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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瑤越來越看不懂這石芳對自己的態度,眼前的女人不知究竟是否真的清醒,還是在半瘋與清醒之間,只是她的一些話,和她這忽冷忽熱的態度都讓她無法確定對方到底存的是什麼心思。
見莘瑤只是低頭一口一口的喝著水,石芳笑了笑,對她這種態度完全沒有生氣罩。
就在莘瑤覺得自己這樣不太好,放下水杯時,石芳忽然將枯瘦的手伸了過來,輕輕握在她的手上,這讓莘瑤愣了一下,遲疑的抬眼看著石芳:「石阿姨?」
「瑤瑤,你快過生日了吧?」她和藹的微笑著問。
季莘瑤怔怔,算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似乎真的快過生日了,不由的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舌:「好像還真是,不過也還有近兩個月的時間呢,也不算是很快。琰」
石芳點點頭:「你這孩子,既然不願意講太多關於你媽媽和那條項鏈的事,那跟阿姨說說,你這些年的生日都是怎麼過的?跟阿姨說說,你這二十幾年的一些開心的事和難過的事,讓阿姨瞭解瞭解你,讓阿姨替你媽媽補償你那些空白的母愛,好嗎?」
莘瑤感覺握著自己的那隻手很暖,暖的像是媽媽一樣的溫度,但這種溫度對季莘瑤來說卻是很陌生,她發了傻,看著手背上的那只枯瘦卻溫暖的手,回國後的石芳不再像當初在美國療養院時身體那麼冷,現在的體溫很正常,看來在國內,她真的是找回了自由。
雖然她始終不明白,石芳為什麼會被關在美國療養院那麼久,而她為什麼又要一直裝瘋,如果不裝瘋的話,不是可以早一點離開那裡嗎?
而又或許,這其中的問題比她想像的要深太多。
看著莘瑤在發傻,石芳再度慈愛的輕笑,拍了拍她的手:「傻孩子,既然我是你媽媽當年最好的姐妹,她離開的又那麼早,你就算是叫我一聲乾媽,也不為過吧?」
「石阿姨……」
莘瑤有些沒想到,也說不出是受寵若驚還是什麼,但高興還是真的有的,但也確實不知道要怎麼做,對於種事情,她確實很生疏,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卻不想表現出來,便只能杵在椅子上出神。
「你不習慣?」
石芳笑問,之後也沒再勉強她,放開她的手:「算了,你這傻孩子從小獨立慣了,要是不習慣叫乾媽,那就不叫了,那就還叫石阿姨,只不過,莘瑤啊,你現在懷著孕,應該沒事多走走,以後沒什麼事,就去療養院看看我,我只有偶爾才有機會能出來,其他時候都還在那家療養院裡,常去走走,陪我聊聊天,好嗎?」
季莘瑤這才點點頭:「行,當然好,如果我不打算常去看你,怎麼會這麼努力的爭取把您接回國內來呀?最近只是發生了一些事情,最近沒來得及去看您,等我丈夫的身體康復了,家裡這邊的一些事情解決後,我就常去陪您!」
說著,莘瑤忽然眼神一亮:「對了石阿姨,您想見修黎嗎?您的兒子,修黎。」
石芳的面色未變,只是微彎著唇:「你不是一直不想讓他見我嗎?」
原來她早就知道自己的想法,莘瑤瞬間有一種被人看透的感覺,不免不太好意思的笑笑:「那時候是怕您的病情不穩,狀況不好,修黎看見您後會不平,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
「但是既然您現在已經好了很多,修黎看見您後雖會心疼,但是也一定很開心!」莘瑤說到這些,心裡就一陣開心,想到修黎終於能見到媽媽了,就替他高興。
石芳雖是在笑,卻是若有所思,看了她許久,才道:「顧南希的傷怎麼樣了?」
上一次在y市墓地,她的語氣還有些冷,這會兒竟會反過來關心顧南希了,不知道是不是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已經被她考慮清楚了,但這對莘瑤來說卻是極開心的,她笑說:「已經醒了,醫生說他性命沒有危險了,身上也沒有哪裡留下殘疾,只是需要一段時間的仔細療養,估計就算他出院後,也不能馬上去市政廳工作,恐怕是真的要好好休假一段時間了,不過也正好,政府那邊一個市長休假,倒是也沒什麼,除非有刻不容緩的大事他必須到場外,其實其他方面他不必親力親為,他趁著休假,在家裡正好能陪著我一起給孩子做胎教……」
