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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 二 黃巾之殤第三十七章 初試啼聲 文 / 鷹揚三國

    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旭日緩緩從地平線上升起。那如血的朝陽映照在內黃城上,似乎預示著此處即將血流成河。

    經過一夜的修整,黃巾軍士卒們已經從昨日的疲憊中完全恢復過來。五個巨大的千人方陣豎起巨盾,掩護著數千身負沙袋的士卒緩緩逼近最外圍的護城溝渠。

    城牆上射出的箭矢力道有限,稀稀拉拉的落在盾陣上,並沒有給黃巾軍帶來什麼威脅,只有幾十個倒霉鬼被盾牌縫隙間透入的箭矢射傷,還均是傷及皮肉,連撤下治傷都沒有必要。

    漢軍的仰射浪費了大量箭矢,卻沒有取得預期的成果,他們立即停止了這種毫意義的攻擊。

    很,匆匆挖掘出來的第一道淺溝被迅速填平,黃色的洪流毫不停滯的湧向第二道溝渠。他們早已派出尖兵測量過,第二道溝渠也沒有什麼深度,只要再填平這一道,弓箭手們就可以進一步靠近城牆,對城頭進行壓制射擊,掩護攻城部隊填平最後一道深溝。那道深溝是在原先護城河的基礎上修建的,又深又寬,還被引入了黃澤之水,那才是真正威脅到黃巾軍的一道難關。

    一名黃巾頭目高聲叫喊著,指揮手下的士卒們將沙袋擲入溝中,眼看著第二條溝渠中水面漲起,正逐漸被填平。突然一支長箭電閃而至,貫入那黃巾頭目的胸膛。

    南鷹拍手道:「神箭軍侯果然名不虛傳!好箭法!」

    曹xing緩緩收弓,惋惜道:「可惜!除了末將有能力將箭射出如此準頭,士卒們卻是法做到了!畢竟距離還是遠了點!如果是攢she的話,卻一定會如剛剛那般,徒費箭矢罷了!」

    南鷹神秘一笑道:「你說得不錯!所以你可以暫時休息一下!」

    曹xing一愣道:「什麼?那麼如何阻止敵軍填平溝渠?」

    南鷹向高風打出手勢,高風點了點頭,返身走至城牆內側,以雙手小旗打出旗語。

    旗語一出,城內不遠處立即「嘎啦嘎啦」的聲音響成一片,似乎有很多重物正被拖拽著,向著城牆方向而來。

    曹xing好奇心起,亦來到城牆內側眺望,猛然間他身體一顫,張口結舌道:「我的娘!這麼多!昨日才兩架啊!其他的是從哪裡變出來的?」

    約二十架高達數丈的投石車正被數百名士兵們隆隆的推動,向城牆聚集過來。另有不少士兵趕著大車,將數碗口大小的碎石卸在空地上。

    「不必驚奇!」南鷹拍拍曹xing的肩膀,「這些都是馬軍侯兒時就極為精通的把戲了!如今有全城工匠聽從調遣,造出這些投石車何足為奇?」

    他臉上閃過輕鬆的笑容:「原來我還擔心賊軍們會分兵從東門和北門一齊攻城,那樣我軍兵力的部署就會有些吃力!卻不料他們自作聰明,只是選擇了北門狂攻!想法是好的,因為握緊的拳頭才最有力量,可是事情總會有些意外!」

    「比如!」南鷹指了指那些龐大的戰爭器械,「馬軍侯的這些玩意正是進行覆蓋打擊的最佳利器!如果敵軍人少,反而有些浪費資源了!畢竟這些石頭搜集起來也是很費事的!」

    「覆蓋打擊?」曹xing突然覺得自己一向靈活的腦子,今天卻很有些不太好用,「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使用數量眾多的遠程打擊力量,對區域目標進行密集攻擊,以求最大限度的殺傷敵軍!」南鷹轉過頭來微笑道。

    「可是,這裡面有一個問題!」曹xing畢竟是射擊方面的行家,很就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大人!投石車殺傷雖大,卻根本法瞄準,如何能夠準確殺傷敵人?」

    「知道馬軍侯為昨日什麼一定要造出兩架投石車嗎?還有他為什麼一定要挖掘那幾道並多大阻敵作用的溝渠嗎?」

    曹xing茫然搖頭。

    南鷹點了點頭:「那麼,就用事實來解答你的疑惑吧!」

    高風的令旗速的揮動著,一條條旗語被傳達給了城下的投石車部隊。

    投擲桿前端的木籠中被整齊的放入了十幾塊甚至數十塊的碎石,半圓形的籠口保證了碎石不會在飛出木籠後任意改變方位,否則連前方城牆上的南鷹等人都可能被臨時改向的石頭殃及池魚。

    最後,數百兵士們大吼著號子,同時拽動了二十架投石車的拋射槓桿,令人頭皮發麻的「喀喀喀」之聲連續響起。

    睛朗的天空似乎微微暗了一下,城樓上的所有士兵們同時感覺到頭頂捲過若有若的氣流,但其實,連飛得最低的一塊石頭都沒有擦到城上望樓的邊緣。射擊的角度和射程折距離,早已經過了馬鈞最精確的測量和大量的實驗。

