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孫曉燕居然就這樣坐在地上睡著了,張展也只能笑著搖頭。最他知道喝醉酒的人一般嗜睡,可也沒想到她找衣服找了一半就會睡著。
不過只要沒發生什麼意外,張展總算放下了心來。想了想後,他便走了進去。房間裡,倒還是有張床的。不過床面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就是一張空的棕梆床而已。這樣的空床,是不能睡人的,於是張展又在這個房間裡尋找起來。
很,他就在衣櫃的旁邊發現了一張捲起來的竹蓆。拿過來解開綁住竹蓆的繩子,再放到床上攤開。伸手摸了一下席面,還算乾淨,就轉身走到孫曉燕身邊。
孫曉燕雖然睡著了,但她手裡卻還拿著一件樣式有些過時的襯衫。不用說,這應該是她找出來打算讓張展穿的。於是張展蹲下身來,先把她手裡拿著的這件襯衫取出來又放進衣櫃內。然後伸出兩手,將她的身體輕輕橫抱起來。轉身來到床邊,再將她輕輕放在床上。接著,他又很細心的脫掉她腳上的高跟鞋,然後把鞋子整齊的擺放在床下的地上。
做完這些事後,張展再去衣櫃面前重拿起那件襯衫,又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一條褲子。拿著這兩件衣服,他本來打算走了。可是看到躺在床上的孫曉燕,他又繼續在衣櫃內翻找起來。
最後,他終於找到一條薄薄的毛毯,來到床邊抖開蓋在孫曉燕的身上,這才走到房間的門口。關燈,出去,又轉過來關門。
幾分鐘之後,張展已經換好了衣服,離開了孫曉燕的家。同時帶走的。還有他那兩件已經被弄髒的上衣和褲子。出門十來分鐘後終於攔到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大概在晚上不到十一點鐘的時候,回到了自己的家裡。
到了家後,張展的父親母親已經回房間睡覺了。所以他這換了一身衣服回來,兩位老人也沒有看見。張展一到家就脫下了身上這兩件孫曉燕哥哥的衣服,和自己那兩件被孫曉燕弄髒的一起用手洗了,又晾到了客廳的戶外面。這樣等明天一早衣服就會幹了,然後可以帶著去學校還給孫曉燕。
這點工作大概花了他二十分鐘時間左右,忙完後。張展便回房睡覺,一直到天亮才起來。
起床以後,一切也跟往常一樣。張展先穿上運動鞋,出去跑了大約半個小時才回來。洗了澡吃了早飯,然後收拾一下準備上班。
當然。孫曉燕哥哥的那兩件衣服他收回來了,用一隻塑料袋裝了,然後帶著去往學校。本來他想等到早上兩節課上完之後,再打電話聯繫孫曉燕的。可是他剛剛到達學校沒多久,孫曉燕的電話就主動打過來了。
張展就趕忙接了起來,剛剛說了句孫校長好,那邊孫曉燕就開口問道:「昨晚你什麼時候走的?」
張展愣了一下。道:「洗完澡我就走了呀,怎麼啦?」
手機那邊孫曉燕似乎沉默了一下,然後才又說道:「昨晚後來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我都不記得了。是你把我弄床上去的嗎?」
張展笑道:「是。我在浴室裡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你把衣服拿過來。後來沒辦法我只好出來看看,就發現你就坐在你哥房間的衣櫃面前睡著了。我不想叫醒你,但也不能讓你坐在地上睡覺呀。所以沒辦法。只能將你搬到床上了。」
那邊孫曉燕聽了,卻還是沉默。張展見她不說話。一下子意識到了什麼,急忙又補充了一句道:「不過你放心,我什麼都沒幹。把你搬到床上,我馬上就出來了,真的。」
話音剛落,手機裡就傳來了孫曉燕輕輕地笑聲,然後她笑著說道:「我知道,你不用特意解釋的。不過小張,昨晚真的謝謝你了,也真的是過意不去。平白故的把你叫過來,又吐了你一身的髒東西。你心裡一定有點不高興吧?」
張展就笑了,道:「沒有,為領導服務,我們這些做下屬的真求之不得呢。」
「你少來,遇到這種事,換了我我也會不高興的。什麼求之不得,你騙誰呢?」
張展就只能呵呵的笑道:「好吧,你一定要這麼說,我也只能承認了。不過我是你的下屬,以前又得到過你那麼多的幫助。昨晚為你做點事情,那也是心甘情願的。孫校長,這一點你一定要相信我。」
