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靳家走出來的時候,張展的心情依然很沉重。這麼如花似玉的一名青春少女就這樣死了,實在是太讓人惋惜和痛心。
而那個兇手,卻還在逍遙法外。警方也不知道幹什麼吃的,這麼明顯的事情,居然還說沒有證據?
就這樣站在馬路邊上,張展點燃了一支煙慢慢吸著。腦子裡回想著平日裡靳語蓉的音容笑貌,心中盡的哀傷。
過了一會兒,孫曉燕等人也從小巷裡出來了,看到張展站在路邊吸煙,也沒有感到什麼奇怪。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樣的,這時候也沒有聊天的**,相望著點了點頭後,各自上車離開。
張展抽完了一支煙後,緊接著又點燃了一支。想起王慧麗正在等著他的電話,便掏出了手機,打過去跟她說了一下他目前所瞭解的,靳語蓉同學的死因。
王慧麗聽說後,也是萬分的唏噓。尤其是聽到這件事居然和惡少方孝國有關,是怒火交集,忍不住罵出人渣,敗類,惡魔等等詞語。
張展聽了心中一動,就問王慧麗是不是對這個惡少有所瞭解?王慧麗說當然知道,這個方孝國在高河市可以說是臭名昭著,惡跡斑斑了。仗著他家裡有錢又有勢力,就為非作歹,幾乎惡不作。有關於他犯下的罪行,真是不勝枚舉,罄竹難書。可就是因為他家裡勢力大,警方一直都對他毫辦法。每一次他犯下案子,要不就是證據被破壞,要麼就是證人或者受害人被收買。實在逃脫不了的,也會有人出來頂罪。然後他照樣當他的花花惡少,過著驕奢淫逸的生活。
張展聽了,也感到有些驚訝,就又問這個方孝國的家庭是個什麼背景。王慧麗說具體的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方家是高河市跺跺腳都會地震的豪門家族。不管什麼黑道還是白道的人物,都要賣他們的面子。
說了這些事後,王慧麗又說她明天就會乘飛機趕回來,班裡的學生出了這樣的事情,她這個當班主任的,也沒辦法還能繼續遊山玩水下去了。
張展當然不會說什麼,和她說了注意安全,就掛斷了電話。
回到家後,張展特意上搜索了一下有關這個方孝國這個人。果然看到,這個惡少在上也是很出名的。不但有許多他的花邊聞,還有好多關於他以前犯案的報道。比如說,幾年前曾經有個女孩狀告方孝國**她,可是後來很又改口了,說她跟方孝國是男女朋友,發生關係是自願的。
絡上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個女孩已經被方孝國收買了,紛紛大罵和哀歎。可是沒有辦法,只能眼看著他逃脫了法律的制裁。
又比如說,兩年前方孝國在路上飆車撞死了人,他不但不停車救人,反而毫不在乎的揚長而去。事後馬上有人出來自首了,說這天開車的人不是方孝國,而是他借了方孝國的車開的。大家都知道這個人是方孝國拋出來頂罪的人,可是,沒有證據證明,大家又有什麼辦法呢?
此外還有好多事例,都說明這個方孝國是個十足的人渣,槍斃一百次都死有餘辜的壞蛋。就算這一次靳語蓉的死跟他沒關係,也是一個該殺的人!
最後,昨天靳語蓉跳樓而死的事件,上也已經開始有報道了。有上媒體爆料此事還是跟惡少方孝國有關,並且繪聲繪色的,把昨晚靳語蓉跟方孝國發生衝突的事情描述了一番。並且大膽推測,肯定是方孝國事後找靳語蓉麻煩,將她劫持到福運大廈的樓頂,並扒光靳語蓉的衣服意欲非禮。但最後靳語蓉不肯受辱,掙脫之後,立刻跳樓自盡!
這個推測,和張展心裡的判斷差不了多少。方孝國再窮凶極惡,也是不敢隨意殺人的。只因為靳語蓉罵了他兩句,就把她從高樓上推下來摔死,這不合情理。方孝國的目的,應該還是意圖**。靳語蓉之所以會從樓上掉下來摔死,要麼就是因為激烈的反抗中失足掉落,要麼就是少女不肯受辱又走投路,所以跳樓以保清白。
這個平常愛說愛笑的女孩,想不到竟是如此剛烈!
張展摸著鼠標的手,都開始微微有些顫抖起來。接著,他忽然看到了一組昨晚跳樓現場的照片。照片裡,原本美麗至極的靳語蓉摸樣慘不忍睹。不但整個人已經血肉模糊,而且腦袋都開花缺了半邊。現場一片血跡,令人心驚動魄!
