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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 四 渤海鷹揚第二十一章 一葉障目 文 / 鷹揚三國

    藍色的海浪拍打著岸邊的礁石,濺起了幾尺高的潔白晶瑩的水花,海浪以千軍萬馬之勢湧到岸邊,再輕快的於金鼓交鳴之聲中退了回去,蔚為壯觀。

    距離海邊不遠的平地之上,也正有兩批人馬你來我往的廝殺不休,不時有人慘呼倒地,立即被陣後的己方戰士以簡易擔架抬了下去。遠遠望去,這裡儼然便是一座殺戳之地。

    然而真相呢?每一個被抬下去的戰士都還活著,甚至有人調皮的睜開雙眼,向著抬動自己後撤的同袍們露出一個鬼臉,這樣破壞規則的行為往往立即招致喝罵:「閉上眼睛,現在你已經死了!否則扣除明日你復活的時間!」

    這場虛張聲勢的演習已經持續了十多日,開始時雙方的表現都還有些生硬,手中的兵器都不知道該向哪兒招呼,稍不小心便出現了不少「誤傷」事件。

    受傷士兵們固然痛得哭爹叫娘,雙方的軍官們也沒有什麼好臉色。這是演習啊,吃這樣的虧不是丟不丟面子的問題,而是讓對方給瞧扁了!

    於是,雙方利用一切休息的時間,開始總結教訓,汲取經驗,一條條偷梁換柱、李代桃僵甚至是裝瘋賣傻的應對手段接二連三的火熱出爐。

    士兵們也逐漸懂得了觀察「敵人」們傳遞來的眼神,知道什麼時候應該發出一聲慘叫,就著對方徒有其表的一刀斫來,倒在地上裝死。

    再過幾日,漢軍和海賊們已經熟練掌握了相互配合的技巧,很多對手彼此都建立起密切的協作關係,一場場「對手戲」上演得活色生香、天衣無縫。換作任何一個經驗豐富的將軍,只要不是抵近觀察,都會被這一場精彩絕倫、勢成拉鋸的攻防大戰所深深吸引,更是難識其中玄機。

    表演之餘,無論是漢軍還是海賊們,都在興高采烈的議論著一些演習中的笑料,渾然沒有意識到原本仍是敵對的關係似乎正在潛移默化間轉變。

    直至有一日,漢軍大營的上空有一隻黑鷹從天而降……

    當海賊們按照最新演習任務上的指示,背負著大袋糧食氣喘吁吁的從小舟撤向沙船時,所有人愕然發現,一直貼著屁股猛追的漢軍止步於岸邊,絲毫沒有繼續追趕的意圖。

    「難道演習內容變了?」正當海賊們驚疑不定時,遠方的漢軍打出了一連串的旗語:任務結束,一路順風!

    「這就結束了啊?」海賊們心中竟然詭異的生出難捨之情。這些日子過得有滋有味,不僅吃喝不愁,毫無壓力,更是一掃舊日那種沉悶枯燥的氣氛,實在是令人欲捨難離。

    一個海賊突然遠遠瞧見一名相熟的漢軍「老對手」,正在向自己悄然揮手,下意識的正想回禮作別,突然一巴掌重重掄在自己的頭上。

    他大驚望去,卻見自己的大帥正雙目噴火的瞪視著漢軍方向,一雙拳頭捏得「嘎嘎」作響,他更是嚇得低下頭去,再不敢向漢軍們行以注目禮。

    海風吹拂之中,突然一聲嚎叫從海上遠遠傳了出去:「恥辱啊!我李少傑一定還會回來的!」

    隨著渤海以東的海邊鬧劇落下帷幕,渤海大地上,一場場更加震憾人心的恐怖事件爆發了。

    渤海南端,一直出沒於青州境內的泰山賊眾神秘出現,將七八家塢堡掃蕩得雞犬不留,四五個平素裡民怨沸騰的豪強被斬首示眾;渤海以北,一夥太行山流寇長途奔襲而來,所過之處,除了對窮苦百姓們秋毫無犯,對高城堅池繞而行之,其餘所有塢堡莊園,只能用寸草不生形容;渤海西部,如蟻的黃巾再次蜂擁而起,他們打著「分糧均田」的旗號,勢如破竹般攻陷一所所豪強盤踞的塢壁,很快便得到殘餘太平道眾的熱烈響應,大有黃巾軍死灰復燃的氣象。

    還有渤海中部,鷹揚中郎將的屬下漢軍,正與天干地支打得有聲有色,膠著不下,一時之間,渤海紛亂,冀州震動。

    渤海附近,如河間、涿郡、安平、平原等郡國紛紛使書前來,意欲發兵來援,然而新任渤海太守大筆一揮,只寫了七個字回復:我的地盤我作主!

