冒險了一點。不如我們原來的計劃來得穩妥和牢靠。方學儒的兩個親弟弟,可都不是吃素的。萬一他們以後調查到了真相,雷霆一怒下,我們拿什麼抵擋?」
方孝邦急道:「爸,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怎麼到老了,反而畏手畏腳,婆婆媽媽了起來?這件事,只要我們做得乾脆利落,怕什麼以後他們的調查?況且方孝國的死,他們全力調查了這麼久,到現在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他們那些人的能力,我看也就是那麼回事。這回你相信兒子一次。憑我的能力,照樣讓他們什麼都查不出來。」
說著,方孝邦忽然又是一笑,道:「更何況,方孝國被人殺死,家族裡已經有相當一部分人認為是我們方家敵對勢力所為。現在我們殺了方孝祖,一樣也可以讓大家以為還是我們方家敵對勢力的進一步行動。到時候您站出來振臂一呼,說要查出真兇,給他們兩個人報仇。這家族族長的位置,就更得到大家的擁護和順理成章了。既然有這樣的好處。我們為什麼不做?」
聽到兒子的這番話。方學農又開始沉思了。再次點起了一支煙默默的吸著,似乎在權衡做與不做這件事的利弊。
等到這一支煙快吸完的時候,方學農忽然開口問道:「你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們永遠都查不到證據?」
方孝邦眼睛一亮。知道父親終於開始有所意動了。忙立刻說道:「爸。你還記得我們收留的那個通緝犯麼?」
方學農先是一愣,然後似乎馬上想了起來,道:「你是說。那個葛平的外甥?」
方孝邦點頭道:「對,就是那個小子。當年我們看在葛平的面上,收留了這個殺了六條人命的通緝犯。而正因為他是通緝犯,所以這幾年來,他都一直藏在我們給他安排的居住地,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半年前,葛平死了,這下更加不會有人知道,我們跟他的關係。這小子一直說要報答我們,又請求我們安排他逃到國外去。現在這個機會來了。只要讓他去做掉方孝祖,然後安排他跑路。神不知鬼不覺的,誰會知道方孝祖的死會跟我們有關?」
方學農思考了一下後,微微點頭的說道:「人選倒是沒問題,那小子看上去也夠亡命,應該可以下得了這個手。不過,這小子是個通緝犯,安排他跑路出國,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吧?況且不管他跑到了哪裡,你能保證不會有人去找到他,然後不會出賣我們嗎?」
方孝邦聽著就笑了,道:「爸,我當然不會留下這個隱患存在的。不會出賣我們的人,只有死人才可以。答應安排他跑路出國,只是我們對他的說辭而已。這件事,我會親自去做。只要他在人間蒸發,那麼,又有誰能指證,方孝祖的死跟我們有關呢?」
聽到這裡,方學農看著自己的兒子,臉上也終於露出了笑容,道:「孝邦,你終於成熟了。很好,以後爸做了方家的族長,這個位置。肯定會給你留著的。好好幹,千萬別讓爸失望。」
方孝邦當即大喜,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方氏家族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張展當然是一點都不知道的。他不會想到,就因為他為了靳語蓉報仇而殺死方孝國的事,竟然引發了方氏家族內部一場殘酷血腥的權力鬥爭。
一天平平淡淡的工作下來,時間很快就到了快要放學的時候。張展開始有些意興闌珊的收拾起桌面的東西,等待放學鈴聲響起後,就立刻起身回家。
為什麼說他有些意興闌珊呢?因為好幾天過去了,於琳始終都沒有打電話來,跟他商討有關她舅媽的事情。張展不知道是因為之前他太過直接,以至於於琳開始迴避他的原因,還是這麼多天過去,於琳家裡都沒有再讓她去找戚珍妮的結果。反正連續多天都沒和於琳有什麼聯繫,足夠讓他沒精打采,意興闌珊了。
過了沒幾分鐘後,辦公室外面的校園裡終於響起了放學的鈴聲。這一天正好是週末,放學之後,接下來便是兩天放假的日子。
張展拿起自己的公文包,開始和辦公室裡的同事們打招呼告別回家。這個時候的張展,已經跟大多數同事關係都不錯了。自從他努力改變弟弟的形象以來,不但是他的學生們開始喜歡和愛戴上了他。就算是那些老師,也大都紛紛改變態度,和他親近了起來。
所以在張展揮手和同事們告別的時候,在座的老師也都笑著揮手回應,有的還開玩笑似的說道:「張老師,每次你都這麼早下班,是不是有女朋友在等著你啊?」
張展笑著回答道:「我哪有女朋友?要不你給我介紹一個?」
那人也笑著道:「行啊,張老師,你看中了咱們學校哪位女老師,我幫你撮合一下?」
張展只好不接著往下搭話了,再次揮了揮手,便往辦公室的外面走去。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他口袋裡的手機似乎響了起來。於是,他一邊繼續走著,一邊用手掏出來一看。
這一看,他不由得馬上停住了腳步,感到有些意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