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如何獵殺惡魔?」
少女認真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堅定而認真。至少在現在是這樣的,在這個世界上,光說能做的人實在是太少,吳軒相信一個人在再次惡魔的恐怖之後是不可能在說出這樣的話語,這樣的「堅定」太幼稚了。
「還是算了,我可不是一個好老師,隨便說出這樣任性的話是很容易喪命。——一時興起的決定會讓你後悔。」
少女還想要說出什麼,可是看到吳軒看透他想法一般的嚴肅的板起臉,想要說出的話語直接咽在喉嚨裡面再也說不出來。所有的話語在他所說的一句「一時興起的決定會讓你後悔」這句話面前都是顯得那般的無力。
「當然,我是不會做你的老師,但是教一下如何防身倒是可以。」
本來以為已經被打入失落的黑暗,現在又如同在這黑暗中闖進了一道曙光。
「——在你身上的詛咒完全消除之前,我就算是你的臨時導師吧。」
「什麼?詛咒?不是被你完全消除了嗎?」雲怡驚詫的看向吳軒,在前一刻還在耀眼的銀光已經消失了。難道我醫不好了?!隨著想法的深入,心頭湧起一股深深的不安。
「別想太多。精神渙散以及身體麻痺的負面狀態我已經幫你驅逐了,就是怕你體內被埋入什麼……」吳軒沒有再說下去,臉上帶著笑意的他心底下卻是歎了口氣。
(果然,是魔笛使者的勾當,居然是「餌」。)
皮特在凌雲怡體內已經被埋入了一樣東西——「餌」。所謂的「餌」如同明面上顯示的一般,不過這件東西所誘惑的卻是惡魔、魔物!被埋入這種東西的人類基本上是沒辦法活過這件惡魔道具發揮作用的期間,當然,這是在沒有自己的前提下……
吳軒毫不質疑,哪怕這件東西吸引的最上位的惡魔他也可以輕鬆將對方有來無回,這就是他作為聖人的自信。
不過,這件事他沒打算告訴雲怡,因為這除了增加他的恐懼之外沒有其他的作用了。
周圍只有少量光照設備,寂靜的街道沒有一個人的存在,如同照片一般沒有動靜,只有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喧鬧聲才能證明這個世界不是只剩下他們兩人,這就是閒人驅逐魔法的效用,不過隨著施法者的死亡,這個魔法剩餘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隨時都有解除的可能。
一地的狼狽讓吳軒不會懷疑等會魔法解除後,有人看到這片環境會發出怎麼樣的尖嚎,這讓他更有了種時間緊迫的感覺。
「好了,就這樣。」
吳軒往前走著,踏過被槍械掃成一地的玻璃碎渣來到那間原本放著手辦的商店,在玻璃和鐵履門被射穿的現在,依稀可以看到裡面裡面擁有吳軒想要的「物資」——衣物。沒有了聖騎士套裝,可以說他就只剩下一條褲子了……
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只剩下一地碎步的風衣衣物,吳軒豁然一腳踢開了已經被槍械射得指只剩下一點薄皮的鐵門。
「趁著黑暗逃跑的話只是匹夫的夜盜而已。高奏凱歌離去的話.那就是王的掠奪!」
喂喂,這是強盜的話語吧,你這只是為了安慰自己心中的罪惡感吧!別cos大帝可以不?!凌雲怡心中狂呼!
……
感覺時間過了很久,雲怡終於是覺得身體能夠少許的動彈而抬起頭。商店前的玻璃碎片反射著月光照下的光輝,正在這時,平靜的漣漪被一個人形的黑影打破,踏步而行踩碎的玻璃碎片發出讓人不悅的聲響。
那是什麼?
是誰?