說這話時,莘瑤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意,手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肚子,眼裡全是盛的滿滿的繽紛之色。
莘瑤的笑容燦爛,石芳卻是久久凝視著她,似是有什麼話欲言又止,嘴唇蠕動了一下,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能多陪陪你
也好,你這幾天剛受過驚嚇,確實需要兩個人好好互相安慰安慰,回去一定要靜養,要開心,不能想太多不開心的事情,知道嗎?」石芳伸手,再次輕輕覆住莘瑤的手:「瑤瑤,我想問你一些事情。對於你·媽媽的死,當年的那些照料和照片,你的手裡有沒有?」
「照片?」莘瑤面色一滯:「石阿姨問這些做什麼?」
「啊。」石芳收回手,猶豫了一下才道:「我是想查一查她當年的死因,還有那段時間發生的一些事情。」
莘瑤瞭然,卻沒有說照片的事,只是繞了一個彎子,隨便講了講當初季秋杭將她和修黎接進季家時發生的一些事,還有季家的態度。
她沒有細說,但隨便的幾句竟就讓石芳皺起了眉頭,她便沒有再說下去,只是觀察著石芳的表情。
不知為什麼,她總是覺得石芳像是藏著很大的很重的心事。
而這些心事,不知道是不是莘瑤自己太敏感,她下意識的不想過問,也不想知道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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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後——
季莘瑤剛回日暮裡取了一些東西,回到醫院,剛進病房,便見何婕珍還有顧遠衡似是在跟顧南希說什麼,見她進來了,何婕珍便笑著轉頭看她:「莘瑤,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想著讓你在家好好休息一天呢,這幾天你一直在醫院陪著,身體怎麼受得了。」
「媽,我沒事,我剛剛回去取了些東西,順便又洗了個熱水澡,現在身上很輕鬆。」莘瑤笑著走過去,將手中的東西放下,轉頭見顧遠衡手裡似是拿著一份檔案袋,便問:「爸,這是交警隊那邊給拿過來的檔案?」
「嗯,現在那兩個肇事者都已經歸案,今天那個剛被抓進來的肇事者在兩個小時前忽然暴斃身亡,我得去看看情況,不知道口供錄出來了沒有。」顧遠衡眉頭微攏,很是嚴肅的說。
「那爸,我陪您去吧,您最近總去交警隊那邊奔波,我陪您去,等我熟悉那邊的情況了,以後事情交給我,我去辦也行。」「沒事,你就安心在這裡陪著南希,有什麼事情我會及時告訴你們。」
說著,顧遠衡看了何婕珍一眼,何婕珍便起身:「莘瑤,我和你爸一起去看看,你在這裡陪著南希,最近這幾天別亂走。」
莘瑤當即便明白了:「行,那你們小心些。」
最後顧遠衡與何婕珍又看了南希一眼,南希對他們淡笑著點點頭,他們才離開。
之後莘瑤坐到床邊,目光卻是望著門外,嘴裡喃喃的說:「怎麼會剛歸案就忽然暴斃身亡,這其中肯定有問題,爸和媽就這樣過去,能安全嗎?不會出什麼事吧?」
「爸畢竟做了幾十年的軍人,是個練家子,你以為誰會不自量力的找他的麻煩?」顧南希笑著拉過她的手,在莘瑤正擔心的時候,將她摟了過去。
「可是我怕真的是有什麼人瞄上咱們家,畢竟這事情是因我和程程之間的矛盾而起……」
無論如何,莘瑤真的不希望顧季兩家因為自己的事情有一天會走到要兵戎相見的地步。
「這事交給爸去解決就好,你別跟著攙和,這樣對你自己,對孩子,都不好。」
顧南希目光溫潤,語氣淡然沉靜,縱使在醫院這幾天,他身上那獨有的馨香依舊讓她聞之便頓覺安全感。
莘瑤忍不住更深的往他懷裡鑽了鑽,結果顧南希卻是笑著低下頭來吻了吻她的臉,莘瑤臉一紅,忙抬手推他:「別……這可是醫院,還是大白天的……」
顧南希笑:「單人病房,現在除了咱們兩個之外還有誰在?何況親自己老婆又不犯法。」說著,他便直接俯下首,在她正欲開口時覆上她的唇,當即便吮住她的唇瓣,不給她半會拒絕的餘地,大手摟在她腰間,將她緊緊的用力的扣進懷裡。
