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不對,這怎麼可能。「你是,惡魔?」
只有維吉爾沒有注意到剛才自己具象化的巨大手臂給旁人帶來多大的震撼。超乎常人這明顯就是惡魔力量的表現。
三雙充滿了驚懼眼神,小女孩躲在了弱氣御姐的身後,小男孩看著他,從他的眼睛裡分明是能從維吉爾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崇拜」這種情感是偶然而生的,人對於未知的的力量,將會產生的敬佩心理,一起經歷的時間雖然不多,但這段經歷無疑讓小男孩自身都發生了變化。
想要成為像維吉爾這樣強大的人!
這個願望或許會成為他一生最深遠的影響。
「惡魔?」維吉爾從不會否認自己惡魔的身份,和偏向母親的弟弟不同,他自己卻更偏向自己的父親,那個最偉大的惡魔——斯巴達。他崇拜著父親,然後渴望超越自己的父親這個想法也正是讓他渴望擁有力量的原因。
「是啊。」維吉爾只會因為自己擁有父親的血統而自豪。
「怎麼可能!你明明是人類。」小男孩忽然激動道。「你是惡魔的話,那為什麼會救了我們。」
救人?哪怕是維吉爾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救人,明明原來只是要把閻魔刀拿到手的,為什麼後面會變成與人同行?為什麼?才不知道呢!
「不知道,但我是一個惡魔。」維吉爾簡單明瞭的回答道。
讓維吉爾感到困惑,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那個答案,如果是他弟弟——但丁來回答的話,他一定會回答:「因為我的靈魂!」做為人的靈魂,保護他人的心而做下這些事。
可是,那是但丁,而他是維吉爾,他們選擇的道路不同,一樣的開始,卻注定是截然不同的兄弟。他弟弟相信了靈魂,而他相信了力量。
追求力量追求力量,為了追求力量成就了他黑騎士的誓言。「拋去憐惜,拋去同情,甚至拋棄了靈魂,」維吉爾因為偏執而得到了不健全的人格,以前的他是冰冷的,無情的,恐怕除了他弟弟之外對待別人沒有半點感情的人,然後沉醉在力量的深淵裡死去……
本來一切是這樣的,然而,他復活了!這是吳軒能力所帶來的奇跡,維吉爾從地獄中醒來!奇跡,這絕對是一個奇跡的發生,在填入吳軒身體的同時,他不健全的靈魂得到了吳軒靈魂的補足,現在的他不再是那個僅是殺人機械的黑騎士,而是一個真真正正有血有肉的人!
是的,新生!
……
豪宅的大門沒有任何防護的敞開,宛若是為了迎接但丁他們的到來,事實上,卻不是如此。但丁看著那鋼管上的裂口,像是用高科技切割刀進行過似得,平滑,光整,混若天成。可是,實際上這確實一個人隨手使出的一刀,還殘留在鋼管上那讓但丁感到凌厲無比的刀氣仍未散去。
「恐怕會很棘手。」但丁毫不保留自己對與能留下這樣刀氣的敵人給予高度的評價。
「哦,棘手?哈,真是好久沒從你嘴裡聽到這個詞了。」翠西的臉上寫著驚訝,只是說出來的話卻充滿了嬉笑的意味。連能殺死魔帝的但丁都感到棘手的人自然是讓人覺得恐怖,但是,只有這樣,她才可以看到但丁遇到困難的表情,這會使她很高興,因為……只有這樣,但丁才會更依靠自己。「那傢伙會比魔界所謂的四天王強大吧?那要不要我幫手?」
「不用。我習慣單干。」但丁果斷否決了這個誘人的決定,能有翠西幫助的話,一加一絕對不會等於二。
「那真是可惜。」翠西露出惋惜的表情,抬起了手中兩把和但丁擁有白象牙黑檀木相同外表的手槍。「偶爾讓我幫幫你也沒什麼吧。像你這樣個人英雄主義的人可活不久。」口中這樣說,她卻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丁他可是能單槍匹馬衝進魔帝的老家,直接將魔帝給送入死亡的猛人,怎麼可能會死掉!你說是吧。
「算了。」最後,翠西只能選擇她所能做的事情,「那邊有點動靜,我過去看看。」
「這邊交給我。我倒是要看看到底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傢伙。」很想看見他,很想看見他到底是什麼樣子,他為什麼能夠擁有他兄長的能力。這不僅僅是但丁的興趣而已,在他的心中還曾留下那一丁點的幻想。
「也許,他還活著。」這種在自己看來很可笑,太天真的幻想……
庭院裡,不得不說是狼狽,坑坑窪窪的土地,簡直像是被一頭哥斯拉揉搓了一遍似得,完全沒有在門口出那中凌厲無比的刀氣,翻開的草皮,地面殘留著一些帶有惡魔氣息的石膏碎塊,那些全部都是被蠻力砸爛的。
