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阿勒。沒想到我這個人居然是有人來看我。更沒想到的是,是莉安娜小姐你啊。只是啊,我有點疑問,為什麼你就只坐在那裡瞪著我幹嘛?」
吳軒苦笑著,在病床上看著這個被自己邀請進屋之後就再也沒反應的少女,不,不能說是沒反應,她是坐在那裡看著自己,然後,眼睛都沒有移開過自己身上,同時,她也一直保持著這個微妙的姿勢。
簡直像是一座停留的巨大冰山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吳軒從她進屋就開始就覺得室內溫度好像下降了。
現在吳軒的問題首次得到了藍發女僱傭兵的回答:「那我該做什麼。」
「這個你問我我問誰啊,說起來你到底是為什麼會來這裡探望我的說,」認識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三個小時,並且是以這種無口無表情的冰山人格,吳軒並不認為她是會是那樣主動探望他人的人。
事實上,吳軒想得也沒錯。
「道謝。飛機上的事情。」莉安娜說著應該飽含著無比感謝之意的語句,可是,怎麼著,為啥我倒是感覺毫無誠意,吳軒揉了揉眉心,盡量保持著臉上已經僵硬了的微笑,道:「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請帶上感情啊,少女啊。你現在的反應可是連機械都比不上,好歹人工智能什麼的都能發出的,你活生生的人類怎麼不能呢。」
吐槽,教導。吳軒感到自己在和這個藍發碧眼的女生談話時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在試圖引導她走向正路……邪途啊,這女孩絕對是走進了邪途的道路。
「感情?!」莉安娜歪了歪頭,疑惑的臉上終於帶上一絲理解的意思。「道,謝。」她的嘴角在這個時候竟然是輕輕的勾起,這個少女微笑的模樣竟然是如斯迷人。只是,那笑容之中所飽含的也並非是感情,而是虛假,非常的虛假。這種虛假的微笑,哪怕是再過迷人也不過是虛假的表象。
吳軒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才緩緩說道:「別笑了,這樣下去嘴角會抽搐的,你啊,似乎並不理解什麼叫做感情,微笑雖然是表達喜悅感情的最好方法,可是你只有表象的話,那僅僅像是空洞的木偶,在你心中剛才根本沒有什麼喜悅吧。」
「一副軍人的作風,而且你還接受過很嚴格的臥底的訓練吧,連表情都可以收放自如了。」白髮青年說著,從莉安娜身上的表現,以他的閱歷可以看出,畢竟,他也參加過某些巨大組織裡面的訓練,對於莉安娜的反應觀察也在他的本能之中。「你的眼睛沒有離開過我的身上,也沒有漏過我說的任何話吧,那麼你就好好去理解我的話,這對你有好處,然後你就知道這『感情』究竟該怎麼表達。」
「……」
「噢噢,沒想到救了我女徒弟的人還是這樣個有這樣的見解的人。」病房外驟然傳來的一個聲音打斷了莉安娜的深思。只見房門忽然被打開,一個穿著一身古式綠衣襯衫的小老頭走進來。
是誰?看了一眼這個忽然闖進來的小老頭,瘦小精壯,蒼白的華發遮蓋住眼睛的部分,並且還有一個大大的酒槽鼻子,像這樣具有鮮明特色的人物,吳軒自認是看一眼就不會忘記,可是,現在的他卻可以肯定他並不認識這個小老頭。
「你是誰。我們認識?」
與吳軒不同,莉安娜卻是認識這個看起來並不奇特的古稀老人的真正的身份,在早上和怒隊交手的超能力隊伍中正是這個小老頭一連挫敗拉爾夫和克拉克,如果不是後面對上養父放水的話,那麼今天這次比賽的勝利者是絕對輪不到自己怒隊的。
「不不,才剛剛見面,老朽名為鎮元齋,是被你救了的糟糕女徒弟的師傅。」老頭子輕輕整了整自己的衣帽,說道。
糟糕女徒弟?那是誰。
「師傅!」從病房門口闖進一個紫色頭髮的身影惹人注目。緊隨在她身後一個穿著一身藍色悠閒服裝內裡白色襯衫的青年跑進來。鎮元齋笑了,露出一口稀缺,僅剩幾顆牙齒的笑容。「都來了啊,雅典娜。這不就是你說的救命恩人。」
「我知道,我知道哦。吳軒先生,又再次見面了。」剛進到的房中,雅典娜微顯潮紅的臉色顯然是對師傅剛才的「糟糕女徒弟」發言是十分的在意。眼睛不時的看向自己的師傅。
「喔,原來這就是你的師傅嗎。那麼,後面那個便是你的師兄,還是師弟?」在飛機的生死前的對話,雅典娜那番話至今還是讓吳軒印象深刻,師傅和師弟以及師弟啊啊,到那種關頭關心的不是自己,而是這最為親密的人讓他可是感慨萬分。
「是哦。」雅典娜也顯然是想起自己在飛機的對話,肯定道。「他叫拳崇,是我的師兄。」雅典娜作介紹到。不知道為什麼,吳軒感覺到藍色外衣的青年眼光緊緊的看向自己的目光彷彿帶著些什麼。
「你好,我叫椎拳崇,是雅典娜的師兄。」
「你好。」既然人家做介紹了,吳軒也是介紹自己:「我叫吳軒。」