    熱臉貼了冷屁股,眾皆啞然,然而,便是冀州刺史也沒敢多說半句。這位鷹揚中郎將的火爆脾氣,可是遠近馳名,在他的地盤上出了這麼大動靜,若是他自己都應付不了,還要仰仗外力平息,那麼這份偌大的名頭可真是要毀於一旦了。

    還有一些太守則是完全坐壁上觀,他們幸災樂禍的等待著帝都的問責,你南鷹不是傲氣十足、常勝不敗嗎?待天子一怒,瞧你如何收場!然而在漫長的等待中,他們卻吃驚的發現,帝都方面甚至沒有發出一道查問情況的檄,更不用說遣使問責了。

    果然,傳聞是真的……這位南鷹揚的背景夠深的!有聰明人立即從沉默中讀出了真義,明智的抽身事外,再也不對此發表任何意見。還有不信邪或是同樣來頭大的人,一札具表陳奏送到了洛陽,沒有等到逐級上報直達天聽,具折者便遭到了大將軍府和太尉府的聯合厲斥,並警告其「當恪盡職守,勤勉王事,不得再有越俎代庖之舉」云云。

    這一次,朝野內外所有的聲音全部消失。連天子和重臣們都懶得管渤海,自己又何必枉作惡人?

    恰在此時,長沙人區星謀反作亂,並聯合零陵周朝、桂陽郭石同時起兵,戰火迅速蔓延了半個荊州。新任長沙太守孫堅一邊積極抵抗,一邊將告急書雪片般發往帝都。這一次,帝都立即作出了回應,撥付錢糧、調集兵馬,準備一舉平定荊州之亂。

    相比渤海一地,荊州這場暴亂更具規模,更顯形勢危急,立時將天下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過去。沒過多久,便再也沒有人記得渤海之亂的往事了。畢竟,西北的叛亂仍然沒有平息,北邊的烏丸和鮮卑也漸顯蠢蠢欲動之勢,值得人們關注的大事實在是數不勝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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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誰會一直盯著渤海這塊彈丸之地?

    渤海郡,南皮城,一間毫不起眼的小院中。

    「吱呀!」院落的小門被緩緩推開,隨著門縫漸啟,一道身影飛快的閃了進來。

    那人一身寬大的黑色罩頭斗蓬,看不清面目,他謹慎的四顧了一眼,才邁入院落正中的小屋。

    幽暗的角落中,彷彿有陰影奇異的扭動了一下,一雙黑履出現在微弱的光線中,身軀的其餘部分仍是雲遮霧罩。

    「兄長!」那黑斗蓬恭敬的施了一禮。

    「嗯,來了!」那黑履的主人淡淡道:「你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這次,我們的損失很大……」那黑斗蓬苦澀道:「我暗中操縱的十一家塢堡,已有八家全被毀了!屬下的宗主,也幾乎全部被殺,十餘萬石糧食和大批錢財盡數易手!」

    「我這邊也是一樣……」那黑履的主人突然提高了聲音,彷彿是怒到了極點:「這些蠢材!之前被那些海賊打了個措手不及尚且有情可原,可是明明我們都已經向他們發出了警示,怎麼還是如此不堪一擊?」

    「幾十家塢堡,數千可戰之士啊!」他恨恨道:「就算是幾千頭豬,也不會如此無能!」

    「渤海的這些日子,還真是禍不單行!」那黑斗蓬怔怔道:「先是海賊,然後是天干地支,再到後來……泰山賊、太行賊軍還有黃巾餘孽都跳出來了!這裡頭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落在他的臉上,打得那用以隱藏面目的黑斗蓬都仰在了腦後。

    那黑斗蓬又驚又怒道:「兄長,為何打我?」

    「抬起頭來!」那黑履的主人陰森森道:「看著我!」

    那黑斗蓬鬆開了捂著臉龐的手掌,露出李沛那張死灰般的面孔。

    「事到如今還敢瞞我?」那黑履的主人殺機凜然道:「那支海賊的首領叫李少傑,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他的身份!」

