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的悶雷之聲響徹原野,數百架形式各異、功能不一的大型攻城器械有如數百隻龐大的戰爭巨獸出現在地平線上,向有如孤島般的洛陽露出猙獰的獠牙。
韓遂單騎迎上遠方奔馳而來的鐵甲騎士,欣然大笑道:「有勞大小姐親至,愚兄感激不盡!」
那鐵甲騎士勒住馬韁,緩緩推起護面,露出那張驚世玉容,微笑道:「總算是不辱韓大哥之托!小妹此次帶來各式器械近五百架和大批糧草被服,還有步卒一萬七千,騎兵卻是只有五百!」
「好啊!」連韓遂亦是動容道:「為兄只當賢妹能召集一萬人便屬難能可貴,豈知竟有一萬七千!那麼我軍總兵力將達到八萬,其中除卻騎兵二萬五千,仍有五萬五千步軍可用於攻城,勝算增!哈哈!勝算增!」
「如此說來,小妹此次可以說是勞苦功高了?」那美女騎士嫣然一笑:「那麼韓大哥打算如何褒獎小妹?」
她這一笑,有如鮮花盛放,晨星璀璨,說是傾國傾城亦不為過。
連韓遂都瞧得有點眼直,他呆了半晌,不由搖頭道:「小妹,你越來越美了!待此戰之後,你解甲歸家,我和你兄長定會說一位絕世郎君與你為媒,從此相夫教子,金玉滿堂,勝過你終日裡刀光血影!」
「說起來,是我們對不住你!」他頗有些黯然道:「若非人才奇缺,我們又怎會狠心讓你一介女流來做這麼多危險的事?」
「你又來了!」那美女嗔道:「休想逃避問題!你到底如何謝我?」
「我是真心為了你的終生幸福……」韓遂瞧著那女子俏臉一側的淡淡傷痕,心中一痛。
他見那女子一雙鳳眼惡狠狠的瞪了過來,慌忙舉手投降道:「好好!為兄不是說過了嗎?便為你挑一個如意郎君如何?」
「什麼如意郎君?」那女子傲然道:「天下間有什麼男人可以配得上我嗎?」
她側頭想了想,道:「聽說如今負責守衛洛陽的,又是那個鷹揚中郎將?」
「不錯,正是此人!」韓遂眼睛一亮道:「聽說賢妹幾次行事,均是此人從中作梗?好!待為兄破城之後,便將此人千刀萬剮,給你解氣如何?」
「別殺他!」那女子淡淡道,她瞧見韓遂驚疑的目光,沒好氣道:「此人幾次壞了我的大事,殺了他豈不是太便宜了?一定要活捉了交給我親手處置!」
「你是想招降他?依你,依你!」韓遂可奈何道:「不過此人甚是厲害,你可不要養虎不成,反被虎傷!」
「用不著你操心!」那女子突然歎了口氣道:「既然你也說我方人才奇缺,就應該明白我的深意!」
韓遂報以苦笑,默然語。
「你既已兵圍洛陽,一切行動都是按著計劃進行的!那麼,你可曾考慮過?」那女子一雙美眸中閃過熱切之意:「我大哥何時才能公開身份?」
「了!現在仍非其時!」韓遂眺望著遠方,悠然道:「此次我軍主力仍然在前線與漢軍主力對峙,留守涼州各地的兵力大半被我調來了此處,後方一片空虛。可以想像,此戰論成敗,原本已經被我方控制十之六七的涼州地區,會被漢軍趁虛奪取大半。而你大哥,他是最後一步暗棋,待他公然現身於世人面前之日,就是我方全面控制涼州之時!」
「我說你怎敢如此孤注一擲的兵圍洛陽,全然不顧我們的老巢!」那女子恍然大悟道:「原來早已留下了後手,卻是獨獨將我蒙在鼓裡!」
「賢妹恕罪!」韓遂發出一聲志得意滿的輕笑,抬手一指不遠處的洛陽,傲然道:「若是能夠攻破洛陽,愚兄可以保證,賢妹之名將會足以載入史冊!」
「好傢伙!這麼多!」南鷹在城頭上也隱約瞧見了遠方那密集如林的攻城器械,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
「將軍,根據天眼的鷹舞來判斷!負責押運這批器械的敵軍接近兩萬!」高風黑著臉,在南鷹身後低聲道。
「那麼,敵軍至少四倍於我!」南鷹喃喃道:「這些可不是黃巾軍的烏合之眾,而是戰力不亞於我軍甚至是超出我軍的涼州精銳!這仗可不好打了!高風,你再去各處巡視一遍,一定要將所有可能出現的漏洞補上!」
「馬鈞!」他扭頭四顧了一下,大聲吼道。
「末將在!」馬鈞一路小跑著奔了過來。他的額上儘是晶瑩的汗珠,面上也有一絲難以掩飾的疲倦。
「城防情況如何?」南鷹指了指遠方的敵軍集群:「揀重點說,本將只想知道,憑我軍目前的城防,是否可以抵擋住敵軍如此大規模的重型攻城器械!」
「是的,將軍!」馬鈞毫不猶豫道:「若是敵軍主攻西門,末將認為,短期防禦不成問題。可是若敵軍長期攻打或是轉移進攻方向,我軍將會十分被動!」
他指了指不遠處,幾名漢軍正在測試一架剛剛裝好的弩車道:「洛陽城共有三百架各類弩車,末將已將其大半拆卸下來,移裝西線。同時,我們原本暗藏於徐府內的鷹巢弩車也有一百架,末將也基本安裝結束!」
