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鷹此行可謂是收穫巨大,前番得了賈詡,並得馬匹錢糧頗豐,又在東阿破案後,得程昱、棗祗和張先誠心投效,著實讓他心花怒放。先前心中對洛陽之行的那一絲淡淡的惆悵,也便煙消雲散了。
眾人心情均佳,也不急於趕路,一路上談古論今,指點山河,相知一ri勝似一ri。
這一ri,進入了陳留境內,程昱望著遠處高大的陳留城牆,突然心中一動,策馬至南鷹身邊,低聲道:「主公,昱想起一事,要和主公商議!」
南鷹隨口道:「仲德請說!」
程昱又將聲音壓低幾分道:「前日,主公曾經悄悄告訴我,黑虎山中有巨大的礦藏,這才引得東西兩大道教覬覦!」
南鷹見他神情嚴肅,卻不知他到底何意,便點了點頭。
程昱肅然道:「這可是上天賜福,對主公的事業帶來的幫助可說是法估量。然苦於人開採,致使坐擁金山,空自歎息!可有此事?」
南鷹歎息一聲,終忍不住道:「仲德可有良策?」
程昱捋鬚微笑道:「主公啊!我久聞陳留城內多高手匠人,對於開採、冶煉之術極jing,主公何不親往訪之?若求得巧匠相投,回山後我們便可讓他將技術傳授給大批親信之人,如此一來,嘿嘿!」
南鷹雙目發光,高叫道:「我怎麼沒有想到!好!我們立即入城!」
陳留本為春秋時鄭國之地,名留地,後為陳國所並,故曰陳留。南鷹卻加知道,這裡正是日後曹操高舉義旗,討伐董卓的根據地。
眾人入得城來,只見城中熱鬧非凡,大街之上車水馬龍,行人往來不絕,只得先尋間客棧將張先等人安頓好,南鷹這才帶賈詡、程昱、棗祗、高風、高清兒和幾名兄弟外出四處探尋鐵匠鋪。
轉過幾處街角,終於聽到「叮叮噹噹」的敲打之聲,果然是一處小鐵匠鋪。
程昱當先走去,向鋪中一位光著上身正奮力打鐵的大漢拱手道:「打擾這位師傅,我們是外地的客商,正在尋訪高手匠人,還請師傅不吝指點!」
那大漢見幾人相貌不凡,衣著光鮮,不敢怠慢,停下手中的活計笑道:「先生客氣了!我們陳留城中,雖然盡多金匠鐵匠,但要說到高手,只怕要數黑牛了!」
程昱喜道:「敢問這位黑牛師傅現在何處?」
那大漢遙指道:「卻是不遠!眾位只要再向左行數百步,便可見到了!」
眾人大喜,一齊謝過,出門向所指之處行去。
眾人一路尋去,果然走不多遠,便看到路邊有一處較大的鐵鋪。
距門口尚有十數步處,突然聽到鋪內傳來喝罵之聲,跟著「呼」的一聲,一人竟騰雲駕霧般被扔出,塵土飛揚中重重落在南鷹腳前。
眾人不由嚇了一大跳,緊接著又見鋪內接二連三被扔出數人,其中一人險些砸在棗祗身上,幸而他身手不錯,險險閃過。
看著一地翻滾呻吟的人,眾人不由目瞪口呆。
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衝出鐵鋪,他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上身肌肉盤根錯節,顯示出爆炸般的能量。
眾人看到這一條猛漢,再想想他隨手擲人的勇力,均是暗中喝彩。
那黑漢怒容滿面,指著地上的人吼道:「你們這些走狗,滾回去告訴李永,劉氏是我黑牛的己吾同鄉,她的事我管定了!如果李永再仗勢欺人,我絕不饒他!」
那些人勉強爬起,一人色厲內荏道:「黑牛師傅,我家主人素來敬你豪勇,不料你今日卻是如此理!須知我家主人的來頭…….」