    「兄長你!」李沛慘淡的臉上再也找不出一絲血色,他有如五雷轟頂般叫道:「你都知道了?」

    「我當然知道!」那黑履的主人狠狠道:「你李家雖然枝繁葉茂,但是那李少傑卻是你嫡親的侄兒,如何瞞得過我?」

    「兄長!」李沛慘叫起來:「事隔多年,小弟真的不知道他會突然殺回渤海啊!」

    他突然顫抖有如篩糠,足下一軟竟跪了下來,一把抱著那黑履的主人的大腿道:「兄長,那些賊軍真的與小弟無關啊!」

    「滾起來!」那黑履的主人一腳踢了過去:「我只是氣你知情不報,何時說過你與那些賊軍有關了?」

    「是!是!」李沛驚魂未定的站起身來,小心翼翼道:「那麼,上面知道此事嗎?」

    「李少傑的海賊雖是一個禍患,但是比起當前的惡劣形勢,卻又微不足道了!」那黑履的主人冷笑道:「你放心,你我共同打理渤海事務,可說是榮辱與共!為兄當然要為你擔待一二……所以上面並不知道你與李少傑的關係!」

    在李沛一連聲的千恩萬謝之中,那黑履的主人沉吟道:「對於當前的困局,你有何看法?」

    「如果說海賊是因為李少傑那小畜生的關係,回來蓄意報復我們李家……」李沛似乎早有腹案,他不假思索道:「那麼黃巾餘孽、太行山賊眾和天干地支,就一定是衝著那南鷹而來的!這幾股勢力,哪一股不曾與他打得天翻天覆?」

    「如今南鷹失勢退出帝都,前來執掌渤海這片土地!」他奸笑道:「換成是我,當然也要尋思著來報這一箭之仇的!」

    「那麼泰山賊眾又怎麼說?」那黑履的主人沉默許久才道:「聽說這泰山賊的首領姓臧,幾年前還是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小角色,這幾年卻迅速崛起,成為青州境內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他和南鷹之間又會有什麼關聯?」

    「這個……」李沛一時語塞,猶豫道:「說不定是適逢其會吧?」

    「茲事體大,容不得你我胡亂猜測!」那黑履的主人沉聲道:「真正讓我忌憚的,還是天干地支的人!我現在很懷疑,他們究竟是不是衝著我們來的?」

    「什麼?」李沛大驚失色道:「兄長,你是說主上自家的內鬥,已經波及到了渤海?」

    「我說了,只是懷疑……」那黑履的主人緩緩道:「還有那南鷹,他的一系列舉動也是令人疑竇叢生,這樣一個殺伐決斷、殺人不眨眼的狠人,怎麼會允許自己的領地內亂成如此境地?」

    「難道兄長懷疑,那南鷹自己引狼如室?」李沛不敢置信道:「不會吧?這麼做對他來說又有什麼好處?這簡直就是自摑耳光嘛!」

    他說著,不由撫了撫尤自火辣辣的面頰,現出一絲尷尬之色。

    「西邊黃巾肆虐,難道你沒有聽過,南鷹部下有不少人便是黃巾降將嗎?」那黑履的主人也有些猶疑:「有如此的優勢,他為什麼不趁機收編這些殘兵敗將呢?」

    「也許,這些殘部是南鷹的死敵,根本不可能歸降……又或者,這些漏網之魚與南鷹部下的降將原本就不咬弦!」李沛不以為然道:「這些豈非最尋常不過之事嗎?」

    「如今的渤海,真是迷霧重重啊!」那黑履的主人發出長長的歎息:「可恨我們仍如一葉障目,難以撥雲見日!」

    「鑒於形勢不明,我們的實力又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創!」他怔了一會兒,才決然道:「傳下令去,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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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收縮於各城,不得擅動!至於仍然倖存的塢堡宗主,讓他們也退入城中吧!」

    「這……這不是要全面放棄我們多年的基業嗎?」李沛顫聲道:「一旦這些宗主退出塢堡,等於將大片的人口土地盡數拱手相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那黑履的主人猛然下定決心:「有命在,才會有機會!就這麼定了,我自會向上面說明一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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