    近千塊向著天空翻滾而上的飛石在經過短暫的飛行後,漸漸拉開了彼此的間距,編織成一張黑壓壓的大,雨點一般狠狠砸向正在第二道溝渠旁拚命填埋的黃巾軍士卒。

    數的碎石憑藉著本身的自重和遠程拋射的力量,彷彿流星雨一般落下,砸得地面傳來一陣陣的震顫,土黃色的煙塵迅速瀰漫開來,將長達百餘步的一段溝渠完全籠罩起來。

    遠方的嚴立不能置信的睜大雙眼,駭然以對。待煙塵散盡,他瞧清了眼前的景象,不由狂呼一聲,險些從馬上跌了下來。

    在覆蓋打擊範圍內,約七百餘名黃巾軍士卒幾乎沒有一個能夠倖免,血肉模糊的躺滿一地。和箭雨攢she的貫穿傷截然不同,碎石的威力超出所有人的想像,只要被直接擊中腰部以上的位置,黃巾士卒沒有任何甲冑護持的脆弱身體毫懸念的筋斷骨折,士兵們甚至來不及吐出大口夾雜著內臟碎片的鮮血,便如同一塊破布般被壓倒在地。只有極少數幸運者在血泊中拖著殘腿呻吟翻滾。

    當所有人猶如置身一場法覺醒的惡夢時,城內的投石車微微的轉動了一點方向,再次揮動起死神的鐮刀。

    近萬名黃巾士卒們已經徹底潰散,論是背負沙袋的工事兵,還是持盾掩護的盾牌兵,所有的人都在哭喊著逃命。在漫天石雨的持續打擊下,盾牌已經成為一個笑話,任何被正面轟擊到的木盾都會在清爽的撕裂聲中四分五裂,然後帶著絲絲縷縷的木刺一齊沒入盾牌主人的身軀,再也不可能有一絲生機。

    連續十幾輪的遠程射擊終於停止,馬鈞匆匆趕製的投石車畢竟不是鷹巢苦心打製的精品,在連續發射中,它們紛紛可奈何的斷裂、彎曲、崩散甚至是直接解體。事實上,即使它們仍然損,臨時採集而來的石塊也已經告罄。

    這便是鷹巢遠程部隊間接的第一次實戰,雖然操作人員和數量規模以及器械質量上,都法與真正的鷹巢遠程部隊相提並論,但可厚非,這是一次完美的防禦戰!是一支前所未有的型兵種的初生之啼!

    望著身旁歡呼雀躍的漢軍士兵們,南鷹撇了撇嘴,這些鼠目寸光的傢伙懂什麼!在這樣一個落後的時代,如果能夠擁有大量的投石車,保障其一定的機動性,提供充足的藥,將是這時代當之愧的戰爭之神!

    黃巾軍大帳內,一名部將正聲音顫抖著向著嚴立的背影道:「大渠帥!我軍,我軍僅在第一波攻擊中,就有近五千名兄弟當場陣亡,還有近兩千傷者!」

    他見嚴立的身軀微微的顫抖著,不由心中一慌道:「大渠帥,您千萬不要發怒!實在不行的話,我軍乾脆撤吧!」

    嚴立旋身般轉過身來,面上卻詭異比的露出狂喜之色,哪有一絲怒意?他大叫道:「放屁!本將什麼時候發怒了?還有,本將正想著如何攻下此城!再有人敢言撤退者,立斬!」

    帳外一將匆匆行入,正是嚴立的心腹大將,他聞言愕然道:「大渠帥立誓要攻下此城,末將完全理解!可是為何大渠帥會興奮至斯?末將原是想趕來相勸的!因為您傷勢未癒,絕不可動怒!」

    嚴立笑了,笑得像支狡猾的狐狸:「你且說說,本將為何要發怒?」

    那將訝然道:「可是我軍攻擊受阻,將士死傷慘重………」

    嚴立擺了擺手,道:「本將問你,你可曾見過今日那些漢軍使用的投石車?」

    那將苦澀道:「投石車末將當然見過,可是今日漢軍使用的投石車威力奇大,殺人如同碾死螞蟻!似這等投石車,末將不要說見過,連聽也不曾聽過!」

    嚴立雙手一拍道:「正是!所以如此一來,本將要攻下此城!」

    他似是自言自語道:「我道那yin南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膽敢螳臂當車!現在終於明白了,原來是這內黃縣中有高人啊!哼!那小子有這些投石車做倚仗,怪不得如此有恃恐!」

    那部將突然明白了,脫口道:「原來,大渠帥打的是這個主意!」

    嚴立臉上現出貪婪之色:「不錯!若能將如此人才控於麾下,製造出數量龐大的投石車!你說說,普天之下還有何處是咱們法征服的呢?」

    他低著頭,在帳中來回踱了幾圈,猛然抬頭道:「若本將所料不差,那些投石車應該是用盡了石頭,現在已經成了一堆廢物!事不宜遲,絕不能等他們再弄來石頭!我軍要立即不惜一切代價,攻下內黃城!」

    ps:哈哈,利用上班時間來寫小說,可真是一件愉的事情!好吧!白雪承認這麼做有些不妥,但是晚上有法推卻的應酬,只好如此而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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