孫曉燕也呵呵的笑了,道:「這句話才算是老實話,好了,我打電話來就是向你表示感謝的。你現在已經
到學校了吧?那就這樣吧,我不打擾你工作了。」
張展一聽孫曉燕要掛電話,急忙說道:「等一下,孫校長。你哥的兩件衣服,我洗好並已經帶來了。你看你什麼時候方便,我把衣服拿過來還給你?」
那邊孫曉燕聽了似乎一愣,道:「算了吧,那肯定都是舊衣服了,你還給我也沒人會穿。你留著吧,要不扔了也行。」
張展訝道:「扔了?這兩件衣服看上去還蠻的,扔了多可惜?這是你哥的衣服,我留著也沒道理。孫校長,你還是拿回去吧。反正我都已經帶來了,你要是在辦公室,我直接送過來就行。」
但那邊孫曉燕聽了,卻好像有點驚慌了起來,連忙說道:「不用不用,你不用過那個,反正這衣服我不要了,你隨便怎麼處理吧。好了,我還有事,就不跟你多說了。就這樣,掛了。」
說完,張展的手機裡嘟的一聲,顯示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聽到孫曉燕這副惶急的樣子,張展若有所思的慢慢放下手機。他知道,孫曉燕不是不要這兩件衣服,而是不願意跟他見面。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因為上次撞見她跟戚珍妮搞同性戀的事情。
不過,昨晚跟她在一起,她倒是沒這麼害羞和驚慌呀?難道是因為喝多了酒,所以就沒想起那件事來?
這一天,就這樣毫波瀾的過去了。由於孫曉燕堅持不要這兩件衣服,張展也只能暫時放在了學校辦公桌的抽屜裡,看看以後孫曉燕會不會改主意,到時候可以隨時拿出來再去還給她。
轉眼又過了一天,時間已經是九月三十號了。明天開始,學校將放七天的長假。整個中國大地,將處在慶祝國慶的歡樂和悠閒之中。
戚珍妮在這一天回來了,她打電話來說明天要帶兒子出去旅遊。回來以後,就會好好補償他一番的。同樣在國慶期間要去旅遊的還有王慧麗,這天張展問她節假日有什麼安排,她說要跟家人去九寨溝遊玩,讓張展想在國慶期間跟她約會的企圖,一下子全部落空。
兩個情人,在這七天放假時間全都不在,這讓張展感到十分的奈。有心想陪著父母也出去遊玩一下,可是父親母親都是那種不愛玩,特別是不愛旅遊的人。張展的提議,沒有得到他們的響應,最終也只能作罷了。
於是這個國慶節假日,張展過得極為聊,每天不是只能鍛煉鍛煉身體,就是上打發一下時間。而一晃之下,三天就這樣過去了。
到了第四天早上大概十點多的時候,張展忽然接到了遠在九寨溝的王慧麗打來的電話。一開始張展還一樂,以為王慧麗終於想到他了。可是接起電話來還沒說話,手機裡便傳來王慧麗著急萬分的聲音,道:「張展,我剛接到了靳語蓉父親的電話,說靳語蓉昨天晚上跳樓死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張展先是一呆,接著便是震驚萬分的道:「靳語蓉?死了?怎麼回事?我不知道呀?」
靳語蓉是王慧麗班裡的學生,而且還是班裡的英語課代表,張展當然對她十分熟悉。這一下聽到她居然死了,他完全法相信,感到震驚之極。
王慧麗似乎也是不能相信,但這是靳語蓉父親親口說的,又由不得她不信,所以在電話裡她哽咽著說道:「真是太讓人意外了,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麼就想不開呢?張展,我在這裡一下子趕不回來,你是她的英語老師,就先去靳語蓉家裡看看吧。問一下到底怎麼回事,然後你電話告訴我一聲。」
張展這下也回過神來了,道:「好的,我現在就去。對了,靳語蓉的家住在哪裡?」
「我記得在勝利街的老刀巷裡,具體門牌號忘了,不過他們家在巷口開有一家麵食店,叫做靳記麵食店,你到了那裡一打聽,肯定就知道了。」
「好的,我知道,我現在就去,你等我的電話。」
放下手機後,住在依然難平心中的震驚,一個才十五歲的小姑娘,怎麼會跳樓呢?是自殺?還是他殺?如果是自殺的話,原因是什麼?如果是他殺,那麼又是誰,會這麼殘忍的殺害一個如此年輕的女孩?
由於事關自己的學生,就算是以前當殺手時已經見慣生死的張展也不能冷靜下來了。抓起一件衣服穿上,都來不及和父母說一聲,便飛的開門出去,準備去親眼看看,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