話未說完,衣襟已被揪住,跟著雙腳離地,竟然是給那黑牛生生提起。
黑牛怒目而視道:「你哪兒來這麼多廢話!我只讓你回去跟你家狗主報信即可!」
跟著單手一送,又將那人擲出十幾步外,此次那人卻是沒那麼幸運了,連番兩記重摔,立時暈了過去。
其他人大駭之下,哪裡再敢多話,搶前將那人抬起,抱頭鼠竄而去。
黑牛冷笑一聲,正要轉頭入鋪,卻聽有人大喝一聲道:「好!當真是痛!」
南鷹大笑著撫掌而來,身後賈詡、程昱、棗祗等人也盡帶讚賞之色。
黑牛雖然憨直,卻也眼淨心明,立時看出這些人是友非敵,連忙拱手:「有禮有禮!敢問各位先生有事嗎?」
南鷹微笑道:「我們均是外地商人,原是聽聞黑牛師傅技藝超群,特來誠心求教!不料恰逢黑牛師傅當街懲治惡徒,大飽眼福之下,覺大人心!故而出言相贊!」
黑牛不好意思道:「先生說哪裡話來!某實是不敢當!眾位遠道而來,若不嫌棄,請入內相敘!」
南鷹笑道:「多謝黑牛兄弟相邀!」
他見黑牛身手奇高,又精通冶煉之術,早已生出定要將此人拉攏的心思,有意拉近距離,稱呼也從「師傅」變成了「兄弟」。
眾人一齊入內,棗祗好奇道:「黑牛師傅,剛剛那些人是幹什麼的?你說的李永又是何人?」
黑牛臉上泛起一絲怒容道:「正yu說與幾位先生知道。我原是陳留郡己吾縣人,幾年前才來到城中做這打鐵的營生。當年有幾位鄉親一同來此謀生,其中一婦人劉氏,其夫早亡,家境困苦,拉扯幾個孩子長大著實不易。我們幾個同鄉也一直屢屢提供些幫助,這日子才勉強度了過來。前年,劉氏拿出所有積蓄,我們也送了些錢,買上一間鋪面,開了間小酒鋪,生活卻是一ri比一ri好了!」
「誰曾想,這日子沒好上幾天,就有禍事上門了!那個李永yu將生意做大,沿街鋪面本已大半是他的,他又想將劉氏的鋪面強行以低價買下!可憐那劉氏辛苦多年,剛剛才有立足之本,竟然又遇上這等賴之事!當真是以淚洗面!」
「我瞧不過眼,將前去滋事的幾個李永手下趕走。不料今日,那李永又派幾個狗才來,軟硬兼施,想讓我不理此事!這才惹得我心頭火起,將他們扔出門外!」
眾人一齊大怒,棗祗火道:「這李永究竟何人!竟敢如此肆意妄為?就不怕官府治罪嗎!」他曾為縣尉,專司治安,聽到這等強橫霸道之事自然是怒從心起!
黑牛苦笑道:「官府?在陳留,官府幾乎便是這李永家開的!」
眾人一齊失聲道:「什麼!」
黑牛歎息道:「那李永曾任富chun長,家中現今仍有人在朝為官,其財是富可敵國!在這陳留城中,誰敢動他李永?」
眾人一齊默然,獨南鷹聽得不由露出一絲笑容,正yu開口。
一名夥計驚慌奔入高叫道:「師傅不好了!那李永親率百餘壯丁,手拿棍棒朝這裡來了!」
黑牛大怒,拍案而起道:「請眾位先生暫且迴避!待我將這些惡徒趕跑,我還要請眾位吃酒!」
「慢!」南鷹微笑著站起,「黑牛兄弟此言好沒道理!」
黑牛愕然道:「先生何意?」
南鷹伸了個懶腰,才道:「我們長途跋涉,身子都僵了,正想活動活動!遇此好事,你竟然要我們迴避!可不是沒道理嗎!」
棗祗、高風一齊笑道:「正是正是!」
高清兒被南鷹一路上管得服服帖帖,早已心中不耐,聽到有架打是笑逐顏開。
黑牛愣了一會才道:「這畢竟是我的事!如何敢連累各位?萬一有個損傷,我豈不是罪過?」