「……剛剛進來的難道不是一個用劍高手而是一隻野蠻的怪物嗎。」反差太大了。「難道是我猜錯了?剛才進來的不是什麼劍士,而是使用大錘的食人魔嗎。嘖嘖,這種力量,太可惜了啊。我好像錯過一部精彩的視覺大片了。」
……那裡,好像有人。
但丁看著在不遠處的四個身影,在沒有感受到惡魔氣息的他可以肯定那四個身影肯定是人類。「可是,他們是怎麼進來。」前一刻,但丁還在疑惑出現在自己不遠處前的背影,在下一刻,當那個背影轉過身來的時候,那張猶如冰山般冷漠的面孔卻讓他感到窒息。
他。怎麼可能。
那是灰銀色的頭髮,向上倒去的髮型,那一身湛藍色的風衣,是那麼的像那個人的形象,當那個人回過頭的時候,那半張冰冷中永遠帶著高傲的臉孔給但丁的映像只有在記憶中的那個人。
「維吉爾……」
彷彿有著靈魂之間的共鳴,在但丁看向維吉爾的時候,維吉爾的眼睛也下意識的看向了背後,看到了那個唯一的兄弟。這一對兄弟,現在到了相遇的時刻。
「但丁!」萬年不變的火紅色衣著,整個人的存在感如同火焰一般鮮明。那是只有但丁才會有的打扮。只是比起記憶中的他,他顯得成熟了,比起最後那一次見面之後已經過了十年,所以並不奇怪。
無論是維吉爾,亦或者是但丁,現在都有一種感覺,那是靈魂在沸騰的感覺!身體激動得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火紅和湛藍走動了。
「我是如此渴望見到你。親愛的弟弟。現在,我們見面了。」維吉爾的形象依然保持的平靜,只有但丁知道,在萬年不變的冰山裡,是火山即將噴發前的寧靜。
「我很想問,你是誰。但是,我想你是不會告訴我的。」但丁持著挑釁的語氣說著,一邊還是在仔細的審視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從他身上,但丁感到了一股被時光洗禮後留下來的時間感,這個男人現在已經變得成熟了。
原來,他沒有死,一直活到了現在?不,不可能。在但丁的頭腦存在著矛盾,一邊他希望他可是真,一邊他又不敢相信面前的他真的會是自己的兄弟。「距離上次見面過了八年,不對,是十年吧。十年的時間裡你居然沒給我寄一張信件。你該不說你忘記了吧。」
「這裡的內容就恕不奉告。因為我是沒有辦法的。」
「是嗎。如果你認為這樣就能改變話題換過去的話,那真是抱歉。今天,我一定會搞個明白。」……
塞西莉婭從他們的話語裡得出了一個事情,這穿著火紅和湛藍兩種顏色風衣居然是一對兄弟,可是,他們真的是兄弟嗎?在她眼中看來,他們這對兄弟卻是如同千年不變的宿敵一般對峙著,話語中充滿了火藥的味道。
「跟我走。」她輕輕的拉了拉身後的兩個小鬼,因為她知道,在這後面必然會出現一場戰鬥,那是她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的。
……
「等等。」但丁忽然出現一個很有趣的想法。「我想我知道你是誰了。」
「什麼?」驟然出現的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讓維吉爾跳起了眉頭。
「你是我那個兄長的私生子吧,那就不能怪你長得那麼像,連感覺都一樣。沒想到啊。那種傢伙竟然會有個兒子,不對啊,像他那種冰冷到不近人情的傢伙怎麼可能會有兒子。嗯,果然還是要歸功於年輕人難免年輕氣盛,一時犯下錯誤。這就很有可能了。」但丁想著想著,嘴邊忽然出現一抹看似很「溫柔」的微笑。「那傢伙不負責任吧,也沒辦法。畢竟是那樣的人,做父親的話……不合格。算了,來,叫一聲『叔叔』來聽聽。」
「……………………」好吧。好吐槽……
維吉爾只感到整張面孔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嘴角不斷抽搐。在但丁所看不到的地方,大手緊緊的攥住閻魔刀的刀柄,如果不是他強抑制住額頭上猛跳的青筋,還有自己的身體的話,現在他早該是拿起閻魔刀直接上了。
「你認為,有可能嗎……」
身體忍不住了,維吉爾話音剛落,在那不到一瞬的時間內,卻接連的響起了「卡卡」兩聲,那是閻魔刀出刀然後回鞘的聲音,這代表著……
「好懷念啊。」
空間突然出現塌陷,在維吉爾憤怒的一擊下所演繹的這一次次元斬,無疑是完美無缺!在這一刀之下,兩人的碰撞,終於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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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萬年為前個星期的事情道歉,打籃球時候,手出事了,腫脹,打不了字。