在那一邊中的介紹,這一邊在吳軒身邊的莉安娜眼睛卻是緊緊盯著鎮元齋這樣的老頭子,眼睛沒有一刻從他身上離開過,冰冷的眼神讓鎮元齋也稍稍有點不自在,在花白頭髮下的那顆小小的眼睛看了莉安娜一眼,笑著說:「好大的殺氣,小丫頭,我記得你好像是哈迪倫的養女。」
莉安娜沒有回答點了下頭,卻是忽然想起了自己養父對自己的話,對鎮元齋放客氣了點,說:「是的。」
簡潔冰冷,這種人在鎮元齋看來是最為無趣的,可是看到對方現在的年輕,笑道:「你還年輕,剛才那番話你確實該琢磨琢磨,對你的人生非常的有好處。」
沒想到連格鬥界這樣的老人都對自己提醒吳軒剛才的一番話,莉安娜也是點了點頭,忽然衣褲中一響,作為一個職業的僱傭兵,她所用的可不是什麼手機,而是一種軍用對講機,專門對僱傭軍內專用,而且,莉安娜這個對講機能接聽的人就只有他的養父的聲音。
「我知道了。」關閉對講機,她身體一轉,對著吳軒說道:「探望時間結束,即刻歸隊。」
「那是說你該回僱傭兵隊伍了吧,說什麼歸隊,好歹給我說一聲『拜拜』來聽聽。」聽著莉安娜那簡直少得可憐的詞彙,吳軒再次提醒道。
「拜,拜?」這是中國的用語,莉安娜口中念著,最終化作嘴邊的一句話。「拜拜,」說罷,整個人回過身走出病房,頭也沒回一個。
「真是個問題兒童……」最終,吳軒還是揉著頭,這樣評價道。
「不會喲,莉安娜小姐只是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感情而已。」雅典娜矯正道,儘管她們見面的時間絕對不會長過與吳軒的相識,可是經歷過飛機裡的那種事情,冥冥之中,她絕對相信莉安娜是不會表達自己感情的人。
「是嗎。說起來,雅典娜小姐和你師傅師兄來這裡有何貴幹啊,」
「啊。」說到這個,雅典娜臉上忽然一紅,兩手無名指悄悄的放到一起,模樣顯得非常的害羞,「我是是看望吳軒先生,可是……水果籃子好像忘記帶過來了。」看望病人空手而來,這顯然是讓雅典娜心中糾結的原因。
「不用了,我等一下就可以出院。」
「嗯!」紫發頭髮少女頓時一驚:「為什麼?你使用了那麼多精神力,身體更是受到損傷,如果不好好休息的話,身體可是會跨的。……是住院費的事情嗎?這個不用擔心,我已經幫吳軒先生付好了。」
少女的這一番話頓時讓吳軒清醒過來:「難怪了……我還以為是誰幫我入了住院手續的,總而言之,讓你破費了真心不好意思,我會叫人幫我付清的……」人?誰啊來著?自然是只有麥卓薇思高尼茲他們了。
「不用,不用了。這可是因為你我才能活下來的。」焦急,好像真的怕是吳軒會把錢退回來,少女臉上的這一動作讓吳軒自然而然的升起一股好感,現在這樣實在的女孩子真心是很少見。
「那麼,我就在這裡多謝了。」吳軒的觀念是錢是萬能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或許一些黑金他是不會收,可是這對於自己所搭救的人所上來的,理所應當收下的心理是有的。
看著吳軒點點頭,雅典娜鬆一口氣的模樣,在他旁邊的某個青年直欲要撞牆的模樣,鎮元齋已經無法抑制住自己的笑聲,「哈哈。有趣,我這女徒弟雖然有點糟糕,可是卻是一個好女孩。」
「師傅,你在說什麼。」
「剛才在路上還不是有你在念著『怎麼道謝』,聽得我老耳都生繭了。」這一句可謂是致命,紫色頭髮的少女被鎮元齋這麼一句是激得回過頭不再說話,活生生是像是和自己老爹吵架然後吵輸的少女。
「有趣。」這老頭有趣,吳軒這麼想道,沒想到自己還能看到一大把年紀仍然可以保持住本色而不淪為古板的小老頭,「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老人家呢。」鎮爺爺?前輩?算了吧,自己年紀可能和人家比可能更多,少是絕對不會少太多。其他的稱謂也被他一一否定。
「隨便你怎麼叫,我是沒關係。」鎮元齋在華發下的眼睛瞥了吳軒一眼,道:「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這次跟著女徒弟來也不僅僅是探望道謝而已。我聽我女徒弟說了,你會一手八極拳,說實話,我很想見識見識。」
「切磋?這個我從來都不會拒絕。」吳軒「哈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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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fatezero24話……看了都不知道是該怎麼想,感覺蘭斯洛特終於有上小說中的氣息,「完美的王者……」這可是洗白了蘭叔,叔叔最終掉下去然後看到櫻那麼一句話,我靠,感覺那真是個悲涼,吉爾伽美什與黑泥對話被砍掉,葵媽最終是瘋了……很多的遺憾,真心的,陪伴了這樣六個月的fatezero是完結了,心總是覺得難以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