「唔……南希……」莘瑤雖然很迷戀他這般的吻,一時間不忍心掙扎,便直到感覺到他的身體漸漸炙熱,便忙清醒了過來,在他熱情的用力的親吻間抬起手去推他,掙扎著小聲說:「你身上還有傷,別亂來!南希……」
他又吻了一會兒,才放開她,笑著抬手在她額頭上一點:「知道我有傷,還跑來勾·引我。」
莘瑤當即頓住,一臉無辜的瞪他:「我哪有勾·引你了!」
顧南希笑著依舊抱著她,俯首在她頸間呼吸著,語氣裡帶著幾分玩味的低啞道:「你看,你剛剛才回去洗的澡,身上還帶著我平日喜歡的沐浴露香味,我一抱住你,就忍不住了……」
「流氓!都傷成這樣了,居然還一副急色的樣子,咱們雲淡風輕不近女色的顧市長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啦!」季莘瑤斥笑著去推他:「好啦,別再聞了,脖子上要癢死了……」
「哈哈,哎呀你別聞了,好癢……」
直到顧南希終於放開她,莘瑤才又笑了一會兒,平穩了呼吸後,嗔怪的瞪他一眼:「平時那麼正經,現在傷成這樣反倒不正經了!對了,爸就這樣去真的沒事嗎?」
顧南希笑容平靜:「沒事,季家只是對肇事者想要滅口,不過他們不敢對顧家做什麼,如果敢動,就是死路一條,連喘氣兒的機會都沒了,他們現在巴不得躲得顧家遠遠的。」
「可是爸和媽剛剛說讓我最近盡量不要亂跑。」莘瑤皺起眉。
顧南希拉過她的手,握在他的手心裡,輕輕一捏,輕笑著說:「目前誰都不敢保證程程當時有沒有叫人設計其他途徑,車禍的事還未平息,今天第二個歸案的肇事者忽然身亡,也就是說程程的人和季家的人這時候很可能就守在g市,以防萬一,你最近這段時間只要一直在我身邊,就不會有任何問題,別去人少的地方,就沒什麼,別太擔心。」
「那行,南希,我去把這花先插上。」
莘瑤指著旁邊桌上一捧不知道又是哪個人跑來探望送來的花束,起身就去拿起玻璃瓶。
等她出去換了水回來後,卻見顧南希竟然揭被而起,正坐在床邊,要站起來。
她一驚,忙跑過去,將玻璃瓶放在一旁,伸手去按住他:「你這是幹嗎啊,身上的傷還沒癒合呢,醫生說過你這一個多星期都要休息,絕對不能隨便下床隨便走動!而且還沒有人扶著!萬一摔倒了,還沒完全癒合的傷口又裂開了怎麼辦?!」
見她這一臉緊張,顧南希本來是想起來走走活動活動,見她這樣,便也沒再勉強,只是笑笑,在她的攙扶下重新躺了回去。
替他蓋上被子,莘瑤便又坐到床邊:「千萬別亂動啊!我可在這裡盯著你呢!你現在身體養好了,就能早些回家休養,不用這樣整天在醫院了,難道你喜歡每天在這裡聞這麼濃的消毒水味兒啊?」
「傻瓜,別再皺眉頭,再皺就真的要長皺紋了,女人不是都怕這個麼?」顧南希莫可奈何的笑著,卻似是心情極好,抬手撫了撫她的眉心。
莘瑤努了努嘴:「你啊,以前總是說我不省心,我看你也是一個得性,生了病,受了傷,也像個孩子一樣!」
顧南希低笑出聲:「怎麼說?我還不夠聽話?」
「聽話是聽話,但是讓你安心聽話,沒有一點反抗的心理,還得給你點糖吃。」
「嗯?糖?在哪裡?」
顧南希挑眉。
莘瑤一囧,瞪了他一眼,陡然俯下身飛速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又坐回到床邊,一臉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的表情,起身去插花。
顧南希卻是眉開眼笑:「這糖我喜歡。」
莘瑤暗測測的斜了他一眼,嘴裡嘟囔著:「男人啊,脫離了正經的外衣,果然都是一樣的悶***,昨天我看那報紙上就是這樣說的,原來是真的啊。」
顧南希臉上帶著笑,這時莘瑤的電話響起來,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心頭一動,猶豫著轉過臉,看向顧南希。
見她神色有異,顧南希好看的眉宇微動:「誰的電話?」
「不知道,看來電號碼的地區號,是y市的電話,但是號碼很陌生。」
莘瑤遲疑的一邊說,一邊盯著手機上的號碼。
顧南希似是也起了疑,看了一眼她的手機,若有所思。
這時,鈴聲中斷,而後又再次響起,莘瑤便乾脆接起電話:「喂?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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