啪的一聲,張展手裡的鼠標,頓時被他一用力捏成了粉碎!他立馬站起來大口
大口的呼吸,以此想要將心中的怒火給平息下來。
張展雖然是個殺手,在他上一個階段的人生裡,也見多了血腥和屍體。可是親眼看到自己學生的這副慘樣,還是難受之極,不忍再看。
這原本花一樣的女孩啊,就是因為一個人渣,卻端端遭到了這樣悲慘的人生結局。這個人渣,有什麼理由還能活著?如果法律不能制裁他的話,應該怎樣,去安慰慘死的女孩,讓她在天國裡得到安息?
張展站在房間裡,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吃過晚飯以後,張展就再一次來到了李柏老師的家裡。原本他就說過要在國慶放假期間再來看望俞美鳳老人的,而這一次他來的目的,卻主要是想見見李柏老師的妹妹,那位女警李楠。
很幸運的,晚上李楠果然在家。就是她開門看到張展,然後臉色一變,說道:「怎麼又是你,你來幹什麼?」
張展看到她就心中暗喜,對她冷漠的態度也就裝作沒有看見,便微笑著道:「李警官在家啊?我是來看望你母親的,她在家嗎?」
話音剛落,俞美鳳老人從房間裡走出來了,看到張展便驚喜的道:「小張來了?這兩天我還正念叨著你呢,說你怎麼還不來看我,呵呵,來了就好,進來進來。」
張展哎了一聲,也不管李楠的橫眉冷對,就笑著走了進去,道:「阿姨,最近傷好點了嗎?」
俞美鳳老人笑道:「已經差不多好了,你看,傷口都結疤了,過兩天就要去拆線了呢。」
話音剛落,李柏抱著芸芸也出來了,看到張展,李柏也是微笑點頭。而芸芸則是立刻開心的叫了起來,笑著說道:「叔叔,你又要來變戲法了嗎?」
小女孩的話,讓李楠之外的所有人都笑了起來。張展趕緊問候了一下小女孩,然後保證今天一定再變幾個戲法給她看。然後,他才轉過來看俞美鳳老人額頭上的傷口。果然看到已經結疤,說明基本上好了。於是他就高興的道:「太好了,這下我就放心了。」
俞美鳳呵呵的笑著,忙請張展到客廳的沙發那邊坐下。李柏放下女兒,轉身去給張展泡茶。李楠則不高興的哼了一聲,道:「媽,你們招呼他吧。我還有事,要出去一下。」
俞美鳳一聽就沉下臉道:「什麼事?你剛不是說晚上要在家好好休息的麼?小張又不是外人,你幹嘛要避著他?」
李楠反駁道:「不是外人?那他是我們家什麼人?」
俞美鳳怒了,道:「你媽的救命恩人,恩同再造。你不感激就算了,還用這種態度看待他?」
張展一見這母女倆似乎要吵起來了,急忙過來勸道:「阿姨,別生氣,李警官可能是對我有些誤會。沒關係的,我能理解。」
說著,他又對李楠道:「李警官,如果我以前冒犯過你的話,那我在這裡向你道歉了。我今天來,不但是來看望一下你母親,還有點事,想跟你打聽一下。要是你方便的話,不知道可不可以暫時先不要出去?」
這下李楠反倒愣住了,道:「什麼事情?」
張展還沒說話,已經端著茶杯過來的李柏卻已經明白了,一邊將手裡的泡好茶杯放在茶几上,一邊道:「是你那個學生靳語蓉的事情吧?」
張展回頭訝道:「這件事,你也聽說了?」
李柏就點點頭,道:「剛才吃飯的時候,小楠就跟我們說了。唉,這女孩子,太可憐了!」
李楠這下也明白了張展的來意,表情就柔和了下來,道:「原來是問我這件事,這個女學生,是你班裡的學生?」
張展就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在學校裡教兩個班的英語,靳語蓉同學就是其中的一個學生。而且,她還是英語課代表,跟我經常有來往的。」
哦了一聲後,李楠和李柏都明白張展為什麼這麼關心了。而俞美鳳老人則道:「小張,那你一定很難過吧?這麼一個年輕的小女孩,竟然就這麼慘死了,唉,作孽哦!」
說著,大家都在沙發處坐了下來。就連李楠,也不任性了。拖過一張椅子就在茶几邊上坐下,道:「那好吧,你想知道什麼?這個案子雖然不是我負責的,但我還是有些瞭解的。本來我們警隊有紀律,不能隨便向別人透露有關案情的消息。但看在你這麼關心學生的份上,我可以有選擇的告訴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