「當然,為了防止敵軍轉攻他門!」他笑了笑道:「這些弩車都隨時可以拆卸移動,同時,末將還……」
「投石車呢?」南鷹打斷道:「我在城上沒有看到投石車,這是怎麼回事?」
「將軍,您說笑了!」馬鈞露出一個苦笑,他湊近壓低聲音道:「鷹巢可以在城牆上安放投石車,是因為我們在建造城牆時已經考慮到了足夠的空間,這洛陽城牆可不比我們鷹巢,上哪兒找地方放去?」
「何況!偌大一個洛陽城竟然沒有一部投石車!」他攤手道:「末將三日內全力趕製之下,才弄出三架,正在沿著城牆內側築起土台,瞧瞧能不能置放上去!」
「說真話!」馬鈞瞧著南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趕忙分辯道:「將軍,不是末將推卸責任,而是洛陽城的城防有名實,防務鬆懈,設施老舊,很多裝具末將只得重翻修,這才能夠繼續使用。
「干!」南鷹終於忍不住爆了粗口:「不是說洛陽城是天下第一雄城嗎?全是蒙人的,還不如咱們鷹巢呢!」
「還有你,你不是很牛嗎?」南鷹有些氣急敗壞道:「給了你那麼多人手,怎麼三日之內才製作了三架投石車?」
「回將軍!末將另有大事在做!」馬鈞委屈道:「之前您不是讓我……」
「住口!給你半日時間!」南鷹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戳在馬鈞的小腦袋上:「一定要將僅有的這三架投石車給我架好,確保能夠順利發射,不然砍……」
他見馬鈞毫懼色的瞧著他,心中是大怒,喝道:「不砍你的頭,砍你傳宗接代的傢伙,讓你跟著張讓做小黃門去!」
「媽呀!」馬鈞終於變色,轉身抱頭鼠竄而去。
「將軍!」裴元紹來到南鷹面前,施禮道:「末將幸不辱命,三日內已經將洛陽城中所有火油、食油全部搜集完畢,現已運上城頭!」
「做得好!」南鷹終於聽到了點好消息,他隨口道:「搜集過程中沒有擾民?」
「擾民?」裴元紹神色複雜道:「平民百姓們家中哪有多少油?他們連照明都是用的灶火。這些油基本上都是末將憑著您的天子御令從那些豪門世家中硬搶的!請將軍恕罪!」
「你奶奶的!恕什麼罪?」南鷹聽得咧開了嘴,猛拍裴元紹肩膀:「搶得好!搶得妙!最好再將他們家裡的房梁和庭院中的山石也全給老子搶來,守城全都用得上啊!」
「這個末將不敢,也沒有時間了!」裴元紹鬆了口氣,微笑道:「因為,末將另有大事在辦!」
「你也有大事?什麼大事?」南鷹聽得一愕。
「距離城牆不遠的幾處民宅,已經被末將悄悄徵用了!」裴元紹鬼兮兮的向南鷹耳語道:「四百桶石油也在昨夜神不知鬼不覺的運了進去。馬鈞派了五十人,正在那裡全力灌裝!」
「灌裝石油?」南鷹失聲道:「難怪我沒有在城上看到那些大桶,你們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怎麼您並不知道嗎?」裴元紹有些吃驚道:「馬鈞那日找末將商量,準備用數千隻陶罐將石油分裝密封,如此一來,不僅可以減少浪費,還不怕己方的火種誤燃,可以針對敵軍的大型攻城器械進行遠程發射!」
「原來如此!我冤枉那小子了!」南鷹聽得目瞪口呆,赧然道:「難怪這小子也說在辦大事,倒是我情急之下,不分青紅皂白的將他臭罵了一頓!」
「噹噹噹」警鐘之聲突然間連續不斷的響起。
「將軍!瞧!」一名漢軍大叫道:「敵軍上來了!」
「終於來了嗎?」南鷹手腕一轉,雙刀在手,他長笑道:「若是此次本將不死,第一件事便是向小馬鈞道歉!」
他緩緩行至城邊,凝視著遠方一望際的攻城軍陣,緩緩將刀舉過頭頂,突然間,他用足全身的力氣狂吼道:「全軍準備,有我敵!」
「有我敵!」一時之間,城牆之上,漢軍們雄壯的吶喊之聲有如石破天驚,直衝雲霄。
當漢軍們決死一戰的誓言衝破宵漢之時,彷彿是冥冥之中的巧合,遠在他們頭頂上方數十萬公里處,也產生了驚人的異變。
在浩瀚垠的外太空,某處空間突然毫徵兆的現出一個黑洞,一艘龐大比的星際戰艦驀的躍了出來,閃爍著乳白色柔和光芒的艦體上銀光流轉,一道道形的能量波動以遠超光速的速度四面八方激射而去,探測著太陽系中一切的星體。
大多數的探測光線徑奔地球而來,而其中一道,很便聲息的籠罩住了大漢didu--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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