賈詡失笑道:「損傷?我和這位程先生雖然不善技擊!但是黑牛兄弟你只怕是太小瞧我們這位南先生了!」
想到南鷹斬殺馬賊時的凶悍,不由心中仍是打個突。
黑牛不能置信的望向南鷹。
南鷹微微一笑,負手向門外走去,棗祗、高風、高清兒和其他兄弟喜形於色,一窩蜂擁去。
程昱搖搖頭,趕緊扯著嗓子叫道:「你們下手輕點!不要弄出人命才好!」
一名面色yin鷙的錦衣中年大漢站於門外,正是李永。他身後上百名家奴各執器械,虎視眈眈的立於其後。
李永喝罵道:「黑牛!你這廝真是不識抬舉!我好意命人結納於你,你卻口出惡言,動手傷人!真正是不把我李永放在眼裡嗎!」
見南鷹一行人行出,又喝道:「我只找黑牛一人麻煩!不相干的人閃開!」
南鷹仍是雙手負後,面帶微笑的向李永行來。身後高風等人也呈扇面散開,緩緩靠上前去。此時,黑牛也已奔出門外,隨手拿起一根長棍跟了過來。
李永見南鷹越行越近,步履從容,神色鎮定,不知他是何用意,又冷然道:「我再說一次,沒有你們的事,還不給我閃……」
突然驚見一隻拳頭在眼前急速放大,眼窩正中一記,剛想慘叫出聲,腹上又有一股巨力傳來,不由自主向後飛出。人在空中,已然感覺到面上、小腹同時劇痛。
南鷹收回撐在李永肚上的一腳,冷笑道:「廢什麼話!老子打的就是你!」
手一揮道:「兄弟們,給我狠揍!」
棗祗、高風、高清兒等人得令,同時歡聲而叫,一齊衝上。
黑牛手中長棍如飛,攪出漫天棍影,一連打倒十數人,突然驚覺面前再敵人。他收回手握長棍,轉身瞧來,不由吃了一驚,眾多圍觀者是目瞪口呆,疑似夢中。
南鷹等人只有區區十數人,卻似不費吹灰之力般,將對手上百人打的落花流水,頃刻間,三十多人倒地呻吟,不住翻滾,剩下幾十號人被追得滿街逃竄。那李永是受到特別禮待,被棗祗和高清兒聯手重點照顧,打得只剩半條人命,倒在地上動不得,一張臉腫得有如豬頭,口中尤自鮮血狂噴。
南鷹伸足踏在李永胸上,微一用力,李永登時慘呼連連。
南鷹笑道:「如何?李爺服了嗎?」
李永目露恐懼之色,嘶聲道:「在下知錯了!請英雄饒命啊!在下再也不敢逼劉氏賣店舖了!」
南鷹失笑道:「你倒是明白人!」
目光轉冷:「滾!日後若再聽到你為非作歹,定取你性命!」
瞧著一眾家奴將李永抬起狼狽而去,滿街百姓不拍手稱,紛紛喝彩。
黑牛呆了半晌,才來到南鷹面前,拱手道:「南先生!某也服了你了!」
南鷹眼珠一轉道:「黑牛兄弟剛剛不是說,還要請我喝酒嗎?」
黑牛一拍頭道:「正是正是!請!有幸認識幾位,又受各位相助之情!正應大喝一場!不醉歸!」
李永力的躺在榻上,渾身包裹有如粽子,處處劇痛難當,他一想到今日當街出醜之事,不由怒火上湧,大吼道:「真正是氣死我也!」吼罷,喉頭一甜,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一名手下慌忙上前為他擦拭,勸道:「李爺不可動怒!身體要緊!」
李永咬牙切齒道:「此仇不報,我枉自為人!」
那手下黯然道:「只怕不易啊!那黑牛已是難以對付,今日又不知道從哪裡冒出這麼一幫人來,個個如此了得!兄弟們現在還有十幾人爬不起身來!」
李永眼中閃過陰寒之色,森然道:「不錯!明的咱們不是對手!可是來暗的呢?」
那手下面上一喜道:「李爺有何妙計?」
李永命那手下附耳近前,低聲說了半天。
那手下眼睛一亮道:「李爺高明!」