「惡魔?魔物?」兩個名詞瞬間從嘴巴裡面蹦出來。一具的高大身影在視網膜中出現,在夜間出現的寒冷讓她感到頸骨一陣針刺的痛感。
「太失禮了,仔細看清楚吧。」
那個用著深沉而熟悉的聲音的人穿著黑色衣物,不,準確的說是教會的神父服裝,這在一個教堂中雲怡就看過,不過這件衣服並不是神父裝,更準確的說法是cos某位神父的服裝,比現實花俏了不少,也好看了不少。
讓雲怡瞪大眼睛的是出現在自己身前的神父赫然就是吳軒,沒想到他在進入商店後竟然是去找到剩下還沒有搬走的衣服。
儘管是看到對方殺戮的可怕的模樣,在她認為絕對和任何友善都搭不上邊的吳軒的經過一身神父裝打扮後的模樣,卻是真真正正的讓她感到人的變化是無窮無盡——於月光照耀下的白髮男人靜靜的閉上眼睛,虔誠的模樣只能讓人想到「神聖」,恰到肩部的頭髮閃爍著點點螢光,脖子戴著十字,架黑色的披肩下右手靜靜抱著一本聖經……
莊嚴、神聖、慈祥,如果不是之前認識他,雲怡肯定如果是第一次見到他的人絕對是這樣想的。
「怎麼樣,這身打扮。」
面對錯愕的眼神,吳軒左手輕輕撫摸著聖經的書皮,浮現出一絲微笑。他可以想像自己在穿上這身衣物後自己所會發生的變化,聖人魅力會對於自身帶來對人的親和感會因為穿著莊嚴而改變。
你可以成為一個偉大的牧師——高尼茲.語。
連高尼茲這樣的正宗牧師都這樣說,那只能說吳軒太過有著神棍的潛質,換上一身神父服,對著「迷途的羔羊」,聖人魅力所帶來的親和力能夠呈幾倍的上升,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當年的耶穌也不過如此,這就是他一直都不喜歡穿上太過莊嚴的衣服的原因,因為那樣只會讓他覺得自己不太像自己。
名為雲怡的少女無言以待,最終還是不確定的發問。「你真的不是梵蒂岡出來的?」
「不,我都說了一次,我是聖人。」
吳軒從懷中掏出一個杯子,那是一個很是精緻的小聖盃,雲怡一眼就認出這是這次動漫展舉辦方的紀念品——fz中縮小無數倍的聖盃模樣的項鏈。
這是要幹什麼?雲怡看著皺著眉頭,透露出一股神聖氣味的偽神父將聖盃項鏈放在擺平的聖經書皮上,左手平放在聖盃之上的位置緊握成拳,這些動作在雲怡看來簡直像是某些儀式的開頭。
莫非穿著變了,連屬性也都變了?吳軒面板徹底成為神父屬性面板了?
「你好像在想些很失禮的事情啊。」
「沒!沒有!」雲怡連忙露出笑容,只是這笑容中帶著十分的尷尬。難道神父都具有讀懂人心的能力了!
莊嚴的神父左手中指甲已經深深陷入皮肉裡面,隨著一陣熾熱的火辣感,手掌間出現的一抹殷紅緩緩的滴落進項鏈聖盃的杯裡。
終於成了。看著剛剛落入聖盃之中的鮮血迅速的融入杯中,像是烤乾了一樣失去了蹤影。他不禁露出微笑,杯子的模樣沒有絲毫的變化,但是內在和本質已經和金屬製造物截然不同。
歷史對聖盃最傳統的解釋是在耶穌受難時,那用來盛放耶穌鮮血的聖餐杯,盛放過聖人鮮血的杯子成了聖遺物,吳軒現在所做的和歷史上所解釋的是一模一樣——他就是一個在世界上活生生聖人,這一刻吸收了他鮮血的杯子從各個方面來說,除了並非是遺物以外,和盛放耶穌鮮血的聖盃已經是相同的結構。
這是吳軒製造的聖盃!
「主說,對於迷途的羔羊需用以指導。」
聖人將教堂一直所追求的聖遺物同一級別的聖盃項鏈掛著了少女的脖子上,然後橫抱起她。
「現在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