李永咳嗽幾下,才陰聲道:「你依此計!今夜同時動手!哼!這便是得罪我的下場!我要讓那黑牛、劉氏,還有折辱我的那些人個個死葬身之地!」
南鷹躺在客棧的榻上,雖然已經夜深,他卻殊睡意,心中仍是喜不自勝。
白天一場並肩戰鬥,那黑牛對南鷹等人大為佩服,跟著一場豪飲,眼花耳熱之後,一聽南鷹表示出招攬之意,立即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並說待明日收拾停當,便帶手下所有夥計一同隨南鷹返回黑虎山。
這黑牛嫉惡如仇,忠厚耿直,又身懷絕技,力大窮,而且是目前自己最迫切需要的人才。一想到他將冶煉鍛造的技術傳授給陷陣營的兄弟們,跟著自己便可財源滾滾而來,什麼建城、練兵再不是夢想,南鷹便喜得輾轉難眠。
突然,遠處幾下微不可聞的足音傳來,南鷹心中一個激靈,本能的感覺到危險的迫近。他如靈貓般身而起,迅速穿好衣服,聲打開房門,循著聲音來源摸去。
他從客棧院牆上稍稍探出一點頭去,一股微微刺鼻的味道傳入鼻中,他用力抽動鼻翼,臉色大變:「是火油!」
只見院外十幾條黑影正從幾輛大車上搬下一個個大壇,然後沿著院牆一路傾倒,顯然均是火油。
南鷹何等聰明,立即猜出定是李永派人暗中加害。他暗暗冷笑一聲,縮回頭去。
南鷹火速將眾兄弟喚醒,一齊殺出門外,那些黑影剛剛才傾倒了一半火油。
眾人驚怒之下,下手再不留情,很所有賊人全體伏屍。
眾人打掃戰場時,看到仍有十幾壇火油未用,心中均是一身冷汗,數量如此之多的火油一旦引燃,只怕整個客棧瞬間就會被大火吞噬,眾人誰也休想活命,不由一齊大罵李永。
突見遠處幾條黑影奔來,眾人正在戒備間,卻瞧出竟是
黑牛和他手下夥計。
幾人均是滿面煙火薰燎,神色淒然,見地上伏屍和車上火油,也愣住了。
南鷹生出不祥的預感,沉聲道:「黑牛,難道你們也被李永暗算了?」
黑牛目中突然落下淚來,悲聲道:「正是!我驚覺火起,急忙叫起夥計們,殺出門外,但仍有3名夥計葬身火海!而且,不僅如此!」
他伸手拭去淚水,淒然道:「我來的路上發現,那劉氏一家也被縱火盡數燒死了!李永這個狗賊竟然連她們孤兒寡母也沒有放過啊!」
眾人如受雷殛,一齊慘然色變。
南鷹是渾身冰涼,心中怒氣塞滿胸膛,自己終究還是太過心慈手軟,饒過那李永一命,卻造成今日之禍,想到辜慘死的劉氏和孩子,他心中一陣撕裂般的巨痛。
南鷹默立片刻,嘴邊又露出了殘酷的笑容。
高風看到那熟悉的笑容,不由心中大震,上次瞧見這樣的冷笑,其後果是七十多名馬賊死全屍,這次長官定是要再次大開殺戒了。
果然聽南鷹自語道:「今夜天氣不錯!嘿嘿!月黑風高殺人夜啊!」
李永面前,一個手下正在報告:「李爺,負責燒鐵鋪和酒鋪的兄弟均已得手,現在外面候命,只有燒客棧的一組兄弟仍未返回。」
李永一驚道:「什麼!不會失手了吧!」
跟著怒道:「我要你們有什麼用!一群廢物!還不再探!如果失手,提頭來見!」
突然門外一陣大嘩,有人長聲慘呼,跟著大門被一腳踢開,一個人頭骨溜溜的滾到李永腳下,那人頭一臉恐懼之色,死不瞑目,正是李永的一名手下。
李永和那手下一齊尖叫。
一個充滿寒意的聲音道:「你要人頭嗎!我給你送來了!」
南鷹面帶殺機的立於門前。
李永只覺下身前後俱急,強笑道:「原來是英雄你啊!夤夜造訪,所為何事?」
門外殺聲陣陣,南鷹冷笑道:「承你贈送火油之恩!特來相謝!」
李永終於變色,將身前那名手下一把推向南鷹,自己不顧渾身傷痛,急急向門口竄去。
南鷹冷笑不絕聲中,一拳擊出,將李永那手下喉骨擊碎,轉身一個側踢,將李永蹬翻在地,伸足將他踏住。
門外殺聲突止,黑牛全身浴血,目表情的提刀走入,向南鷹道:「先生!李府上下113口,除老弱婦孺外,全部斬盡殺絕!」
李永不能相信的慘呼道:「你說什麼!」
黑牛俯下身來,眼中凶光閃現,口中卻柔聲道:「莫急!馬上就輪到你了!」
李永渾身如篩糠,一股惡臭傳來,終忍不住尿了褲子。
他慘叫道:「小人罪該萬死!請英雄饒命!」
高風也走了進來,聞言怒道:「還饒你!然後再去害人嗎!」
李永抱著南鷹腳面,急急道:「英雄!你只要不殺我,我願以家財相贈!」
說著唯恐南鷹不信,又道:「我家中有一密室,藏著我所有財富,你們絕找不到的,只要你不殺我!我全部送你!」
南鷹終於笑了,道:「好!我絕不殺你!速領我們去打開寶庫!」
李永不信道:「你先發下誓來!」
南鷹搖頭歎息道:「好!我南鷹若得寶庫,絕不殺李永!違誓死葬身之地!」
黑牛大急,正要說話,已被高風暗中猛扯一把。
黑牛一驚扭頭望去,見高風搖頭示之,他嘴張開半天,終於不再說話。
李永打開一間隱藏在牆間的暗門,只見暗室中堆滿了大箱,他頹然道:「我的全部家財盡數在此!請英雄查點後便放了我吧!」
南鷹臉上閃過詭異的笑容,恩了一聲道:「你放心!我是絕不會殺你的!」
李永心中一鬆,正要謝恩,只見劍光一閃,高風已一臉殺機的將長劍刺入他的胸前。
李永不能置信的望著胸前發出寒光的劍刃,轉頭向南鷹嘶聲道:「你!你!」
南鷹聳聳肩,若其事道:「我沒有騙你啊!我是沒有殺你!殺你的是他嘛!」
高風冷笑一聲抽回長劍,鮮血飛濺中,李永頹然倒地,一雙眼睜得大大的,當真是死不瞑目。
高風又冷笑道:「呸!你這種jiān險小人,人人得而誅之!竟然還妄想活命!真是可笑至極!」
眾人將寶庫內財物迅速裝上車馬,再不敢耽擱,會合客棧其餘眾人,一齊向城門疾馳而去。
城門守軍見城內幾處火起,正自驚疑不定,見大隊車馬而來,忙攔住訊問。
幸而黑牛與守將甚熟,一番攀談之下,又暗塞大把金錢,終於賺開城門,眾人一擁而出。
連續奔出數十里外,天色漸明,不見後方追兵出現,眾人這才長出一口氣。
此時,眾人均感殺了李永一眾惡賊,心頭大,意氣風發之下縱聲大笑。
高風向黑牛問道:「黑牛師傅,我一直想問你,你名字真叫黑牛嗎?我從不曾聽過有人姓黑呢!」
黑牛抓頭道:「嘿!其實黑牛只是我的外號!只因我從小又黑又壯!我的真名是叫典韋!只不過黑牛卻是被人叫慣了……」
只聽「撲通」一聲,南鷹摔下馬去。
眾人大驚,正yu下馬相扶,只見南鷹一個虎躍,翻身而起,一把拉住典韋衣袖道:「什麼!你竟然是典韋!」
典韋傻乎乎道:「是啊!怎麼了?我這名字有何不妥嗎?」
南鷹手舞足蹈,在馬下轉了幾個圈,拍手大笑道:「好!太好了!我竟然找到了典韋!」
眾人盡皆愕然,
程昱悄悄問賈詡道:「文和,主公這是怎麼了?」
賈詡愣了半晌才歎息道:「我如何知道!我只是覺得,主公行事,只可以高深莫測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